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033.对立
2月14日，早晨。
回光日报报道，五区，六区，七区维护所共同发布声明，将帮派组织定义为非法，二十四小时之内所有帮派必须就地解散。
办公室内，西尼所长和电话对面的维护局后勤管理部门主管争吵了半个小时。
西尼所长要求维护局立即拿出二百套标准的制式警员装备，但主管始终在拖延。
“我明说了，无论拿不拿得到装备，我都会在二十四小时之后开始行动，之后每一位警员的伤亡都有你们的责任。”
西尼所长涨红了脸，对电话另一边的主管怒吼。
主管不为所动，冷漠地回答道：
“只要你不开始行动，所有的预期伤亡都不会发生。”
“（星落粗口）！”
西尼所长愤怒地挂断了电话，对身旁的文员小姐说道：
“让他们进来。”
文员小姐打开办公室大门，门外站着三个组长，安河彩的空缺在短时间内还没有填补，一般此类职位在前任离职前就会确定。
但安河彩被破格提拔，导致组长职位被回光城本土的各方势力争抢，现在还处于拉锯战中。
阿尔维斯（四组组长）和一组，三组组长走入房间。
他们听到了之前西尼所长和对面的争吵。
西尼余怒未消，盯着三位组长，开口道：
“你们赞同我的行动吗？”
两位组长看向阿尔维斯，阿尔维斯捋捋他的金发，最终摇摇头。
西尼没有意外，他面前的三位的背后都是回光城本地的家族，都肯定满足于现状。
阿尔维斯对西尼说道：
“所长，这只是我们个人的态度，你布置的任务我们会尽力完成。”
这句话在西尼耳中都是废话，阿尔维斯都敢当面和自己对峙，让他不得不怀疑自己是否被架空了。
西尼冷笑道：
“阿尔维斯·惠特，你认为下一任所长就一定是你的吗？”
阿尔维斯顺从地低头，而说出的话并不像他表现的那样：
“是的，您应该去享受美好的退休生活，现在还只是闹剧，希望您不要违背回光城的意志。”
“回光城的意志...太可笑了...”
西尼想要起身，他的右腿一阵剧痛，将他逼回了座位。
他随手抄起一根钢笔，向阿尔维斯扔去，阿尔维斯不闪不避，钢笔扎到了他的制服上，紧接着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座城市不是你们这些家族的！”
“你们这群（星落粗口）！”
阿尔维斯低着头，接受西尼的批驳。
他紧握右手，有些生气，但不敢反驳一句。
一组组长忍不住反驳道：
“但家族是回光城的基座。”
“那又如何，基座随时可以替换，只要公司想要，再扶上来一批轻而易举！”
“呵，这是事实又怎么样，你又不是公司的高层。”
双方的矛盾逐渐显露，阿尔维斯三人和西尼相对而视，西尼占据了上风，但无法通过简单的上级权威让三位下属屈服。
西尼语气缓和了下来，很快掩饰好的刚才的失态。
他对三人的中心，阿尔维斯说道：
“我或许不能决定下一任所长的人选，但我可以否定你，别忘了，这符合公司的惯例。”
他的威胁奏效了，阿尔维斯像一只瘪了的气球，他无奈道：
“您赢了，但恕我直言，这次行动成功的可能性为零，您连足够的装备人员都无法凑齐，又怎么谈得上成功呢？”
西尼从档案袋中拿出三打材料，放到办公桌上。
“这是你们三的人，大概两百多个临时警员。”
阿尔维斯三人沉默，拿起文件翻看。
西尼很快把他们赶走。
......
“迈博尔委员，我需要您的帮助。”
在金融安全部的办公楼中，迈博尔的秘书为他呈上了来自西尼所长的电话。
“西尼，你的做法毫无意义。”
迈博尔和西尼都是共同社的成员，共同社成员之间关系密切，他和弈山宁委员是回光城所有共同社成员的最大后台。
西尼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
“帮派就是回光城的毒瘤，他们依靠武力垄断了下城区几乎所有的商业活动，抑制了正常的市场行为，这已经严重违背了自由市场的基础准则。”
迈博尔回答道：
“但无论是公司主义还是共同体主义都不认为垄断是一件坏事，更何况下城区并不是只有一个帮派，多个大型帮派的竞争让帮派充满了活力。”
西尼换了一个角度说道：
“但帮派已经在事实上压制了下城区的创新发展，下城区有很多年都没有出现一个合格的新公司，在这十几年间，都是这些老面孔，同样的家族，同样的公司，毫无活力。”
迈博尔说道：
“这并不是帮派的问题，而是公司主义的弊病，公司吸收了回光城99%的职业者，让他们在公司里发光发热不是很好吗？有效地增加的社会生产，创新这种事从来都是高级职业者应该考虑的，他们才是社会的中坚力量。”
“而你所说的下城区，本身就是社会的底层贫穷区域，这个世界可没有奇迹。”
共同体主义从来都不是面对普通民众的学说，其主要支持者也大多都是巨型公司的精英阶层。
按照共同社主流的理论，世界的共同体化将会在一两百年之后极度发达的公司社会中，而不会是现在。
共同体主义和公司主义并没有本质的冲突，都是深植于精英阶层的统治学说。
西尼无话可说，迈博尔本身就是一位学者和高级管理者，他掌握的理论知识，视野，接收到的信息都远超西尼，西尼的世界观可以被他充分解构，并破解。
迈博尔接着分析道：
“你执着于清除帮派的原因并不是所谓的为了民众，而是为了延续你九年前的遗憾，你不应该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心破坏回光城多年来的秩序。”
最终，迈博尔没有同意西尼的请求。
......
公共舆论监察部办公厅内，弈山宁同意了西尼的请求。
他本身深度参与走私活动，但本来的份额并不多，在他眼中，西尼的行动是一次对走私网络的大洗牌，他可以通过西尼得到牌局内的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