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010.交涉
1月30日，下午，公共浴室接待室内。
莱尔茨和阿尔维斯介绍的中间人坐在沙发两侧。
浴室经理站在莱尔茨一侧，中间人也有自己的助理，两方正在进行一场谈判。
中间人来自阿尔维斯的家族，惠特家族。
“我有能力吸收巨鲨帮所有滞留的走私品，但惠特家族必须占有其中的30%，阿尔维斯·惠特需要其中5%。”
中间人傲慢地提出议案，他知道巨鲨帮如今的困境。
惠特家族平日中的抽成在5%到25%之间，现在中间人直接要到总计35%，显然在乘火打劫。
莱尔茨深谙谈判技巧，他的对手漫天要价，他还不清楚对方的底线，只得徐徐图之。
还需要给安组长50%，巨鲨帮必须保证拿到25%才能收回成本。
莱尔茨的底线是总计25%的中间费。
只有拿到这些才能勉强覆盖人工费，采购费，运输费等一系列费用。
在公司体系内走私需要对公司法有深刻的理解，因为公司在表面并不收税，但对控制范围内一切大规模交易都会有高昂的服务费，服务费包含运输，登记，银行资金流动，仓储等等。
合理规避这些实际税收只能通过条款中的一些漏洞。
找到这些漏洞需要专业的法律人员，这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走私并不是偷偷运输货物这么简单，其中涉及的困难只有操作多年的成熟组织才能克服。
与惠特家族的博弈与接受安河彩的苛刻条件性质完全不同。
安河彩对于莱尔茨和巨鲨帮来说是保证安全的基石，相当于保护伞，安河彩这把保护伞能够解决来自公司层面的压力。
这是不得不付出的代价。
而惠特家族只是单次交易，这是交易层面的操作问题.
思考几秒。
莱尔茨开口：
“我不能接受这么苛刻的条件，只能给你们五分之一，这是我的底线。”
中间人身体后靠，悠然地说道：
“现在能够处理这批货物的只有我，无论我报价多少都是合理的。”
“以前我和巨鲨帮有过交情，我可以做主，少要5%，这是惠特的底线。”
莱尔茨回击：
“你们的底线就是笑话，就算少了这一批货物，巨鲨帮也不会伤筋动骨，大不了让它们腐烂在仓库中。”
“以后我们双方还会继续交易，你确定要为了现在的一次交易放弃以后吗？”
......
莱尔茨和中间人唇枪舌战，经过一个下午的博弈，最终惠特家族拿走了总计25%。
刚好达到了莱尔茨的底线，同时他也逼迫惠特的中间人承诺，今后和巨鲨帮的交易必须回归正常抽成，10%。
在接待室中，双方助理现场拟定一份合同，在反复确认后，莱尔茨签下了自己的姓名，盖上巨鲨帮的印章。
中间人见交易达成，他对莱尔茨笑道：
“很厉害的手段，不愧是巨鲨帮的临时掌门人。”
莱尔茨起身为中间人倒了杯茶，回礼道：
“你也不赖，希望我们的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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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鲨帮七区下城区的一处仓库中，荔湾参带着审计人员以及一些警员统计该仓库的货物。
在荔湾参到达之前，她已经提前通知过莱尔茨，所以不必担心会查到违规的走私品。
仓库的看守人战战兢兢地为审计人员带路，配合他们的调查。
这个仓库存放了大量的纸张，价值高达三十万世界币，这里是巨鲨帮位于六区一处商店的仓库，像这样的仓库巨鲨帮还有十多个。
一位审计人员感叹道：
“这样一个小小的帮派就有这种积累，这比一部分小公司还要富有。”
另一位审计人员看着记录册，不屑地说道：
“光是有钱有什么用，还不是公司一纸命令的事。”
他的言语中充斥着上城区民众对下城区帮派的优越感，这是大部分上城区人的想法。
“这说明公司比它更有钱。”
“说得也没有错，但没有什么意义。”
“也是，出去创业的主管们最大的成就也是被公司收购。”
......
六区，下城区。
一场帮派械斗刚刚结束，这场械斗涉及银火帮和巨鲨帮总共两百余人。
巨鲨帮成员在陆诗双的指挥下以少打多，最终在气势上没有落下风。
莱尔茨为陆诗双准备了一个能打的副官，在副官的劝说下莱尔茨没有亲自上场。
陆诗双安排伤员集中在巨鲨帮的一处民房中。
民房中，二三十位伤员躺在破烂的病床上，相互闲聊。
受伤不严重的小弟们将病床拼在一起，在大床上打牌。
他们中间受伤最重的一个小弟被打断了一只手，他在其他帮派成员的帮助下近距离观看牌局。
每当有一个出其不意的操作时，这个他就会大声叫好，好像断一只手没有什么大不了。
嘎吱。
陆诗双推门而入，见到了房间中受伤小弟们的自娱自乐。
门旁的小弟见到陆诗双，大声叫道：
“老大来了！”
老大指的是陆诗双。
在场的小弟们都听说过陆诗双的战斗力，他们立即抛下牌局，围住陆诗双。
“老大，我们打赢了吗？”
“打赢了，那些（星落粗口）逃跑的样子真是滑稽。”
“我们有奖金吗？”
“当然，每个人一千星落币，这够你们阔绰好几天。”
听到有钱拿，小弟们纷纷欢呼。
这些只会打架的帮派小弟存不下钱，他们是社会竞争的失败者，只有在巨鲨帮中才能找到生存的意义，感受到被他人需要的幸福。
所以他们是巨鲨帮中最忠心的人群。
陆诗双看到被打断手的小弟，走上前去举起他完好无损的另一只手，大声说道：
“他是我们的英雄，巨鲨帮不会亏待任何人。”
所有人都情绪激动，赞美受伤最重的小弟，诅咒银火帮的那群（星落粗口）。
小弟也呆头呆脑地跟着乐，今天是他人生中最风光的一天。
“能动的都和我走，今天去酒馆，全部由我买单！”
小弟被三个人抬着前去庆祝，所有人都很兴奋。
......
深夜，酒馆中，小弟们喝酒倒的七七八八了，陆诗双推开簇拥着的醉汉们，带着断手小弟走上酒馆二楼。
走廊中的矿石灯忽明忽暗。
小弟感觉到了狂欢之后的空虚，他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几乎没法行动，每走一步都是煎熬。
他的呼吸困难，瘫倒在地上。
陆诗双赶紧帮助他以最舒服的姿势躺下，但他的眼瞳开始溃散。
陆诗双拍打他的脸，希望他清醒过来。
但几秒后，小弟化为微粒，回归自然。
蹲在小弟身边的陆诗双沉默着掩住面颊。
半小时后，他像无事人一样起身，回到一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