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040.出狱
光辉历1445年，1月24日。
“莱尔茨，莱尔茨在吗？”
回光城的一座监狱内，莱尔茨全身耷拉着，毫无希望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他在监狱里只呆了一天，但他的精神好像在这里呆了十年。
在短短的两天内，莱尔茨从手下云集的帮派大佬跌落为了监狱中的囚犯。
而且他还得知巨鲨帮即将被拆散，他将会面临十年的监狱生涯。
十年相当于三分之一个人生，他花费了接近十年才爬上了帮派高层的位置，他没有精力也没有时间再经历这样的十年了。
“莱尔茨在吗？”
他的名字反复在耳边出现，莱尔茨挠挠金黄的短发，以为是自己的妄想。
“莱尔茨...”
声音越来越近，莱尔茨突然惊醒，赶紧回答道：
“我是莱尔茨。”
很快，脚步声来到关押他的房间之外。
荔湾参出现在莱尔茨眼中。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荔湾参对莱尔茨颓废的状态很是惊讶，他满身灰尘，乱糟糟的黄发配合毫无生机的五官，整个人都垮了。
他珍惜的眼镜被随意地丢在床上，镜框右侧被压弯了半截。
“能不能帮我换一个待遇好一点的地方。”
莱尔茨迷上眼睛，好像将要睡去。
荔湾参看不得他颓废的样子。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盒最新款的果糖，朝他扔去。
当！
莱尔茨的头部被命中。
拿起糖果盒，他好像狗看到了骨头，熟练地打开盒子，一颗一颗地将糖果倒在手里。
他捧着糖果，经过挣扎后，他只吃下了一颗，将其他倒回盒内。
荔湾参双手叉腰，冷静地观察着。
糖果下肚，莱尔茨精神了很多，他一跌一撞地回到床头，摸索着戴上眼镜。
“局长想救我了？”
他双眼发亮。
荔湾参没有回答，只是沉默以对。
光芒消散了。
莱尔茨自嘲道：“你来见我最后一面，对吗？”
他成大字型躺在床上，半个腿悬在空中。
“你走吧，你没有必要来看我。”
“你自由了。”
“...”
莱尔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张大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你自由了，跟我出来。”
心跳逐渐加速，一股春日的暖流从耳朵流入他的心中，枯萎的身体在霎那间重新发芽，成长。
无意识中，莱尔茨跟着荔湾参办理好一系列手续，直到坐进警车才有了一丝实感。
“没有免费的午餐，你知道。”
莱尔茨点头。
他此时可以为荔湾参和救他的人做任何事。
......
“你们要的人来了。”
将莱尔茨带到蓝兮光办公室内，安河彩和蓝兮光在此等候多时。
“还记得我吗？”
安河彩对莱尔茨招手。
“你应该认识她，她是蓝兮光指挥官，我是安河彩。”
安河彩起身，向莱尔茨伸手。
和莱尔茨握手后，他让莱尔茨坐到两人中间。
莱尔茨正襟危坐，好不容易能脱离监狱生涯，他此时如履薄冰。
“不要紧张，我们找你自然是有求于你。”
蓝兮光罕见地客套道。
但她的语气和命令下属无异。
“我什么都愿意做，请随意差遣我。”
莱尔茨低头，双手放在大腿上，就是小学生坐姿。
蓝兮光惊讶地和门口的荔湾参对视，荔湾参得意地比划，对自己的拿捏水准很满意。
蓝兮光挑了挑眉，她也不甘示弱。
“既然你有如此觉悟，我也不藏着掖着，你的任务就是配合我们完成对巨鲨帮的清算。”
“我一定配合！”
巨鲨帮现在在莱尔茨心中成为了自己的一个筹码，他希望通过献祭这个筹码换取自己的自由。
“首先，你需要统合巨鲨帮现存的所有势力，我们会派一些人帮助你。”
所谓的帮助等同于监视，莱尔茨心中一清二楚。
但他没有选择，在回光城内，公司的意志就是法律，连万物之母也不能违背。
安河彩露出营业微笑：“不要太拘谨，我们不是敌人。”
“我们是平等的。”
让莱尔茨抬头，安河彩与他平视。
“这不是让你出卖巨鲨帮，巨鲨帮被制裁的原因你也可以猜到，帮派中的一些高层参与了不该参与的事。”
莱尔茨不知道里诺主管事件，但他作为巨鲨帮高层，自然也清楚其他高层的一些举动。
回想起那些鬼鬼祟祟的举动，莱尔茨才察觉到不对劲。
不论是在维护局大规模搜捕时偷偷启用暗道，还是和其他帮派互通有无，都超出了帮派安全的底线。
见莱尔茨想清楚了，安河彩在他耳边继续说道：
“巨鲨帮的现状和你无关，你只是被牵连的一个小卒子。”
莱尔茨不禁点头。
“现在你有一个机会，加入我们，为你博得下半生的富贵，等巨鲨帮清算结束后，你会得到应有的那部分。”
巨鲨帮是一个成熟的帮派组织，莱尔茨只是其中的一个高层管理，只有权力，没有帮派资产的产权。
如果莱尔茨失去了巨鲨帮的职位，他基本等同于失去了一切。
现在安河彩告诉他，他有机会可以得到巨鲨帮的部分遗产，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在他犹豫之时，蓝兮光接受了安河彩的眼神示意，说道：
“别犹豫了，人选不止你一个，大不了我们再去找一个。”
“让他思考一会儿吧，毕竟这是一件大事。”
安河彩和蓝兮光一唱一和。
莱尔茨最终认同了两人的说法，他真诚地点头。
“我会遵守你们的一切指令。”
蓝兮光也得意地给门口的荔湾参回击，两人各下一城。
“先去做到第一件事，你的帮手在靶场等你。”
......
莱尔茨走后，办公室大门关闭。
蓝兮光抄起办公桌上的小酒杯，一饮而尽。
“配合不错。”
安河彩起身拉开窗帘，让阳光更多投入办公室。
......
靶场中，莱尔茨见到了蓝兮光口中的“帮手”。
安黎家身着常服，和四位来自其他区的临时警员打量着莱尔茨。
摸摸腰间的枪套，安黎家甩甩手，来到莱尔茨身前。
砰！
靶场中枪声不断。
“我们是你未来一段时间的下属了，先认识一下。”
“我是安黎家，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