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你不知道的历史故事X你该知道的厚黑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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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招:话说一半,点到为止

只讲表面现象,不做实质结论。“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吞吞吐吐,似有难言之隐;似隐却露,故做弦外之音。关键性的内容,言者并不明言,但却有意做出强烈的暗示,使闻者不难从中领悟辨识话中之“话”,弦外之“音”,自行得出合乎逻辑的结论。此种手段的“妙处”在于:言者未曾明言,便可不承担明言的责任;言者未做结论,便无强加于人之嫌;然而,言者所要表达的关键内容却尽为闻者所知,其目的已然达到。

中国古代历史上,拨弄“弦外之音”者大有人在。唐玄宗在位期间,曾发生了一场废立太子之争。受宠的武惠妃极力构陷太子李成,企图以自己的亲生儿子取而代之。唐玄宗听信了谗言,召集宰相会议,打算废掉太子。正直的宰相张九龄,从稳定政局和维护礼法的角度出发,公开反对更储,并明确表示:“陛下必欲为此,臣不敢奉诏”。同时在位的奸相李林甫,却另有一番表现。他当众“无所言”,不发表任何意见,退朝之后却暗地里透过宦官转告玄宗说:“此主上家事,何必问外人?”此番话虽然没有直接针对更储问题做出明确的表态,但其所暗示的弦外之音却是十分明显的:既间接表明了李林甫迎合玄宗和武惠妃赞同废掉太子的态度,同时又影射攻击了政敌张九龄“干预”君主的“家事”。

有时候厚黑人士揣摩好上司的意图后,不直接表达心愿,而是利用“话说一半,点到为止”的策略,旁敲侧击,藏构陷于赞扬之中,使其有苦难言。

此种手段,多用在谗毁诬陷的场合。谗毁诬陷一般没有事实依据,倘若直截了当的生编乱造和妄下结论,其险恶用心则过于明显,而且谎言易被揭穿、结论难以成立。相反,透过运用“话中有话、弦外有音”的暗示手段,谗毁诬陷者不仅掩饰了自己的险恶用心,同时又使攻讦手段显得含蓄而留有事后自我辩解的余地。最终的结论毕竟是作为闻者的他人自行做出的,作为言者的谗毁诬陷者总是为自己保留了一条后退抽身之路。

清朝道光年间,军机大臣曹振镛当政之时,对政敌打击往往不动声色,却“言到敌败”,非常奏效。曹振镛在乾隆年间中进士,做过翰林,到了嘉靖年间就连连升官,可谓飞黄腾达,一直升为尚书、大学士,到了道光年间,他更是如鱼得水,晋武英殿大学士、赠太傅,画图紫光阁。曹振镛81岁高龄去世后,谥赠“文正”。“文正”的谥号在清朝有特别的意义,不仅是对故世大臣的最高评价,还说明了满清统治者对人的高度信任。纵观整个清代,享受这种殊荣的也不过七、八个人。

曹振镛作为一位汉族官僚,是有显赫的武功呢,还是有过人的才能?这两样他都没有;那么,他为什么历仕三朝,不仅没有遇到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麻烦,反而越老越受皇帝宠爱,仕途越来越顺,官越做越大,他到底有什么诀窍呢?

别人对他的为官之道都怀有一种神秘感。有一次,他的门生向他讨教,问他作为三朝元老,是怎样深受皇帝的宠信的,他装出一副神秘的样子,只回答了六个字:“多磕头,少说话。”意思是说,对皇帝、对上司,要多表示顺从,少发表自己的意见。其实,这没有什么神秘的,对于这一点,今天的人大概体会最深,不用特别解释。但需要特别解释的是,少说话并不是不说话,不说话是傻子,少说话则是聪明人,关键看你在什么时候说话,说什么样的话了。

曹振镛对此是深有研究。

清朝的前期还是政治比较安定,经济比较发达,百姓的生活相对有所改善,但到了乾隆以后,各方面的问题都显现出来,逐渐有了江河日下的景象。尤其是政治,自雍正实行新政以来,出现好转的政治局面此时已今非昔比,好多政治制度已有过时之嫌,许多大政无不弊端累累,积重难返。地方官员在实际处理事务时遇到了很多问题,他们纷纷把这些情况上报朝廷,等待皇帝拿出办法。每天堆在皇帝面前等待批阅的文件有几大叠,道光实在应接不暇,显得十分烦躁。但如果不看这些奏折,又会落得一个荒废政务的恶名,这种烦躁的情绪表现得十分明显。

曹振镛经常侍奉在皇帝的周围,又善于察言观色,对此深有了解。他经过一番思量,决定在合适的时机向皇帝“奏上一本”,为皇帝“分忧”。他一反往日“少说话”的常态,发表了如下的高论:

“今天国家在陛下的英明治理下,已太平无事,但一些大臣偏好生事,在奏章讲一些危言耸听的话,其目的无非是为了博取直言的虚名,哪里是对国家尽忠!对于这些沽名钓誉之徒,皇上又不好降旨治罪,如果降旨治罪,陛下就会蒙受拒谏的坏名声。依臣之愚见,陛下今后只要在批阅奏章时选择其中的细枝末节上的错误,降旨严厉斥责。臣下就会慑于您的圣明与天威,知道陛下对天下事早已了若指掌,一定不敢再上那些搬弄是非的奏章。”

曹振镛这一番奸佞之言正中昏庸的道光的下怀。此后,道光居然真的照著曹振镛的办法去做,专门挑剔大臣奏章中细枝末节处的小毛病,甚至是字体和行文上的毛病,他也不放过,动不动就降旨申斥,虽然没有杀人,倒确实使不少人为此丢官。

这种方法的确是效验若神,没过多久,就弄得满朝文武官员人人谨小慎微,甚至人人自危,不仅不敢轻易上书,就是真的发生了问题,也是尽量隐瞒著不报,有时发生了大事,实在隐瞒不了,也往往是避重就轻的说上几句,就此完事。这样一来,结果是朝廷上下形成了一股互相欺瞒,报喜不报忧和粉饰太平的恶劣作风,结果使国家的许多弊政得不到及时改进,问题越来越严重,终于酿成西元1850年(道光三十年) 前后的全国性的大起义,几乎使清王朝灭亡。

曹振镛很讨厌军机大臣蒋攸铦,两人面和心不和,就一直想把他排挤走。一次,琦善因处理鸦片战争后与英国殖民者“洋务”不当,被革去两江总督职。道光皇帝一日问曹振镛道:“两江总督地处南海边陲,与洋人对峙,来往很多,职位非常重要,我想派一个资深望重、久历封疆的官员去担任此职,你看谁合适呢?”

曹振镛知道蒋攸铦刚由直隶总督任上调上来,属于道光皇帝想要的那一类人,但是由自己提出来,不免受人以排挤同僚的口柄,也会引起道光皇帝的怀疑,所以他不直接提出由蒋氏调任,而提正被白莲教起义弄得焦头烂额、肯定不能调任的川陕总督那彦成。于是,曹振镛说:“臣以为川陕总督那彦成资历最深。”

果然,这个建议遭到了道光皇帝的否决,说:“川陕一带,正发生民乱,那彦成不能调动。”说著又看了看曹振镛,当时军机处要员都在座,蒋攸铦亦在身旁,但是曹振镛就是不说话,环视四周,看到了蒋攸铦,马上说:“你就是前朝的封疆大吏,去任两江总督正合适。”此事就这样敲定了,实际上蒋攸铦由军机大臣调任两江总督,从权位与权力上,都有下放的嫌疑,所以,蒋攸铦出来后对人感慨的说:“曹公的智巧,真可怕呀!他把自己的意思含而不露,却让皇上说出来,就无可更改了,这样的排挤,真是高明至极啊!”

阮元是清朝著名的古文学家,学问精深,著有多种著作,也深受朝廷的信任,但遭到了曹振镛的嫉妒。阮元与曹振镛都是清乾隆朝进士,且同为历事乾隆、嘉庆、道光三朝的元老重臣,但曹振镛对阮元心存疑忌,一直寻找机会排斥他。

一次,道光皇帝与曹振镛偶然谈及阮元,道光问曹振镛说:“阮元年青时就中进士,刚及壮年就升至二品高官,后来又历任封疆大吏,镇抚一方达三十余年,他是靠著什么过人的本领才有这样的成绩呢?”曹振镛听后,觉得这是天赐良机,便装出一副十分真诚而又佩服的样子说:“阮元很有才能,皇上可能还有所不知。他之所以能得意于仕途,一帆风顺,步步高升,原因就在于他对琴、棋、书、画皆有擅长,无所不通,而其中又以学问见长。”道光皇帝接著问:“阮元长年做官,哪有时间研究学问,何以以学问见长呢?”曹振镛回答说:“阮元现任云贵总督,当地百业待兴,政务繁忙,若是其他督抚,必会忙得废寝忘食,焦头烂额,绝无时间研究学问。但阮元不然,他爱好行文,每天都在总督衙署与一班文人学士谈论文章,考据古籍,夜以继日,孜孜不倦,是以他的学问尤好。”

曹振镛深知道光秉性,他非常厌恶封疆大吏不事公务,却谈诗论道,表面上称赞,实际上却是重重的“参了一本”。道光皇帝听后,沉默不语,不久,阮元被召回京城,调为有名无实的大学士,不再受到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