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没完全好
这几天莉斯终于拿到了她的个人身份信息，然后她直接冲进千艏屋买了好几盒咖啡礼盒，接着她又在那位非常出名的设计师店中买下那一套贵得咋舌的玫瑰裙。
灰蓝布料上是用碎钻镶嵌而成的玫瑰，而在裙摆处却是有着大片玫瑰碎钻与银线，可以说是有些闪瞎中岛敦的眼睛了。
看着对方提溜着那件传说很贵的服饰，中岛敦留下了羡慕的泪水：“莉斯小姐，那个，你似乎不愁钱这一方面的事情。”
“还行吧，毕竟打败过一个组织。”
“你是说，你拥有一个组织的财产。”
“那个我已经通过十字会捐掉了，我用的是它四年以来的利息以及我个人投资的钱财，生活还是够的。敦君，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莉斯小姐今年几岁啊。”
失神的少年突然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失礼的问题，他着急忙慌的摆手，少女低着头思考了一下：“我应该是19岁了。”
“应该？这是什么词。”
在另一边的青年靠在椅子上翻看着报纸，似乎是那处聊天声吵到他的缘故，青年有些头疼：“敦君！帮我去找点案件。”
“好！”
少女陷在沙发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的纸上写了好几道初中的数学题目，但她一道都解不出来，莉斯凑近看这个图，她不理解为什么这个点要动来动去。
完成书面报告的国木田独步在放松自己身体时看到少女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他走到少女身边：“莉斯小姐，你在摸鱼？”
“国木田先生，我记得你之前是老师吧。”
“对——你做什么！”
听到这回答莉斯直接死死拽住对方衣角，男人挣扎不开的动作让莉斯拽的更紧，少女带着莫名哭腔：“拜托！救救我，这些数学题好难。”
为了让对方放开手国木田独步满口答应：“这样啊，我看看。这些不过是初中题，你真不会？”
“不会，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这一刻他似乎响起有谁说过这位小姐并没有接受过正统教育，甚至他听说这位小姐入世才三四年左右，男人叹气：“没什么。你看首先这个点P的移动速度是Q点的两倍，也就是说这一段线，小姐，你在听吗？”
“不行不行不行，不管怎么样都无法集中注意力去学习。”
结果当然是国木田独步在少女恳求下写好答案，然后让对方对他解释步骤，而莉斯苦着一张脸说着他刚刚解释的步骤，虽然不理解，但还是得先混过去再说。
事情完成后莉斯连忙把解题过程拍给织田作之助，并带上她是找其他人写的题目的话语发送，她实在是不想经历这种想学却学不会的痛苦了。
就算是休闲服装少女的风格特色也是极致的矜贵，她趴在桌子上然后看到国木田独步衣角的疯狂褶皱，少女心虚扭过头使用丝线靠近男人衣服，恢复其光滑。这么想，她刚刚不就很丢脸吗！
看着对面空空荡荡的位置，感觉有些无聊了，少女如此想着随后她向后一仰，仰面看着天花板发呆，她的指尖系着一根莹白丝线，莉斯抬手看着自己食指处的荆棘戒指不由放空思想。
等到莉斯回神之际，殷红色覆盖在丝线上让她心神一悸，她再次从窗口跃下也不顾国木田独步的呼喊声，线泛红就意味着对方受伤。
[北方的海
没有美人鱼
那海上只有浪涛
阴鬱的天空下
浪涛发疯了似的撕咬
仿佛有数不清的嘴，日夜
向著那阴鬱的天空
咆哮出大海深处的诅咒]
——中原中也《北方的海》
略显昏暗的审讯室里干涸或是湿润的血液在这片地方蔓延着，中原中也没有忽略掉对方手上的丝线：“你手上怎么多了根线。”
“可能是定情信物吧。”
“就你还找得到正常的姑娘，那你说说。”
“我的样貌还是很受人欢迎的，那位小姐性格很温柔，还是个美人唯一缺点就是不愿意和我殉情。”
这话直接让中原中也皱起眉，随后俩人对峙着，在他认输做大小姐姿态时，他猛然感受到身后传来的气息，除他们两人外还有第三人在现场。
白发柔顺披在后头，额前碎发因为赶路些许凌乱，因为刚刚看到了他的言语和动作，此刻少女僵住身子看着他，她脸颊微微泛红，鼻尖隐隐冒汗，这里的血腥味让少女忍不住蹙眉。
“啊！你这家伙怎么还活着！幽灵！绝对是幽灵！”
中原中也的声音直接让莉斯愣住：“诶？”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该死了啊。”
“我不和笨蛋计较。”
在一边的黑发青年扬起一抹和蔼的笑容：“小姐刚刚看见没有。”
“看见什么？你要是说中也的大小姐姿态和诅咒我的表情，那我就都看见了。”
反应过来的中原中也反问：“什么诅咒。”
“‘你该死了’这是朋友说的话！你这家伙是不是想和我打一架什么的。”
“所以你为什么还要回来，这里可是黑手党基地，你就不怕你再次被悬赏吗？”
“只要中也放水，我就能安全离开这里。”
对于面前家伙来来回回的戏码他都熟了，哪怕当初他看见太宰治给莉斯挖的坟，他也没相信过，这家伙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这个家伙现在不是对着自己笑吗？
在他即将踏出门的瞬间少女并未叫住他，两人互相背对着看不清彼此的眼神，莉斯低着头抬起自己的手，她的手赫然出现两根丝线。
太宰治鸢色眸子微微眯起，他看着其中一根的殷红色慢慢褪去甚至出现莹白光芒，另一根则是从浅灰色变成莹白，感受到自己伤口愈合，他敢肯定的是，这是少女治愈人的某种手段。
“小姐，你能掌握住你曾治愈人的生命？”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现在的青年有种诡异的感觉，那种说不上来的压抑感，莉斯边走进边回答：“没错。”
“我庆幸小姐并不是那种极端主义者，甚至为同阵营而感到庆幸。”
精神治愈要离得很近，或是发生肢体接触才有效果，莉斯走近青年时血腥味也更加浓重，乘他不注意赶紧抓住他的手往外面跑，直到新鲜空气灌进肺里她才堪堪停下。
熟悉的香味将他笼住，抚慰心灵的能力让太宰治清醒几分，感受到手上传来的温度，少女素白的手此刻握住他指尖。不断传来的治愈能力让他为自己刚刚的语言愣神，似乎他看着少女与其他人笑闹的场景控制不住将自己压抑的本性——阴郁且厌世。
“你现在还好吗？”
迎上那双能让人心神安定的灰蓝双眸，太宰治只是一笑：“没完全好。”
这话让少女有些发懵，但她愣了一下后完全牵住对方的手掌，如果不是知道少女对感情方面迟钝，青年就会忍不住想她是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