第29章 特别的饭局
纳尼，怎么话锋要转到我身上吗？
“哦，对了，这才是大事。”只见老妈一拍大腿，直勾勾地看着王飞，眼睛里冒着绿油油的光，“孩子，你这里正常吧？指指脑袋。”
王飞很被问得很莫名其妙，尴尬地看看我，再看看我妈。
“哦，是这样的。我只是感叹你居然看起了我们家小妮儿。我觉得是不是你有什么问题。”老妈一脸不正经的严肃。
我立马get到了我妈的点，帮王飞说道：“妈，王飞很优秀的。三次诊断考试全部在100名以内。篮球可能比冬哥还强点。”
“嗯哼。”秦牧野用喉咙发声，提醒着我注意我的言辞。
我吓得一缩。可事实如此呀，你到现在也打不过王飞呀。
“那就是近视了？还是有什么隐疾？至于这么想不通吗？我的女儿我都嫌弃她五大三粗啊。”我妈认真地看着王飞，担忧道。
“什么呀？人就不可以喜欢我五大三粗了，不行吗？”被我妈的言论气到快脑溢血，我随口反驳道。
你大爷的。你才五大三粗呢。你全家都五大三粗。呃，她的全家好像包括我了。不管了，我有那么不堪吗？
“噗……”我的话蹦出来，周围变得一片寂静。一秒钟后，大家破功，大笑起来。
“哈，哈，哈，幺女你咋想不通了。”秦爸笑得略显温和。
“小妮儿，你太有自知之明了。”秦牧野竖起了大拇指。
“哈，哈，哈……”我妈开始一边捂着肚子一边摇着手。
全桌人最正常的王飞此刻也用手杵着头，双肩耸个不停，仿佛告诉我他忍得有多痛苦。
“真是的，有那么好笑吗？”我可以想象，我此刻的脸要多臭有多臭。每次聚餐我都要被笑料一次，也真是有意思极了。
好不容易，最先缓过神的王飞开始正面回答我妈的问题，虽然眼角还挂着笑出的泪花，但他以还算诚恳的语气说道：“没有。阿姨。静静很真实。她的笑容很有感染力，能让人的心灵深处温暖起来。”
王飞语出惊艳四座，这帮人不再徘徊在嘲笑我的无聊过程中，大家都静静地看着王飞，仿佛在回味他这段中肯的语言背后的真实性。
而我，早就被感动到无以复加。毕竟被这么优秀的一个男生懂着，心里还是十分的窃喜的。
我脱口而出：“朕的爱妃，知己呀。”
说时迟那时快，我立刻展开了行动，我原本的计划从秦牧野旁边绕过去，来到他二人之间，拉起王飞的大手，再用满含深情的目光看着爱妃，诚挚地说上一句“还是你懂我”。
可中途，又发生了点变故。
好吧，我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直接摔了个dog eat 那啥。
可在我落地之前，在半空中盘旋的时候，我捕捉到了秦牧野的“犯案证据”。这家伙偷偷但不失敏捷地收回了脚！
原来我是被他故意绊倒的呀！
可这又是为什么呢？他怎么会有这么幼稚的行为呢？是他想看我笑话？还是根本就是他不小心伸出来的？我想破了头我也没想通。
这时，体贴飞已经快步来到我的身边，将我慢慢地扶了起来，我那滴血的内心终于得到了微微的缓解。
可就在此时，我妈和秦牧野完全没有一丁点同情心，纹丝不动地坐在自己位置上，冷冷地补刀。
“就是智商差点。”这是老妈牌飞刀。
“就是运动神经太大条。”这是秦牧野牌飞刀。
我妈也就算了。秦牧野你还好意思说我运动神经大条。尼玛，要不是你的无影脚，我至于狗吃屎吗？
我正欲向他开炮，却见秦牧野眼神冰冷，但笑得极度腹黑，面部表情写满了威胁。仿佛在警告我，“你敢说出来，试试。”
这死冰山一定是想好了对应措施，只要我说出了真相，按照他的手段，到时我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算了，矮墙下面要低头，本大小姐忍了。
我揉揉鼻子，向王飞尴尬地笑了下：“不好意思啊。让你担心了。”
然后转身回到自己位置上，夹起一坨肉，扔进嘴里。我怕怒极攻心，一冲动，什么乱七八糟的都被我一股脑倒出来。可倒出来之后的结果，确是需要我好好掂量掂量的。
见我稳稳的回到了自己位置上，王飞才回到自己位置上坐好，他的眼睛里满满的担心，让我觉得很窝心。
这时做了半天看客的老妈带着饱含深意的微笑，看着王飞说道：“小伙子，你是好样的。你千万不要放弃。即便有一天眼疾痊愈也不要哦。哎，我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什么意思？”我不解了。
这和她老人家睡个好觉什么关系。我斜着眼看着我妈，一脸忿忿，因为我已经可以预见之后没什么好话了。
“如果他还能忍受你，说明你嫁得出去呀。至少我不用赔太多嫁妆。”老妈完全无视我，语罢，直接夹了一块肉扔进嘴里。
“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妈呀？”哪有亲妈能在这种场合下拿自己女儿开涮，还到这种地步的！
“不是，上次干妈不是已经说了吗？她把胎儿丢了，错留你这个胎盘养大了。”
秦牧野也参与到涮我的行列里了。最主要人可以做到一本正经地拿我开涮。
我真是谢谢您的提醒啊。这下倒好，全体人民又开始对着我狂笑不止。我只感觉我的脸部肌肉在抽搐，脸上一阵烫一阵冰，我要神经错乱了。
还好我还有棵大树可以依靠，赶紧扑到秦爸身边，摇着秦爸的手，撒娇道：“干爹，你看冬哥。”
“好，哈，哈……，”秦爸根本没打算停下，只是断断续续地说道，“冬娃儿，适可而止哈。”
“静静，我看你还是投降吧。”王飞杵着头，笑也要尽量保持着他的优雅。
“爱妃，连你也……呜……”飞飞也被带偏了，我还有立锥之地吗？
“没有啦，我是怕你越踩越深。”王飞连忙摆手。
“小妮儿，识时务者为俊杰。”秦牧野只顾着他碗里那两根青菜，完全没有看向我，然后又转向王飞补充道，“你现在知道小妮儿为什么那么真实了吧？这样环境里生长的孩子，只能豁达一些了。”
“豁达。什么意思？是夸我吗？”我懵了，随口就回答道。但，怎么感觉哪里不太对。
“静静，你实在太可爱了。”王飞再也忍不住了，爽朗地笑了起来。笑完之后又转向我妈和秦爸，他们这会也笑得天昏地暗。
静下来的王飞很是认真地问道：“叔叔阿姨，难道你们不介意我们早恋吗？这虽然在美国很普遍，可是在中国还是算一个禁忌的话题呀。”
“怎么可能介意。”我妈笑道，“双‘建’组合就是早恋的鼻祖。”
“只要不影响你自己的人生，我们真是没有意见。”秦爸笑着说。
“军哥，我突然想起来了，你们两个当时可是有约定哟。”老妈好像陷入了回忆。
“什么约定？我们约定太多了，都记不住了。”秦爸笑呵呵地喝了一口酒。
“哈，哈……这倒是，”老妈笑道，“你们当时说我们两家的娃娃要像射雕里面一样，都是男的就结为兄弟，都是女的就结为金兰。”
“那一男一女，不会也要结为夫妻吧？”我在旁边暗自窃喜道，但我相信我的表情控制得很好，绝对没有特别欣喜。
“你脑子进水了吧？”秦牧野满面厌恶地看着我。
几乎同时，王飞也紧张地问道：“会尊重他们自己的意见吧。”
“那肯定的。”我妈和秦爸异口同声。
“我们当时就是模仿下偶像，根本就没有一定要这么做。”秦爸解释道。
“呼，那还好。”王飞和秦牧野同时呼出了一口气，也来了个异口同声。只是很明显两个人的感叹的都是害怕我变成秦牧野的新娘。只是对象不同，意义也就天差地别了。
“怎么可能嘛。冬娃要是能看上小妮儿，除非他和王飞一样，品味出现了问题。”我妈补充道。
“还是干妈了解我。”秦牧野点头示意。
“我，我，我也看不上他呀。”我一口气上来，结结巴巴地强辩道。
“哦，是吗？”秦牧野玩味地看着我，“那是哪个醉鬼说喜欢我的？”
天啦，原来他真的听懂了。这一瞬间我脑袋一片白茫茫。飙升的肾上腺素促使我的心跳加速飞奔起来。我的CPU也从未有过的醒目就在此刻引发了我的鸵鸟本性，我慌乱的吼道：“那也是喜欢哥哥的喜欢。做不得夫妻。”
“很好。记住你今天的话。”秦牧野猛地站了起来，愣了两秒后，一脸冰霜地回复我。
“记住就记住，天下又不是只有你一个男生。我这不又一个很好的选择吗？”
一言已出，覆水难收。天知道，我这会有多么想咬断我的舌头呀。这般发誓赌咒，会断了我的后路呀。
“静静，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时，王飞也站了起来，看着我深情款款地问着？
“好吧，爱妃。我就是说说，你别听进去。”我赶紧辩白。
王飞的激动反而提醒了我，我把话说太满了，对大家都是伤害。还不如就坡下驴，换个方向。
“看来你还是没戏。”秦牧野突然转向王飞，冷冷的说道。
“没关系，我可以等。”王飞笑笑地回答他。
闻言，秦牧野坐了下来，将头转向左边，用左手托着头，目空一切地望着我家大白墙壁，没有再发出任何言语。而王飞也缓缓落座，双手自然地放在桌面上，神情有些低落。
站着的我环顾了下四周，本来想看看两位家长对我们这次激烈的对话持有什么表情，但我却意外捕捉到了一个画面。
我妈的眼神一直黏在秦爸身上，如果我没有对秦牧野抱有同样的野心，我也许真没法读懂这个眼神。她的眼神痴缠得让我毛骨悚然。
仿佛之前我们激烈的对话跟本就没能触及到她。这又是哪出？
这时，秦爸突然发话了，也打断了我的思路。
“多好的年纪呀。”秦爸感叹到，然后看向老妈，“小红，那个时候，我们也这么富有激情吧。”
“是啊。”老妈低下了头，眼神里藏着些许的落寞，不能轻易被人捕捉到，“你那时候追红英可不是这么富有激情吗？”
“那建国不也是对你死缠烂打。”秦爸手指在空中点了点，对我妈说，“你那时候可是高傲得很啊。建国追你可是废了老劲儿。”
“军哥，你不也是追红英废了老劲儿。”老妈居然有点羞涩。
“是啊，还好我们双‘建’组合都成功了。”秦爸略显兴奋的感叹中，我怎么都觉得有一丝丝苍凉，“你们都成了孩子的妈了。”
“可不是。以前出去别人都可以叫我小芳，现在只能是小芳的嬢嬢了。”老妈调侃道。
“岁月不饶人啊。”秦爸感叹。
就这样，两位家长有一句没一句的怀旧聊天起来。而我们三个可能因为刚刚的争论过于激烈，现在各怀心事的我们三只，却围着桌子，百无聊赖，很有默契的保持沉默地看着他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直到天空开始下起雨来，我送王飞出门去打车。
一路上，我和王飞各撑着一把伞，一句话都没有。直到穿过了我家的球场，我实在忍不住了，说道：“爱妃，刚刚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
“静静，你又担心了。“王飞笑笑说，“我早就知道你对秦牧野的心思，我能理解。我也早就做了准备。直到秦牧野和别人在一起那天，你才有可能转变。我愿意等你。只是这个过程风险很大。”
王飞的落寞感染了我，我心里一酸，看着王飞，想做点什么安慰一下他，可我该做什么，我根本想不到，只能寂寂的说一句：“爱妃……”
“我真的很害怕，秦牧野突然有一天意识到你的美好，而我会怎么样？”王飞俯下身，继续说：“不过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你不要有负担。好好考试。”
“嗯，爱妃。你也加油。”我虽然心酸，但我真的无能为力。王飞已经很了解我了，我也无须再多做解释，还不如坦然面对呢。
这是一张的士驶了过来，王飞急急忙忙跳上了车，挥挥手向我道别；“静静，回去吧。今天我很开心。高考后再约。加油哦！”
“好的！你也加油！”我摇摇手然后转身回家。
等我到家的时候，秦牧野他们已经回秦家了。我这会心情没来由的有点低落，也没和老妈多说几句，转身上楼缩进自己的卧室里，打算躺着理理我和秦牧野以及王飞的关系。这段复杂的感情该怎么办？还没等我理出个头绪，我就觉得上眼皮和下眼皮开始打架，不一会，我就被周公召唤过去开会了。这一觉特别好眠，直到第二天中午快12点时，我被我妈连推带拍地弄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