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算起来，这已经是第四次见到他了。
南宫徵羽一开始以为是她做的手链有问题他是来售后的，还特意往他手上看了一眼，结果它还好端端的呆在上面。
所以，她就有些不解了。
不过，徵羽对他的印象还是不错，泡了一壶洛神花茶招待他。
“用些茶水吧。”
“谢谢。”柚香暮岁被花茶的颜色所吸引，指着她好奇的询问道，“这茶的颜色，怎么会是这种红颜色的？”
“因为这种花叫做洛神花，它的花瓣就是嫣红色的，所以泡出来的茶就是这样的颜色。它的味道也很特别，不是苦涩的是酸酸甜甜的。我今天只备了这种茶，还不知道你喝不喝的惯。不过，还是建议你试一试。”
“多谢款待。”暮岁端起茶杯，抿上一口，确如她所说的这样是酸甜的，“很好喝。”
“能接受就好。”
南宫徵羽一直在想着该怎么开口问，才不会显得突兀，暮岁倒是先打破了僵局。
“恕我冒昧打扰，店主这里有一种让人闻到就能心神宁静的味道，所以我选择来这里一趟。”
“檀香的味道的确好闻，心神不宁的时候点上一支，慢慢的就能够静下来了。既然你喜欢，等会我送你一些。”
“多谢店主好意，不过我有哮喘，怕是用不了。”
“诶……那可真不容易。有哮喘的人，本就不该做剧烈运动，而你却选择了花滑。难以想象，你是怎么撑过来的。”
暮岁想了想，答道：“一开始的时候，的确有些坚持不下来。当慢慢坚持下来的时候，反倒是记不得那段日子是怎么过来的了。”
“我一开始还不明白，竹节为什么会说你是她的偶像。今日听你这么说，我能明白了。甚少的人能有你这份难得可贵的坚持，就连我都不得不敬佩。”
“抬举了，店主始终坚持一件事的精神，同样让我敬佩。”
“嗯？你我见面的次数不超过五次，为何你会对我有这样的评价？”南宫徵羽只顾自的回答了这个问题，“总不是竹节在你面前，提起过我吧。”
“不是。我常年在外比赛训练，跟竹节能见到的次数屈指可数，她没有对我说过这些。休业式那天，我无意间听到你和竹节的谈话，大概了解到一点。”柚香暮岁环顾四周，露出笑容，“即便是看这些，也能猜得出来。”
徵羽也转头看了一眼，笑道∶“观察的真够仔细。说了那么久，你还没有说明你的来意，你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
“只是店主这里的檀香好闻，我就冒昧过来打扰了。”
“来之前的目的或许是这样，因为你我并无交集，真有什么事也不该会想到我。但此刻你的眼神告诉我，这不是你的真实想法。”徵羽干脆走了出来，坐在他的面前，“有的时候，人就是想把自己心里藏的东西说出来，即便面前的这个人并不认识。”
柚香暮岁孤独太久了，被当做传奇与巅峰的他，旁人根本不敢主动的靠近。
他曾经奢望过能有一个人陪在他的身边，听他无厘头的碎碎念，听他没完没了的唠叨。
当这个人真的降临到他的身边，他却开始胆怯起来。
暮岁忍不住又打量起店主来，发现她的眼睛清澈明亮不掺杂其他的东西，仿佛只当自己是一个倾听者。
“店主没有从竹节那边听说过我？”
“听她说起过一句，你的人气很高很受欢迎。不过，我对这种虚无的头衔并无什么兴趣。今日，你就当我是一个临时的倾听者，今日过后会发生什么皆看天意。”
暮岁算是妥协了：“店主可曾有过迷茫之时？就像是尽全力去做一件事，可最后返回来的结果，跟自己所想的完全不同？”
“有过，甚至时常都有。”徵羽想起她的首饰，真是爱恨交加，“我是做首饰的，在每一件成品出来之前，都是要经历上千次的尝试和失败，每当遇到这些事我也会问自己是不是不该继续做下去。不过，心里还是有些不甘心呐，强忍着做到了最后。当然，大部分还是没有做到自己满意地程度，可有少部分的成功也让人欣喜了。”
“这与我倒是不同。”
“自然是不同的，你我所做的事并不相同。你常年参加比赛，要说不想拿到冠军是不可能的吧。不过，你能因为得不到冠军，就选择不去参加比赛吗？显然是不可能的。因为当运动员的意义有一部分就体现在这里。”
徵羽不再多说什么了，把师傅曾经告诉她的一句话说给暮岁听：“我的师傅告诉过我，迷茫的时候别总去想什么，可以选择去做什么。所有的胡思乱想都是自己强加给自己的，我们该选择放过自己才是。”
“谢谢店主。”暮岁似是得到些许慰藉，道谢后离开了。
“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能完成我的任务。”
徵羽收拾着桌上的东西，开始可怜起自己来。
………………
当工作人员接到南宫徵羽的电话时，还有些不相信。再三确认徵羽的确是接下这个活，这才放心下来。
不过，她也不急着让徵羽着手去做，反倒选择邀请她先来冰场参观。
这样一来，做什么样风格的花束，她就能有眉目了。
为了不影响冰场的正常运转，徵羽选择在它休业的时间段，抽空跑过去一趟。
刚走进冰场的大门，徵羽就看到旁边挂着的墙画。
看来，他还真不是一般的有名。
“您好。”工作人员看到她来了，特意出来给她引路。
“您好，有劳了。”
走进去的这段路，工作人员也没有闲着，和她讲了一些冰场的陈年旧事。
搞得南宫徵羽一时摸不清，她到底是来干嘛的。
“就是这里。”
总算是到了目的地，工作人员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徵羽走上前一步看起来。
展台的颜色过于素净，再加上周围的环境，若是单用冷色调的花束来搭配根本就显示不出来它的存在。
在脑中构思了一番，徵羽有了些眉目。
工作人员又和她聊了一些话，走着走着，听到有重物撞击地面的声音。
徵羽以为发生了什么，看向她，工作人员笑着给她解释。
这下，徵羽算是明白过来，难怪在这冰场的入口处有那么多他的照片。甚至连需要装饰的展台，也摆着有他署名的一段话。
“只有他每次都选择在这个时候，来冰场训练吗？”徵羽多问了一句。
工作人员隐晦的提了一句：“是的。不过，他很注重个人的隐私，不喜欢打扰喔。”
“好的，我明白了。”
两个人该交接的事情都交接完了，工作人员就做自己的事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