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迷茫以后的抉择
一个清秀知性的女医生匆匆赶来,她拿来了医院绿色通道指示,专门针对无法找到监护人签字的情况时使用。她说自己与孩子血型相配给输血,一起进了手术室。
柳桥的手术很成功,医药费由托儿所和福利院以及医院三方出资解决了。袁奋命令汤面馆按医院要求保证营养餐的供应,芳芳很是感激。她万万没想到孩子会发生意外。更没有想过孩子生病住院该怎么办?大额的医疗费用,不是吃喝那么简单的事。她迷茫了,袁奋给她一次又一次的做工作。终于她觉得送孩子去福利院也许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内心却无法割舍。
终于在袁奋帮助下,她将孩子送去了福利院,并把自己在汤面馆打工的钱拿出一半捐给那里。她上班和下班的时间不变,因为她要每晚在福利院做临时妈妈,再陪伴他们一年。柳桥很高兴,他在幼儿园和福利院交到了很多朋友,在他眼里这就是外面的世界。
转眼间,冬去春来,春走夏至。
在青翠欲滴的树叶丛中,鸟儿们用嘹亮地唱着自己歌谣,想勾起人类的共鸣。胡同深处的人家飘出阵阵悠扬的笛声,从路人的耳边滑过,是那么惬意悠闲。一些早点铺里,金黄的油条,酥脆的烧饼,乳白的豆腐脑新鲜出炉,扑鼻而来的香气环绕着路人,触击着众人的味蕾。此时带着新鲜感的阳光也透过云层,给匆匆的路人披上金色的外衣。孩童们跳着叫着,牵着家人的手,向学校奔去。
镇上的人们生活在舒适温馨的氛围中,心中似乎有诉说不完的激情和无限的希望。
而她依然在徘徊,自己将来的出路在哪里,该奔向何方?
夕阳在晚风温柔地抚摸中慢慢地向西走着,婀娜多姿的枝条慵懒地伸着胳膊,试图与路人打着招呼。路旁的小猫小狗东转转西看看,恋恋不舍地向家里走去。
她突然想家了,想到了张大妈和名笑,想到了自己家不远处那如火如荼的建筑工地,总觉得在那里才可以寻找到属于自己的世界。
她把这个想法跟袁奋说了,因为自从来到了汤面馆,所遭遇的一桩桩一件件,觉得就是一场梦,而梦中袁奋变成了可依靠的人。袁奋非常支持她,虽然芳芳一直没有答应他的求婚,但是他们两个的点点滴滴袁奋每每回到家中,都要向郑晓慧诉说一番。郑晓慧提出自己先到那里去看看,如果条件允许,就在那里开个汤面馆的分店。
袁奋立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芳芳,“如果去那里开分店,你来吗?”芳芳看着袁奋问道。“当然,你去哪我去哪,不过应该我问你,如果开了分店你来吗?”袁奋笑了,他两手握住芳芳的肩膀转向自己。“我看看情况再说。”“有啥可看的,是不是看看有没有帅小伙,不过你们那地方没有比我帅的,哈哈哈——”袁奋一把抓住芳芳的手,“不用看了,分店咱俩一起开,就从你们村招服务员,我的厨师证也考下来了,我在后边,你在前台,夫妻开店别有风味。”芳芳的心动了,她打心眼里愿意:开面馆喜迎八方客,到时候,有可能柳桥和鸣哥都能找到亲生父母,说不定我。她不再往下想,因为也担心柳桥和鸣哥离开她久了,会不会想她,还有更担心的会不会忘了她。不过一切该来的一定会来,担心也没用。
她来到福利院,发现做手术时给柳桥输血的女医生也在。自从柳桥做手术开始,这个女医生每天都来看他,而且还认他当了干儿子。女医生每次见到芳芳都要不停地说感谢的话,芳芳觉得很奇怪:应该自己说谢谢才对,因为孩子是自己捡来养大的,如同亲生一般。后来聊天中才知道,女医生在医大时出类拔萃,与男友大三时就领了结婚证,商量毕业以后再补办婚礼。没想到学校有一个保送留学的名额给了她,一年以后去国外。此时她已经怀有身孕,男友听到这消息也申请了出国留学。就劝她打掉孩子,她没有听,在学校附近的医院偷偷将孩子生了下来,托一位产科护士帮忙送乡村人家寄养。三年后回国,再找那位产科护士已经不在医院,嫁人了,谁也不知道嫁到了哪里。那天柳桥受伤,正好她当班,一听说三岁乡下小孩,而且被收养到没有办收养手续,所以就跟打了兴奋剂一样,主动帮助办理手续。更巧合的是,她俩血型一样,随即就帮忙输了血。这样一来也弥补了她对自己孩子的思念。
芳芳高兴柳桥有了新妈妈之余,心里不知怎的又有点酸酸的。一来二去,柳桥和这位妈妈关系越来越好,但每次新妈妈拿来的好吃的,他都会芳芳留着。偶尔也会在心里念叨,想回家看看,但是终究没有说出来。他知道妈妈没有时间带他回去,因为妈妈在汤面馆上班挣钱。
其实,他们都不知道的是,这位女医生已经和柳桥偷偷做了DNA鉴定,柳桥是她的儿子,但是她不能认,要等丈夫一年后从国外回来给他一个惊喜。她哪里知道此时丈夫已经和一个外国人在教堂举行了婚礼。她和那个他根本不知道存于世间的孩子,在他世界被封存了。
原来那个小护士就是现在毛衣厂厂长的妻子——郑晓慧的妹妹。她接下孩子以后,不知道要送到哪个乡村,谁都不认识,又怕给人家寄养要钱不说,人家也会怀疑是她的私生子,名声不好听。正好郑晓慧要去乡下找毛衣厂厂长谈些事,顺便带她来到了乡下,将孩子放到了桥边的大柳树下。没成想,第二天刘芳芳就不上班了,郑晓慧妹妹也干脆辞了职,一是因为与那厂长一见钟情,再者那孩子妈妈是大学生,要去留学,有文化人。她没有按照孩子妈妈所要求的寄养,而是直接丢弃,从情理上觉得很亏欠。郑晓慧眼里这厂长很不错,妹妹嫁给他也是福气,所以半年后帮他们举办了婚礼,从此郑晓慧妹妹安心当起了全职太太,再也不去想孩子的事了。
现在刘芳芳要回乡下,郑晓慧当然要全力支持开分店。自己亲自开车去看了那里的环境设施,地理位置条件。发现这里建起了一个大社区,而且周围配套设施也逐步要完工了。现在选一个好店面正是最佳时机。
她让助手进行了拍照,并去办理相关手续,准备回去通知一下袁乡长,就拍板买下底商装修付款了。
没想到,车没开到家,开发商就打电话反悔了,说有人出双倍价钱买这个店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