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041.危境
七区下城区，公共浴室。
巨鲨帮公共浴室的经理无力地躺在浴池内，公共浴室连续两天没有开业，在这过程中，由于所有的高层都被捕入狱，巨鲨帮在实质上已经瘫痪。
他是莱尔茨的下属，遵从莱尔茨的指示，他给公共浴室的职员们每人下发了500星落币，让他们在家里等待消息。
同时将自己能够召集的所有巨鲨帮武装成员有效安排给了帮派的各个经理。
让经理们在其他帮派下有一些自保能力。
巨鲨帮的权力结构大致有三层，第一层是最底层的帮派成员和为帮派工作的职员。
第二层是有一些权力的经理层，这些经理大多负责一个正规酒馆，一个商铺，实际的控制范围因人而异。
第三层是最高层，莱尔茨正是处于这个层级。
高层负责协调武装人员，金融操作，经理任命以及处理和其余势力的关系。
在回光城，成熟的帮派大多都是类似的结构，这个结构就像一个简化版的永生制药分公司。
正因为有相对正规的组织架构，巨鲨帮才能在全部高层失联的状况下维持运行。
“不能见面吗？”
浴室经理闭眼询问门外的文员小姐。
“他们说要等判决后才能见面。”
“艹！”
浴室经理忍不住骂道：
“这些人想把巨鲨帮彻底搞垮，平常我们为他们做牛做马，在有难时却连一丝情面也不给。”
按照永生制药维护法案，维护部有权力隔绝重大犯罪者与外界的联系，避免高层隔空指挥帮派。
但实际这个条款很少使用，最近十年维护部还是第一次使用该条款。
浴室经理失去了泡澡的心情，他走出浴池，简单披上浴袍回到二楼的办公室。
他是巨鲨帮的准高层，公共浴室相当于巨鲨帮的首都，他是公共浴室的最高控制人，也间接是巨鲨帮的临时掌权者。
但他丝毫没有成为最高掌权者的兴奋。
他没有能力走上这个位置，他没有足够的威望，也没有足够的信息，甚至他理不清巨鲨帮的黑道白道的产业线。
他察觉到了几个经理的背叛意向，一些已经和巨鲨帮的竞争对手接上了头。
但他没法做出任何干涉，因为他需要派人重新整理巨鲨帮掌控的财产，同时处理一些小弟的叛逃行为。
叮叮叮！
办公室的电话响起。
浴室经理拿起听筒，惊喜地瞪大眼镜。
“您怎么打来的？我用了很多方式都没法联系到你，老大。”
听筒对面的莱尔茨装作轻松：
“公司放我出来收拾残局。”
这句话在浴室经理脑中自动翻译为：巨鲨帮的靠山发力了。
“好......好，您快回来，整个巨鲨帮上千人都在等你回归。”
......
挂断电话，浴室经理喜极而泣，他高兴地在办公室里又蹦又跳，兴奋持续了几分钟后，他穿上挂在衣架上的正装，召集公共浴室里的小弟。
一小时后，两辆白漆轿车驶到公共浴室前，安河彩和蓝兮光各自资助了一辆，作为前期投资。
前面一辆车上是四个临时警员，安黎家和莱尔茨坐在后一辆车的后座，一个临时警员充当司机。
公共浴室前，巨鲨帮小弟们穿着浴室制服，排成两列迎接。
司机走下车，拉开后座车门。
安黎家首先下车，莱尔茨紧随其后。
浴室经理见状大声喊道：
“恭迎大哥回归！”
小弟们也不那么整齐地喊道：
“恭迎大哥回归。”
在小弟的簇拥下，莱尔茨走入公共浴室。
在街角，几个不显眼的人悄悄离开，他们隶属于回光城的各大帮派，是布置在此的眼线。
浴室经理摆出这种架势也有让这群豺狼投鼠忌器的意思在内。
......
欢迎仪式结束，莱尔茨和安黎家来到公共浴室的地下室。
在他的口中，安黎家和五位警员是公司派来保护他安全的人。
很快，莱尔茨回归的消息通过各种渠道抵达了消息灵通的人耳中。
巨鲨帮一些犹豫是否背叛的经理马上断绝了和其他帮派的联系，并派出会计等高级文员携带账本来公共浴室表忠心。
几小时后，来到公共浴室的高级文员塞满了一整个会议室，在他们的全力配合下，莱尔茨的记录册上快速更新信息，两天中的一些变化都被他知晓。
他在巨鲨帮内名气很大，是帮内少有的从最底层爬到管理层的人，很多帮派小弟将他作为偶像。
所以他在帮派内有很多支持者。
也是因为如此，他会成为和公司接触，掌控部分走私线路的高层。
戴上眼镜，穿着得体的莱尔茨没有了狱中颓废的模样，他好像恢复了往日的激情，在小弟们的眼中，莱尔茨在这次风波中没有任何改变。
......
夜晚，莱尔茨耐心整理了从高级文员们得到了资料，安黎家也在他身边观看。
“巨鲨帮的状态很差，现在显露在外的只是表象。”
从表面来看，巨鲨帮的产业只不过停转了两天，职员们和帮派小弟们没有什么变化。
但因为公司的制裁，巨鲨帮的资金链条完全断裂，其存于永生银行数十万世界币和大量资金流转的账户被冻结。
导致了巨鲨帮大量的货物积压，很多债务无法偿还，现在巨鲨帮能够动用的资金只有一些海外银行里的数万世界币。
现在这些账户内冻结的消息还没有广为流传，依靠巨鲨帮几十年积累的信誉，整个产业体系还在运行。
但如果莱尔茨晚几天回归，他就会发现巨鲨帮的经理们已经开始转移有价值的财产，贱卖巨鲨帮的优质资产，整个巨鲨帮会在一周之内被完全掏空。
位于城市各处的商铺，运输公司，工厂将会全部停摆，帮派成员们会失去对帮派的信任，导致很多的债务无法收回，一些口头上的协议会被撕毁。
这些连锁反应将会使巨鲨帮在一夕之间崩塌。
安黎家听懂了莱尔茨的担忧，他开始担心安河彩是否可以完成任务，从巨鲨帮手中挤出1000万世界币。
“或许强行查封会更加合理。”
安黎家感叹。
莱尔茨马上表忠心：
“不用这样做，我能够处理这些事，只需要......”
“需要什么？”
“一些世界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