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013.小雨
在莱尔茨无法抉择的时候，成群结队的帮派武装人员隐隐约约将公共浴室封锁。
西分帮的成员们在九点五十一分到达，其最高管理者和蓝焰帮在现场的指挥者们打了一圈招呼，在九点五十四分时聚集人员。
在公共浴室内，服务人员和文员们在紧急疏散顾客，他们将客人引导至地下的空余仓库。
作为巨鲨帮的基地，这个建筑的地下一层不只有地下室，而是一个完整的楼层。
这层楼都是储雪区，储雪区被分为两块。
离楼梯较近的接近三分之二区域都存储着帮派的财物，如贵金属，黑市的武器，现金等等实物。
这里存储着巨鲨帮九成的财富，其在巨鲨帮的地位相当于中央银行。
走进楼层深处，剩余的区域堆积着大量的文书资料，其中记载着巨鲨帮的人员数据，财物统计数据，拥有的房产土地，历史上大部分的协议原本，还有最重要的职业结晶储藏。
这里相当于巨鲨帮的灵魂，失去了这些纸质文件，巨鲨帮就等同于失去了历史，失去了对很多事情的掌控能力。
这会直接摧毁这个拥有几十年历史的大帮派。
当然，这里既然是巨鲨帮的灵魂，那守卫人员也不会很少。
在公共浴室周围常年有超过一百位武装人员和数百名其余人员，他们大多都在附近的夜场，酒吧玩乐，但只要帮派下令，他们就可以快速组成一支武力强大的队伍。
公共浴室内，中层管理开始向所有成员分发刀具，棍棒。
同时他们按照紧急事态应对流程，将公共浴室的一些暗门和通向地下的道路全部锁死，隐藏。
公共浴室金碧辉煌的大门被临时的桌椅封住，走廊内的电灯被熄灭，大量的可携带矿石灯被分发。
在表面上这个建筑和往常一样，但其内部已经在半个小时中变成了一个武装堡垒，如果将内部防守的帮派成员换成正规士兵，完全可以将十倍于堡垒内部的人员拖住一天以上。
地下仓库的莱尔茨终于下定决心。
“都拿出来吧，分给管理们，让他们保证自己的安全。”
见莱尔茨发话，身边劝阻的下属们也只得按照他的意思，将仓库中接近五十只手枪拿出，上楼分发给接受过枪支训练的成员们。
街道上，巨鲨帮的成员们拿着棍棒从周围的建筑中成群结队走出，和包围者形成对峙。
下城区的街道，只有几盏路灯忠诚地记录着这一切。
天空灰蒙蒙的，乌云在上方汇聚，几滴雨水悄然落下，没有被任何人在意。
“时间到了，开始。”
一位蓝焰帮指挥者合上怀表，对周围人说道。
西分帮的成员接到老大的命令，开始试图闯入公共浴室，和巨鲨帮的人员发生了肢体冲突。
咚！
冲在最前方的一个巨鲨帮成员被球棍敲到右肩，重重摔倒在地，发出痛苦的叫声。
随后这位巨鲨帮成员的脸被一拳击中，又被一刀捅在腹部，衣服被瞬间染红。
面部扭曲，这个成员没想到对面的人不讲江湖道德，直接拿出刀具。
在倒地时他看向周围，发现他对面的人个个手持刀具，鲜红的眼眸露出杀意，冻得他瑟瑟发抖。
“这都是什么啊。”
脑中只残留这一个思绪，这个巨鲨帮成员就被一脚踢晕。
很快外面的防守人员都失去了行动能力，恰是此时，小雨淅淅沥沥地从天空中坠落，掩盖了部分血腥气息。
跟在西分帮后面的蓝焰帮成员们看得目瞪口呆，这些疯子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指挥者们此时还比较淡定，他们的盟友越强，完成目标的可能性就越大。
......
轰轰轰！
公共浴室的大门被接连不断的撞击轰开，里面的守卫抄起身边的桌椅向入侵者扔去。
但收效甚微，原本计划中精心布置的防线被迅速击溃，双方人员在狭小的空间中被迫展开战斗，被击倒的人没有机会再起身，而是被多人反复践踏。
天花板的吊灯被击落，砸在一个巨鲨帮成员的头上，他瞬间化为微粒。
第一个死者出现了。
“有人死了！不要再打了！”
呼声被淹没在痛苦的嚎叫和狂热的气氛之中，见到有人化为微粒，西分帮成员更加兴奋。
他们不顾自己被棍棒击打，被刀具刺伤，以伤换伤，以同样的手段回敬对手。
穿越公共浴室的前台大厅是两个长长的走廊，走廊只能允许两人并排行走。
在走廊的两边是一个个房间，房间门紧闭，走廊上没有灯光，如同没有尽头的深渊。
西分帮成员就是深渊中的魔鬼，他们拖着自己受伤的身躯，瞪着血红的双眼搜寻‘猎物’。
在奔跑中他们还在内心祈祷，俨然就是狂热的信徒。
蓝焰帮的武装人员跟在这群疯子后踏入公共浴室，大厅中的装饰画掉落在地面，碎裂的玻璃扎在躺在地上的防守者的身体中，血液染红了大厅，天花板上也有一处明显的血迹。
第一个进入的蓝焰帮指挥者看着大厅内的情况，一个防守者在数分钟痛苦的哀嚎中化为微粒，只留下一套衣物和身旁的球棍。
“疯了，都疯了！”
指挥者双手捂头，手臂青筋暴起。
“只是死了一些人而已，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公司的‘大人们’找来这群疯子，说不定就想要这样的状况。”
第二位指挥者踏入前台大厅，也被大厅内的景象惊到，他强作镇定。
“人家才是真狠，和他们相比我们平常做的算什么？”
他一语双关，不知道说的是西分帮还是那些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指挥官还能保持基本的镇定，但被裹挟在人群中的帮派小弟们则没有精力思考那么多。
部分人被狂热的气氛感染，跟着西分帮的信徒们嘶吼。
也有人心生退意，想要离开，但是走廊中的房间门都被锁住，身后的人群将他们不停向前推去。
一道闪电划过天空，惊雷在几秒后发出怒吼，雨下得越来越大。
安河彩坐在警车内，安静地翻阅早晨在杂货铺中买的书籍。
“开始了吗，心迟？”
驾驶座上的安心迟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