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咚，咚。”房门被敲响，柚香暮岁放下手中的活，打开门。
是教练，他来是想跟暮岁商量一下自由滑的策略安排。
一进门，便能看到桌上摆着三本笔记本，那是暮岁从小就养成的习惯。
每一次比赛过后，他都会做一次总结，记录下还有哪些需要改进的地方。
“没有打扰到你吧。”
“没有，请进。”
待两人走到室内坐下，教练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
“短节目上的失误以至于你与第一位失之交臂，明日的自由滑，你可想好怎么比了吗？”
暮岁双手交握，沉思片刻，抬起眼眸，坚定而笃定地回答∶“我想加入前所未有的跳跃。”
“这是一件常人都无法做到的事，你可有把握百分百的跳出它？”教练并不赞同。
“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才更让人兴奋和期待。我曾在训练中跳出过它，所以不想就此放弃。若是不去做，我只会更加的不甘心。”
教练有些着急了，语速难免加快∶“暮岁，我并不支持你这样做。你听着，现在可是四年一次的奥林匹克运动会，除了你，无人再有资格蝉联奥运会花滑男单比赛的冠军。比起你想挑战的跳跃，这难道不是花滑历史上的一个奇迹吗？这同样是一件足以载入史册的事件。往后大大小小的比赛数不胜数，你大可以选择一场挑战它，何须在这次的比赛上冒险？”
“正因为是奥运会，我才更想挑战它，这才更契合奥运会的精神不是吗？我想我很清楚用什么样的方式可以获得金牌……”暮岁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会，“可若只是单单为了金牌，那我大可以选择不参加。我既然来了，便不想留遗憾。”
教练怎会不知他的执拗？看他既然决定好，那不管自己说什么都不会转变他的心意。
教练一摊手，妥协道∶“好吧，不坚持己见那就不是你的性格了。不过我有些不解，之前你不是没打算参加这次的比赛？怎么又想到来了？”
“这是一个秘密，不能说。”暮岁调皮道。
直到比赛的那天，临近上场前，教练都没有再说什么，柚香暮岁却有些忍不住调侃。
“不必摆出这样一副深沉的样子吧。”
“虽然不该说这些让你分心，但还是忍不住。暮岁，我还是不赞同你冒险。”教练犹豫再三，终究没藏住心思。
暮岁浅笑着没有说话，伸出拳头来，这意思不言而喻。
教练摇摇头，同样伸出拳头，给他加油。
………………
猝不及防的一场大雨，当即让南宫徵羽体会到什么叫“透心凉”。
狼狈的跑到一处建筑物下躲雨，待雨停之后再回去。
徵羽顾不得淋湿的衣裳，忙用手帕擦去眼镜上的水渍，双手随意在腰间一蹭，查看皮包里面的书籍。
“还好我有先见之明，带了这个包出来，不然的话这些书就毁喽。”
确认完好无损，徵羽心满意足的将它们塞回皮包中，扣好扣子拍了拍。
近来脑子里像是被打开一个机关，灵感源源不断的涌现出来。为了能够完美的呈现出这些灵感，徵羽想着是该去买些书来恶补恶补知识，开拓开拓眼界。
谁知，每看到一本就爱不释手想带回家。
然后……一不小心就买多了，这下可够她啃好久的。
这时传来一声叫唤，沿着声音找寻源头，果不其然看到角落中蜷缩着一只猫。
它与徵羽一样，受了雨，全身湿透。
徵羽俯下身，慢慢的靠近它。
小家伙不知是不认生亦或是没力气，徵羽的手已经碰到她的头，都未见它跑开。
徵羽难免起恻隐之心，也不管它身上的潮湿一把薅起抱在怀里∶“算你运气好碰到我，一起回‘五聲之一’吧。”
………………
松平竹节奔回花店，迫不及待地打开电脑，查找起信息。
好不容易捱到这一天，可真把她给急坏了。
终于，看到她心心念念的新闻。
竹节确认一遍又一遍，确定没有看错之后，哀嚎声便传遍整个花店。
“竹节，你做什么呢!”松平阿姨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着急忙慌跑进来。
“没做什么，没做什么。”竹节一边收拾电脑，一边摆手，“妈妈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五聲之一
徵羽正拿着几块布料，进行色彩上的一个撞色搭配。
她也想像那位做金工象嵌的老匠人，来一些大胆的尝试。
“南宫酱，我好难过……诶，有猫咪诶，好可爱。”
南宫徵羽思考的正认真，突然间松平竹节火急火燎进来给她吓一跳。刚反应过来准备接话，人家居然自顾自地玩起猫来了。
竹节似乎忘记来徵羽这的目的，摸着猫的绒毛问∶“南宫酱，什么时候有的这么一只可爱的猫咪？”
“前几天下雨天在路上捡的，看她可怜巴巴就带回来了。本来是打算给它湿透的毛烘干，喂些吃食，待到雨停放它自由。没料到它脸皮贼厚赖着不走，那我就留下呗。”
“我怎么就遇不到这般幸运的事。”
“对了，你来我这，有何贵干？”
经过徵羽这么一提醒，竹节才想起来，立马变成沮丧脸。
南宫徵羽如临大敌，从袖子里掏出手绢以防万一∶“止住，如果是不好的事，你还是别说吧当我没问。”
“南宫酱，暮岁哥哥输了……”
“嗯？”
………………
本来去超市，是想买些食材做顿丰盛的晚饭犒劳自己。不知怎的，脑海中回想起竹节说的话，阴差阳错下徵羽推着车子到放报纸的地方买了一份。
若说在听到竹节说出这个消息，她的心中还抱有侥幸蒙骗下自己这只不过是一个谣传。那么在看到这份报纸后，算是证实了松平竹节所言句句是真。
晚饭吃的索然无味，徵羽在床上躺了一会完全没有睡意，干脆穿好鞋走到电脑前，翻找柚香暮岁比赛的视频——她想了解更多的细节。
“短节目失分是因为第一个起跳跳空了，自由滑失分是……他竟然挑战了他一直想跳的跳跃？”南宫徵羽摘下眼镜擦擦干净又戴上，确认自己有无看错，“他真的……挑战了那个根本不可能完成的跳跃？”
他挑战了，却失败了，必定不好受吧……
若是……他没有这样做，那么结局，会不会改写？
………………
偌大的房间内，柚香暮岁张开双臂平躺在地板上，呆呆的望着天花板。
他记不得是怎么样从赛场上回来的，也记不得当时看到分数时自己的心情是什么样的，唯一记得的是他挑战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