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007.原因
在回光城，维护所警员和帮派的关系十分复杂。
一方面警员们对这些不受自己管辖的势力感到变扭，一方面帮派自知自己的存在不受警员待见，大多会和当地警员们搞好关系。
帮派并不是犯罪者的聚集地，相反，帮派成员在表面上一直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和当地民众的关系不错，大多时候会充当冲突调解者，秩序维护者。
有时还会帮助警员抓捕罪犯，比如这一次。
凡诺尔和莱西在一处距离巨鲨帮总部不远的夜场找到了莱尔茨，这个戴着眼镜的黄发年轻男子礼貌地招待了他们。
在提及照片中男子时，莱尔茨表示自己知道这个人，荔湾参也向巨鲨帮下达指令，要求抓捕这位男子并在第一时间交给六区维护所。
听到这里，凡诺尔皱眉，在莱西傻乎乎地点头准备离开时对莱尔茨问道：
“能否把目标交给我们？”
莱西突然也想明白，如果巨鲨帮将目标交给其他人，就意味着拿不到巨额奖金。
在关乎奖金的事情上两个警员想的很透彻。
莱尔茨苦笑。
“你们都想要同一人，我该怎么办？”
凡诺尔硬气地回答：“交给我们就行了，有什么事我们一力承担。”
夜场中，除了他们所在的房间，其余的区域一片黑暗。
矿石灯在墙角的壁炉上默默燃烧，这间房间不开放给巨鲨帮以外成员，在大部分时间里这里会被当作接待室。
莱尔茨深吸一口气，从上衣口袋中拿出一盒黑色糖果盒，倒出几粒糖果扔进嘴中。
“我不相信你，警官，除非你的上级给我保证。”
他不想得罪双方中的任何一个，如果硬要得罪其中一个，凡诺尔和莱西两位基层警员的重量远不如荔湾参。
莱西不想管这些弯弯绕绕，他猛地起身，双手拍桌。
凡诺尔来不及阻止，莱西就将对话推向了结束。
“不就是不给吗，我们去找蓝焰帮。”
蓝焰帮是七花街区的另一个大型帮派，和巨鲨帮的关系很差，仅仅在今年第一周期中双方在下城区火并超过三次。
死亡人数无从统计，这也是全世界共同的难题。
听到蓝焰帮，莱尔茨面部抽动，强忍怒火，对他们说：“我会考虑你们的要求。”
对方下达了逐客令，凡诺尔和莱西也不再多留，简单告别后离开房间，怒气冲冲的样子把守在门口的两个帮派小弟吓得不轻。
房间内，莱尔茨再次打开糖果盒，一口气把剩下的糖果全部倒入嘴中。
几秒后他离开房间，在帮派小弟们的簇拥下离开。
过了几分钟，一个穿着斗篷的男人遛入房间，生疏地抚摸着壁炉边的墙壁，找到了一处机关。
打开机关后，男人推动墙壁，通过一扇旋转门消失在房间中。
一阵风从门后吹来，将斗篷吹开一角。
男人的真面目露出，正是维护部努力寻找的目标，照片上的人。
把照片送走后，安河彩回到哨所。
虽然主管被刺杀的消息被公司严密封锁，但民众们还是对公司封城的行为议论纷纷。
在回哨所的路上他看到了三份不同的城市小报报道了此事，很多例如永生制药将要在回光城开启大型生化实验的不靠谱结论在人群中传播。
民众们将这些消息当作笑料，但不可否认，封城的影响已经开始蔓延。
哨所前，维护所派来了十几个编外职员帮助维护秩序，将这道出城道路里三层外三层地封锁。
而在封锁线两侧的是急躁的人群，他们中间有的是运输人员，有的是外派劳工，有的是想要回城的小公司文员。
还有大量的记者混迹在人群中，他们拿着相机对着警员们，时刻准备拍摄。
安河彩暗道不妙，他的手下们对这些记者们完全没有防备，还在拿着枪支警棍威胁着敢于越线的人。
如果在兰大陆本土的发达地区，这种冲突会在几小时之内变成舆论风暴，将永生制药推上峰口浪尖。
虽然黎明岛和兰大陆隔了一个宽阔的黎明海，但传输信息的海底电缆可不这么想。
打通所长的电话，安河彩把担忧道出。
“不用担心，我们维护所不用管这些，这些事舆论监察部的人会做好的。”
公共舆论监察部是城市维护部的同级部门，负责公共舆情的管理以及公关。
舆论监察部控制着回光城的所有报纸和权威发声渠道，即使记者们记录了对永生制药不利的新闻，这些新闻也发不出去。
在之后的数个小时，安河彩一直呆在哨所中，在下午他接到所长的电话，人还没有找到，帮派成员和大量警员将下城区翻了个底朝天，但依旧没有找到目标。
这里的目标不只是照片中的男人。
还有疑似携带着里诺主管职业结晶的领队，这才是主要目标。
安河彩敏锐地察觉到所长心里的烦躁，毕竟安河彩也有些吃惊。
在回光城竟然有人能在公司的搜捕中坚持半天，而且在可预见的将来，这个时间会持续更长时间。
安河彩相信这其中一定有公司的人提供协助，而且权限不低。
“会不会有另一种可能？
他们都回归自然了。
幕后黑手把他们处理并拿走了职业结晶。
但这也不可能啊。”
安河彩否定这个猜测。
没有公司高层会杀死一位主管，而只为了一个职业结晶。
这无异于杀鸡取卵。
“不对，杀死主管才是这个幕后黑手的目的，职业结晶只是一个附带收获。”
哨所中，安河彩饮下一口水，思绪继续。
“如果我是幕后黑手，因为一些原因需要将主管杀死，同时必须保证不被发现。
我应该做的是将派去的杀手全部处理，要么直接物理上杀死，要么让他不被公司发现。
此时贪图一个职业结晶，就会和不被发现的目标背道而驰。
如果按照这个初始条件推论，现在全城搜捕的那位‘领队’没有理由这么做。
除非是他自己贪图职业结晶，所以他才是这个事件的关键人物。”
安河彩从自己的角度解读了全城封锁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