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盗窃和狡辩
走在山路上的方鱼又想起早晨马鹿吃草的那片地方。
“马鹿总不会在那边吃上一天吧?”这么想着,他便悄悄摸了过去。
“这里果然有灵草!虽然大多只是很基础的灵草,且已经退化,但毕竟是曾经的灵草,多少含有一些灵气!”
对于这些已经退化且不入流的灵草,方鱼还是相当感兴趣的,因为他现在五行缺四啊,最少要做到五行的三种能充分补充,才不至于让他如此偏科。
“火线花、铁经参、玉芝草、回灵浆果,正好是火、金、土、木四种,这组合就好像为我准备的一样!”
不过,当他要去采摘的时候,却突然感觉周围灵气有些异常。
再仔细观察一番便发现,这片空地周围已经被人布上了预警阵法。
虽然是最初级的预警阵法,且这阵法只是预警,并不限制出入,但方鱼还是谨慎的放弃踏足其中,毕竟现在的他太过弱小,更因为预警阵法外,同样有散落的灵草。
方鱼挠挠头,不禁自嘲,他们玩耍的地方,论起灵气环境和物产丰富,都是青山城周边最好的地方。可他却入宝山空手而归了许久。
本着不着痕迹的想法,他只是各种灵草简单摘了些,便转身离去。
心情不错的他很快就回到竹竿巷。
家门依然是虚掩着,这代表红果儿和白娴凤都在家。
方鱼推门走进院中,便听得后院传来争吵声,是方子赫的声音:“小贱人,你敢拦着我?”
然后只听“啪”的一声,红果儿的哭声传来,白娴凤的声音也传来:“方子赫,你凭什么打人!甄秀音,你别拉着我!”
听到这些的方鱼热血上头,飞奔而去。
在他屋门口的过厅里,只见红果儿已经倒在地上,正死死抓住方子赫的一条裤腿。
而方子赫正一脚一脚的踩在红果身上,想挣脱出来。
白娴凤要去拦,却被甄秀音死死抱住胳膊,一时无法动弹。
方鱼大喝一声“住手”的同时,飞起一脚向方子赫肚子上踢去。
方子赫见方鱼一脚踢来,以为方鱼只是个小孩,便没真的躲闪,只是稍侧身体,仍然用脚去踩红果儿。却不曾想被方鱼一脚踢在腿上,只听“咚”的一声,方子赫一声怪叫,倒在地上。
这时,白娴凤也反应过来,运转内气,手上用力,将甄秀音甩了出去,甄秀音跌跌撞撞滚出三四步,撞在墙上,昏死过去。
红果儿见方鱼回来,哭着向方鱼道:“少爷,快,二老爷他偷你的东西!”
方鱼抬眼看去,屋内一片狼藉,床上的被子、枕头胡乱堆放在一起,床头和门口柜子里的衣服和被子也都被翻出来丢在地上,桌子上的抽屉被从中抽出,倒扣在桌面。
再看向门口衣柜的第二层,那是他之前放强经通络丸的地方,此时白玉药瓶已经不见踪影。
他把红果儿扶起,只见她胸前有几个脚印,左脸是一个红红的巴掌印,还能看到五指的痕迹。
这时白娴凤上前来,方鱼问道:“娘,这是怎么回事儿?”
白娴凤道:“我和甄秀音在屋里说话,后院就出了动静,我被甄秀音一直拉着,没办法第一时间赶到!红果儿这是怎么回事儿?”
红果儿带着哭腔说:“我来给少爷收衣服,看到二老爷正在翻东西,我看见他从少爷柜子里拿走了那个白玉瓶!”
三两句话,再加上现场的景象,方鱼和白娴凤就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方鱼看向地上嚎叫着起不来的方子赫,抬手便点了对方的哑穴。
“娘,怎么办?”
白娴凤看看红果儿,果断说道:“我带红果儿去检查一下伤势。你把这两个人绑起来,再弄到堂屋去。”
方鱼点头应下,他二话不说,一把抓住方子赫的腰带,方子赫激烈挣扎,方鱼一掌砍在方子赫的后脑将他打晕。
方鱼把方子赫拎到堂屋,找条麻绳将他牢牢绑在椅子上。
回到过厅中,看到昏倒在地的甄秀音,方鱼不由得想起昨日在浴室的惊鸿一瞥。
甄秀音的身材的确不错,不过这不是欣赏的时候,方鱼将她抱起,送到堂屋,同样找了条绳子将她绑上。
这时,白娴凤回到堂屋,对方鱼说道:“方子赫下脚够狠的,红果儿胸口已经肿了一大片!”
方鱼目露寒光,走上前去,抡起巴掌对着方子赫左右开弓。
白娴凤赶忙拦住,说到:“别打了,这是你二叔,一切等你父亲回来再说!”
方鱼道:“这种人死有余辜,还二叔!有偷小辈东西的二叔吗?”
白娴凤叹道:“这是本性难移啊!唉!我现在去街口找大夫,还得把立峰叔喊来,判判这件事情!”
方鱼“嗯”了一声,忍不住说道:“方子赫偷的是我那瓶强经通络丸,那瓶药价值不菲,足够判他三五年!”
白娴凤点点头,又叮嘱道:“别再打他了,看着就行!”
时间不长,白娴凤和一个中年大婶回来,一同回来的还有方子墨,白娴凤正和方子墨说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方鱼认得那中年大婶,她是隔了一条街“平安堂”药房的信婶婶,她丈夫方子信是平安堂的坐堂医师,只是没想到她也会看病。
方鱼礼貌的行礼问好,信婶婶笑道:“小鱼儿啊!有日子没见过你了!”
方鱼点点头没说话,一脸严肃。
信婶婶柔声道:“别紧张,别紧张,让我先看看!”说着,她跟方鱼来到红果儿的房间。
信婶婶一边检查一边问道:“这肋骨怎么断的?”
方鱼答道:“是被方子赫踢断的!”
信婶婶道:“方子赫?他不是很早就搬走了吗?这两天又回来了?”
方鱼道:“嗯,这两天家里有事儿!”
信婶婶哼了一声道:“他为什么打了这小丫鬟?”
方鱼道:“方子赫到我屋里偷东西,被我家红果儿撞见,气急败坏的打人!你看脸上,胸前都是伤!”
信婶婶说道:“可不是,这是用上狠劲儿打的啊!亏得方子赫修为不行,不然一下子就能要了命!”
接下来,她又仔细检查一番后,继续说道:“这脸上的伤好说,回头去药店里拿一些药膏,抹上几天就好了!别的地方,我得好好检查一下!小姑娘,来让我看看你的眼底。”
趁着检查的空隙,信婶婶问道:“小鱼儿,你今年多大了?”
方鱼一愣,不知为何信婶婶问他,而不是红果儿,但他还是如实答道:“十一了”
信婶婶道:“十一,不小了,我下面得脱了她的上衣检查,你叫你娘来吧!”
方鱼忙点头应下。
他来到正堂,白娴凤正在和方子墨争吵。
只听白娴凤说道:“方子墨,今天你敢放了这两个人,明天我就带小鱼儿回娘家!”
方子墨瞪眼道:“这是我弟弟,你不能这样对待他!”
白娴凤道:“他是你弟弟,小鱼儿是不是你儿子,红果儿是不是跟你生活了十六年的人!方子赫是不是来我们家偷东西的贼!”
方子墨道:“再怎么说他也是我弟弟,我不能让你这样对我弟弟。”
方鱼见状,插嘴道:“娘,信婶婶喊你跟她一起给红果儿检查伤势,红果儿的伤很重!”
白娴凤闻言也吓了一跳,恨声道:“方子墨,你听听,红果儿今天要是出了什么大事儿,我放不过你们兄弟两个!”
方鱼道:“娘,你先去,这里我看着!”
白娴凤恨声道:“不许放开方子赫!”
方鱼道:“放心,不会的!”
见白娴凤离开,方子墨又要上前为方子赫解绑。
方鱼上前一步拦住,“爹,娘说了,现在不行!”
方子墨怒道:“滚开!”
方鱼怒道:“这是我们抓住的贼!一会儿还要交给巡城司呢!放开跑了怎么办?”
方子墨伸手向方鱼肩上推去,说道:“小畜生,你敢拦着我?”
方鱼侧身躲开,说道:“爹,要是为了这个贼跟我动手可就没意思了!你想要包庇这个偷东西的贼吗?”
方子墨道:“什么偷东西的贼,那是你二叔,你滚一边去!”
方鱼道:“他偷了大爷爷给的药剂!还把我屋里翻乱!”
方子墨怒道:“滚!”说着,他又上手推方鱼。
方鱼闪身躲过,继续道:“他还把红果儿打伤!”
方子墨道:“你滚开,不滚开我动手打你了啊!”
他说话间抬掌成刀,向方鱼脖子砍去,这一下出手可是奔着将方鱼打昏的程度。
方鱼冷着脸再次躲过,“这个贼偷东西,要送官法办,你不能包庇他!”
方子墨道:“我再说一遍,那是你二叔!”说着,方子墨再次以掌向方鱼胸前划去。
方鱼再次躲过,身边就让出了空挡,方子墨上前朝着方子赫方向走去。
方鱼跨步再拦住方子墨,方子墨举拳向方鱼打去,拳上带着劲风,显然是已经愤怒的用上内力。
方鱼左躲右闪,不时的抓起身边的桌子椅子挡住,两个人在屋中争斗起来,屋中不断传出木头被折断的声音。
听到声音的白娴凤跑出房间,见方子墨在追着方鱼打,她飞身上前,拦在方鱼身前。
方子墨没想到突然有人拦在身前,一拳打在了白娴凤的左肩,好在他最后看清了来人,一刹那间尽可能收了力,拳头只是划过肩膀。
只听白娴凤“啊”的一声,向后退去,方鱼伸手扶住,却感觉劲力尚未消去,跟着退了两步。
这一拳中含的力道很大,绝对炼气巅峰的水准。
炼气初期的白娴凤如何受得这样大的力道,只见她右手捂着肩膀痛苦的靠在方鱼怀中,左臂无力的搭拉下去,看样子最少是个脱臼。
方子墨看到白娴凤的状态,想上前查看,却被怒气冲天的方鱼吼住:“你想做什么!”
听到白娴凤的叫声,信婶婶也从屋中跑出来,大声道:“方子墨,你要做什么?”
被两人吼声和气势吓住的方子墨,手足无措的呆在原地。
信婶婶上前查看白娴凤的状态,只听她说道:“小鱼儿,让你母亲先坐下!”然后她解开白娴凤的衣服,露出左肩,一片黑紫色。
信婶婶怒道:“这下手也太狠了,方子墨,你这是想杀人啊!”
扭头见方鱼双眼通红,一副要暴走的样子,信婶婶说道:“小鱼儿,你母亲这个伤势不轻!”
白娴凤脸色惨白的说道:“小鱼儿,不要跟你父亲动手!”
方鱼道:“我没动手,都是他打我!真没想到他居然用了内力,这一点真跟方子赫是兄弟俩!”
信婶婶说道:“小鱼儿,你去平安堂把信大夫叫来吧!这骨头上的问题,还得他来看!另外,催一下我们家立峰掌柜,这种事情正好让他这个副里正来判判!”
方立峰是方家旁系,心动后期的修为,他是平安堂的东家兼掌柜,还是这一片的副里正,而里正必须是方家嫡系。
方鱼迟疑道:“那这里……”
信婶婶道:“你放心吧!这里你走的时候是什么样,你回来还是什么样!对了,让信大夫再带一些骨伤药来。”
方鱼怒瞪方子墨一眼,飞身向平安堂跑去。
不多时,就见一个瘦削的背着急救箱的大夫和一个身材微胖、头发花白、身着华服的人跟着方鱼回来。这二人正是信婶婶的丈夫方子信大夫和副里正方立峰。
刚进院,就听方立峰的声音传来:“在哪里?让我看看偷东西的家贼在哪里,还有那个打老婆的在哪里?”
进得屋来,果然还是方鱼走之前的状态,方子赫依然被绑在椅子上没有动,甄秀音被绑在一旁,依然是低头昏睡的状态。方子墨坐在一张椅子上,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旁坐着白娴凤和信婶婶,白娴凤已经穿好衣服,正在缓缓活动着受伤的左臂。
方立峰进门见到方子墨,大声说道:“方子墨,听说你把自己媳妇打了?还为了这个偷东西的?哼,你们兄弟俩可真出息了啊!”
方子墨故作惊讶道:“立峰叔,你怎么来了?”
方立峰道:“我怎么就不能来了?我这个副里正,不正是管这些事情的吗?当年你爹和张家的女人闹起来,不也是我管的吗?”
方子墨知道方立峰说的是方立君和张妱媚吵架的事情,那见事情上他和方子赫都支持张妱媚,和方立君作对,但方立峰判下来却是方立君有理,后面张妱媚找巡城司来出面,巡城司也参考了方立峰的判罚。
这个社会里,各家的大事小情要是闹起来,都要找到里正、副里正来判断,里正和副里正的判断结论也是巡城司判案的依据。
信婶婶此时故意大声说道:“娴凤啊,我们家掌柜的一来,我就放心了,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和他说,他这个副里正,就管这种偷鸡摸狗的小贼。”
这么说罢,她转向方子信,说道:“老信,咱俩去看看那个小丫鬟去!”
方鱼见信婶婶要走,忙道:“信婶婶,我娘她……”
信婶婶对方鱼笑道:“你娘没事儿,我刚看过,就是脱臼,已经接回去了,一会儿我走的时候,留些药膏,及时抹上就好!”
方鱼赶忙向信婶婶躬身致谢。
接下来,方立峰主持的审案开始。
方鱼和白娴凤先后将事情一一说出。
方鱼还把那日方子赫顺嘴吃药的事情说出来,也点出张家给的药根本不值钱的事实。
其实方鱼将这些事情说出,前因后果也就大致清楚了。
原来,昨夜甄秀音和方子赫一番云雨后,今日一早,甄秀音便催着方子赫抓紧将那些药卖了换钱。
说起来,若不是甄秀音催,方子赫原本想回到山河城再去卖药,毕竟都是青山城,万一让张家知道了,下次肯定不会再给。
但甄秀音催的急,方子赫只好找到昨天他卖强经通络丸的药铺,去卖那四瓶药换钱。
结果和方鱼预料的一样,这四瓶药根本卖不出价格来。方子赫很不满意,与对方发生争执。
争执中对方告诉方子赫,这两种药就是给普通人吃的。如果方子赫能弄来昨天的药,他可以二十两黄金一瓶的价格收购。
方子赫当然不信,又跑了两家药铺去问,结果还不如这家给出的价格。
白跑一趟的方子赫将情况告诉甄秀音,二人对张家破口大骂,然后就将主意打在方鱼的那瓶药上,由甄秀音拖住白娴凤,方子赫到方鱼房间行窃。
这二人平时本就生活在道德边缘,这次在心理极度不平衡和利益驱使下,终于跨过道德底线,开始偷盗。
对于普通人来说,一旦突破这个底线就很难再回头。
方子赫最初以为到方鱼屋里就能拿走药瓶,谁知昨晚方鱼将那药藏了起来。
于是方子赫越翻越乱,心里也越来越急,终于他把方鱼的屋子弄得乱七八糟。
而方子赫拿走的也不止那瓶药,还有很多方鱼自己的小玩意儿,也怪方鱼将那些小玩意儿收集在新买的盒子中,这才让方子赫统统装进自己口袋里。
而后,这一切被红果儿撞见。
方子赫见状要走,红果儿拦着方子赫不让走,同时叫白娴凤。
白娴凤听到红果儿的叫声,要去查看,却被甄秀音阻拦。
白娴凤是看在亲戚的面子上,没有对甄秀音动手,否则甄秀音是个普通人,岂能拉得住白娴凤。
但这样一来就耽误了时间,白娴凤赶到,正是方子赫恼羞成怒的时候,加上他见到白娴凤到来,情急之下一巴掌把红果儿打倒在地。
而倒地的红果儿,死死抓住方子赫的裤腿不让他走。
这就是方鱼回来前整个事情的经过,现在方鱼将那瓶强经通络丸点出,在场不论方立峰,还是方子墨、白娴凤,都将事情猜了七八分。
方立峰让方鱼把方子赫叫醒,方鱼也不客气,直接用茶水泼到方子赫脸上,顺手解开哑穴。
方子赫一醒来,便叫骂起来。方立峰听他骂的太臭,大声喝止。
方子赫这才注意到屋里的情况,见自己被绑在椅子上,方子墨坐在一旁,方子赫哭着向方子墨道:“哥,快来救救我啊,你儿子要打死我了!”
方子墨闻言欲上前解开绳子。
方立峰道:“子墨,还不是解开的时候,我要问一些问题。”
他又转向方鱼道:“小鱼儿,他这腿是你踢的吧?”
方鱼点点头,白娴凤想解释一下,却被方立峰摆手拦住,他继续对方鱼说道:“先给他解开穴道吧,他那条腿已经肿起来了!”方鱼在踢方子赫的时候用暗劲封住了方子赫大腿上的经脉。
方鱼点点头,走到方子赫身边,抬脚向方子赫的大腿根踢去。
方立峰道:“方子赫我问你,你昨天是在哪家药铺卖的药?”
方子赫道:“在北二……什么药铺,什么药,我没卖药!”
方立峰道:“北二街上就一家药铺,你不怕我把药铺的掌柜叫来跟你对质?”
方子赫闻言,脸色一变,说道:“我去卖药,干你何事?”
方立峰淡然道:“我只是在求证有没有这件事情!”
方子赫道:“我卖自己的药,犯法吗?”
方立峰追问道:“药从何来?”
方子赫道:“别人送的!”
方立峰又问道:“谁送的?”
方子赫道:“张家的张兆阳,张兆阳是张家三长老,张家,哼!”
方立峰突然道:“‘尚安堂’谁接待的你,尚安还是尚平?”
方子赫一愣,随口道:“尚平……你问这做什么!”
方立峰微微一笑,道:“因为你不老实啊,说说你从方鱼那边得到两丸药的事情吧!”
方子赫否认道:“没有,我什么时候从这个小杂种那边得到过药了?”
方立峰哼道:“你不老实!我也是做药的,与尚平掌柜也熟悉,叫他过来并不难!”
方子赫道:“我……我当时就吃了!”
方立峰道:“好啊!那我还是叫来尚平确认一下吧!确认过之后,就要送你去见官了!”
听到见官,方子赫露出恐惧的神色,他忙道:“我是卖了那两丸药怎么了?我凭本事拿到的!”
方立峰点头道:“好!那继续说,今天下午你到方鱼屋里做了什么?”
方子赫道:“我就是去他屋里看了看,这当年也是我家,我在自己家随便看,你管呢?”
方立峰无奈道:“唉,你被人现场捉住,还这么狡辩有用吗?”
方子赫道:“什么我被捉住,我被那个小婊子无故拦住,那个小婊子上来就挠我,我拦她的时候不小心打了她,怎么了?”
方立峰对方鱼道:“他偷了你什么东西?”
方鱼道:“一瓶强经通络丸!”
方立峰道:“张家珍药阁的强经通络丸?”
方鱼点头应是。
方立峰道:“这药价值可不低,是哪里来的?”
方鱼道:“张家三长老张兆阳所赠。”
方立峰道:“你们和张家三长老的关系是?”
方鱼道:“我喊他大爷爷。”
方立峰点点头道:“这药找回来了吗?”
方鱼道:“还没有,应该在方子赫的怀里!”
方立峰道:“那去找出来吧!方子赫,这要是找出来,你就得见官了!”
方子赫闻言,面露惧色,一个劲儿的往方子墨那边看。
方鱼上前要去掏方子赫的口袋,一直沉默的方子墨突然出声道:“停!停下来!别……别找了!”
方立峰大声道:“子墨,你可不能这么糊涂啊!”
方子墨道:“别找了,是我同意他拿的!”说罢,低头不再言语!
很明显,这话言不由衷。
白娴凤反问道:“你什么时候同意的?我怎么不知道?你说谎!小鱼儿,去查!”
方子墨闻言,抬头瞪着白娴凤,大声道:“不用查,这件事是我同意的!”
白娴凤道:“你没同意过,小鱼儿,去!”
方子墨叫道:“不能!”
方鱼看向方子墨,只见他双眼通红,愤怒中带着些可怜。
方立峰看看方子墨,再看看白娴凤,叹口气,又点点头道:“好吧!那方子墨,我问你,那瓶强经通络丸是你同意方子赫拿的?你可确认?”
方子墨没有底气的哼了一声,又低下头。
方立峰道:“还有别的吗?”
方子墨道:“没……没了……”
方子赫闻言大急,插嘴道:“不对,哥,小鱼儿屋里的东西都是我的!你说,你快说!”
方立峰大喝道:“方子赫,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说完,他冲着方鱼使眼色要方鱼搜查。
方鱼二话不说,上前封住方子赫的哑穴,再伸手向他怀中掏去。
“哗啦啦”拿出一堆东西:有白玉的药瓶、玉佩、坠子,还有一把玉制的小扇子,甚至还有一个小钱袋,那里装着方鱼平日攒下的零花钱,方鱼揪住袋底往下倒,铜板叮叮当当的掉在桌上地上!
方立峰冷哼道:“方子墨,这些都是你让你弟弟去拿的?”
方子墨无言以对。
白娴凤见此情况,快被气炸了,她厉声质问方子墨道:“那玉佩是小鱼儿爷爷临终送给小鱼儿的,方子墨,你要把这个送给你弟弟?你连你爹送给孙子的纪念都要送给你这个弟弟?还有那个翡翠坠子,那是我娘当年的陪嫁,她老人家送给自己外孙的,那个玉骨扇子是我的陪嫁,我送给我儿子的,这两件东西,你有什么权利做主送给方子赫?”
然后她又转向方子赫,怒道:“方子赫,我倒是没发现你这些年越混越回去了啊!小孩子的零花钱你也偷,还有脸没有了!”
方子墨低下头,不敢看白娴凤,方子赫张口着急说什么,却被封了哑穴,发不出声音来。
方立峰道:“现在事情很清楚了,方子赫,对于你盗窃的事情,你有什么可辩解的吗?”
方子赫指指自己的嘴,方鱼上前解开他的哑穴。
方子赫叫道:“冤枉啊,冤枉啊,我就是……这是我哥让我拿的,就是……!”
方立峰道:“你哥就算是让你拿那瓶药,也不会让你拿小鱼儿的其它物品!你老实交代了吧!你为何要去偷人家东西的!”
方子赫道:“不是,就是我哥让我拿的,哥,你说句话,帮我说句话,我……我……”
方立峰道:“行了,你哥已经无话可说了!方子赫,老实交代吧!非得把你送到巡城司才交代?”
方子赫道:“冤枉啊,都是我哥说的!哥,你帮我说句话啊!”
方子墨好像没听见方子赫的哭求一样,低着头,一句话不说。
方立峰道:“差不多行了,方子赫,别表演了!你老实交代,说的好了,报官之后也就关上几天;说不好,就这一瓶药就够让你住上几年的!你以前没少被关过,自己应该清楚衙门里面的门道吧!”
方子赫大叫道:“别,别报官,我不要被关起来,不是我拿的!我拿这些也没用!那个玉佩本来就是我爹的,我拿我爹的东西怎么了?那个翡翠坠子和玉骨扇子我是给我婆娘拿的……”
白娴凤怒道:“那小鱼儿的钱袋呢?那也都是你婆娘要你拿的?难怪你们俩联合起来,一个在屋里拖着我,一个跑去偷东西!”
方立峰道:“哼!原来还是两个人分工配合作案,那这罪过就大了!团伙作案,罪加三等!”
甄秀音尖锐到有些刺耳的声音从一旁响起:“这位大人啊,这事跟我无关啊!我不知道啊!”这甄秀音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听到事情把她卷进去了,着急的出言辩解。
白娴凤道:“甄秀音,难道不是你拦着我了?”
甄秀音道:“嫂子啊,我真不知道啊!嫂子,你不能冤枉人啊!”
白娴凤道:“那是不是你拉着我,不让我拦着方子赫打人!”
甄秀音道:“我没拉着你啊,都是方子赫干的!”
方立峰道:“甄秀音是吧!你说,方子赫偷这么多东西你知道不知道!”
甄秀音道:“我不知道啊!当时我跟嫂子在屋里说话,这都是方子赫自己干的!”
方子赫闻言怒道:“这怎么成了我自己干的了?我去卖那四瓶药,只卖了二十两银子,你说你要买琴,要一百两银子,这个钱不够,就鼓动我,让我把小鱼儿那瓶强经通络丸偷出来……”方子赫突然放小了声音,他发现自己说漏了。
甄秀音却没发现,怒道:“那人家的玉佩、吊坠、扇子,钱袋是怎么回事儿?你这是想偷着给哪个相好的?”
方子赫刚想辩解一句,就见方立峰大手一挥,制止住争吵的两人,冷声说道:“现在案情已经清楚了!方子赫、甄秀音、还有方子墨,你们三个还有什么话可说!”
方子赫可怜巴巴的看着方子墨道:“哥,你帮我说句话,咱爹去世前让你照顾我啊!”
方子墨沉默不说话,今天他的脸算是被方子赫给丢在地上,又狠狠踩了几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