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学简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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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药和航海罗盘

这个时期的欧洲人拥有了两项发明,极大地影响了欧洲文明的进程,那就是火药和罗盘。它们的起源还未可知。由于本书成书时间较早,作者对于火药和罗盘起源于中国尚无认识,故此说法欠妥。关于中国古代物理学发展的概况及对物理学的贡献,请参阅编后记。——编者注大约生活在8世纪的马库斯·格拉克斯(Marcus Graecus)和1250年的阿尔伯特·马格努斯(Albertus Magnus)已经知道火药是由硫磺、硝石和木炭制造的。据说在12世纪时,欧洲人已经在爆破时使用火药,但火器似乎在14世纪末期之前都没有出现。F.罗桑伯格,《物理科学》,第一部分,第97页。

在中国的一些传说中有关于指南车的模糊记录,有人借此认为即使是在极为遥远的古代,陆地罗盘就已经出现并投入使用了。但并没有明确证据表明,11世纪之前出现了陆地罗盘。“关于磁针最早的明确的文献记录”见于中国数学家和仪器制造家沈括的著作,他于1093年去世。乔治·萨顿,《科学史导论》,第756、764页。同时代的一位中国作家曾经写道:“方家以磁石磨针锋,则能指南。然常微偏东,不全南也。”帕克·本杰明引用,见帕克·本杰明的《电学知识的增长》第75页。(原文见《梦溪笔谈》,卷24。——编者注)这段文字表明当时的人对于磁偏角已经有了一定的认知。

将磁针应用于航海的最早记录是在1100年之后不久,一位中国作家认为是在1086—1099年,但是最初的使用者并不是中国人,而是在中国广州和苏门答腊岛之间航行的外国海员(可能是穆斯林)。乔治·萨顿,《科学史导论》,第764页。

在欧洲,英格兰圣奥尔本斯的亚历山大·尼卡姆在12世纪第一次提到了航海罗盘。同一世纪末期,一位法国人盖约特·普罗万斯在自己发表的诗歌中提到了航海罗盘,他在其中谈到了一种可以让铁制品转动的难看的黄褐色石头,航海员可以借此确保不会迷失方向。巴勒斯坦的一个主教在1218年说这样的磁针“对于航海而言是必需的东西”。

古老的航海罗盘操作方式十分原始。一位阿拉伯作家在1282年的一本著作中写道,把磁针放在芦苇或者木块上,使它漂浮在水盆之中。当处于静止状态时,指针就会指向南北方向。类似的做法在早期的意大利人中也颇为流行。这种方法最早起源于中国,后来通过阿拉伯人传到欧洲。——编者注

磁学知识和罗盘制造方面所取得的显著成就,体现在法国马斯特·彼得·马瑞康特在1269年8月12日写的一封信中。这个人通常被称为佩雷格里努斯(Peregrinus),十分受罗吉尔·培根的推崇,当然是有原因的。他的信中谈到了关于磁极化的内容,指出由一块磁体分成的很多块都具有两个极,并提出了不同极互相吸引的定律,信中还谈到强磁体可以逆转弱磁体的极性。佩雷格里努斯发明了一种带有刻度和配有中枢磁铁的罗盘,设计了基于磁石相互吸引的永动机,但是他很机智,将失败的责任全部抛给了制造者。他本人在当时是士兵,很可能没有工具用以制造复杂的机器。他的信是在卢切拉(意大利南部的一个镇子,当时被安茹的查理包围)佩雷格里努斯的信是在1568年出版的,其再版于《赫尔曼的新作品·流星地图》,柏林,1898年,第10页。也可以参考帕克·本杰明的《电学知识的增长》,第165—187页。前线的战壕中写完的。

在佩雷格里努斯之后,带刻度的圆盘被“风向玫瑰(Rose of the Winds)”所取代,它通常包含32个方向点。关于它们的不同形式,可以参考A.布鲁辛的《直到发明镜面六分仪为止的航海仪器》,不莱梅港市,1890年,第5—24页。近些年来,出现了回归佩雷格里努斯刻度圆盘的趋势。

为了纪念罗盘的发明者弗拉维奥·焦亚(Flavio Gioja),人们在那不勒斯交易所中竖起了一座黄铜铸成的雕像。弗拉维奥·焦亚长期居住在意大利南部阿玛尔菲,他一直被视为罗盘最初的发明人。我们现在知道罗盘在他那个年代之前就已经在欧洲投入使用了,但是他仍然因为在罗盘制造方面作出了许多改良而为人们所铭记。

在罗盘制造方面,一个重要的创新之举是将磁针悬挂在平衡环上,也就是著名的“卡丹式悬置”。但是卡丹(1501—1576)并未声称这是自己发明的,而且设计之初也并不是为了罗盘使用。他描述了一种为皇帝打造的椅子,在驾驶过程中皇室的人坐在这样的椅子上感受不到任何颠簸。卡丹说,这样的设计之前在油灯中就使用了。《直到发明镜面六分仪为止的航海仪器》,第16页;卡丹的《论精巧》,第17章“艺术与工艺”,1560年,第1028页。1876年,威廉·汤姆逊爵士获得了一种十分出名的罗盘形式的专利。可以参考《大英百科全书》第9版“罗盘”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