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沙赫拉姆的谎言
洛克出现的那一刻，沙赫拉姆像一只脱缰的野马消失在安德鲁眼前，而安德鲁并没有采取行动去追捕他。
洛克先发制人，安德鲁相信，如果当时他与沙赫拉姆格斗，他一定会开枪。
“难道你不是社会上的好人吗？”洛克说。
“把枪放下。”
“你别急，我想给沙赫拉姆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洛克说。“你只要向我保证，你不会试图逮捕沙赫拉姆我就放了你。”
“沙赫拉姆是否被捕与你有什么关系？”
“如果你在我这里逮捕了他，那将来还有谁会来我这个小酒馆？”
“你担心的是这个？”
“那倒也不完全是。”
“那是什么？”
“这件事肯定会上新闻的，”洛克说，“如果是这样的话。”洛克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那我这里的名声就会十分差，懂吗？”
安德鲁简直要被眼前老家伙给气死，但他觉得老家伙说的也不完全错，在整个萨其马，没有比洛克酒吧更声名狼藉的酒吧了，他大概也享受惯了这种臭名声了。
“那都是骗人的，”安德鲁说，“把枪放下。”
“我想沙赫拉姆现在已经走得够远了。”
洛克这才把左轮手枪放进口袋。这正是安德鲁所期待的。他像猫一样跳到洛克的正前方，一拳打在了洛克的眼睛。这次进攻完全出乎洛克的意料。洛克像根木头一样倒下了。
安德鲁把倒在地上的洛克翻过身来，拿走了他的左轮手枪。然后他让洛克站起来。洛克立刻像一头野牛向安德鲁撞过去。安德鲁又一个拳头回应了他。
最后可想而知，几个酒保和住在这个酒馆的房客全都跑了出来。
安德鲁转身对酒保说：“把那东西扫到水沟里去。”
然后，他拔出自己的左轮手枪，走出了房间，没有人敢拦住他的去路。
没有人知道沙赫拉姆为什么跑着离开那个酒馆。只见他直接穿过城市中心，冲进西街一家小旅馆，他没有和前台打招呼，而是直接上了楼，走进了二楼的一个房间。一个瘦小结实、满脸纹身的男人从他的休息室里站了起来。这位就是尊敬的大伊。
“怎么了，沙赫拉姆？有鬼在追你吗？”
“你为什么这么问？”
“你脸色苍白，”大伊说，“发生什么事了？”
“地毯。”
“地毯，嗯？”
大伊吓了一跳。
“你说呢？”沙赫拉姆问道，“那个叫彼得潘的家伙派了一个警察在跟踪你。这算好消息吗？”
“你怎么知道？”
“我刚从那个警察手里逃出来。”沙赫拉姆回答。
“他是怎么认识你的？”大伊问。
“他和我曾经是同学，但我不明白他怎么知道沙汗就是我。”
“这家伙知道地毯在我们手上，是吗？”
“当然。”
“我看不出这有什么可怕的。”
“那如果他知道我们的船在海中时是你把米亚推下船的呢？”沙赫拉姆说。
大伊的脸色顿时吓得惨白惨白的。
“你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吧？”他用低沉而颤抖的耳语说。
“你把我当傻瓜吗？”
“船长报告说，我的妻子米亚在一次间歇性精神错乱发病时被人袭击，掉海身亡。”
“她没有疯啊。”
“当然没有，但是我不是贿赂了船上的外科医生，让他说他注意到这个女人在掉海之前已经失去了意识好几天了吗？”
“大伊，”沙赫拉姆说，“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把漂亮的米亚杀死，你费了那么大劲才成功地从她丈夫身边把她抢过来。”
大伊笑了，然后突然又变得十分严肃。
“那天晚上，我喝醉了，就在我们启程来萨其马的前一天晚上，我把地毯的事告诉了她。第二天出门，我们发生了一点小争执。争吵愈演愈烈，她好几次都嘲笑我是小偷。”
“我担心，如果她来到这里，她可能会把我交给警察。这就是为什么在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我把她推下了船。”
“你认为基尔知道他的妻子和你私奔吗？”
“不，那个恶棍认为她完全忠于他。可怜的小米亚，如果她没有那么厉害的舌头，她就不会死。那个愚蠢的家伙认为我们在这个国家可以合法结婚。”
“我认为拥有那条地毯是不吉利的，”沙赫拉姆严肃地说。
大伊笑了。
“我敢打赌，”大伊说，“如果我让你对这件事保密，你是不会拒绝的。”
“不会，但我会尽快把它卖掉，”沙赫拉姆回答。
“你认为它值多少钱？”
“那不重要，我们永远也得不到它真正的价值。”
“我们应该可以得到10亿美元甚至更多。”
“我想我能找到买家。”
“那么，我希望你尽快。”
“我要设法参加今晚我想参加的聚会。”
“现在，”大伊说，他显得非常焦急，“我在你手里。”
“什么意思？”沙赫拉姆假装吃惊地问。
“只有你知道米亚是怎么死的。不管发生什么事，千万不要告发我。我会好好招待你的。正如我一直打算的那样，卖地毯的钱有一半是你的，沙赫拉姆。”
沙赫拉姆笑了。他是个极其贪婪的人，一想到自己有可能拥有一大笔钱，他就特别高兴。
“我有很多朋友，”他说，“没有一个人敢说我耍过他。”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把你看作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沙赫拉姆暗自发笑。如果他拥有了地毯，大伊很快就会发现他的朋友是多么的“正直”。沙赫拉姆肯定会把这块地毯据为己有。
“我很高兴，”沙赫拉姆说，“你给了我信心。”
“现在，”大伊说，“你还没有告诉我你那个警察朋友的事。”
我在洛克酒吧遇到他，他告诉我，我们的老主雇彼得潘找了他一个侦探朋友在调查我们。
“当他提到那条地毯时，我假装不知道，当他说你拿走了它时，我声称自己对此更是一无所知。然后他想让我出卖你。”
“你这是什么意思？”大伊有些吃惊地问道。
“他告诉我，如果我把你交给他，我会得到丰厚的报酬。”
“嗯？”
“我当然拒绝了，然后他就准备逮捕我。”
“你是怎么逃走的——把他打晕的，嗯？”大伊说。
“哦，不，”沙赫拉姆回答，“我没那两下子。”
“我一直以为你会利用你们同学的关系。”
“是的，但是那家伙不吃这一套。”
“那家伙叫什么名字？”
“安德鲁。”
“那他的侦探朋友叫什么？”
“马丁。”
“我以前听说过他。”
沙赫拉姆说：“听说这个侦探以前就在萨其马当警察的。”。
“我想我们可以耍耍他，”大伊笑着说。
“我想这个可以。”
“要是这家伙太多管闲事，”大伊说，“我就让他尝尝铁石心肠的滋味。”
“不行。”
“为什么不呢？”
“我不会让你做这种事的。”
“你是怕你的老同学不放过你吗？”
“不，我从来就不怕他。”
“那你为什么对他朋友的人身安全那么关心？”
“我关心的是你的安全，”沙赫拉姆笑着说。
“我想我有能力对付这个家伙。”
“好吧，但愿你有这个能力。”
“但是，”大伊说，“我现在更害怕一个人。”
“谁？”
“猜猜我前两天见到谁了？”
“说吧。”
“拉伊玛的爸爸，拉里拉塔，我想他应该很快就会发现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