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p13 时光·遂
心若无牵无挂，它便无边无际。
——张小娴
“孟浅……又双叒叕开业大吉……“
“哈哈哈哈哈哈~“
“你还好意思笑……我都给你送过两次开业花篮了……琴行，面包房，现在又来开花店了？？？能坚持几天？“
“嗯……哈哈，暖暖，你最近怎么穿得越来越成熟了~在你的衣服上都看不到褶子，你还总是穿衬衫。“孟浅转移着话题。
“哦，这个啊……老了嘛，破洞牛仔裤之前穿起来可以潇洒自在，现在再穿……总觉着显得落魄潦倒的……“
当你的脸开始变皱，就要开始熨平你的衣服了。
“啧，也是，现在不得不在乎起品味这种东西了，无奈啊~“
在青春魔法逐渐消失的现在，只能靠着事业、地位、经验这些东西去弥补那些逝去。
如果你还跟以前一样，便不会再有那些所谓的美。什么都不在乎不会再使你变酷。
“你别转意话题！切，假装惆怅。“暖暖笑着骂道。
“哈哈~逗你呢。最近怎么样？”
“嗯……也就那样吧，工作室，出租房，两点一线的。”
“啧啧啧，你听蒋卓新歌没？”
“嗯？什么？”
“哈，别跟我装傻，什么再路过那家美术馆，想和你一同去格林威治。啧啧啧，写的就是你嘞~”
没想到，那么久的事，他竟然还记得。
“哦。”
“哦？！你说你们矫情不？明明都想着对方，就是死磕着，不和好。”
“我们不可能了，真的。”
“哪有什么不可能？”
“唉……算了，反正，大家也都挺忙的，有自己的事可做，就不要期待了吧。”
只有孤独的人才会有期待，但你的身后只有影子。
“啧……行吧，反正，那是你们的事，我一外人也是管不着，主要是觉得可惜啊~”
“你呢？就想一直保持着这么个状态？”
“我？”
“嗯，没再考虑考虑把自己嫁出去？”
“嗯……倒也是习惯了现在这样的生活吧，挺好的，主要是，我开的这些店里，能遇上优质单身男性的概率简直是微乎其微哈哈哈哈哈~”孟浅虽是笑着，却有着一分心酸。
“唐宁去支教了。”
“唐宁？？？”
“嗯，去教美术了。”
“唉……他也是真的惨啊，明明那么有才一人，各种被骂，简直了，一个赛一个的难听……”
“是啊……遇人不淑吧……”
“啧。怎么都这么可惜……”
“事事顺遂多难啊……”
“是真的。”
“所以……怎么样？要不要跟他聊一聊？”
“嗯？？”
“他快回来了。你之前不也挺喜欢他的嘛。“汤暖有意撮合，或许，两个受过伤的人可以成为彼此的温暖吧。
“嗯……不了，之前的那种喜欢，也仅仅是对于偶像的那种喜欢吧……害，算了算了。“
“也是……“算了，顺其自然吧，唐宁看起来人挺好的，可宋安当年看着也挺正常，谁又能想到呢？
“我还没跟你说呢，前两天我被我妈安排去相亲，也遇到个自命不凡的奇葩。“
“相亲？？“
“昂。那人，说是事业有成，长得也还看得过去，我们刚坐下不到五分钟，他就向我滔滔不绝，各种夸我，拐弯抹角地表明自己的兴趣。他说，别的女人在我面前大献殷勤我看都不看一眼的。我听了差点笑场，我真的很理解他的意思，不光他，很多男人都是一样的，反正交往过的女生就吸引力不那么大了，不管你多漂亮多有魅力，都不妨碍我找下一个女人。但是他们只会对新的女生说，你的魅力比我过去的女人大。”
“唉，是啊……这种德行……真的让人厌倦……”
“切，每次一来美术馆，你就眉飞色舞的，平时上节目可没见你这么好脸色！”
看着一旁兴奋赏画的蒋卓，王政忍不住要吐槽几句，转头又瞥了几眼画，啧，算了，不会欣赏，还是专心当个保镖吧。
“你不懂~这叫兴趣~”蒋卓兴奋的摘下鸭舌帽，甩了甩。
“这人是不是蒋卓啊！”“看着像哎。”“是，就是蒋卓！”“没想到见到本尊了，拍照拍照！”
王政一边扣上蒋卓的鸭舌帽，一边摆摆手示意了一下周围拍照的人群。
“不好意思啊，个人行程，还请大家尊重。”言罢，拉上蒋卓穿过人群朝着反方向快步离开。
“哎！我还没看完呢！”
“祖宗啊，你都被拍了知道不？！”
“拍就拍呗，反正我出道已经七年多了，绯闻缠身，糊的不行，都快改行做幕后了。”
“祖宗！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说了，你跟张京姐好好说说，她就会把之前放出去的假新闻都给收回来。”
“呵，我跟她没什么好说的。我真的是活久见，我就提了一下解约的事，她倒好，立刻抹黑造谣，怎么着，意思是只要我解约就炸死我呗？？？”
“行了，你小点声啊……”
“切，我还怕她不成？”
“您赏画吧，姜大艺术家！”王政巴不得立刻塞上他的嘴。
“哦对，都给气忘了……还不赖你？！”
“赖我？？？？“
“昂！不是你提的张京？没事儿提她干嘛，扫兴！“
“好好好，我错了错了，真是说不过你……“
蒋卓懒得再多说什么，刚要回过头继续看画，却在一幅诺大的鸢尾花前，看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背影……不加修饰的黑长直，简单却不失精致的穿着……是她……
“暖暖！“虽是不合时宜，蒋卓仍旧喊出了声，在安静的美术馆中，瞬间被无数的目光灼烧着。
暖暖着实被下了一大跳，慌忙回头，目光刚好撞见了他的。
笑着笑着，就哭了。
见她驻足，并没有要走的意思，蒋卓不停的借过，穿过人群，就算是满头大汗也觉得无比快乐。
那一刻，他选择原谅了离别。
我想你，我想见你，我就算是需要穿过人海，我也想要再次拥抱你。
可是，她没有，她没有原谅自己。
那一句抱歉，真的说不出口，曾经和你的约定，现在只会化为抬头时流入心底的泪。
“暖暖！“蒋卓一直追着她，追到了美术馆门口，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
她不断地挣脱着……这种挣脱，好陌生。
或许，原谅本身就不该是个选择。
他又松开了手……
汤暖有些惊讶的再一次回头，看了看他。
“对不起，认错人了。“蒋卓笑道。
春节，免不了的就是亲戚聚会。
外婆，“呀，小卓越来越帅了~”
“哈哈哈，精神小伙儿！”姜雅带着带着些许自豪的说着，。
表弟，“你胖了。“十分笃定地说着
“嗯哼？？？没有吧……”蒋卓当真是为他这表弟的情商担忧。
“比上次见你的时候胖了。”
“上次到现在体重没变啊……”
“那就是发泡了。人到中年就这样，密度降低，体积变大，膨胀了。”
“……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蒋卓表示无语且无奈。
喂喂，人到中年，也不想再听什么“粗暴的真话”，大家互相奉承一下，开开心心吃饭不好吗？
蒋卓扒拉了一口红烧排骨，嚼了一嚼，想了想，“你也开始秃了哈。”
包厢内哄堂大笑。
深夜，蒋卓把车停回了公寓，又独自一人出了门。
每次回家，他总是喜欢在街上一遍一遍的走，即使早已不再希冀着能在路上偶遇。
春天满地的黄槲叶，夏日江边歇凉，秋天满街银杏落黄，冬天挑着卖腊梅香了一条街。楼顶的树，各种大小的虫，原来的公交车，墙上的苔藓，充满小巷的家乡方言，一切都是熟悉的，身心被安全感与归属感暖暖包裹着。
这里是我们最爱的故乡啊……
暖暖也是。
更巧的是，暖暖就在两站地之外的那个公园，同样的溜达，同样的怀念。
近两年相互的关注越来越少了，生活中各种事情很多，忙碌又简单，工作也一直都很忙，常会错过很多消息。只是在有空的时候，点开微博，了解一下对方的最新消息，知道ta发展的越来越好了，也便心安了。
或许，这么多年，很多感情早已沉淀在心里。想念是一回事，见面又是另外一回事，或许，很久之前就已经放下了，放下那些执念和纠结。
再或许，是早就尝试过不再继续这份单纯的喜欢，没有成功罢了。有句话大概是说年少时不要遇见太惊艳的人，不然这份经历很难割舍，以后的岁月很难再心动，说的很应景了……
但，这又能怪得了谁呢？肯定不能怪ta。
从头到尾，都是每一个自己在一厢情愿，那么好的ta，怎能把责任推卸？
说起来，有ta的那个学生时代已经很遥远了……校园的树荫，教学楼里的桌椅，冬天看不清近处的江雾，学校门口的零食，他的歌声，她的笑声，那些跟着ta紧贴着影子回家的周末，林荫道中的擦肩，教室里落在身上的阳光，一眨眼，就变成了现在的渐行渐远，天各一方……
这一切，就当一场梦，窗外人影渐深，前生是梦还是真。
“醒来了，就当它梦一场。“
或许，能做过这样一场梦，已是万幸。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岁月漫长，无法回头。
“暖暖……虽然现在说这些不太好……但是我觉得你还是应该知道一些……“许佳慧有些忌惮的说着，好久也没见一面，突然这样说真的会很扫兴。
“没事，你说吧。“
“蒋卓的事……你都听说了吗……“
“嗯，都是假的。“暖暖很笃定地说着。
“唉……我看也是……但是，也就我们这些熟悉的人知道啊……那些小学生网民还不都是一味的吃瓜……“
“嗯。“
许佳慧偷偷的瞄了一眼汤暖，毫无表情，仿佛心如止水。
“唉，行了，不说他了。“
“嗯嗯，好。“暖暖仍旧表面毫无波澜的，”你跟魏延怎么样了？“
“嗯……就那样呗，虽然还没时间办婚礼，但是儿子也有了，反正就，正常，不悲不喜了。“
“挺好的，平淡才是真啊。”
“害……暖暖，”许佳慧坏坏的一笑，“你……什么时候给我儿子生个女票出来啊~”
“我……我连男票都还莫得，还给你儿子生女票？？？想得真美……”
“啊！”许佳慧突然想到了什么，“暖暖，你在这儿待到正月十五吧！”
“啊？？怎么一惊一乍的……你这思维也太跳脱了吧……“
“你答应嘛！“
“好啊……让我待那么长时间干嘛呀……“
“来当我的伴娘！“
“啊啊啊？“
“嘿嘿，我和魏延要正月十五办婚礼，其他的都定好了，就差把你给忽悠来了。“
“你这……“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虽然有些无奈，但暖暖倒也没反驳，能怎么办？自家闺蜜，宠着呗。
另一边，蒋卓仍旧漫无目的地溜达着，甚至还走到了汤暖原来家的门口。这里早就换了住客，已是物是人非……
“喵~”
“嗯？有流浪猫？”蒋卓四处看着，却没寻到这叫声的主人。
“喵，喵~”又是两声。
这声音的主人满满的从树丛中踱步出来，一直偏黄色的小花猫。
“哦？阿黄吗？”
“喵~”
“哦哦，看来是了~”蒋卓蹲了下来，挠着她的脑袋，突然转念想到，“不对啊……阿黄都是差不多11年前的猫了……嘶……但是你怎么跟她长得那么像嘞~闺女？”
“喵~”阿黄懒懒的享受着，一直来来回回的走着，蹭着蒋卓的裤腿。
“哈哈，原来是小阿黄啊~啧，估计……你也得有五六岁了叭~？”看着眼前这只小巧，却差不多是人类四五十岁的小花猫，猫果真是冻龄的精灵啊！
亲昵了一阵，蒋卓抱起了她，“回家吗？“
“喵~“
“真乖……“瞬时，蒋卓突然神伤，她什么时候回家呢……
回到家，为了看关于他的事情，暖暖找了好久，终于找到原来用的手机，这个手机里装满了与他相关的照片和回忆。
七年了，偶尔过年回来，想着一定要好好翻出来看看，可真等翻出来的时候甚至连开机也不敢，虽然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害怕些什么……
或许，如果有一天，手机锁住了电池坏掉了，那些回忆便会如愿以偿地永远封存了吧……那些早就烂在记忆里的人和事……
其实，也不是一丁点他的消息都没有。
有回一个和他关系很好的学长发了他们几个人出去吃饭的照片，感叹海阔天空而物人皆未非，那位学长也很照顾他的隐私，只有饭菜的照片，满桌的啤酒瓶里有一杯酸奶。
果然，是他。
“来看家人吗~”一进托老站，门口多了些接待的人。
“嗯……不是，就是……随便看看。”毕竟平时生活上的事都是王政在处理，一遇到需要交际的事，蒋卓倒也是有些慌。
“哈？随便看看？先生，您当这儿是商场吗？”
“啊，不是不是。嗯……就是，你们这儿有没有一个因为车祸住进来的，现在大概……三十五岁左右？
“啊，你说那个姐姐啊，在那边，“这人指了指门内的一间屋子，”今天怎么这么多人来看她啊，之前都好久没个人来看……“
蒋卓没有听这人发牢骚，径直走了进去。
“切，人倒是挺帅，怎么这么没礼貌……“
他一向这样，看似待人有些许凉薄，或许是，温柔都给了她吧……
“姐姐，还认识我吗？“明知不会有什么回应，蒋卓还是微笑的问着。
轮椅上的人只是眨了眨眼睛，也是，这么多年，他不曾回过家，工作太忙了，尤其是年末，晚会舞台一个接着一个的……新年对他来说，从来都只是新的一年罢了。
“嗯？怎么了？“姐姐递给他一个手帕，有些鼓鼓的。
蒋卓心存疑惑地掀开，一看，是三颗大白兔奶糖。
“糖？给我的？“姐姐吃力地轻微点了点头。
“是别人给你的吗？“
又是点点头。
三块，大白兔奶糖，是她吗？
“哦呦，什么风把你这个大忙人给吹回来了~“
“龙卷风！“
“噗……怎么了，说话这么呛？“魏延每次都觉得赌气的蒋卓特别好笑。
“暖暖应该是有男朋友了！“
“啊……有男朋友了？你怎么知道？“
“猜的。“
“噗……宁怎么……仿佛拿了个女主的剧本似的……“
“她没有！她明明没有！她就是在骗我！“
“哎呀，有……有就有叭……也不是坏事啊……“
“你知道她小叔家吧。“肯定句。
“啊……知道啊……住这儿的都知道吧……“魏延心里犯嘀咕，你也没给我say no的选项啊……
“走吧，我今天要和她当面对质！“
“今天就这事儿？“
“嗯。“
“啧，那你可亏了。“
“怎么了？“
“受我们家那位所托，我要抓你去给我们当伴郎。“
“当！“
“噗，这么痛快？“
“等等……伴郎？？？“
“昂。“
“你再婚了？？？“
“哈哈哈哈哈哈，要是佳慧听到非得打你不可！“
“啊？“
“我们没办婚礼呢，你就没觉得少给一次礼金~“
“切，没觉得。“
“啧啧啧，果然是女主剧本，还是个受气包女主。“
“快走！“
“好嘞好嘞，啧，怨妇。”
“你有完没完！”
“真不下车？“临下车前，魏延再次试探着。
“嗯，你把这束鸢尾给她吧，她应该是喜欢的。“
“我……怎么说？就这么给她？也太尴尬了吧？“
“嗯……就祝她，脱单快乐吧。“
“脱单快乐。“
汤暖一出门，便被魏延拿着一束鸢尾怼了一脸，堂皇的不行。
“这……这也太突然了吧……“
“啊……不好意思啊……受人所托。“
“佳慧吗？我都答应她要当伴娘了。“暖暖笑道，”哎……你刚刚说什么？祝我什么……脱单快乐？“
“啊……嗯，脱单快乐。”
“我没脱单啊，哈哈，你听谁说的呀~”
“啊这……”
什么？没脱单？他坐在车的后座看着，终究还是没忍住，冲了出去，跑到跟前，一把抓住暖暖的腕子。
“蒋卓？！”
“为什么？为什么没想你说得那样跟唐宁走下去？他那么合适？”
“你抓疼我了！”汤暖瞪红了眼。
“是啊……蒋卓……你别这么激动……”
“为什么！你到底在等什么？！”
见蒋卓还不松手，汤暖用尽了力气，一把甩开。
“我等什么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言罢，蒋卓后退了几步，本想将那束鸢尾摔到地上，却舍不得，掩面，迅速跑了回去，仿佛逃跑一般……
“暖暖？怎么哭了？这花……蒋卓来找你了？“见暖暖痛哭，冬华着实吓了一跳，自她认识暖暖以来，从未见她哭过，再大的事也是。
“婶婶……“暖暖一边啜泣一边说着，虽然话都说的不太顺了，”在爱与合适中，你会选什么？“
“合适。“冬华很笃定的说着。
“可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我会选合适，但你，却可以将爱变成合适。“
汤暖慢慢地平复了下来，低着头，像是一只满身伤痕的小动物。
“怎么了？”冬华关切地问着。
“婶婶，我好累，不想再做选择了。”
“嗯？”
“我不想再选择是否原谅他了，或许，放弃才是最不折磨彼此的选择吧？”
“哇……暖暖，你也太好看了吧……身材保持的这么好，都抢了我这新娘的风头了！“
“这伴娘服不是你直接挑给我的嘛……“
“哈哈哈，你看你这苦瓜脸，我就是说说。“许佳慧笑道。
“嘶……“刚一踩上高跟鞋，暖暖便已发觉不好，很不舒服。
“怎么了？“
“嗯……佳慧，有平底乐福鞋之类的吗？我应该是穿不了高跟鞋了。“
“啊？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也没什么……就是，之前出过车祸，脚被压骨折了，留了后遗症。“
“啧……这可怎么办……要不，你今天就在酒席坐着吧，少一个伴娘也没什么关系，这事也怪我……”
“没事没事，平底的就好，别耽误了，少了个伴娘怪扫兴的，寓意也不大好，婚礼嘛，就该高高兴兴的，我没事。”
“好吧……我赶紧让他们找双平跟的鞋，你要是不能坚持就跟我说哈。”
“嗯嗯，哈哈，也算是体验了一把带球结婚了。”
“啊？？？你怀孕了？”
“没啊，我说平底鞋，你想什么呢哈哈哈哈~”
每个婚礼的重头戏，自然是敬酒。
由于魏延酒量不佳，挡酒这事自然是蒋卓在做，或许是应酬多了，他挡起酒来一杯接着一杯的，倒也毫不含糊。
敬酒的后半场，暖暖还是坐下了，脚是真的疼。
他陪着魏延终于敬到了她坐的这一桌，帮着魏延说着漂亮的场面话，到了她这里，没有丝毫波澜和停顿。尽职尽责的伴郎。
他们彼此从各种懵懂的少年间路过，惺惺相惜又若即若离，虽然已经是七年前的事了。
实话说，她这七年并不十分想见他，想来，或许他应该也不会，可再见面，还是难掩心头悸动。
纵然看见他与别人也这样生疏圆滑，不付真心，可到了自己这里，还是会莫名地堵心。就像是印证了心里的想法一般，于他而言，她终究不是特殊的那一个。
其实不是，他的后来的每一首歌，都是写给她的；每一晚，都会因为想起她而整夜难安；每一天，他都在等待着或许可能的来自她的原谅。
他，同她一样，一直在等，一直在等ta。
只是，这中间终究是差了些什么，但是究竟缺了什么，没人说得清……
#那些年在美术馆偶遇的姜卓#
近日，有网友晒出曾经在美术馆偶遇姜卓的照片，昨日新人画家暖的画展首发，网友再次偶遇他。
汤暖端着水杯，站在工作室的窗边，刷了一会儿热榜新闻而后十分平静的将手机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看到新闻了？”孟浅瘫坐在沙发上，懒懒的问着。
“嗯，看到了。”
“他还爱着你。”
“嗯，我也还记得当初在他身边时的那种心动感。”
“那你们为什么不继续走下去？所以，爱是会消失的吗？”
“是，但是，如果重新再做一次选择，我应该还是会选择放下吧……”
窗外的高楼广告牌上滚动播放着，他还是那么阳光，那么帅气，时间在他的脸上仿佛从未停驻，只是，我们终究还是同那时间一样，不曾在彼此身旁停驻，或许，比起一直一直的待在你身边，我更愿意躲在你看不见的身后，踩着你的影子，望着你黑暗中有些模糊的背影，冲着那个看不见地你，傻傻地笑。
多少年后。
“姜卓老师，如果将来你儿子找的女朋友为人不怎么样怎么办？”采访时的问题，一般都是不一般的尖酸刻薄。
“……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死了，管那么多干嘛？？？”
“如果，如果嘛，可以先设想一下嘞~”
“呵，你觉得，他妈妈那么优秀，他会看上个不如自己妈妈的？”
“那……有了个小孩之后，家里有没有什么变化？”
“她把气都撒到孩子身上了。”
“哈哈哈哈哈~”
“不是，开玩笑的，我爱人还是很会教育孩子的，甚至，关心的有些让我嫉妒。”
“哦？能举个事例嘛？”
“我儿子会喊暖暖老婆……”
又是一阵爆笑。
不论从前的我是怎样的独当一面，怎样的不服输，不怕疼，自从有了你，我却只想躲在你的身后，踩着你的影子傻笑。
这便是两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