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同伴
东祁接过果实，毫不犹豫的塞入口中。
咀嚼后的果实迸溅出辛辣的液体，如同滚烫的岩浆，让他的口腔顿时变得千疮百孔。
东祁望着少女，见少女没有任何表示，便直接吞咽下去。
顿时，恐怖的高温自他体内爆发，此刻他的身体如同一座火山，岩浆在其中翻滚，干裂的皮肤鲜血流淌。
极致的疼痛让他整个人在地上痉挛着抽搐，口中发出凄厉至极的嘶吼。
少女冰冷的声音传来，“你可以选择晕倒，但随之而来的将是死亡，只有熬过了这一阶段，你才能涅槃重生。”
“我……不会！”
少女脸上的表情终于发生了变化，她从没见到有人在吃下果实之后还能说出话来，保持意识清醒便已经是极限。
但如今……
她眼睁睁的看着东祁从地上爬起，一双眼睛中布满了赤红的血丝，其中充斥的，是令人心惊的恨意。
“恶灵……都该死！”
喷溅而出的血液在此时竟是齐齐悬空，仿佛经历了特殊的洗礼而散发出赤色微光，而后蠕动着倒钻入他的体内。
东祁抬头，望着少女。
少女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我叫椋空，从现在开始，你便是我的同伴了。”
她率先从楼顶一跃而下，“跟我来。”
东祁没有犹豫，紧随其后，二人在楼栋之间跳跃，轻盈的如履平地，转瞬间便消失在灯红酒绿的夜色之中。
……
摆在东祁面前的是一把把染血的武器，椋空的声音响起，“对付恶灵必须用特制的武器，你可以选择一件。”
东祁的目光在一件件武器上扫过，洛忆也是。
片刻，东祁和洛忆的目光纷纷落在了一把长枪上……东祁将其拿起，入手并非冰冷的金属质感，相反，一股灼热自枪身传出。
“你确定选择它吗？”
东祁转身，“这把枪，有什么特别吗？”
“没有。”
椋空转身离开，“一把武器所有的辉煌，都是它的主人所赋予的，如果主人死了，它便只是一块废铁。”
东祁望着椋空的背影，默默跟上。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呢……
……
深夜寂静的街道上，偶尔有几个醉酒的女子摇摇晃晃的走过。
椋空与东祁站在楼顶，望着她们。
一个穿着西装的高大身影，从阴影中走出，黑色的礼帽遮住了面庞。
他来到一名女子身后，伸出手掌，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女子回头，朦胧的眼神只能与西装男子的胸口齐平，她顺势倒在他怀中，娇媚的语气百转千回，“帅哥，你今晚想要……”
女子在此刻抬头，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她看见了西装男子的脸……粗糙的皮肤布满褶皱，如同扭曲的树皮，这便是全部。
他没有五官，没有表情。
他……不是人类！
“啊！”
女子尖叫一声，踉跄后退。
她想要逃跑，却发现身体好似被什么固定住了一般，无法动弹分毫。
楼顶，椋空开口道：“普通人面对恶灵，毫无反抗之力，而服下果实还能活着的人，只有万分之一。”
她从楼顶跳下，“随着灵气不断复苏，恶灵的数量越来越多，我想不到，人类的未来在哪里……更何况，这世上，可不单单有恶灵。”
二人落地，东祁在第一时间冲了出去，他手中的长枪在这一刻散发出赤色的光芒，将无脸恶灵贯穿。
暗红色的纹路自无脸恶灵的伤口处向外蔓延，很快遍布全身，下一刻，它在无数扭曲的纹路中烟消云散。
女子在此刻终于恢复自由，慌乱逃离。
东祁望着女子的背影，微微仰头，将泪水憋回眼中。
“树子……”
如果，当初，他有这样的实力，该有多好……
……
东祁和椋空不知道世上是否还存在着和他们一样的人，最起码在这座小小的城市中，他们没有见过。
“我的家族以前被称之为阴阳师，果实是父亲临死前交给哥哥的。”
“如今，武器的打造方法，已经失传，那些武器，亦是代代相传。”
“而你手中的长枪，是哥哥留下的……”
他们每天晚上在城市的角落出现，寻找着恶灵，而后将其击杀，在此过程中，东祁一点点了解到了椋空的过往。
他手中的长枪来自于椋空的哥哥，也正是哥哥的死亡，让她决定吞下果实，踏上哥哥未走完的路。
“来了……”
椋空的声音让东祁回神，他抬头，望着天空。
圆月下，一道漆黑的身影，陡然收敛起翅膀，俯冲而下。
“这便是我和你说的……怪物！”
椋空拔出长刀，一刀劈下。
咔~
长刀与怪物的爪子碰撞，擦出道道火花。
“怪物比恶灵更加危险，因为它们防御力惊人，部分怪物甚至不惧怕物理攻击。”
椋空一双眼睛始终紧盯着怪物，同时为东祁讲解着。
在怪物再一次俯冲而下时，没等椋空再次出刀，一头巨狼，不知从何处出现，一跃而起，咬住了怪物，而后将其撕碎。
做完这一切，巨狼的眼睛，望向椋空和东祁。
二人严阵以待，却是突然听到一阵笑声，一道人影从小巷中走出，走到巨狼身边，轻轻拍了拍它的毛发。
“贪狼，回来吧！”
下一刻，只见巨狼变成了一张剪成了奇怪形状的白纸。
来人望向椋空和东祁，轻笑道：“没想到这种偏远的地方，竟然还有分支的传人遗留下来。”
“哦，对了，你们还不知道我的身份，自我介绍一下，在下阴阳师，雷壹。”
“……”
椋空仔细回忆了片刻，突然说道：“刚刚那只巨狼，是式神？”
“没错。”
雷壹将白纸收起，“不过式神可能和你理解的有些不一样……它并不能凭空召唤出来，其实式神也是怪物，只不过是以一特殊的方法驯化、封印。”
“话说我记得这座城市的分支还是在一百多年前迁移过来的，到了现在，你应该也不会多少阴阳师的手段了吧？”
椋空：“……”
雷壹继续道：“从今天开始，你们就跟着我吧，正好我刚过来，还缺两个手下。”
“不，我拒绝。”
椋空转身离开，“即使你说的是真的，但一百多年过去，我和你们，早已没有了丝毫瓜葛。”
雷壹望着椋空的背影，轻笑一声，“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