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006.合作
“巨鲨帮目前就是砧板上的鱼肉，除了它名下的产业以外一无所有。”
“它没有保护伞，没有银行流水，财务部门在之前的事件中损失殆尽，努力维系的各种关系也化为乌有。”
安河彩将巨鲨帮的现状告诉了阿尔维斯。
阿尔维斯没有回答，好像刚才短暂露出的真实情感不存在。
安河彩知道对面这个家伙想要知道更多的消息，为了获取他的支持和帮助，安河彩也决定透露给他一些有用的信息。
“我和蓝兮光组长负责处理巨鲨帮一事，我们邀请了荔湾参文员加入委员会，担任财务清算的头头。”
“荔湾参是福莱尔局长的秘书，她会处理掉一些没法公之于众的‘东西’。”
阿尔维斯点头，他给安河彩倒了杯茶，接着询问安心迟：“你要不要。”
“（咀嚼的声音）谢谢。”
他又给安心迟倒满，最后再给自己满杯。
回到座位上，阿尔维斯歪歪头，调整了一下坐姿。
“你所谓的‘东西’是我在仓库中搜查到了那些吗？”
安河彩神秘地回答道：
“我从来都不知道回光城会出现这些，我相信巨鲨帮是干净的。”
没有否认就是肯定，阿尔维斯也露出了神秘的笑意。
“我可以为你牵线搭桥，我要5%。”
安河彩没有回答，阿尔维斯既然同意了，那事情就有得谈，双方还有大把的时间。
“详细的内容让我的顾问和你们详谈，没有必要现在谈判。”
“没错，敬公司，敬兰联。”
“敬公司，敬兰联。”
阿尔维斯身后的惠特家族完全有能力处理滞留在巨鲨帮的走私货物，回光城本就是黎明岛走私网络的重要一环，当地的家族必然与此相关。
莱尔茨同意安河彩拿走走私货品的一半收益并不是安河彩的勒索，而是因为瘫痪的巨鲨帮没有能力处理这些繁杂的货物。
对于巨鲨帮来说，这些东西就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想要处理它们很简单，只需要集中焚毁或者沉海。
但莱尔茨不舍得，光是一个颜料就价值二十万世界币，巨鲨帮总共承接的货品价值数百万世界币。
巨鲨帮如今没有钱的财务困境也大多来源于此，它在走私贸易中承担最危险的中间商岗位，用较低的价格进货，接着以较高价格售卖，有时也会接受一些特殊的走私要求，例如某不知名实验室订购的特种颜料。
一般来说巨鲨帮的违规货物是卖方市场，不用担心销路，但现在的巨鲨帮已经被城市管理最高委员会点名，被迫抛弃这些黑色业务。
这些积压在巨鲨帮手中的黑货可都是巨鲨帮用真金白银买来的，这就是一堆堆钞票。
虽然巨鲨帮在过去几十年的走私活动中收益颇丰，但其收益大头必须上供给永生制药内部的高层保护伞，只能留下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实际上巨鲨帮只能维持运行，充当走私网络的节点，保护伞不允许它拥有过多的现金。
在公司体系中，资本约等于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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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鲨帮位于六区的一座钟表店在早晨迎来了三位警员和两位财务方面的文员，委员会对于巨鲨帮财产的清算正式开始。
安河彩和蓝兮光虽说是委员会的主要负责人，但委员会并不像他们的下属，可以任由他们摆布。
整个委员会成立的主要目标是清算巨鲨帮的所有产业价值，相当于给巨鲨帮做一次尽职调查。
这就是委员会成员们的共同目标，所有委员会的中层管理和下层文员的主要目标是尽快完成清算工作，拿到应有的工作报酬。
安河彩和蓝兮光有意于拖延清算时间，方便巨鲨帮处理，这不符合委员会的整体利益，他们没有办法阻止委员会的自主运行。
他们和委员会下属并没有形成有利于上层的权力制约，安河彩能够做到的只有将某一位下属踢出委员会，这并不会影响到其原本的工作岗位，而且这种粗暴的行为缺乏正当性，只能当作最后的管理手段。
“请出示这张表上所列的所有资料，给你们五个小时，如果超时，这家店铺会被查封，直到材料上交完毕。”
领头的警员将一张表格交给了钟表店的经理。
经理头顶冒汗，他亲自拿着表格和下属一起搜集材料。
“营业登记表，股权明晰文件，租赁合约，银行账户，资金流动情况，房产证书......”
“快快快，各位，你们准备了几天了，应该准备好了吧！”
经理让手下的文员把之前几天紧急整理的各种材料按照表格顺序排放在展示钟表的长桌上。
公司体系下没有税收环节，一切的事务都已经私有化，所有公共服务都由专业的公司承包。
回光城的各类公共设施维护由永生制药公司全权承担，这也是公司在回光城至高权力的体现。
没有税收并不是统治集团不收税了，公司有更多隐秘的手段，高昂的公共设施使用费用，就是其中的一种方式。
为了维持庞大的管理机构和暴力机构，巨型公司会不遗余力地榨取能够获得的所有世界币。
这在光辉星四种文化体系中均具有相当程度的合法性，想要拥有绝对的自由就必须承担自由的代价。
有很多的理论在批判这一条观点，其中最系统化的理论是“共同体主义”，各大公司都有信奉共同体主义的社团。
“警官先生，表格上的所有资料都在这里了，你们看看行不行。”
花费了一个多小时整理好相关的文件，经理满头大汗地请警员们检查。
两位文员走上前，粗略地扫过每一份文件。
十分钟后，文员点头。
“需要一个人带上这些资料来我们这里登记。”
领头警员见工作顺利，对经理的态度也变得好了很多。
“我去。”
经理仔细地将桌面上的资料装入一个公文包中，嘱咐了下属几句，跟着警员们离开了。
在1月27号一天时间内，委员会完成了对巨鲨帮三个店铺的调查工作，文员们在紧张地核算文件的真实性，评估每一家店铺的市场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