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彩色的光芒》：为你掌灯的人

生活中你遇到过这样的掌灯人吗？

你在被人照亮的同时，

是否也曾照亮过他人的夜空？

对于中国南方的城市，特别是珠三角西岸的滨海城市来说，每年的三四月份都是阴雨绵绵的日子。许是去年大半年没有下雨的关系吧，今年开春以来，雨水尤其频密。早晨，我在雨水的滴答声中醒来，懒洋洋地靠在卧室的沙发床头，看着窗外柳絮般飘落的绵绵细雨，听着雨水滴滴答答地敲击楼下树叶和玻璃窗户的声音，想起下雨天正适合读诗，尤其适合读海子的诗。诗里淡淡的想念，淡淡的忧伤，简单的言词，直击人心。比如我手边《海子诗集》中的这首《夜晚，亲爱的朋友》，这是海子于1987年5月20日傍晚写的诗，里面写道：“什么季节，你最惆怅/放下了忙乱的箩筐/大地茫茫，河水流淌/是什么人掌灯，把你照亮。”

漫漫人生路，每个人都是迷途的羔羊，在孤独无助的时候，谁为你掌灯，谁把你照亮，谁指引你人生的方向？

有这样一个故事，一个在黑夜中赶路的书生突然看见前方有一盏灯笼亮着，便兴奋地走了过去。他发现掌灯人是一个双目失明的僧人，书生很不解，便问僧人：“你双目失明，本来就看不见，为什么要白白浪费灯油呢？”僧人回答：“我掌灯有两个好处：第一，我虽然看不见，但可以在夜间为别人带来光明。第二，在为别人带来光明的同时，也可以让别人注意到我的存在，不至于撞上我。我掌灯既为他人提供了方便，也同时保护了自己，一举两得。”

生活中你遇到过这样的掌灯人吗？你在被人照亮的同时，是否也曾照亮过他人的夜空？我的一位朋友跟我说，年少时由于家境不好，孤傲清高的他在高中繁忙的学业重压之下，一度失去了生活的乐趣。每逢周末，他会孤身一人从家里徒步往返学校，10多里的路途中，他想得最多的是“人为什么活着”“生命的目的是什么”这些问题，可是没有人能够给他答案。高三有半年的时间，他夜夜失眠，睁眼到黎明。天还没亮，闹钟就响了，挣扎着爬起来，用冬天刺骨的冷水浇在脸上，然后又开始日复一日紧张又枯燥乏味的学习。这个时候，他最渴盼的是，有一个成熟睿智的人做他的指路明灯，回答他对生命的疑问，帮助他找到坚持下去的意义。

“你找到那个掌灯人了吗？”我问他。

“没有。”他回答，“后来我学会了自己给自己掌灯，再后来，我学会了给别人掌灯。”

在生命的某个阶段，我们都或多或少受到过他人的指点，有自己的偶像，他们的思想、语言、经历成为我们学习和比照的模板。即使一代伟人毛泽东，青年时也受到过曾国藩、杨昌济的思想启迪。

给我们掌灯的，有的是先贤，有的是恩师，有的是没有交集的名人，但更多的是身边的普通人。他们跟我们一样，每天忙于工作和生活，为生存奔波劳累，生儿育女，家长里短。他们用积累下来的点滴生存智慧点亮在生活中迷路的人。

更多的时候，我们都是孤身一人，就像一叶浮萍漂浮于大海。当周围漆黑一片，我们还可以为自己点亮内心的灯塔。

我们每个人都是掌灯人，掌灯引渡，自助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