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绝处逢生
姚语婷正与胡洪剧烈地激斗,又听见明儿叫骂道:“放开我!江十三!混蛋!我叫你放开我!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江十三怪笑道:“不客气?嘻嘻,看看谁对谁不客气。”命令道:“你们把这小子放进坑里埋了!”
几个喽啰应了一声:“是!”便将明儿推下去已经挖好的坑里,铲土埋葬。明儿被人绑住手脚,动弹不得,哭叫:“姐姐!他们要活埋我,快来救我啊……”
“明儿!放开我弟弟!”姚语婷心一慌,顿时方寸大乱,救弟心切,她已经无心恋战,强行摆脱对方的纠缠,一个箭步冲上去营救明儿。
突然胡洪跃飞半空,朝她后背猛劈一刀!
姚语婷回身一剑。便在这时,姚语婷身后闪出一支利剑把胡洪的刀挡了回去。几乎同一时间,姚语婷身边出现一名白衣人,她看了一眼,惊讶不已:“大表哥?”
白衣人望着她说:“表妹,你先退下,这个人由我来对付。”他上前两步,双眼狠狠盯住胡洪,长剑向前一指,一字一句地说:“你要打,我伍子山奉陪!”
胡洪看见面前这个白衣人,心想:不好!来了一个帮手,速战速决。他猛喝一声,以惊人的速度袭击伍子山,挥刀就砍!
伍子山手腕一抖,挺剑上前,二人交锋起来。
姚语婷想起明儿,没有多加理会,她刚一转身,看见明儿向她走过来。
“姐姐!”
“明儿!”
姐弟俩搂在一起,一会儿,姚语婷轻轻推开他,问道:“明儿,你怎会没事的?”明儿说:“是孙姐姐,她救了我。”
姚语婷一怔:“孙姐姐?”
原来,明儿眼看就要被活埋了,姐姐无法抽身救他,手脚被绑,想跑也跑不掉,只好等死了。突然,半空中出现一名白衣少女,她娇喝一声:“着!”声落人到,双脚落地的时候,长袖飞舞,将那几个喽啰拍飞出去,把明儿从泥土里解救出来。
明儿将经过简单地说了一遍,只见他面上喜形于色,用手一指:“姐姐你看!他们都来了,有大表哥、孙姐姐、刘姐姐、徐大哥,还有冯管家!”
姚语婷站起身,环顾四周,只见伍子山大战胡洪,十几个回合仍不分胜负;江十三舞起狼牙棒,与一对男女对打着;一名白衣少女长袖如风,围攻她的喽罗全部拍飞出去,然后联手对付江十三;冯秋山棍风阵阵,施展少林棍法,那些喽罗非死即伤,一名喽罗被冯秋山的长棍拍中脑袋,当场脑浆并裂,死了。
忽闻一声凄厉的惨叫,姚语婷拖住明儿的手走了过去。只见江十三的一只耳朵不知被谁削掉,鲜血直流,双手捂住没有耳朵的地方,在地上打滚着、痛苦呻吟着。江十三伸出一只血淋淋的手指着白衣少女大声说:“你!你好狠哪……痛死我啦……”
白衣少女气定神闲,冷冷地说:“我狠?你将一个人活埋就不狠吗?”
胡洪正与伍子山打斗,他闻见江十三的叫喊声,不由分了神,一条手臂被伍子山的剑刺中,流血了,他顾不上这些,虚晃一刀,一个飞跃来到江十三身边,蹲着身子扶起他坐着,紧张地问:“三弟!是谁伤了你的?”
江十三又指着白衣少女,对胡洪说:“是孙晓桦,她用无形剑把我的耳朵削掉,大哥,帮小弟报仇啊!”
无形剑,手上无剑,不见剑光,不见剑气,杀人于无形,靠的是一股真气,是鬼影仙子贺三娘的两大绝技之一,不会随便出手。胡洪一听,怒了,大喝:“你娘的!”他起身朝白衣少女就是一刀!
白衣少女没有移动一下身子,左袖飞拍,右袖一扫!胡洪握刀的手腕一麻,大刀落地,脚下一空,整个人仰卧倒地,他想爬起来再战,一支寒冷的剑指着他的胸口,他一看,原来是伍子山。
伍子山严肃地说:“如果你想你的兄弟流血过多而死,你尽管出手,我们乐意奉陪。”
胡洪看见江十三受伤了,自己也受了一点轻伤,带来的喽罗各有死伤,情况不妙,他一咬牙,说:“好!我走!”
伍子山收起剑,胡洪爬起来扫了众人一眼,扶起江十三,率领那些残兵败将,下山去了。
一切回复平静。
姚语婷扫了众人一眼,感激地说:“谢谢各位相救,小妹就此谢过。”说着,拉着明儿的手一同跪下。众人一看,连忙扶着她们。
白衣少女紧握姚语婷的手,说:“婷妹,姐姐来迟了,让你和明儿受苦了。”
“现在没事了。”姚语婷浅浅一笑,问白衣少女:“姐姐,你们怎么一起到的?”又问伍子山:“表哥,你不是回去了吗?还在这儿?”
白衣少女说:“说来话长,找个地方休息才慢慢对你说。”
伍子山沉重地说:“表妹,带我到姑姑、姑父坟前拜祭一下吧?”
姚语婷低头咬着嘴唇,没有说话,转身朝父母的坟墓那边走去,众人后面跟着,来到姚昆夫妇坟前拜祭一番。
这个白衣少女就是姚语婷的金兰姐妹、小凤仙孙晓桦,另外一对男女,一个是孙晓桦的师妹刘咏仪,一个是华山派弟子徐飞。
拜祭完毕,众人找了一个地方坐下,伍子山将上次分手以后的事情向语婷姐弟说了一遍。
原来伍子山他并没有离开云南,他离开剑峰山后,来到孙家庄,拜会庄主孙晓桦,将原因说了一遍。孙晓桦虽然担心,但是她沉着冷静,为免打草惊蛇,她让伍子山留下静观其变,明查暗访,并找来师妹刘咏仪,和她的心上人、华山派永松道长的师侄徐飞,几个人一起商量对策。
伍子山留在孙家庄,召见龙虎帮云南总堂的木堂主,委派他送信总舵,向父亲和叔父告知一切,半个月后的一天,冯秋山陪同身受重伤的木堂主来到孙家庄。
说到这里,伍子山站起身,顿了顿,说道:“当我们见到冯管家那一刻,我已经知道,你们肯定出事了,于是我们五人火速赶来,幸好来得及。”
姚语婷问:“木堂主呢?他怎样了?”
伍子山难过地说:“他死了,他为了给我送信,不慎落入仇家手中折磨了半个月,到后来,木堂主侥幸地逃出魔掌,没想到他还是遭到毒手。”
姚语婷问:“是那些人追杀他?”
伍子山点头说:“要不是冯管家,恐怕,我连他最后一面也见不到。”
姚语婷望着冯秋山,未等她问话,冯秋山便说:“不瞒大小姐,其实我很担心你们的安危,不想一走了之。”
姚语婷说:“大难临头各自飞,你……”
冯秋山连忙打住:“大小姐!当年我打死两名调戏民女的官兵,结果被官府通缉,被追杀,幸得庄主和夫人仗义相救,信任我,给我一份差事,当了护院总管一职,没有庄主和夫人,哪有我冯某的今日?大小姐,属下愿意跟随大小姐和少庄主左右,大小姐,你答应吧?否则,我长跪不起。”
说话时,冯秋山站着说的,说到最后,他一下子跪倒在姚语婷面前,他这般举动,众人都站了起来。姚语婷被他一番肺腑之言感动了,她连忙走过去将他扶起,一边说:“冯管家,难得你如此忠心,你就留下吧。”
冯秋山听罢,感激流涕,大声说:“谢谢大小姐!谢谢大小姐!”说着,他叩了几个响头才站起来。
众人又重新坐下。伍子山问姚语婷:“语婷表妹,是什人把姑姑、姑父杀害了?”提起父母的惨死,姚语婷既伤心又痛恨,骂了句:“是一个蒙面人!要是让我碰上他,我一定杀了他,为爹娘报仇!”
孙晓桦按住她:“冷静些,婷妹,你可知道你所说的蒙面人是谁?”
姚语婷摇头说:“他当时蒙着面,我不知道。”
一直没有说话的明儿,这时他说:“我知道!”姚语婷问他:“你知道什么?”明儿说:“我知道杀害爹娘的蒙面人是谁!”
众人齐声问:“是谁!”
明儿说:“王正阳!”
此言一出,众人面色大变,气氛顿时紧张起来,伍子山严肃地问:“明儿,是谁告诉你的?”
明儿说:“我娘亲!”
姚语婷问:“娘亲几时告诉你?”
明儿说:“那天,娘亲被蒙面人暗算受伤,我听见她痛苦地骂了蒙面人一句‘王正阳!你这个卑鄙小人,无耻之徒!’”
姚语婷愕然:“什么?”
徐飞忍不住说:“明儿,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
刘咏仪摆摆手说:“小孩不能说谎的。”
“我没有啊!”明儿争辩:“我亲耳听见娘说的!”
孙晓桦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因为不准确的判断往往害死人。明儿,你见过王正阳吗?他长得怎样?他是什么人你知不知道?”
一句话,明儿哑口无言,他的确没有见过王正阳,不知道王正阳长得怎样?更不知道王正阳是什么人,他只是听说。孙晓桦说:“王正阳是点苍派掌门,我认识他,我相信他不会是杀害伯父、伯母的凶手,或者有人跟他过不去,假冒他的的名字到处作恶呢?”
姚语婷生气地说:“如果他会呢?”
孙晓桦明白她的心情,劝道:“婷妹,姐姐明白你的心情,无论如何,咱们查个水落石出,如果真的话,姐姐一定站在正义那边,为伯父伯母报仇!”
姚语婷听罢,低着头,内疚不已,她说:“姐姐,对不起,小妹不该这样对你说话。”
“行了,我明白,我明白的。”孙晓桦一边说,一边把语婷搂入怀里。
众人都没有说话,正如天气一样,刚才还是阳光明媚,转眼之间,天空阴沉沉的,好像各人的心情一样。天下起雨来,众人赶紧躲进山洞里,一直到傍晚才开始停雨,天色已晚,伍子山建议在山上逗留一晚,明日下山往江西。
次日一早,一轮红日东升,阳光透过洞口的树藤射入山洞。姚语婷被一阵激烈的打斗声惊醒,她竖起耳朵仔细一听,一女子说:“是你杀害中原一剑夫妇?”
说话的是孙晓桦,只听见一个男人的冷笑两声,说:“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倏然,“轰隆”地一声巨响,那是一股掌力把一块山边的一块大岩石震碎的声音。明儿被吓醒了,他坐直身子,问道:“姐姐,发生什么事?”姚语婷见他醒来,便说:“到洞外看看。”
于是,姐弟俩走出洞外,只见外面的一块空地上,一名蒙面黑衣人正与伍子山、孙晓桦、刘咏仪、徐飞和冯秋山等人对持着。蒙面人人在半空,双掌连环,又把一块岩石震得粉碎,孙晓桦长袖如风,攻击蒙面人,二人对拆起来,他们心中有同一个想法,要将对方置诸死地。冯秋山在蒙面人背后就是一棍!蒙面人闪开,一个飞跃,身形落在一棵树丫上。
“夺魄飞针!”蒙面人袖袍一拂,十数支银针好像下雨般袭击众人,众人面色大变。
“鬼魂飞袖!”孙晓桦跃飞半空,两条水袖上下翻飞,如形随形,“呼、呼”两下,蒙面人的银针有的被拍落,有的拍飞回去,攻击蒙面人。
蒙面人也不笨,飞身离开树丫,“笃笃笃……”那些银针就插在蒙面人刚才站的地方。
蒙面人出手了,一掌击向孙晓桦。在洞外的姚语婷看见了,便知道这个蒙面人正是杀害父母的凶手,早已怒火中烧。她身形一晃,人在半空,利剑一挺,一招“天外飞仙”,剑尖直抵蒙面人的手心,一手抱着孙晓桦,二人平稳着地。众人方才松口气。蒙面人的手掌相距对方剑尖三尺之时,他急忙一撤掌,身形向后跳开,在三尺的地方落地。
这一下,众人才松口气。姚语婷、孙晓桦着地之后,相对而视,一切尽在不言中。这时,蒙面人说:“小姑娘,咱们又见面了,别来无恙吧?”
姚语婷忍着一腔怒火,狠狠地瞪着那个人,说:“我命不改绝,上天要我留下一条性命来杀你!”
蒙面人不怒,反而笑道:“嘿嘿,并非你命不该绝,而是我的手下学艺不精,无德无能,杀不了你。”
原来,蒙面人见胡洪、江十三失败而回,损伤不少,于是他亲自出战。姚语婷喝问:“老贼,我来问你,我爹娘与你无怨无仇,你无非是为了剑谱,何故痛下杀手?”
蒙面人又说:“剑谱要得到,姚昆夫妇也一定要死!哈哈哈!”
姚语婷问:“为什么?”
蒙面人冷冷地说:“因为姚昆知道一些不应该知道的东西,所以,他一定要死,只有死人才永远不会说话,永远保守秘密!”
孙晓桦插口问:“究竟什么秘密?一定要姚大侠非死不可?”
蒙面人说:“秘密就是秘密,不必多问!”
孙晓桦又问了一遍,蒙面人一声不吭地站在那里,她再问一遍,然而,蒙面人仍然保持沉默。姚语婷突然问:“你是否点苍派的王正阳!?”
蒙面人眼露凶光地望着姚语婷,扫了在场众人一眼。半晌,他恶狠狠地说:“老夫要你们一个个有命上山,没命下山,去死吧!”
话音刚落,蒙面人身似苍鹰般扑向众人,如狼似虎般一掌朝姚语婷拍去。姚语婷早有防备,一见蒙面人第一个攻击自己,她咬咬牙,长剑一挺,贯似长虹,大叫:“我要为爹娘报仇,看剑!”便扑了上去。
蒙面人不想恋战,他左手一拨,架开姚语婷抓剑的手腕,然后顺势一带,夺过她手上长剑,他右手猛拍一掌,掌力十足。
姚语婷身体向左一侧,打算闪开这利害一掌。哪知蒙面人出手如风,根本不让对方有任何机会反攻或闪避。一声闷响,姚语婷中掌倒地,肩膀传来钻心剧痛。
蒙面人得手之后,第二掌击出,直拍孙晓桦面门,同时,他手上利剑刺出。
孙晓桦感到劲风扑面,眼前寒光一闪,她不敢轻敌,长袖虚拍一下,纵身跃到蒙面人身后。蒙面人把利剑一抛,剑光流窜,直刺孙晓桦。孙晓桦身形刚刚着地,一见利器刺到,“呼”地一股衣袖劲风把利剑拍飞一丈多远,最后跌落山谷之中。
伍子山见状,大叫:“着!”声落人到,挺剑迎敌,与蒙面人交手。三四个回合之后,蒙面人掌影翻飞,伍子山横剑直刺,蒙面人掌劲十足,不但把伍子山的剑震断,而且,人也被拍飞出去。
姚语婷、孙晓桦一见,急忙跑过去扶起伍子山,一个问:“表哥,你受伤了,伤得重不重?”另一个问:“少帮主,我来给你运功推拿。”
伍子山瘫坐在地,一只手捂住胸口,嘴角渗着血丝,他说:“幸好没伤着经脉,没事的。”
这边,孙晓桦盘膝坐在伍子山身后,给他运功推拿,那边,徐飞、刘咏仪和冯秋山三人夹击蒙面人,几个回合之后,徐飞和刘咏仪战败,冯秋山被蒙面人踢断三根胸骨,一味在地上大滚,痛得死去活来。
蒙面人仰天长笑,笑罢,他暗运内力,一支利剑到了他手上,对冯秋山说:“你痛得如此辛苦,就让老夫送你上路!”
蒙面人朝着冯秋山的胸口就是一剑,冯秋山面色惨白,众人想救也来不及,蒙面人出剑不慢。
便在这时,一块石头破空飞来把蒙面人的剑打掉,给冯秋山解围,众人又松口气。蒙面人大惊:“谁!?”半空中传来一个女人的喝骂:“狗贼看鞭!”喝声之中,一条长长的软鞭袭击蒙面人!
蒙面人大叫:“不好!”一个‘滚地沙’在地上一滚,滚到一棵松树下。长鞭刚好在他身边擦过,一阵风响,长鞭一招‘横扫千军’扫了蒙面人一下。只见蒙面人轻而易举地闪开,一个飞跃,身形落在山洞上面(明儿早就来到姚语婷身边)。长鞭又一次扑空击向树上,忽闻‘吱嗄’地一声响,一棵又高又大的松树被拦腰打断。
众人一见大惊失色:一条普通软鞭能把一棵树打断,这个人的鞭法一流,内功深厚,真是不可思夷!
蒙面人回过神来,只见与自己相差十尺远的地方出现了一名蓝衣妇人,她眼露凶光,充满煞气,更令人注意的是,蓝衣妇人有两条洁白如雪的眉毛,比一般人的眉毛多长一寸。蒙面人觉得此人似曾相识,仔细一想,忽然眼前一亮,怔道:“是你?”
蓝衣妇人说了声:“正是老娘!”
蒙面人说:“你来这里干什么?”
蓝衣妇人哼了一声,说:“你能来可我就不能来吗?”
蒙面人说:“我们已经没见十五年了,对吧?”
蓝衣妇人说:“我为了找你足足找了十五年,要不是我上山拜祭姚大侠夫妇,要不是我听出你的笑声和看见你的功夫套路,我还认不出你呢!要不是……老天有眼哪,今日竟让我见到你!”她喝问道:“我的女儿呢?”
蒙面人淡淡道:“谁知道你女儿?”
蓝衣妇人冷笑:“嘿嘿,你十五年前无缘无故捉走我女儿,害得我和夫君反目成仇全都拜你所赐。你说!我女儿到底在哪里?”
蒙面人说:“想知道你女儿在哪里?你追上我的话就告诉你!”话毕,他手一扬,银针飞出,转身飞奔入树林。
蓝衣妇人衫袖一拂,便将银针拍落在地,她手一圈,把长鞭撤回,大叫:“无耻!”起身直追,直奔入树林。
正当蒙面人和蓝衣妇人对话时,另一边的姚语婷和孙晓桦一起处理受伤的冯秋山,为他接驳胸骨,徐飞、刘咏仪伤势不重,跑过来帮忙,明儿也一样,伍子山运气调息一会儿,面色红润了。
孙晓桦看了蓝衣妇人一眼,微笑着点头,说:“想不到,连她也来了。”
姚语婷问:“你认识她?她是谁?”
孙晓桦说:“江湖中有两位奇人,一个会使飞袖功夫,即使一头水牛也可以将它拍飞数丈以外;一个手使一条普通软鞭,鞭的威力足可把一棵树连根拔起。”
刘咏仪说:“众所周知,我师父贺三娘的鬼形飞袖的功夫出神入化,别说一头水牛,即使一只大象也可以当作一块石头。”
徐飞一边想东西,一边自言自语道:“照你们这么说,难道这个蓝衣妇人就是……”
未等他把话说完,突然,人影晃动,一阵香风扑鼻,一女子大叫:“老贼!你休想跑!”
原来是姚语婷,她见蒙面人跑了,她一咬牙,纵身一跃,奋起直追。
“表妹!”伍子山大惊。
“婷妹,快回来呀!”孙晓桦大叫。
“姐姐,别追呀!姐姐……”明儿更加手忙脚乱,十分担心的神情。刘咏仪说:“师姐,你和伍大哥去照应婷姐,我和徐飞在此看守冯管家!”
伍子山、孙晓桦异口同声:“好的!”正想动身,明儿拉着他们的手,说:“孙姐姐、表哥,我也去!”
伍子山说:“明儿乖,和徐大哥他们在一块,表哥一定把姐姐带回来的。”对孙晓桦说:“孙姑娘,走!”言毕,二人展开轻功,直奔树林深处。
且说在树林的另一边,有三个人如小鸟一般在树林穿来插去,蒙面人在前面飞奔,时而回头一望,企图把后面两人抛得远远的,姚语婷、蓝衣妇人在穷追不舍。不过,姚语婷有几次差一点儿被蒙面人溜掉,又起身追赶。转眼间,他们来到山崖。蒙面人突然心生一计:让她们自伤残杀,老夫要坐收渔人之利!于是他大叫:“两位!我有话说!”
蒙面人双脚刚着地,一阵风响,蓝衣妇人就站在自己面前,他听见身后的姚语婷骂道:“老贼!你有话快说,否则,你以后都不能说话!”
蒙面人不理会她,对妇人说:“你听见吧?如果你把那个臭丫头杀掉,我就告诉你女儿的下落。”
姚语婷浑身一震,惊骇不已:一个蒙面人也难以对付,这妇人的功夫也一定厉害,走?不行!仇人在眼前岂能畏惧退缩?就算这妇人对我动手,我都不怕!于是,她表现得很冷静。
蓝衣妇人看了姚语婷一眼,抱着疑问的态度问蒙面人:“此话当真?”蒙面人见她开始动摇,心中暗喜,朗声道:“当真!”
谁知,蓝衣妇人面色一沉,对蒙面人破口大骂:“这位小姑娘跟老娘无怨无仇,我干吗要杀她?要杀先杀你!”
蒙面人说:“难道你不想知道你女儿的下落?”
蓝衣妇人说:“你休想威胁我!你以为我会上当吗?虽然我很想知道我女儿的下落,但我不会滥杀无辜!”
蒙面人冷笑道:“嘿嘿!无辜?被你杀死的人不无辜吗?”
蓝衣妇人厉声道:“那些贪官污吏,土豪劣绅,敲诈百姓,欺压良民,死得一点也不无辜!”
这时,姚语婷的心才淡定下来,她感激妇人不对自己动手,鄙视蒙面人挑拨离间,她痛骂一句:“老贼!你休想耍手段令这位前辈就范,这位前辈不像你那样无道!老贼!你还我爹娘性命来!”说完,她第一个出手。
蒙面人见奸计不能得逞,他怒了,闻见背后掌风,知道姚语婷出手了!他大喝:“你口口声声为爹娘报仇,老夫成全你!”
蒙面人手一扬,十几支银针射击蓝衣妇人,其实,这是虚招,结果,蓝衣妇人为了闪避银针对自己的攻击,而错失对付蒙面人的机会。
呼、呼、呼……
同时,蒙面人猛然转身,毫不留情地向姚语婷连拍三掌!姚语婷感到劲风扑面,她只有招架之功,却无还手之力,胸前已经连中两掌,蒙面人第三掌拍到,她与对方碰掌。蒙面人掌劲有力,姚语婷受伤,已经力不从心,一掌之下,她整个人横飞出去,最后跌落深谷。
姚语婷惊叫一声,震撼山林。
蒙面人一收掌,朝深谷一望,只见深谷深不见底,哪见姚语婷的踪影?他认为姚语婷必死无疑,大喜。忽然,听见蓝衣妇人喝骂:“狗贼!你竟敢杀害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姑娘?老娘饶不过你!”
妇人又出手了。蒙面人感到附近有人走动的声音,他想:那个臭丫头已经死了,我还留在这儿干吗?于是,他纵身一跃,跑了;蓝衣妇人一撤长鞭,怒道:“你别跑!”直追蒙面人不放。
当伍子山、孙晓桦赶到时,蒙面人和蓝衣妇人刚好离开,他们发现不见了姚语婷,姚语婷肯定遭遇不测了,他们站在悬崖边,很久才离去。
回去之后,二人把这个噩耗告知众人,众人黯然失色,明儿更哭得晕了过去,伍子山把他救醒,他又继续哭。此地不宜久留。众人造好担架,伍子山、徐飞负责把行动不便的冯秋山抬下山,下山的路上,孙晓桦、刘咏仪不断给明儿说笑话,哄他笑,可是,明儿怎么也笑不出来,他心里想的是姐姐,二人见此,心里更酸。
只见远处的山峰笔直似剑,直插云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