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西塘，最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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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当取出时间的筹码，一杯咖啡搅动着念想。

无法复制或模仿啊，只有嘉善西塘才有“春秋的水，唐宋的镇，明清的建筑，现代的人”。

远古的脚步，在一滴水中慢慢苏醒。

暗自展翅，地处长三角黄金腹地的千年古镇，摇着“吱嘎吱嘎”的木橹向我走来。

那一年，我在西塘。翘檐上的飞禽走兽，抬高迷离的目光。

老墙斑驳倒映在水中，有昔日隐约的繁华。

站在环秀桥上，吴越风骨在我身体内外。会有一个古代才子从一阕词里走来吗？廊棚上的诗词对联，和一把油纸伞一样圆润。河埠头给朝朝暮暮的生活留下缝隙。摸螺蛳，淘米，浣衣。

雨点落在青石板上。书生的眉眼烙在我心里。莫非“花制作”里的爱情等着我。

静寂中，遇见多年前的自己。那些懵懂，已经懂得，像莲瓣一样。

风一吹，就开。

风一吹，就坐进西园的雅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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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亨老先生的祖宅，一块木板上雕刻着静谧与古朴。

一把雕刀，和时光一道运筹帷幄。一只砚，供你我不断研习，从清晨到黄昏。心思时淡、时浓。在西塘。

爱和眷念，在流水和瓦檐间起承转合。

一滴墨水会牵着另一滴墨水走，有叮咛，有祈福。宣纸上，一生的悲喜交加。

砖雕门楼，马头墙，青花的唱词，欸乃的桨声。相互应和，相怜相惜。

那一年，我在西塘。长长的回廊，湿漉漉的情意。

一袭九月的旗袍，在西街雅致出小小的分叉，石皮弄微漾一抹唐风，一笔宋韵。

立在墨中的宅弄，稳固了明清的立意。

一街一廊的构思，胸有成竹，西塘就这样慢慢走来。烟雨是她的绵绸之衣，屋宇亭台皆有细腻之心。

彼此间，有底气、章法和未来。我的耳边，升起一种遥远而温馨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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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听的田歌里，一匹绢探出阁楼。跟随夹杂在西塘阳光里的俏皮的笑声。我戴一顶箬帽慢慢行走，想把西塘的味道一一寻访。

长廊，弄堂，酒旗风。古韵水乡，古朴悠然。

根雕的安详和甜美，呈现在手艺人的眼前。巷弄幽深狭窄，交横纵错，南社诗韵弥漫在其中，经久不去。

纽扣，盘在一杯下午茶的倒影里。玲珑的斜襟，和一株草的腰身一样窈窕。

臭豆腐、木锤酥、麻辣烫……

叫卖声递过来的时令烹鲜，最是荷叶粉蒸肉的香飘飘啊。

那一年，我在西塘。踮起脚看掌柜的麻利，一口两口就吞进嘴里。油而不腻的口感，留香在舌尖。在船桨的一动一静中，乌篷船的胃口，棚廊的格局，都不在乎自己的胖瘦，民以食为天。

西塘美食，一直都是垂涎欲滴的。

色香味装订了西塘的册页，解了远行客绵绵的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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吆喝声，比西街的石皮弄还要长，拖着尾音，煞是好听。

时光里的一滴水也一样，从春秋流到现在。一时间乌篷如织，商贾云集。

那一年，我在西塘。凭栏，悟心，垂钓一尾中年的闲适。

心中的那团麻线，似乎被生活乱了头绪，在西塘一一理清了。黄昏的西塘，夕阳落下，月亮升起，安静就在江南。

泊在水上的孤寂，随一只翠鸟飞远。

而后，辗转到博物馆，繁华璀璨在灯火里。一幅长卷，写下巷的长长和弄的长长。我走过的长裙，也摇曳着长长的喜欢。

文人墨客的故事，一章一节铺展开来。我在“梅花三白”的一缕醇香里，叩击门楣上的注解。已经远去的纹理，还有依稀可辨的质感。

回首顾盼，纽扣盘出的那朵花，娇艳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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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月光里，倒茶添水，唯有西塘不沾尘。

将一杯夜的清凉，饮到极致。

庭院里的天井和廊道，一副置身世外的安然。偶尔从窗外传来一两声股市涨幅，也是轻描淡写。

店铺里的人，神态各异。但都保存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习惯。

绵长的雨声，一把玲珑的油纸伞，含情脉脉而不言。纵横的街，正好牵手。

那一年，我在西塘。柔和的夜风，就是命运的一支好签。

把酒临风，长裙沐浴在夜的婉转，有春秋的水前来赴约，耳边的吴歌甜美灵动。

在西塘，我站在唐宋的画里，顺着流水和飞檐，感受到嘉善的美和真。一笔烟雨袅袅，升起前世今生的淡泊和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