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009.追悼会
1月30日，两天之后，早，四区教堂中，追悼会现场。
整个七区维护所的警员聚集在教堂大厅，这处教堂隶属于归一者教派。
归一者教派主要交易立足于职业，信徒们认为职业结晶代表着一个人存在的痕迹，其主张每人都应该为了成为职业者而奋斗。
归一者祭司也经常出现在很多的职业传承仪式中，充当见证人。
整个教堂都披上了一层黑色的布，两位在清剿残月教会中牺牲警员的遗照被放在了正中心。
归一者祭司是这一次追悼会的主持者。
警员们按照职位的高低排列，所长在最前方，安河彩在内的四位组长站在第二排。
参与过清剿的警员队伍站在后方，紧接的是所有今日不在执勤岗位上的警员。
大量的文员也参与了这一次追悼会。
教堂中总共约有两百人，所有人都是维护系统当中的职员。
当！当！当！当！当！当！当！
教堂中钟声响起7次，追悼会正式开始。
安河彩停止和其他组长的交流，挺胸抬头目视两位警员的遗照。
祭司开始大声朗诵悼文。
悼文的主要内容回顾了两位警员的一生，还有一些仪式性的语言。
一些多愁善感的警员被气氛感染，几位和牺牲者关系良好的警员不自觉地落泪。
安河彩没有关心悼文的具体内容，莱西警员最后看他的眼神在脑海中不断重播。
他逐渐被追悼会悲伤的气氛拖入，心情变得悲伤而敏感。
“在今天之后，还会有人记住他们吗？”
安河彩心想。
“在场的大多数人在他们生前可能都不知道他们的名字。”
“那位临时警员甚至还不是士兵职业者。”
“他要怎么样证明他在世上活过呢？”
安河彩闭上双眼，在心中不断叹息。
不知不觉，祭司完成了第一部分的仪式，他结束了朗诵。
脱下祭司帽，他说道：
“默哀五分钟。”
安河彩和在场所有人一起脱下警员帽，低头默哀。
教堂中鸦雀无声，一束阳光透过五彩的玻璃映入牺牲者的遗照。
两位警员的仿佛再次焕发了生机。
......
五分钟过去。
简单的追悼会结束。
人在死后化为微粒，所以一般来说只有名望极大的人或者立功牺牲者才会得到被人追悼的待遇。
安河彩睁开双眼，心想：
“我死后也会有人为我如此吗？”
阿尔维斯的声音从右侧传来。
“安组长，你现在有空吗？”
安河彩被拉回到了现实，他点点头。
身后的安心迟也听到了阿尔维斯的话，主动上前说道：
“坐我们的车吧。”
“可以，现在就走吧。”
......
很快警员们都离开了教堂，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教堂中只剩下祭司和几位助手。
祭司凝视着遗照，衷心地为他们祈祷。
“人类生来就不存在人生的意义，但在现在，有那么多的人为你们送别。”
“有太多的人死得默默无闻，或许你们才是幸运儿。”
安河彩和阿尔维斯坐在警车后座。
阿尔维斯打开后窗，迎接新鲜空气。
“每一次见到死亡都感觉心情沉重啊。”
安河彩还没有从追悼会的低沉气氛中脱离，他一言不发，看向窗外。
阿尔维斯没有在意，他继续说道：
“我们之前讨论的事可以开始了，我那边的中间人准备好了。”
阿尔维斯想要推进巨鲨帮走私货品的处理问题，这其中蕴含了大量的利益空间。
安河彩兴致泱泱，他简单地点了点头。
“你让中间人直接去七区公共浴室，和巨鲨帮的实际控制人，莱尔茨讨论，我不应该在这一次交易中出现。”
阿尔维斯恍然大悟，他明白安河彩不想弄脏自己的羽翼。
他贴心地说道：
“没有问题，让他们去谈，我们不应该多过问这些事。”
决定完这件小事之后，阿尔维斯说起了第二件事，他变得严肃起来。
“所长要求我继续调查巨鲨帮，还有蓝焰帮。”
“他想要做什么？”
安河彩不明白所长的想法。
他能够理解所长针对巨鲨帮的理由，为了赶尽杀绝。
但所长为什么针对本来就听从于他的蓝焰帮呢？
而且蓝焰帮在之前经历过一次大型调查，其本身即将面临检察院的诉讼，在这个时刻所长不但不支援蓝焰帮，反而还想落井下石。
为什么？
安河彩将自己的疑惑道出。
阿尔维斯也一脸困惑，他也不明白所长想要做什么。
“谁知道呢？或许想在退休前捞一把。”
阿尔维斯用自己的思维揣测所长，认为所长在暗示两个帮派需要给他“上贡”。
安河彩则不这么想，在他的心中，所长的形象相对来说伟光正一些。
“所长不像是这种人，看他平日里的表现，没有这种迹象。”
阿尔维斯点头。
“确实，我那么多年也没有听说过他接收过上贡。”
“但人不可貌相，谁知道他现在的想法。”
提到所长，阿尔维斯变得兴奋起来。
他揉揉腰，钦佩地对安河彩感叹道：
“西尼所长很厉害，他出生并不显赫，在学院的成绩也没有很突出，但就是这样，他还是成为了维护所所长。”
阿尔维斯口中所长成绩不突出是相对而言。
在永生制药公司，由于对职业等级有较高要求，能够成为职员，乃至经理，主管的人都是超级学霸，或者继承了相应的职业。
可以说哪怕是公司的普通员工，放在人群中也都是人中龙凤。
安河彩凭借自己成为四级记录者的能力也是他服众的主要原因。
如果他能够再上一步，成为高级记录者（五级以上）或者学者，那他的未来无法估量。
每一位原生学者都是全人类的财富，他们有资格继承高级学者的职业结晶，一跃成为统治阶级成员。
高级学者在永生制药公司的平均权限等级在6级，再进一步就是封疆大吏，区域主管。
而除了研究前沿理论的学者，其他类型的学者都不是单纯的学习和研究可以晋升的。
医科类的学者必须有实践经验，设计类的学者必须有主导大型项目的经验。
职业继承起到的就是省略重复实践的效果，而副作用就是根基不稳，职业继承一生只能有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