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生还之机
汪为仁对刀手道:“刀兄,你吓唬吓唬他们就好,别真咬死他们不放,我们来个放长线钓大鱼。”
刀手看着汪为仁道:“既然汪公子发话那在下也不好不从。”
汪为仁拱手道:“多谢刀兄成全。”
刀手心中想:“我方才见到的那三位少年有些像纵火的那几个少年,今夜势必要将他们带回去。”
汪为仁见刀手有些心不在焉,于是轻声唤道:“刀兄?”
刀手道:“汪公子不必客气,在下放他们一马就是。”
说完,刀手就追了上去,他刻意忽略慕千洪他们向着远处追去。
慕千洪等人躲在角落里,慕千洪道:“他们还有不少人。”
幕九道:“怎麽都没有追上来?”
慕千洪道:“他们被在下家中的一伙兄弟拦了下来。”
幕九道:“好在他们没发现咱们,我看咱们还是趁机溜。”
慕千洪道:“在下哪里还有去处?”
幕九道:“举花楼那里?”
慕千洪道:“害,甭提了,举花楼那里我也没打算如此狼狈着过去。”
幕九心想道:“这都大水冲到龙王庙了,还搁这儿端着。早知道这麽麻烦倒不如让慕千洪被人杀了的好,都怪我太仁慈。现在是说什麽都晚了,若不带慕千洪回我的钱庄岂不是显得我太不讲人情了,可是江先生还在钱庄,这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呐。事发突然,权当别论嘛。”幕九道:“慕先生不如先去在下的钱庄避上一避,如何?”
慕千洪道:“那真是有劳公子了。”
幕九道:“不劳不劳,人在江湖,说不定谁用到谁。”
慕千洪道:“公子乃真仁义之人,在下感激不尽。”
幕九道:“慕先生何须此言,在下有求于慕先生之时,慕先生还不是倾囊相助,快别絮聒了,你们先跟我走。”
幕九领着慕千洪绕着道回到了他的钱庄,幕九道:“慕先生坐,诸位请坐,你们歇歇脚,此处没置办什麽像样的玩意儿,慕先生别见怪。”
慕千洪道:“公子这是哪里话?能有一处安身立命之处便是大幸之事。”
幕九道:“先生稍坐,在下去为先生沏壶茶来。”
慕千洪道:“有劳公子。”
慕千洪心中暗思道:“我记得幕九公子说过,这处钱庄没有官府的公文甚至都无人看守,可他依然能创立这座钱庄,对于一位文弱书生而言背后若是无靠山仰仗那实在是胆识过人。倘若此人言行不一暗中将钱都转走那可坑苦了长运的百姓呐。”
慕百川开口道:“师傅,实在是徒儿添乱招惹了这麽一些下手狠辣之人。”
慕千洪拍拍慕百川的肩头道:“为师总感觉他们不是冲着你们来的,他们好像是冲着我来的。”
幕九端着茶壶走了上来道:“慕先生可知他们是什麽人?”
慕千洪道:“他们都是仇高齿的人。”
幕九道:“仇高齿因何要杀先生?”
慕千洪道:“我猜可能就是与我手中的这座举花楼有关。”
幕九道:“如此说来这还真是手里攥了个祸患。”
慕千洪叹息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幕九点点头道:“先生用茶。”
慕千洪道:“多谢公子。”
汪为仁站在钱庄之外心想道:“原来这里的钱庄也与慕千洪有关系,看似人畜无害的慕千洪手伸的可真长啊,此处当连根拔起。”汪为仁对身边的啸天方道:“啸兄,兄弟我觉得不仅慕千洪要死跟他在一起的人都要死。”
啸天方没有说话,海底龟道:“汪公子,这里可是钱庄,里面有多少守卫我们可不清楚啊。”
汪为仁道:“海兄说的是,可是那慕千洪就在里面,我们难道就此休手?”
这时,刀手出现在旁边,刀手开口道:“慕千洪家的三位少年可能就是在仇府放火的人。”
翻云蜃道:“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我觉得汪公子说的对,咱们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腾浪蛟道:“大哥,你说句话拿个主意。”
铁拳霸道:“照俺说就砸了它。”
啸天方道:“时机不容错过,我们即刻动手。”
汪为仁道:“我们要不要跟宫主再多叫些人来帮忙?”
翻云蜃道:“汪公子难道不明白人多了就容易争功的道理?”
汪为仁拱手道:“那在下敬候佳音。”
啸天方道:“两两一行分头而动,切记,保命为主。”
说完,啸天方慢步走了过去,汪为仁看不明白他要做什麽,但见啸天方已来至门前轻轻敲响房门,汪为仁这才明白过来是怎麽回事,心中想道:“果然都是老江湖。”
屋内慕千洪、幕九等喝茶的人突然静止了,慕千洪看向幕九,幕九看着慕千洪,幕九摇摇头。敲门声再次响起,他们从敲门声中便已听出敲门之人不急不躁,完全不似有事之人敲门的力道一样。慕千洪放下了手中茶杯,幕九从侧面慢慢靠近房门,这时,从楼上走下来两个人,来人正是翻云蜃、海底龟,他们这才知道原来敲门声只是为了转移他们的注意,幕九心想:“这些人的心机不可谓不深,连敲个门都如此谨慎。”
翻云蜃慢步走下楼梯道:“慕先生,小别再重逢作何感想啊?”
慕千洪道:“不知阁下为何要置在下于死地?”
翻云蜃笑道:“有人要收你们的脑袋我们也没办法。”
幕九已经推到桌边笑道:“你们?真是怪了,我这颗脑袋不值钱怎麽就来收我的脑袋?我这钱庄里有很多钱财可比在下的脑袋值钱的多,诸位若是喜欢就拿走好了给我们留条活路岂不是更好?”
慕百川、慕昕笙、慕海佑看着他们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慕海佑悄悄对慕百川道:“大哥,他们怎麽找到我们的?”
慕百川低声道:“这你可问到我了,我哪里清楚啊?”
慕昕笙道:“师傅不是说他们不一定是冲咱们来的吗?”
慕百川道:“或许是也或许不是,反正咱们是被他们堵在了屋子里谁都跑不了。”
“嘭”一声,房门被震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两个人,接着窗户也被一刀劈开跃进来两个人,慕海佑紧紧抱着慕百川的胳膊。
慕海佑道:“大哥,怎麽办?咱们这儿不是老弱就是老弱,人家可是身强力壮啊。”
慕百川道:“咱们有师傅你怕什麽?”
慕海佑道:“师傅能一个打几个?这位公子也不知道会不会武功,童先生、钱先生可是一点儿武功都不通啊,咱们打不过他们。”
慕百川道:“还没出手就先怯阵怎麽行,横竖不就是一死嘛。”
慕海佑道:“大哥,我可没想死。”
腾浪蛟笑道:“我们不图财,识趣的就自我了断,省得我们给你们痛苦吃。”
幕九道:“这可就奇了,人在江湖混怎能不图财?更何况这是为善之财,拿了自也无妨,诸位何不考虑考虑?”
海底龟道:“废话真他娘的多......”
海底龟说完人就跟火炮一样射向慕千洪,慕千洪开口道:“若是在下有过错,在下甘愿受罚毫无怨言,还请阁下大人大量,将我绳捆索绑带去见要杀我的人,请不要为难其他人。”
海底龟手距慕千洪仅有一寸之遥突然收住了手。慕百川、慕昕笙、慕海佑见此情形心中不由得不为之震惊。
海底龟道:“我们早闻慕先生的美名,今日生死之际还能为他人着想果然是仁义之人。”
慕百川道:“师傅,他们可是仇高齿手下的人。”
在场的所有人都听的一清二楚,幕九心想道:“这仇高齿为何要杀慕千洪?难道真是为了举花楼?这不应该啊,人若是被杀了,那这举花楼也绝对不会落到她的手里,即便落到她手里这杀人的嫌疑可就坐实了。”
慕千洪道:“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能否让在下见仇宫主一面?”
海底龟道:“这可真是难为我们哥儿几个,我们得到的命令是要带着你的脑袋去见仇宫主。”
啸天方突然开口道:“杀。”
海底龟双掌推出一记“排山倒海”攻向慕千洪,慕千洪交叉掌分量拨千斤将海底龟双掌拨开,而后双拳直捣海底龟胸腹,海底龟向后倒翻出四五步远躲开慕千洪的攻势。刹那间,所有人都纷纷出手,在啸天方等人的眼里从来没有以以众欺寡为耻的道理,只有杀人后活着才是行走江湖永恒不变的道理,所以这就是他们杀人无数依然活得很好的缘由。
幕九发现有人也要他的性命,他已没办法不得不出手,他好奇的是江漠尘现在在哪里?
慕百川、慕昕笙、慕海佑三人保护着童先生、钱先生,腾浪蛟一记鞭腿扫出,慕百川抵挡不住被踢向一旁,紧接着左打慕昕笙,右踢慕海佑。慕百川还想冲上去帮忙,啸天方出其不意来到慕百川身后抓住他的肩膀,慕百川挣脱不出,啸天方手上用力一抖,慕百川的两条手臂瞬间脱臼,然后点了他的穴道踢向他的膝窝,慕百川跪倒在地动弹不得。
慕昕笙伤势并未痊愈应变不灵只好硬接腾浪蛟一掌,他人被腾浪蛟掌上的内力震退出去,啸天方接着闪身来到慕昕笙跟前一掌拍在他的肩头震得慕昕笙头晕脑胀直接昏倒在地。童先生与钱先生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啸天方出手点了他们二人的穴道,他们动弹不得。
慕海佑哪里又是一个老江湖的对手,被腾浪蛟找准机会以一拳之力将他打了个趔趄,啸天方转身又来到了慕海佑的身边。慕海佑惊恐地看着他道:“大......大爷,武......武功......不错啊......”
啸天方一把抓过慕海佑,掐住他的咽喉,慕海佑叫道:“师傅,救命啊......”
慕千洪已经被海底龟、翻云蜃死死缠住根本分不出身来去救慕海佑。
慕千洪道:“带我去见仇高齿,我要当面跟她说清楚。”
海底龟道:“我们只管送你去见阎王可不管你见仇高齿。”
慕千洪心中怒气翻腾道:“只要你们别伤害他们,我随你们处置。”
海底龟道:“好啊,那你就此收手如何?”
刀手刀之霸道,铁拳霸拳之刚硬可以说是幕九生平以来遇到的最强劲的对手。他自己的轻功身法极好,可在他们二人跟前仍不免有些束手束脚。他岂能不知慕千洪一旦放弃抵抗势必如同猛虎入柙再想归山可就难了,可他又脱不开身,劝道:“慕先生切勿听信他言,你束手就擒就如自废武功势必遭殃。”
慕千洪道:“幕九公子不仅胆智过人饶是深藏不露啊。”
幕九道:“在下武功并不如何高明只不过行走江湖防身所用,这不今日就有了用武之地。”
慕千洪道:“这是在下的过错啊......”
慕千洪跟翻云蜃、海底龟交着手道:“你们真不放在下一马?”
翻云蜃道:“恐怕没有这个机会。”
慕千洪道:“那只能容在下放手一搏了。”
幕九听此心中稍稍安顿下来,心想道:“如此甚好,我也不能就此收手,我在此尚能为慕千洪分担些压力。”
啸天方在旁边一直防备着慕千洪与幕九,他眼见慕千洪要以命相搏,他抓起慕海佑一条手臂用力一拧,慕海佑惨叫一声,如此凄惨的叫声让慕千洪有些毛乱,慕千洪内力瞬间暴涨,他出手越来越快,招式也越来越狠厉。
海底龟道:“此人武功尚有所保留,要小心些。”
啸天方开口道:“慕先生,你如果不在乎这些人那你尽管拼命好了。”
啸天方冲着腾浪蛟点了点头,腾浪蛟拉过童先生来道:“老人家对不住你了。”一拳打在童先生腰后命门,童先生惨叫一声当场毙命。
翻云蜃、海底龟二人已被慕千洪逼得接连后退,啸天方眼光冰冷看了看腾浪蛟,腾浪蛟反手一掌拍在钱先生胸前,钱先生口吐鲜血倒摔出去,闭气身亡。
啸天方道:“慕先生,五命已去两命,剩下这三命对你的意义是不是有所不同?”
慕千洪收了手道:“我收手,你们放了他们......”
幕九道:“慕先生,不可。”
慕千洪仰天长叹道:“我若求死可免诸位忧患也算死得其所。”
海底龟趁机出手点了慕千洪的穴道,而后一掌重创慕千洪,慕千洪倒地不起口吐鲜血。慕千洪彻底成了网中之鱼,慕千洪着实没料到事情到了今日之地步竟然是自己沦落到挨打的局面。他始终想不通在他看似已经没有缺憾的计划中怎麽会有这样的纰漏。他若是不救自己的徒弟难道要眼看着他们死在自己的眼前吗?他心生起一种蚍蜉撼树,人力憾天的无力感。
幕九道:“此时已是回天乏力......”
啸天方眼见幕九负隅顽抗,慕千洪无力反抗,形势大利,可刀手、铁拳霸又迟迟拿他不下,于是吩咐道:“合力绞杀。”
啸天方掠阵另外五人齐力对付幕九,幕九面对他们五人的合力也已不能应付自如,仅仅凭借绝妙轻功身法堪堪自保,在武功与人数上大大吃亏,他心知不敌欲走为上策。对付他的这五人毕竟都是久经江湖的老手,临场应敌的经验实在丰富,他们岂能让幕九轻易脱身。
幕九应接不暇,若是再过十几二十招必定丧命于此,他决定凭借自己的轻功强行突围,他先在他们的围圈之中勉强抵挡一番,而后不管对手出招如何拼着宁可受伤也要跳出圈子的决心纵身跃起,那五人中有三人也随之高高跃起以图将幕九封在当中。幕九见时机已到身子快速下坠落地,而后从他们的空缺之处向外冲出去。
刀手眼见幕九有逃生之机,他迅速从身后追了上去顺手一记刀斩砍向幕九。
幕九脚步未停身子倏然又改变方向让刀手扑了个空,随即幕九脚尖点地纵身跃起欲破顶而出。在此千钧一发之际,啸天方已经跃起跟上,重掌拍在幕九后背,幕九向前摔去,他借助啸天方的掌力凌空向前翻了几翻,啸天方因身处半空无处着力不得不向下落去。俄而,幕九双脚蹬在墙面上借力弹起人破顶而出。幕九强忍伤痛刚落到屋顶上本以为已经将他们摆脱,岂能料到屋顶上又出现一人,防不胜防胸口处重重挨了一掌人向后倒摔出去,凭他绝妙的轻功“飞鸿”再次借力化险为夷,人消失在黑夜中。
汪为仁见已经追不上了只好作罢。
啸天方落回地面上后发现一件怪事,慕千洪不见了,他心头霎时凉了半截,环顾四周更不见慕千洪的身影,唯有不远处的窗户来回呼扇。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幕九身上也都没有发觉慕千洪是如何消失不见的。他们围在啸天方跟前,啸天方道:“老四,你确定慕千洪身上的穴道被你封住?”
海底龟皱着眉头道:“肯定没问题呀,我给他的那一掌他也吃不消啊......”
啸天方道:“如此看来我们打斗之时屋子里还藏着一人。”
他们倒吸口凉气,倘若有人趁他们不备突然偷袭恐怕他们兄弟中势必会有人命丧黄泉。啸天方庆幸自己从始至终都没有抱有轻敌之心,而是全神戒备地注视着屋子里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救走慕千洪的正是江漠尘,他之前跟啸天方等人交过手深知这些人的武功不一般,他当时受过的内伤时至今日才恢复八成,所以他不敢贸然出手,尤其是啸天方一直在戒备中他更是不可轻易出手,幸好幕九为他赢得了一线之机才从虎口中将慕千洪救下来。
翻云蜃道:“还好只带走了慕千洪一个人。”
啸天方道:“带上这几个少年我们走。”
他们走出房门,汪为仁蒙着面纱已从屋顶上飞身跃下,他问道:“如何?”
啸天方不冷不热地回道:“跑了两个。”
汪为仁皱着眉头狐疑道:“两个?我只看到一个,他还中了我一掌。”
啸天方道:“慕千洪也被人救走了。”
汪为仁反问道:“被人救走?”
海底龟道:“莫非汪公子没有瞧见?”
汪为仁摇摇头。
翻云蜃道:“救走慕千洪的人轻功极好。”
啸天方道:“在汪公子手中逃脱的人轻功也极好。”
汪为仁心想道:“这些老狐狸,推脱责任的本事可真不小。”他笑问道:“啸兄可知逃走的那个年轻人有何来历?”
这本是汪为仁漫不经心的一问,可没想到啸天方给了他一个意外的答案,只听啸天方道:“那个叫幕九的年轻人来历不简单,但从他的武功上便可知晓三分,尤是他的轻功‘飞鸿’。”
汪为仁江湖履历尚浅他岂能知道轻功“飞鸿”是哪门哪派的武功,他心下想道:“这些老狐狸莫非是来诓我的?”
翻云蜃道:“难道就是昔年‘云影’派的独门绝学轻功‘飞鸿’?”
啸天方道:“正是‘云影飞鸿’。”
但凡听说过‘云影’二字的人都不仅大吃一惊,刀手道:“怪不得与此人交手总有失势之感。”
腾浪蛟道:“没想到这绝迹的云影派绝学竟然在长运还能见到。”
汪为仁见他们说的如此逼真不仅也有几分好奇,他心中暗忖道:“我方才那一掌就算是郝管事与刘管事也吃不消,而那年轻人还能在转瞬之间逃脱可见非同一般,看来他们也没有诓骗我。”于是问道:“这绝迹的云影派到底是怎麽回事?”
啸天方道:“这是江湖门派之争,据我所闻这云影派是被楔灭掉的。”
汪为仁道:“莫非是这两派争斗?”
海底龟笑道:“汪公子果然履历尚浅,楔乃江湖上独一无二的杀手门,他们的宗旨是收钱办事从不主动杀人,所以灭掉云影派的定然是另外的门派请来的楔将其覆灭的。”
汪为仁连连点点头笑称道:“海兄说的是,是小弟没有想到。”
翻云蜃道:“我们也并非没有收获,这三个少年就是在仇府纵火的人。”
汪为仁点点头道:“那我们回去复命。”
走在路上汪为仁的心思早已经飘了,他心想道:“救走慕千洪的人到底是谁?难道就是那夜与我谈话的神秘人?这个慕千洪果然不简单,若不是那个什麽云影飞鸿的臭小子添乱,我一定能抓到掌控整个计划背后的人。”
夜正浓,人已入梦。一个孤单的身影走向万籁寂静的长运街道,这身影正是梅枫的,她从举花楼逃出来后一直在找归暮迟,可当她看到摆在举花楼外墙边的木桩与石头时才知道归暮迟已经翻进去了。她气的直冒烟,跺着脚道:“真是不让本姑奶奶省心,让你等着我你偏不听,你......你说说你进去后还能出来吗?我又是带伤之躯,你若是受困我怎能帮得了你?”急得梅枫都眼泪都流出来了,她紧咬樱唇一狠心决定先不去找归暮迟,两害相权取其轻,二人若是双双落陷岂不是回天乏力了。想罢,咬着牙忍着痛一步一个脚印向前走,伤躯不便行路,跌跌撞撞,加之担忧归暮迟心急如焚,气息不稳,内力紊乱,走了一段路后因无力支撑昏倒在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