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精神食粮
书店周围没有人烟，但街道两旁的路灯还在工作着，每到晚上，就会自动亮起。
路灯的灯光下，洛忆看见，片片雪花，飘落下来。
“下雪了？”
洛忆走到书店门前，伸出手，接了一片雪花。
雪花在他的掌心一点点融化，等到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身旁不知何时多了一道人影，正是熙熙。
熙熙从封印中冲出时，便一直是人类的模样，如今，在这雪花下，却是再次变成了半人半蛇的形态。
雪白的蛇尾在灯光下美轮美奂，洛忆的目光在她纤细的腰肢上停留了片刻，这才惆怅的叹息一声。
他迄今为止都是单身，没想到竟然连恋爱都没谈过就要告别这个美好的世界……
洛忆心中对于熙熙一直都充满愧疚，这也是他在得知熙熙了却执念会消失后，便一直不愿意开口解释的原因。
当然，还有一些其他原因，他此刻并没有意识到。
他只觉得这是他心底无谓的坚持，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是男人不要命也要去做的……
熙熙微微扬起脸颊，雪白的脖颈勾勒出优美的曲线，她望着飘落的雪花，问道：“你的答案是什么？”
洛忆决定再挣扎一下，“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觉得你很漂亮。”
熙熙：“？”
“妈妈说，漂亮的女孩子是不能生气的。”
熙熙：“……”
她望着洛忆，“所以你是不准备说出答案了是吗？”
洛忆眼神飘忽。
熙熙深吸一口气，对他说道：“你要不要回书店里？”
“哦，好。”
看来熙熙不打算在大街上杀人。
等到洛忆回到书店，熙熙又说道：“把门也关上。”
“你不进来吗？”
“你打开的门，我不稀罕进。”
洛忆：“……”
他乖乖关门，然后就看见熙熙的手上亮起了雪白色的光芒，而后隔着书店的门，一拳轰向了他。
砰！
一声巨响，地面颤了颤。
洛忆没感受到疼痛，睁开了紧闭的眼睛，发现自己安然无恙。
门外，熙熙还在一下下轰击着书店的门，但书店的门似乎十分坚固，即使如此也没有丝毫破损。
洛忆愣了愣，然后就看见熙熙停了下来。
“别以为你躲在里面就平安无事了，今天我杀不了你，三天后，我还会再来的。”
望着熙熙离开的背影，洛忆挠了挠脑袋。
他怎么感觉，事情的发展，有些怪怪的……
在背对书店之后，熙熙的脸颊，变得赤红一片。
他刚刚夸我好看耶……
书店对面，林馨扶了扶脑袋，她原本还有些紧张，直至如今，她才算是看明白了，这两人纯粹就是撒狗粮的。
熙熙明知道书店坚固无比，还专门让洛忆走进书店后，她才开始攻击，这要说不是傲娇她都不相信。
林馨拍了拍肚子，慢吞吞的踱步回到床上，“这狗粮真撑得慌，晚饭都不用吃了……”
……
面前的车窗玻璃倒映出陌生的脸庞，耳中传来地铁到站的提示。
洛忆在呆滞了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他应该是又做梦了。
“唉……”
洛忆心中叹息一声，这一次他打算从头到尾做一个彻彻底底的旁观者，绝不再试图参与分毫。
“东祁，还有多久啊？我有点晕车……”
“树子，下一站就是了。”
名叫东祁的少年轻轻抱着女友，洛忆也从两人的谈话中得知这里并非华夏，诡异的是他竟然能够听懂他们的语言。
突然，地铁中的灯光开始闪烁，洛忆透过东祁的双眼，看见车窗玻璃上，倒映出的不再是少年的脸庞，而是一只咧开嘴巴的恶灵。
“嘿嘿嘿……”
地铁中响起阴森诡异的笑声，一只青黑色的手臂，突然从地铁车窗中伸出，而后，一只坡头散发的恶灵，从车窗中爬了出来。
“啊！”
地铁乘客口中发出尖叫，东祁直面车窗中爬出的恶灵，甚至能够感受到恶灵口中喷出的腐臭气息。
他害怕的双腿发软，但想到女友就在身旁，不知道从哪里涌出一股子力气，抓住女友的手，转身就跑。
恶灵如同没有骨头一般，贴着地铁的车厢瞬间超过东祁，挡在了他的身前。
“嘿嘿嘿……”
“你愿意，当我的晚餐吗？”
话音落下，恶灵原本就咧开的嘴巴，突然张大，血盆大口中露出密密麻麻的利齿，向着东祁的脑袋咬去。
“小心！”
一双白嫩的小手突然将东祁推开，树子脸上流着泪，却扬起甜美的笑容，“东祁，要好好活下去呀！”
咔！
恶灵的嘴巴闭合。
少年眼睁睁看着女友的脑袋被恶灵吞下，娇小的身躯倒在血泊之中。
“树子！”
东祁发疯般的冲向恶灵，恶灵脸上反而露出更加肆意的笑容。
“愤怒、绝望……”
“嘿嘿嘿……”
“好吃！”
恶灵伸出锋利的指甲，抓向东祁，然而少年的眼中再没有丝毫恐惧，他眼神决绝的盯着恶灵，扬起拳头，奋力击出。
砰！
少年并没有击中恶灵，恶灵也没有碰到少年。
在双方即将接触的那一刹那，一道身影，突然撞破车窗，跳了进来，一脚踹飞东祁，同时以手中的太刀，挡住了恶灵的利爪。
来人是一名少女，她回头瞥了一眼被她踢飞撞到车厢的东祁，而后拔刀，挥下。
干脆利落的动作根本没给恶灵丝毫反应的时间，随着她将长刀重新插入刀鞘，恶灵的身体才分为两半，倒下。
死去的恶灵没多久便化为黑雾消散，少女转身便要离开，却是突然停住。
她低头，望着那只抓在自己脚腕上的手。
东祁趴在地上，死死抓着少女，抬头，脸上满是恳求的神情，“求你，我想要……变得和你一样强。”
……
洛忆幽幽叹息一声，短短片刻发生了太多事情，随着恶灵不断苏醒，世界各地，这样的惨剧随时都有可能发生。
虽说他打定主意不再参与梦境中的一切，但“亲身”经历之下，又怎么可能做到无动于衷。
东祁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看着警察将女友的尸体收走，而后转身，来到了城市中最高的那栋楼的楼顶。
持刀少女正等在这里，她望着东祁，而后掏出了一枚小巧的果实，“吃下它，你就能变强。”
如果，你还活着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