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p7 重逢·分别
如果你见过了一个人最深情的微笑和最冷漠的眼神，那这段感情无论如何也难继续下去了。破镜重圆裂缝仍在，世上最难下咽的两个字，其实是——原谅。
——苏芩
“暖暖。”
一下课，汤暖便步履匆匆的走着，蒋卓好不容易才追上她。
暖暖停下了脚步，回过身，发现是蒋卓，没有丝毫的犹豫，即刻转身离开。
“等一下！”
蒋卓快步跑上前，一把抓住汤暖的手腕。
“干什么？”汤暖不情不愿地甩开蒋卓的手。
“嗯……你是不是要赶去社团聚餐？”
“嗯。快说，什么事。”
“啊，走吧。”蒋卓拉住暖暖，“孟浅去找宋安了，他们让我来接你，怕你找不到地方。”
“呵，怎么可能，实在不行，搜百度地图也行。”汤暖说着，却总觉得有些心虚。
“我知道你路痴。”
“你……！我……我就算是问路也行！”汤暖慌忙辩解道。
“好了，走吧，别耍性子了，找不到路，遭罪的是你自己。”
男孩拉着女孩腕子，一直走着，如果不仔细看，都以为是一对良人。
渐渐的，男孩放慢了脚步，同女孩并排走着，顺势，牵着女孩的手。女孩，倒也是没有反抗，或许，是这种感觉太熟悉了。
就算是早春，地处南方的江城还是热的，牵得久了，二人的手都是汗津津的，其实，男孩很怕热，但是他不愿松开，就好像不愿松开来自月老的这一条坎坷的红线一样。缘分，难得容易。
“你们终于来啦，快进来快进来~”今天，孟浅心情格外的好，“哎呦~你俩……牵着手~？”
“怎……怎么可能！”暖暖慌忙甩开蒋卓的手。
“还说没有~？“孟浅继续刨根问底道。
“孟浅！你……你今天逃课了！“将军。
“我……我什么都没看见！“
“蒋卓，就差你们了。”宋安不咸不淡的说着。
“暖暖不是上课嘛！暖暖，别理他。”
宋安没反驳什么，只是瞪了孟浅一眼，孟浅便蔫了。
这份感情，不平等。
“是我们来晚了，给大家陪个不是。”
“哈哈哈，好啊，蒋卓，等会儿多喝几杯吧！”
“哈哈哈哈，社长，你是知道的啊。我们姜大才子，就没法替女生挡酒这一个缺点。”
“哈哈哈，没错没错，社长。别人啤的，他酸奶；别人白的，他酸奶；别人洋的，他还酸奶。”
“哈哈哈哈，上辈子怕不是个奶牛。”
“咳咳……喝酒伤肝。”
“蒋卓，你就扯吧，今晚喝啥？”
蒋卓一拍桌，“酸奶！“
顿时，一屋子的哄堂大笑，先前的尴尬也便烟消云散了。
大学时的友谊就是这样，来的快去的也快。
吃到中程，宋安拉着孟浅，站起身，一手搂着她，一手端着酒。
“大家，今天这一顿不只是庆功宴哈。我和孟浅，在一起了。“
“害，早看出来了。“
“再正式说一下。“
“哈哈哈，好的！祝老大幸福！“
“天造地设，才子配佳人！“
“谢谢大家的祝福。那，我和浅浅就干了！“
“好好好！干了干了！“
“宋安……“孟浅凑到宋安耳边，小声说道，”我不太能喝酒……这杯还是白酒……“
“少喝一口吧，别驳了我的面子。“
“好吧……“孟浅不情不愿地，把酒杯送到嘴边，轻抿了一口，好辣，好苦。
“哈哈哈，好啊！哎！蒋卓！你和这位小姐姐，没情况吗？“
“没有，别胡说。“蒋卓一口回绝。
“哈哈哈，也是。人家可是校花。来来来，校花，咱俩干一杯！“
“我叫汤暖。“
“哈哈哈，好的好的。汤暖小姐姐，咱俩来一杯吧！“
“不了，我不喝酒。“
“哎呦~这，多不给面子呀~“
“我再说一次，我不喝酒。“
“我天？仗着自己好看，这么横吗？“
“我真的不喝酒。“
“就喝一杯呗！“
这时，蒋卓一把抢过那人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我替她喝了，滚远点。”
“哈哈哈哈，不错不错，能看到姜哥喝酒，值了值了！”
这晚，蒋卓没少被灌，鬣狗类人群嘛，散是满天星，一遇到猎物，却又是一哄而上的。
“宋安，我先扶着浅浅回去了。我们女生寝有门禁。“
“好，小心些。“
“别……别让他们走……“
“啊？蒋卓？你喝大了吧？为什么不让他们走？”
“一……一起走！”
“害，兄弟们还没喝爽呢。再说了，男生寝没门禁，不要紧。”
“走！”
“好好好。那个，大家，我和蒋卓先回去了哈，账已经结好了，大家想什么时候走都行哈。”
“社长威武！”“社长好大方！”
“没事没事，应该的。大家也都辛苦了。“
“我们到了，麻烦了哈。“
“没事没事，也麻烦你照顾孟浅了。“
“宋安……你……对浅浅好一点。“
这一句，着实噎得宋安是哑口无言。
“暖暖！“
“怎么了？“
“暖暖！“
“怎么了？你说！“
“暖暖！你……你干嘛对我那么凶！“
“蒋卓，你喝多了，别闹。“宋安拉着蒋卓就要走，却反被蒋卓一把拉住。毕竟，这人是举铁的。
“暖暖！你……你不喜欢我不要紧！我喜欢你就……就行了！但……但凡是我喜欢的，我都会用……用心对待！！！“
或许，这便是酒后吐真言吧？
“请进。“
“暖……啊不，汤暖，你又在练琴呀？“一进门，蒋卓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叫我暖暖就好。“
“啊！暖暖！“
“怎么了？什么事？“这一次，汤暖的语气明显缓和了许多。
“那个……昨……昨晚没给你添麻烦吧？“
“没有。“
“啊……那就好，那就好。“蒋卓嘀咕着，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还有事？”
“啊！那个……这一次的大作业，跟我一组可以吗？”蒋卓小心翼翼的说着，一边看着暖暖的脸色。
“好。”
课间，班长冲了进来，飞跑到汤暖的座位旁。“暖暖，外面有人找。”
“啊？谁啊？”
“那人说是你哥？暖暖，你还有个哥啊。之前都没听你说过，亲的表的？”
“啊？”
“哎呀，你快出去吧。那人说，你弟在家快晕了。”
“哈？”暖暖更晕了。
“哎呀，你弟，现在在医院，发烧快晕了。快去看看吧！你哥把假都给你请好了！”
一出门，暖暖看见那人，渔夫帽，白T，如此熟悉的背影……
“蒋卓！”
蒋卓回过身，挠了挠头。
“暖暖……哈哈，你别生气嘛~”
“我什么时候多出来个哥，冒出来个弟？“
“哈哈哈，是我是我都是我。“蒋卓死皮赖脸道。
“你！“
“你鞋带开了！”
“啊？”暖暖低头看了看，“蒋卓！”
“哈哈哈，愚人节快乐~”
“你！”
“好啦，找你有正事。”
“下了课再说。”
“哎呀，走啦走啦，我都帮你打点好了。“蒋卓一把拉住暖暖，朝着教学楼外快步走去……
“为什么出校门？！“
“给你个惊喜。“
“嗯？“
蒋卓从口袋里，抽出两张票来。
“看！The Magic of Animation.”
“啊啊啊啊啊！迪士尼动画特展？！”
蒋卓点了点头，”怎么样，是不是超想去？“
暖暖满眼的小星星，“嗯嗯嗯嗯，超想去！这个是抽票，我们一宿舍的人帮着抽，都没抽到！”
“害，你看我，欧洲人吧~”蒋卓洋洋得意道。
“真的假的？！”
“嗯……哈哈，也不全是抽到的。找黄牛买了一张。”
“what？！黄牛票那么贵！你这个月还吃不吃饭了？！”
“害……这不是，有人养嘛~”
“哈？”
“你啊，傻瓜。”蒋卓揉了揉暖暖的脑袋，“怎么，不想对我负责？”
一听这话，暖暖涨红了脸，喂，少年，你这话，很容易让人想歪好伐？
“哈哈哈哈，逗你呢，走吧走吧。“
她，还是那样的不经逗。
“啊啊啊啊啊！米老鼠的诞生作品！！““啊啊啊啊啊！手稿手稿！！”“啊啊啊啊啊啊啊！！！！制作影像！！！！！”
看展的当下，暖暖倒是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蒋卓还有些担心，她会不会不太喜欢？现在看来，好嘛，忍着呢。
这不，回来的路上，都发泄出来了，土拨鼠本鼠。
“哈哈哈哈，这么开心？”蒋卓表示，很满足。
“嗯嗯嗯嗯嗯！小时候的梦啊！！”
“哈哈哈，那就好~”
“唉……突然想起老汤了……”
“嗯？“哈？这么突然？蒋卓有些惶惶不安。
“哈哈，也没什么，就是，高三的时候，他经常以自己生大病的理由打电话来叫我回家。就，每次看见老师向我匆匆跑来说家里有急事让我快回去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又故技重施了……“
“啊……怪不得郝老师经常问你叔叔是不是身体不好……“
“所以啊，每次我都特别淡定的回，等会的，等我做完这道题的。“
“对对对，我还听见郝老师跟别人夸你，说，这个小丫头能临危不乱，将来一定是个人才。“
“哈哈哈，真的吗？这我倒是不知道。“
“你……没事吧……？“蒋卓小心的问道。
“嗯嗯，没事了，小叔很疼我，现在的我，也很幸福。“
“说实话，当初听到你学钢琴的时候，我都吓傻了。”
“哈哈，很吃惊吧……其实，钢琴我之前一直都会，所以，就是想完成老汤一个心愿罢了。”
“其实我很开心。”
“嗯？为什么？”
“你跟我是一个院的啊。”
“哎？说到这儿，之前上公修课的时候，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啊……哈哈，因为……”蒋卓卖着关子，凑到暖暖耳边，“逃课呀。”
“你！”
4月2日0点多，她睡前刷着朋友圈，看到他差不多5min前发了张自拍配图：“利用愚人节告白的家伙一律拉黑处理啊！”
“现在是4月2日，我喜欢你。”又看了看别的消息后，她便放下手机，沉沉的睡去，好像，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理所当然，那么的顺其自然。
另一边，男孩看到消息，瞬间起身，捧着手机发呆。写了很多，也删了很多。
“暖暖，从小到大，我一直都只喜欢你一个。”
“以后，我肯定不逃课了，好好学习，等着我来养你！”
“啊！你学钢琴，可以和我一起作曲了！我们一起开个工作室！”
“嗯……工作室开在哪你决定！你想去哪我就跟去！”
“你想去什么城市呀？嗯……我倒是更喜欢去静一点的小城。不过！你要是想去BJ，我就陪你去。去国外都行！”
“你还想画画吗？想的话，退学我都支持！”
“你……喜欢小孩吗？我听说，好多女生都不太喜欢。没事，你要是不喜欢，就不生了，多养几只猫也挺好的。”
“哈哈……我倒是比较希望有两个孩子，最好是哥哥和妹妹！”
他抱着被子，盘腿坐在床上咬指甲，彻夜未眠，不断地想着他们的现在，他们的将来。或许，这些还是十分的虚无缥缈，但，可以确定的是，我的未来，一定有你……
“蒋卓！”见他站在教室门口，暖暖连忙跑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像从前那样，“我天？你这黑眼圈？怎么了？”
“啊……没什么，就是……被折磨的，一晚上没睡。”
“哈？谁？我去揍扁ta？”
蒋卓使劲的捏了捏暖暖的脸蛋，“害，算了。走吧，上课。”
“暖暖……我实在是……不行了……”蒋卓耷拉着眼皮，感觉一闭上眼睛，下一秒就能昏过去。
“噗，看你这德行，睡吧，我帮你打掩护。”
果然，蒋卓一趴下，就没了动静。
看着男孩有棱有角的侧脸，嗯，还是那个他。
暖暖忽然想起昨天晚上的那条消息，拍了拍脑门，果然，夜晚使人不理智啊。慌忙打开手机，看到了来自他的99+
她看着那些来自他心底的文字，一会儿笑着，一会儿又觉得眼睛有些发酸，不是个滋味。他还是他，那个从未被时光冲淡的大男孩。
“哎……我的天……果然，通宵真的是不行，老了老了~”下课铃一响，蒋卓便醒了过来，伸着懒腰，感慨着。一转头，正撞见暖暖认真的目光。
“嗯？怎么了？老师上课点我了？还是……”他凑到了暖暖眼前，“发现小爷我的帅了？”
一瞬间，暖暖大脑疯狂充血，感性碾压了理性，只一下，紧紧的搂住了蒋卓。
“啊啊啊啊啊！！我的天！！！大八卦！！！”
“男神居然来上课了？！”
“啊啊啊！我天？！他们俩什么时候在一起了？”
“暖……暖暖？你怎么了？”从前一直都是蒋卓让暖暖脸红，这一次，倒是他先不好意思了。
“咳咳……”
“哎？唐……唐宁？“蒋卓先是要大声喊着，后来觉得有些不妥，便小声说道。
“哦？你怎么能看得出是我？“那人带着渔夫帽，黑口罩，却难掩笑意。
“害，你身上的香水比较特别。暖暖，唐宁来了……暖暖？”暖暖慢慢的抬起头，眼眶红红的，着实吓了蒋卓一大跳。
“蒋卓！你是不是又惹暖暖生气了？”
“没……我没！冤枉啊！”
“唔……我没事。你怎么来了？”
“啊，哈哈，都忘了说正事了。暖暖，明天我有个拍摄，下午要赶飞机，课上不成了，你能帮我去代课吗？”
“啊？代课？我……不合适吧？”
“哎，你俩谁都行。蒋卓，你有时间吗？”
“啊……我一下午的课哎？”
“我……倒是没课……”
“害，你不用担心，每次去上课，我都捂得可严实了，看不出男女的那种，老师也不点名，应该没什么大事。”
“这……”
“我天，政哥又疯狂夺命call了，不跟你们说了哈，我得先走了。暖暖，教室什么的，我等一下给你发消息！”
“来，同学们，今天我们点一下名吧。”
瞬间，教室内一片的嘈杂。
“给你们3分钟通风报信哈。”
大家一边笑着，一边掏出手机疯狂的发着消息。那些笑真的不是笑。
“好了，时间到，没来的看命数了哈……唐宁！”
教室内一片安静，不，寂静，可怕的寂静。
“唐宁？唐宁？！唐宁来了没？”
“咳咳，到。”这时，一个柔柔的声音回答着，很明显，是在努力压低声音。
“唐宁？站起来一下呗？”
教室的最后一排，一个黑影缓缓升起，没错，是黑影，毕竟，all black。那人一边起身，一边拉底渔夫帽的帽檐，努力的遮掩着。
“姑娘，你这，性别都不一样，是不是太不走心了？”
教室内，顿时哄堂大笑。
“姑娘？姑娘，把帽子和口罩摘了吧，教室多热啊。”
汤暖实在是没了办法，咬着牙，摘掉了口罩和渔夫帽，死死的攥在手里。
“这人是谁啊？”“不知道，不是咱们院的。“”唐宁女票？“”不可能吧，唐宁现在可是当红炸子鸡，会自毁前程？“”害，这可说不准，那些idol可没少谈恋爱。“”正常吧，人家也是人啊。“
汤暖笔直得杵在那里，这样那样的声音不断地灼烧着，真真的下不来台了。
“姑娘，你就没啥想说的？”
“老……老师……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害，姑娘，你看你那小身板，平时多吃点吧，别为了漂亮，光顾着减肥，大风一吹不就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嘘！不许笑，有什么可笑的。”
“老……老师……对不起……我……”
“害，没事没事。”
“谢……谢谢老师……”
“哈哈哈，别光顾着谢我。”
“啊？”
“这事儿，你承认，你错了吧？”
“承认……”必须承认啊！
“这样，你画幅画交上来，就当赔罪了。”
“哈？”
“美院二楼xxx办公室哦~“
不等汤暖反应过来，老师已经先下手为强了，一丁点可以讲价的机会都莫得……
“暖……暖暖，这么些大拌饭……你吃的完吗？“
中午，二人在食堂一起吃饭，蒋卓看着那一大盆的拌饭，实在不敢相信这是暖暖的。毕竟，先前的暖暖，虽然爱吃，食量却小的像猫似的。
“怎么了？还气鼓鼓的？“
“今天，有人说我，大风一吹就飞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不是夸你瘦吗？“
“啊啊啊啊！今天，我去替唐宁上课，露馅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许笑！！“
“哈哈哈哈……“蒋卓都要笑出眼泪了，”那，老师没说你吗？“
“刚刚那句话，就是他说的！！“
“哈哈哈哈哈哈，到底，这老师还挺幽默。“
“他还让我交一幅画！“
“害，这不正是你老本行嘛。“
“呼……我要化悲痛为食欲了！“
“哎！“蒋卓慌忙抢过那盆大拌饭，”少吃点，吃多了积食，还得折腾我带你去医院！“
“请进~“
“老……老师好……“
“啊，哈哈，是你啊，快进来吧。“
“谢……谢谢老师……“
“姑娘，你是结巴吗？“
“不是……“
“那就好好说话，我又不吃人。“
“老师，这个是我的画……“
“哈哈哈，我就是开个玩笑，你还真当真了？”
“啊……？可是……您不都把办公室的地点很具体的说出来了吗……”汤暖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想啊，我知道你是谁吗？我知道你叫什么？哪个院的？”
“啊……也是哈……”
“哈哈哈哈，所以啊。更何况，唐宁已经找我请过假了，我也知道他最近忙。”
“啊？！”
“他没跟你说？”
“没有……”
“害，也罢。你们那些事啊，我也不多问了，等回头你问他吧。画拿来我看看吧。”
“啊？”
“怎么？画都画了，连看都不让我看一眼？”
“啊，没没没……”
汤暖乖巧的把手里的画筒打开，将画拿出，并小心翼翼地展开。
“哎呦？行家啊？”
“之前学过一点……”
“哪个院的？叫啥？”
“啊……啊？”
福安为抬眼看了看眼前这个一下就愣住的姑娘，真的很可爱。
“哈哈哈哈哈，你慌什么，我就是问问。“
“音乐学院……汤暖……“
“叫你暖暖可以吗？“
“啊？“汤暖被惊到了，这是她第一次正眼平视福安为，十分澄澈的眼神，希腊人一般的高鼻梁，颇为艺术的络腮胡。
“怎么了？我之前常听唐宁这么叫你啊？“
“啊，没什么，没什么。“
“哈哈哈，暖暖，果真像说得那样，画得真不错。“
“像说得那样？“
“昂，唐宁之前老跟我说起你。说是，暖暖画得比他好多了。“
“啊？“
“哈哈哈，说吧，你俩什么关系？”
“就是……就是朋友啊？“
“只是朋友？“
“嗯……只是朋友。我有男朋友的……“
“唉，可惜了。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好命。“
“哈？“
“哈哈哈，没什么，老师就是瞎猜的。“
“哦哦……“
“啊，跟你介绍我自己呢~“福安为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白色牛仔夹克，伸出一只手，“你好，暖暖同学，我是福安为，美术学院的老师。”
暖暖慌忙搭上手，“老师好……老师……其实不用这么正式的……我可以去学校官网上查……”
“害，那多麻烦，这多直接？我跟我的学生，一向都是平等的关系，反正，大家的心理年龄也差不多，哈哈哈哈。”
“暖暖，你画的真的不错，构图啊什么的，很有创意。”
“谢谢老师……”
“唉，可惜了，不能转院……哎？不如，你来旁听？”
“啊？”
“咳咳，唐宁这小半个学期是不能来了，你得替他上课啊？”
“他不是都跟您请好假了吗……”暖暖满头黑线。
“啊……也是哈……”一向嘴贫的福安为竟词穷了？“我不管！反正，你不来，我就算他旷课！”
“老师……对不起……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替他上课了……”
一见汤暖这样，福安为可是慌了神。
“哎呀……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惜才嘛~你真的很有天赋，怎么去弹钢琴去了？”
“谢谢老师……”
“所以，你来不来旁听嘛？”福安为的眼神中，竟有些许的渴望？
“啊……来！有时间一定来！”
“哈哈哈，好！一言为定！留个邮箱吧，等我吧课表发给你！”
走出美术学院，汤暖又回头看了看，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吗？她握了握手里的画筒，是真的！Z大美术学院的教授说她很有天赋？多么无上的肯定！
“暖暖！”
这是，蒋卓背着双肩包，慌忙地从远处跑来。
“暖暖？你没事吧？！”
“啊？没事啊？”
“我天，吓死我了。我听孟浅说，你被美院的老师叫去单独面谈，简直了。我恨不得揍扁唐宁！”
“这个浅浅……又胡说八道……”
“你怎么拿着画筒？”
“啊……那个老师让我画幅画交过来。”
“啊？他管得未免也太宽了吧？手都伸到音乐学院来了？！”
“你别瞎说。他就是开个玩笑，是我太当真了。”
“你啊你……真是……”
“好了好了，没事了，走吧。”这这这……到底是谁安慰谁啊？
“走？去哪？”
“你工作室啊！大作业不还没弄吗？！”
“啊……是哈，哈哈，我都忘了。”
“不是昨天你吐槽的吗？说我什么，对你不上心，净忙自己的事！”
“啊？我有说吗？”
“有！”
“害，你说有就有吧……我可能……就是说得气话？”
“一句气话就行了？你知不知道说话是要负责任的？！”
“哎呀~好啦，我知道错了，别生气了，昂。”
“你这是在搪塞我！我说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嘶……刚刚老师骂你了吗？火气这么大？”
暖暖并没有理会他，转身就走，当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慢慢的，气消了，暖暖想了想，自己确有拿蒋卓撒气之嫌。她停下来，转过身，看见他在身后的不远处，不疾不徐地跟着。
“嗯？怎么不走了？“
暖暖一把抱住了他。
“怎么了？“
“你低头，有话跟你说。“暖暖松开了他，说道。
“啊？“
蒋卓微微弯下腰，刚一将脸颊凑到跟前，暖暖便吻了上去。当然了，暖暖也被反套路了，她吻上的，是蒋卓的嘴角。
“啊！你……你转什么头啊？！“
“噗，是你太明显好吧？只需你暖暖放火，不许我点灯了？“
“你！“
蒋卓一把抱住了这只炸了毛的小猫。
“呼，你不生我气就好。“
“对不起……我不该把情绪都发泄到你这里……“
“没事。蒋卓顿了顿，叹了口气，”只是，你一定不要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哭。“
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希望能够在你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