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08.小偷
夜晚，整座城市随着太阳落下沉入黑暗。
安河彩在哨所坐了一天，终于可以回家休息。
这是组长的特权，普通的警员只能挤在哨所休息，那些被临时抽调的编外职员被安排连夜值守。
“你也进来休息。”
安心迟是安河彩的‘御用司机’，也享受着组长的特权。
安黎家在安河彩离开前嚷嚷也想开车，但被安河彩以“需要一个人统筹大局”为由留在哨所。
安河彩的这间公寓有两个寝室，他打开另一个寝室的房门，和安心迟将堆在床上的杂物清理了一遍。
“你今晚睡这里，明天早晨五点叫我。”
安河彩和安心迟道一声晚安，回到寝室一头扎进床上，倒头就睡。
在睡之前嘴中还嘟囔着：“能量片没有想的有用。”
安河彩沉入梦境，但整个城市还在运转。
在七区下城区的一个偏僻街道上，照片上的失业者面朝一队警员，双手抬起投降。
他的面容疲惫，但眼中放出了希望的光芒。
这队警员对此没有惊讶，好像早就知道了这个男人会在此处出现。
一位警员用黑色头套将男人套起，带入拐角外的警车内，消失在夜色中。
车内，坐在男人身旁的警员对他说道：“你安全了。”
视线一片黑暗的男人也放松下来，长舒一口气。
在安河彩的公寓外，有人还在‘辛勤工作’。
一个身材瘦小，穿着灰色上衣，背着旅行包，拿着一个工具箱的小偷来到了安河彩的警车前。
打开工具箱，小偷一通操作，车门被顺利打开。
点燃矿石灯，小偷惊讶地发现车后座的两把步枪。
这种新式步枪在黑市中可遇不可求，如果可以将它们运送到兰大陆本土的发达地区，一把可以卖出5000世界币。
一万五千世界币在兰联本土就可以购买辆量产型轿车。
小偷从背包中拿出白色布条将这两把步枪包裹后塞入旅行包。
但他很快发现旅行包装不下这种长枪。
经过几分钟和步枪的‘搏斗’后，小偷最终把一支枪斜插在包中，露出的枪管被更多的布条缠绕。
另一只步枪被他揣在怀中。
背上包，拿上工具箱和裹了多层布条的步枪，小偷把骑来的自行车藏在一棵树旁，面带笑容一步步离开。
此时的上城区，维护所的警力反而最为薄弱，大量的警员和编外人员被派往下城区进行搜索工作，大量的交通要道也被警员们监视。
安河彩所在的社区在城市郊区，又靠近七区维护所，在警力紧张时被遗忘。
小偷正是找到了这个绝佳的机会，因为宵禁政策上城区夜晚的街道没有路人，这给予了他很大的便利。
次日凌晨五点，安心迟准时叫醒了安河彩。
十分钟后两人离开公寓，看到了车门大开的警车。
“这...”
安河彩震惊，他从未想过有人敢来偷警车。
黎明岛地处温带，又恰好处于每年的第一周期，来自黎明海的暖湿气流让整座小岛舒适宜人。
但温暖的早风没有让安河彩的内心温暖。
他第一时间想到了放在车辆后座的两把新式步枪。
他气愤地砸了一下车门。
“（世界树地区粗口），不要让我逮到这个家伙。
去维护所，开车。”
一大早的好心情被小偷破坏，安河彩怒气冲冲地走进维护所，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内。
从抽屉中拿出一叠人员资料，安河彩挑选了一队编外人员，并把他们的资料放在办公桌上。
将其余资料塞回抽屉，他又从另一个抽屉中拿出一份临时调用令，在上面写下了刚才挑选出成员的资料，并签下自己的名字，在名字旁盖上印章。
维护所的普通警员权限等级为16级，但这些普通职员并不是占据公司人员最多的类型。
在永生制药的体系下还有17级权限，大部分正式职员将他们蔑称为‘临时工’。
维护所的临时工大多来自回光城，每一年公司会在当地招收符合条件的人员，经过短暂培训后投入工作岗位中。
和正式员工不同的是，这些临时工的背后大多都没有复制者家族，简单来说就是没有背景，随时可以被丢弃。
他们的工资大多为正式公司职员的三分之一甚至更少，但在回光城当地，这份职业还是大多数人向往的高薪职业。
拿着临时调令，安河彩来到维护所的人事资源部。
值班的文员小姐立即打通电话，按照调令中的内容准备人员。
“三十分钟后，在老地方。”
挂断电话，文员小姐熟练地对安河彩说道。
安河彩点头，拿着调令离开维护所。
回到车内，安河彩将调令塞到车门侧面的夹层中，对安心迟说道：
“去训练基地。”
训练基地是文员小姐口中的‘老地方’，维护所的所有编外人员全部会从那里调集。
安心迟有些困惑。
“你要去拉人找那两把枪？不是听说维护局把所有的临时工都征集了吗？”
“怎么可能，他们只征调了训练合格的那一批，还有很多人没资格被征用。”
“这一次要找的是那些差生？靠得住吗？”
安心迟虽然只是公司的普通职员，但他好歹也是士兵职业者，在学校中是毫无疑问的学霸，一向看不起连训练都没法合格的人。
“怎么靠不住？我们是去找人，又不是收拾那些危险的帮派。”
安河彩靠在副座上，仰望蓝天。
他有感而发：
“和家乡完全不一样，环境真不错。”
安心迟没有在一件事上纠结太久，手握方向盘，看着空旷的街道。
“想家了吗？那里不适合我们这样的人。”
“哎，总这样逃跑并非良策，但我也不想一辈子当家族的傀儡。”
惆怅的安河彩无心观赏窗外的景色，闭上眼回忆着什么。
他们的故乡位于兰联的首都圈，那里的天空灰蒙蒙的，一年也没法看到一天的蓝天。
宽阔的道路上车流不息，白天和黑夜没有任何差别，各类巨型公司在那片角斗场中生死搏杀。
和黎明岛就是两个世界，两个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