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真相
念居屋内。
“说吧。”
“他们之所以会有飞花菱，是因为他们的领头曾是靖南司司丞的手下，因犯了事，被逐出靖南司，后来这领头竟领着一群混混冒冲靖南司，烧杀抢掠，后被我们发现，又跑去山上以杀过路人，剜女儿心为生。听人说他们要把女儿心萃炼成药引子，做成长命丹，以保永生不老不死。”
“真是可笑荒唐至极。”黎长苏冷笑道。心里突然想起两年前刚去九殇山时，路上遇到的那帮山匪说靖南司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难道不是欧阳紫峰派人的，是那群冒充的？
“那也是你们靖南司的人！”黎长苏喝道。
欧阳紫峰一阵沉默不答。
黎长苏右手向后背，身子往桌子上靠，趁欧阳紫峰不注意，抓起剑鞘，抽出剑，猛地向欧阳紫峰刺去，欧阳紫峰并不闪躲，只是闭上双眼，等待着那把锋利的剑刺入胸膛。黎长苏见欧阳紫峰不躲，眼看剑快直入要害，有了些迟疑，剑锋一转，刺入上腹位置。黎长苏慌忙拔出剑，欧阳紫峰还是免不了吐出一口血来。
“你为何不躲？”黎长苏皱眉疑问道。
“因为我知道你是下不了手的，长苏，我不想再躲了，我不想再隐瞒了，我要告诉你真相。”
“那你就先别死，我去找大夫。”黎长苏扶欧阳紫峰躺下。
欧阳紫峰望着黎长苏匆忙离去的背影抿嘴轻笑。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大夫包扎完毕后，把黎长苏叫出门来，说道：“病人虽然没伤及要害，但伤口伸入较深，需静静调养半个月，我已开了药方，需按时服药，还有病人不能动怒，不能受凉，每日一次需拆布换药。”
“好，我记住了，多谢大夫。您慢走。”
“告辞！”
黎长苏紧绷着脸，进了屋，门窗一关，道：“你说吧。”
“长苏，你也应该知晓当今的圣上吧，当初他还是严华太子时，为了除掉霄凌亲王这个大隐患，不惜一切代价，设了个大局，把所有莫须有的罪名押在了霄凌亲王的身上，你爹黎叔云便是其中的牺牲品。”
“什么意思？你不是说我爹勾结外党，乱臣贼子吗？”
“刚开始我也以为他是这样，可是那晚承明殿事变，严华太子亲手毒死老皇帝，又说亲王谋反，霄凌亲王跪拜苦说一顿后，我才明白，那什么外党是太子勾结的，冒充是亲王的名义，可你爹并不知晓。那晚，你爹并不是我杀的，我劝他立即投降，保他不死。可他趁我不注意，夺过我腰间的绯春刀，自刎了，你也刚好开门看到，我也无法解释什么。你爹死之前，还说就算我们不杀，他们那边的人也会杀他全家的。你爹还说……让我照顾你……”
黎长苏听罢，跌坐在椅上，不敢相信这世间朝野争斗之事竟如此复杂。心中念道：自古皇帝继位，说是为护苍生百姓而立，但背地却又不知害了多少平民百姓。继续说道：“不对，那日还有一个你的同党，他可是放火烧了我们一家的罪魁祸首。我一定要逮到他，为我们黎家报仇雪恨。况且，你以为你解释了，我就会原谅你，告诉你，不可能。”
“长苏，我深知对不起你，可他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
“你兄弟的命就是命，难道我们黎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命就不是命吗！”
“我，咳咳咳……”欧阳紫峰急火攻心，咳出血来。
黎长苏不理睬，正要向门外走去，又觉不忍心，折了回来，道：“你先好好躺下，大夫说了，你现在不能动怒，不能着凉，得好好调养。报仇的事以后再说，我去给你熬药。”
“好。”
一个时辰过去了，黎长苏满脸灰尘地进来了，端着药到欧阳紫峰面前。
欧阳紫峰看到黎长苏一脸狼狈的模样，忍不住偷笑，道：“刚出去还好好的，你这是怎么了？”
“我们家虽然是世代制药，但我从不碰这些东西，刚不小心呛到了。”黎长苏白眼道。
“你还笑，你再笑，你信不信我再给你刺一剑。”
“不笑了。”
“喝药。”
“嗯，有点苦。”
“欧阳兄，欧阳兄！”只见邱河大步流星走过来。
“是他！”黎长苏警惕道。
“长苏，你先藏起来。”欧阳紫峰道。
“也好，一会儿杀他个措手不及。”黎长苏小声念叨着，提起佩剑，躲入门后。
“哎哟，欧阳兄，你这是怎么了？”邱河关切问道。
“邱兄，你来了。”欧阳紫峰正要坐起身来。
“你快快躺下吧，别又伤到了。”邱河连忙过来搀扶，“你快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唉，两日前晚上，我终于寻到关九那帮人的踪迹，可又让他们给跑了，还受了伤。”
“这帮龟儿子，欧阳兄你先好生躺着养伤，我去帮你逮到他们，一会儿我再叫人给你送些补品来。”
“好，多谢邱兄。”
“害，你我兄弟一场，还客气什么。”
黎长苏在门后听着，轻微动了下身子，碰到了门，“吱”的一声响。心中一惊：“不好！”
邱河耳朵微动，喝道：“什么人？”
欧阳紫峰见状，便道：“长苏，出来吧。”
黎长苏推开了门，站了出来。
“好呀，欧阳兄，我刚还在心疼你，你倒是玩起金屋藏娇了。”邱河站起身道。
“别胡说，我当时受了伤，是这位姑娘救了我。”
邱河听罢，向黎长苏拱手道：“多谢女侠出手相救，我替我兄弟感恩不尽呐，女侠您真是好武功呀。”
黎长苏冷笑了几声，道：“不用谢，在下应该做的。”
“好罢，欧阳兄，我在此也不能久留了，我现在去替你捉那帮人，欧阳兄，好好保重，告辞！”邱河向两人告别，便离开了。
“你这唬人的把戏，倒是练的挺得心应手。”黎长苏把剑放在桌上道。
“你不也一样？”欧阳紫峰回道。
“你！算了，现在你是病人，不和你斗嘴。来，把药喝完。”
“嗯，哎，有点不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