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声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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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他努力地回想今日比赛中发生的一切,他想弄清楚究竟是因为何种原因而失败。

可是,广播里播报他未能完成跳跃的声音,观众席上一片遗憾的声音充斥在他的脑海中。

突然之间,暮岁闭上眼睛不再回想,甚至连比赛的视频他都不愿去看。

头痛欲裂加上脚踝处的痛楚,一时间让他的内心变得脆弱,好想肆无忌惮地放声痛哭一场。付出的努力悉数东流,他不甘心不愿去接受可现实逼迫他不得不去接受。

妈妈拿着冰袋走进来,柚香暮岁这才缓缓从地上坐起,自觉的接过冰袋盖在脚踝处。

妈妈坐在一旁什么都没有多说,只是问了他一句要不要先回去?

暮岁本能的想点头,可一想到那些书信硬生生止住,最终还是摇摇头。他想参加表演滑,想再呆几日。

“好吧,那就早点休息吧。”妈妈摸了摸他的头,站起身走了。

医生检查过他脚上的伤,千叮咛万嘱咐万万不可以再上冰务必得修养几日,暮岁挣扎了一会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既不能上冰,也不能在脑子里做意象练习,那么最好的消遣方式便是出去走走。

在人生地不熟且无人引路的情况下,柚香暮岁着实没胆子四处乱走瞎晃悠,只能在落榻处周围的街道逛逛。

正值新春佳节,到处充斥着节日的气息好不热闹。

“原来这就是店主生活的国家,她很爱她的国家吧。”暮岁搓了搓手,好奇的望着四周,被这热烈的氛围所感染。

一向自律的他,终究没逃过美食的魔爪,破天荒买了一串糖葫芦还跟它拍了照片。

尽管他在滑冰领域中有很深的造诣,可在他的心中依旧保持着一份童真,仿佛他还是个孩子。

…………………

自从松平竹节知晓徵羽这儿养了一只猫,简直是爱不释手,隔三差五的就要跑来一趟。

今儿恰逢徵羽在大扫除,也没空招呼她,竹节也熟门熟路的找了地儿抱着猫坐着。

“竹节,我看你这几天总闷闷不乐的,遇到什么事了吗?”南宫徵羽举着一个大鸡毛掸子,在架子上扫着。

竹节摸着猫,瘪瘪嘴∶“南宫酱,你明知故问啦。暮岁哥哥输掉比赛,我怎么能高兴的起来。”

“行,我失言了,那等我忙活完了请你吃饭可好?”

“感谢!南宫酱有看到暮岁哥哥的比赛视频吗?”

徵羽放下鸡毛掸子,改换抹布擦拭∶“完整的比赛视频我没去看,零星找到几个片段,大致了解了一下。”

“诶……不管怎么说,南宫酱跟暮岁哥哥见过好几次面算是认识了,我想着南宫酱好歹会多关心暮岁哥哥一点了,没想到还是一丝都没有变化。”

“我跟他的生活本来就没有什么交集,自然用不着过多的关注他。”

竹节弯下腰,把猫放在地上,“南宫酱难道没有察觉吗?暮岁哥哥对你的态度跟对旁人完全不同?”

“没有,什么都没察觉到,况且也不该有什么不同的。”南宫徵羽一口回绝。

“南宫酱你好狠心,我都想替暮岁哥哥抱不平了。”

“竹节,我还真挺好奇的,柚香暮岁他不是对你很重要吗?他不是你的神明吗?那想独自拥有才是正常的想法吧,你怎么反倒开始把他往外推了?”

“小瞧我!我才没有想独自拥有呢!但是,南宫酱跟暮岁哥哥是真的很配,所以如果真的是南宫酱的话,我一定会祝福的。”

“这辈子,除了首饰,其他的没有能再让我动心的了。所以,竹节的这个想法压根不会变成现实。”

总算是收拾好了,徵羽拍拍手,叉着腰看着一尘不染的架子满意的点点头。

“搞定。竹节,走,请你吃饭啦。”

“我想吃烤肉!”

“可以~正好我也想吃。”

…………………

最后一次表演滑彩排过后,柚香暮岁总算是下定决心,滑到一个志愿者的身旁。

“你好,我可以跟你换一个pin吗?”

“啊?”突如其来的相遇,让志愿者措手不及,双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

暮岁先是指了指志愿者工作牌上的挂绳,随后往自己的衣兜里翻了好一阵子。

“放在哪里了?怎么没有了?诶……”

这是他头一回想到要换,还是突然冒出的想法,整得他也有些尴尬。

好不容易找出来的一个pin,递了过去,志愿者才恍然大悟问他是想换哪一个。

最终,柚香暮岁如愿以偿的换到他看中很久的一个滑冰鞋样式的pin,向志愿者道谢后拍着手一蹦一跳滑回冰场中央。

表演滑不期而遇,柚香暮岁早早换好表演服装,在后台等待着。

终于轮到他上场了,他将这次比赛感受到的感动,遗憾,不甘通通转化为表演借着音乐的节奏抒发出来。

这是一场不在他意料之中的比赛,一场他挑战了自我极限的比赛,一场让他充满遗憾的亦是他获取最多支持与呼声的比赛。

无论是哪一种,都让他不禁落下眼泪。

也不知是因为脚上的疼痛还是别的什么,忍了许久的眼泪在此刻无声的宣泄着。

或许,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看到几次这样的光景,还能听到几次观众的掌声与呼声,再次心生迷茫而落泪。

表演结束了,暮岁偷偷擦掉眼泪,勉力露出微笑向观众们挥手、鞠躬,表示谢意。

“谢谢你,辛苦你。”

下场后,暮岁摸着冰鞋向它表示内心的感谢,随后握住毛巾细细擦拭着。

这双冰鞋是他特意带来参加比赛用的,那是地震时他落在冰场的那一双。

至于为什么会选择它,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求一份心安,求一份神明的眷顾。

回到家,柚香暮岁的心情一直都不好,故而推掉了所有的采访,一个人静静地呆在房间里面不想被打扰。

“暮岁没有出来过吗?”叶音往他的房间看了一眼,问道。

妈妈摇摇头∶“他不想被打扰,你知道他的。”

“他从小就想完成的事没有完成,心里面有强烈的落差感是避免不了的。”叶音刚刚收到冰协送来的东西,叹口气,“那这些等他心情好点的时候再给他吧,我先帮他收着。”

………………

五聲之一

徵羽坐在吊篮上,单手支着下巴,正在做着思想斗争。

趁徵羽一个不注意,猫咪腾一下跳到了她的身上,团起身子窝在膝间。

“诶呀,你怎么又跑我身上来了?”徵羽举着它的双脚质问道,“你掉毛知道吗?粘在衣服上洗也洗不掉,拍也拍不掉可烦了!你都毁了我几件汉服了,还来!就不能离我远点?”

猫咪根本听不懂她的话,只知道被她这么粗鲁地拎着很不舒服,发出一声抗议的声音。

“下去吧。”

趁着衣服还没被祸害,南宫徵羽站起身把她抖落下去。

“诶,早知道就不把你带回来了~”

有这么一个小插曲之后,徵羽也不纠结那许多,干脆先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