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乐观

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伸个懒腰，朦朦胧胧睁开双眼，还没来得及完全张开，吓得直打冷战。有些鼻塞，嗓子干痒，但看到两旁的景色之后就马上忘了这些。天知道我最晚是怎么在这睡着的。

可能是昨晚过于疲惫，亦或是月色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么明朗，这才看清楚我这四周的杂草后面，都是不到半米宽的杂乱小路，往下看去不由得满背出汗，不知不觉我竟已经走到了半山。

突然暗自嘲讽，平日里总觉得自己天不怕地不怕，此时此刻看着山下快要尿裤子了。

既然已经睡醒，那么就继续赶路吧，现在对于山顶，对于山那边的景色萌生出了一种特别的期待和向往。可能正是因为经历了黑暗中的探索，才更加渴望光明之中的清晰吧。再者，已经走到了这里，回头是不可能的了，退缩显得太懦弱，这是我不能忍受的。

可是，这座山好像怎么也走不完。难道清晰可见的时候，反而更加恐惧了吗？就算我征服了面前这座山，我该和谁分享和炫耀呢？原来一个人的所作所为都是有目的的，原来一个人总是希望得到一群人的认可。思绪显得混乱，而很快生理再次战胜了大脑。

我开始觉得饥渴，嘴角已经开裂，肚子里的各种脏器向我高调地提出抗议，这让我四肢乏力，两眼发昏。我得加速攀爬和寻找，确保自己活下去。太阳已经超过了头顶，温度越来越高，汗水流进眼里，刺得流出更多的眼泪，顺着脸流进嘴里，咸涩发苦，想吐出去，却发现口水也没有了。

突然，看到一个山洞，顿时来了兴趣。我想这种兴趣，更多的出自于本能。洞口很宽敞，完全不用低头弯腰，给足了我这个落魄者尊严。就在这时候，我仍然在想作为一个人来说，那该死的尊严。我该考虑的是山洞里黑漆漆的一片，我该怎么看清脚底下的路，我该考虑的是山洞里会有些什么，遇到危险应该怎么办。可笑的是，当我看到这个宽敞的洞口，我脑子里竟然是那该死的人的尊严。

教训来得很快，远远快过我的思维。大概走了几十步，开始觉得呼吸困难，原来这山洞里缺少该死的氧气。地上的碎石块划破了我的脚，当我感到疼痛，想要检查伤口，弯腰被斜生的灌木划破了脸。这山洞里哪来的该死的灌木，还好没有扎瞎我的眼睛。

原来刚刚走进洞口的时候，手臂已经被周围的一些小枝条刮破，只是不明显的疼痛，被自动忽略了。想到这里，我竟开始庆幸起来，我还真是一个乐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