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负责历史课:刷新三观的悬案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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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厥为何以狼为图腾

狼是凶猛的肉食动物,是自然界中最为成功的捕杀猎手之一。牠们具有良好体能与行为本能。为了哺育幼崽,牠们能够忍饥挨饿,不怕艰险;在对抗外来侵略者和捕杀大型猎物的关键时刻,牠们往往都显示出优良的协调精神和勇敢的牺牲精神。牠们以其特有的集群狩猎,在弱肉强食中得以繁衍生存。

但在汉文化及其他农业文明中,狼却有著不好的形象,牠们阴险凶狠,无恶不作。在一些童话故事和成语中,狼更是邪恶的化身。如格林童话中的“狼外婆”形象,中国成语狼子野心、狼狈为奸等等;但在草原上游牧民族却对牠们敬爱有加,把牠们视为祖先和保护神,如古代的突厥人。

突厥人是什么人

突厥源出于铁勒,最初大约居住在叶尼塞河上游。在五世纪中叶,突厥人成为柔然种族的奴隶,被迫迁居到阿尔泰山的南面,为柔然的奴隶主锻铁,因此被称为“锻奴”。

五世纪后叶,被柔然奴役的部落不断反抗和逃亡,其中敕勒各部的反抗最为激烈。突厥人以阿史那为核心,击败了准备攻打柔然的五万余高车人,并将他们收降。在这基础上,进一步击灭盘踞在漠北百余年的柔然汗国,西元五五二年,在鄂尔浑河流域建立了—个崭新的国家——突厥汗国。

随后突厥征服中亚,其疆域东起辽河上游,西达里海,南至大漠以北,北至贝加尔湖。但隋代时突厥分为东、西两部分,东突厥于西元六三〇年被唐朝所灭,西突厥则向西迁移。十一~十三世纪,西突厥人中的塞尔柱和鄂图曼两支部落,分别建立了庞大的塞尔柱帝国和鄂图曼突厥帝国。现今土耳其国家的名称即源于突厥之名,土耳其民族是突厥人和小亚细亚及近东原有居民长期融合的产物。

突厥人的狼图腾

在突厥人崛起的时候,军旗上绘著的是金色狼头,称为狼旗。突厥人为什么用狼来作自己民族的图腾呢?有人以为,狼是突厥人的先祖,有人以为这是由于生殖崇拜的结果。这样把狼作为图腾顶礼膜拜的现象,是否反映了原始牧人对狼的畏惧心理,或希望狼能发善心,或是祈求狼的庇护,也或许是两个原因都有?

在林惠祥《中国民族史·突厥系·突厥》一书中写到:“突厥之文化,以狩猎畜牧为生,不定居,王权似不甚重,官吏大约即为氏族部落之长,以狼为图腾徽号,初无文字……无历法,法律简而严,丧葬有走马嫠面之俗,有娶后母寡嫂制,宗教则崇拜太阳天地,信巫观。尚武勇不畏死。”

“图腾”一词为印第安语的音译,有“亲属”和标记的涵义。图腾崇拜属于原始宗教信仰的范畴,每个民族中几乎都盛行过。图腾崇拜作为原始人的一种宗教信仰,大约与氏族社会同时发生。那时人们认为自己的氏族和某种动物、植物或其他的自然实体之间存在血缘关系,自己的祖先就是由这种特定的物类演变繁衍而成。他们对这些物类或是加上神圣的光环而虔诚鼓吹渲染,或是对其顶礼膜拜,通常禁止打杀和吃食,并以牠作为本氏族的名称和标志。

《周书·突厥传》、《隋书·突厥传》里记载了有关突厥人的一个传说:突厥人的祖先建国于西海之上,后被邻国所灭,成员尽被杀戮。只有一个小孩,兵人不忍心杀之,但砍掉他的脚、弄断他的手臂,扔在草泽之中。有一头母狼,每天都用肉喂养这个男孩。男孩长大后,与狼结合,母狼遂怀孕。领国的君主得知后,再次差人去杀掉他。来人见狼正在旁边,便想一起把狼杀死。但是狼逃走了,来到高昌西北的一座山上。山中有洞,穴内土地平坦、草地茂盛,周围有数百里,狼藏匿其中,生下十个男孩。他们长大后各有一姓,都娶妻生子,其中阿史那氏最为贤能,于是成为头领。

在《北史》、《周书》的突厥本传中还记述了另一个传说:突厥人的祖先原是匈奴之北的索国,部落首领名阿谤步,有兄弟十七人,其中一个兄弟是母狼所生,名字叫伊质泥师都。泥师都得到了天地之间的特别灵气,能够呼风唤雨。他娶了两个妻子,分别是夏神和冬神的女儿。有个妻子一胎生四子,其中大儿子讷都六设住在践斯处折施山(在今叶尼塞河上游),由于关心同部落人的疾苦,多方予以周济,被大家奉为君主,国号突厥。讷都六死,他的诸子聚到大树下商讨继位之事。他们共同约定,向树跳跃,跳得最高的就为首领。阿史那子年幼而跳最高者,其他人于是奉他为主,号阿贤设。这一说法虽然很奇特,但终归还是狼种。

以上两个传说虽然存在差异,但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认为狼是突厥人的先祖。突厥人是由“牝狼”繁衍而成的传说。竖立在突厥人墓地前的石碑雕刻图案中,也有十分形象的反映,例如一九五六年发现于蒙古境内哈努依河平原上的不古特石碑上,浮雕画面就是一只狼,而且恰恰是一只母狼。这方石碑普遍被认为是突厥汗国时期为纪念阿史那王族成员而留下的遗物,是突厥人把狼视作自己的祖先,并把它作为自己民族的“图腾”而倍加尊崇的生动例证。

狼图腾的实际意义

事实上,图腾本身大也并非作为被直接崇拜的对象而存在。近代民族学的考察发现,在印第安人居住的村落或住宅前,往往都竖有一个按著想像刻制而成的“图腾柱”。在一般情况下,它也仅仅是作为此处居民的氏族标志,而人们对其并不会礼拜。从现存的文史资料中可以看出,突厥人也同样不是以狼作为直接的崇拜对象。他们通常只是把狼作为自己的族徽标志。例如在其“旗纛之上,施金狼头”,为了表达对祖先的缅怀而于“牙门建狼头纛,示不忘本也”。

当然,“狼头纛”的建立绝非仅起一种氏族标记的作用。对它的占有,还蕴含著更深层的社会内容。这是因为它即是一种权力的显示,也是一种荣誉的象征。例如,突厥奴隶主贵族对于投靠其麾下的中原反叛势力,也多赐以狼头纛以示怀柔笼络之意。

图腾形象多种多样,多姿多态,它们具有团结氏族、维系血统的组织能力和威力。图腾也是区别血缘关系的主要标志。以渔猎为生产手段的鄂温克族,视熊为兽中雄长;周人以天鼋为祖,以来显示吉祷长寿;古罗马人的军旗常常绘有鹰,有些则绘上马、野猪、牛头人身怪兽,这些动物都曾是古罗马人的图腾。被作为图腾的动物种类繁多,为什么突厥人却选中了狼呢?也许,突厥的先人也想让自己的子孙像狼那样勇猛顽强吧,也许也包含著他们对狼的敬畏。

相关连结——图腾崇拜

图腾崇拜是一种最古老的宗教形式。“图腾”这个词源自印第安语“totem”,意思是“它的标记”、“它的亲属”。

在原始人的信仰里,他们认为本氏族的人都是源自于某种特别物种,多数情况下,他们认为自己与某种动物有亲缘关系。因此,图腾信仰就与祖先崇拜有密切的关系。例如“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史记》),玄鸟便成为商族的图腾。因此,与其说图腾崇拜是对某种特定的动植物的崇拜,还不如说是对祖先的崇拜,这样的解释更加准确。

图腾和氏族的亲缘关系,往往是透过氏族起源的神话和氏族称呼体现。比如,鄂温克人称公熊“和克”,祖父是祖父的意思,母熊为“恶我”,是祖母的意思;鄂伦春族把公熊称为“雅亚”,意思也是祖父;称母熊为“太帖”,意思也是祖母。匈奴狼的传说(《魏书·高车传》)中,传匈奴单于生有两个女儿,容貌很美,国人都认为她们是神,单于说:“吾有此女安可配人,将以与天。”于是就筑起了高台,把女儿放到台上,说是“请天自迎之”。经三年,复一年,有一匹老狼昼夜守台嗥呼。其小女曰:“吾父使我处此,欲以与天,而今狼来,或神物天使之然”。于是下为狼妻,并产子,后来便繁衍成国;侗族也有个传说,说他们的始祖母与一条大花蛇交配,生下了一男一女,以后就繁衍成了侗族。

“totem”的第二个意思是“标志”,即图腾有某种标志的作用。图腾是最早社会组织的标志和象征,具有密切血缘关系、团结群体、维系社会组织和互相区别氏族的职能。同时,原始人还透过图腾的标志,以得到图腾的认同,受到图腾保护。图腾柱是图腾标志中最典型的,在印第安人村落里,立有很多的图腾柱。在中国东南沿海的考古当中,也发现了有鸟图像的图腾柱;浙江绍兴出土了一个战国时越人的铜质房屋模型,屋顶立著一个图腾柱,柱顶上塑有一只大尾鸠;紫禁城的索伦杆顶立了一只神鸟;古代朝鲜族每一村落村口都立一根鸟杆,也是由图腾柱演变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