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怀春的太后凯瑟琳
一个美貌迷人,一个风流倜傥。凯瑟琳和托马斯·西摩开始了频频幽会……
几辆装饰着五颜六色挂毯的豪华马车沿着乡间的土路缓缓而行。已是迟暮时分,天边现出一抹红霞,把田野点缀得如诗如画。远处的林落渐渐被暮霭笼罩,灰蒙蒙黑乎乎的,透着几分神秘和恬静。不时地有狗叫声和牲口的嘶鸣声传来,提醒着车里半醒半睡的人,这就是农村。
“噢!多美的景色,可惜我忘了带画笔,不过就算带来我也画不出来。乡村的美丽是无法用言语或画板来体现的。”
伊丽莎白毫无倦意,不时地掀起挂毯向四下眺望。本来下船之后,她就想和托马斯·西摩等人一样,骑马而行,但被太后凯瑟琳·帕尔阻止了。
“你贵为公主,怎能在乡间抛头露面呢?再说了,休德利勋爵不是答应找个适当机会让你骑个够吗?无论如何,这会儿你得老老实实在车上坐着。”
伊丽莎白无话可说,噘着小嘴:“您的条条框框这么多!这是乡下又不是在王宫里,您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不行!”凯瑟琳·帕尔回答得干脆利落。
“想想吧,那些王公大臣们是信得过我,才让你跟我一起生活,除了读书之外还得学习做家事、女红。看着吧,我要把你培养成全国独一无二的淑女!”
“母后大人,您就饶了我吧!瞧,我的手指被针扎得现在还疼呢?”
伊丽莎白有些撒娇地抬起了左手。
“还说呢,你这双手生来就是做家事和女红的,那么纤细,那么匀称。对了,这么娇嫩的手,当心不要被鹅毛管磨出老茧哟。”
“嘻嘻,您这话恐怕不一定正确。我这双手要做的事多着呢,您等着瞧吧。不过,也许我先得把女红学好,不然您要小瞧我了。”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像亲母女似的几乎无话不说,无话不谈。
“太后陛下,前面就是伍德斯托克皇家庄园了!请您和公主坐稳了,马车要拐弯了。”车夫的话音刚落,伊丽莎白便忙不迭地掀起了挂毯:“呀,黑漆漆的一片,哪里有什么庄园的影子?”
“别着急,等明天天一亮你就可以看个够了!”
伊丽莎白觉得这次游玩果然不虚此行!
连日来,在托马斯·西摩的一手安排下,狩猎、野餐、舞会、去乡间漫步,一个又一个活动丰富多彩,令她欣喜若狂!
“谁说农村缺衣少吃的?依我看那是些心怀叵测的人散布的谣言!眼见为实,他们怎么可以睁着眼睛说瞎话?”
伊丽莎白觉得想不通,跟身边的几位老臣及老师争论着。
“公主,您不明白的!”威廉·多默爵士捋着灰白的山羊胡子,一付欲言又止的样子。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瞧您吞吞吐吐的。”
“是这样。我们虽然到了乡间,可活动的范围仅局限于这个豪华的皇家庄园里,这里的世界与外边的世界其实是有区别的。”
“请您再说明白些。什么这里的世界,那里的世界?世界只有一个,难道说还有几个或者是许多个?”
多默爵士被伊丽莎白孩子气的话弄得哭笑不得,他脑筋一转,打了个比方:
“公主可知,这庄园内外许多华美的地毯、挂毯从何而来?”
“它们是用羊毛织成的,当然就是从羊身上来的呗。”
“咱们国家如今养了这么多的羊,羊毛还出口到佛兰德尔,源源不断的。那么请公主再想一想,这么多的羊要吃掉多少草,要用多大的地方来喂养它呢?”
“嗯——当然得占很大很大的地方。那这些地方原先居住的人怎么办?难道因此而流落他乡吗?”
伊丽莎白猛然间醒悟了,她的表情严肃了许多。
“没有办法,这就是社会发展的规律,所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历史已经说明农村将被城市所取代,将被一个又一个规模越来越大的手工工场或是牧场所取代!”
“历史这么残酷吗?要知道老百姓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失去了土地也就失去了他们赖以生存的基础,他们将去向何方?哪里有他们的立足之地?世界之大,竟没有农民的活路吗?”
看得出,伊丽莎白对并不了解的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农民抱有强烈的同情心。
“约翰·切克老师,咱们是不是可以来一次乡间考查?我想它也许比书上描写得要生动真实得多。”
“唔,想法不错。只是——”
约翰·切克沉吟着。这位来自剑桥圣约翰学院的著名学者,年方五十多岁,智慧的脑门已经是光秃秃的了,可他却有一脸浓密的络腮胡子。每当他思考的时候,左手的姆指和食指便会毫无目的用力扯着脸上的胡须,一旦来了灵感,右手便会飞快地记录下来。所以他嘲笑说,自己的一脸胡子是用手指不厌其烦地扯出来的。眼下,他的左手又在脸上摸了起来。
伊丽莎白看着老师的举动,知道老师在思考问题,所以没有贸然打断。
“公主,作为您的老师,我不得不奉劝您,鉴于您太年轻,不适于过早地接触社会,您目前的主要任务是从书本上学习您所需要的知识,至于其它的事,您目前还不需要知道。”
“约翰·切克老师,您总是有许多的理由来拒绝我。作为一个普通的臣民,每一个人都有关心这个国家的义务,而对于我来说,则更是责无旁贷的。我总不可能始终都生活在温暖舒适的宫廷里吧?外面的世界这么精彩,老师您为了做学问,探求真理,几乎周游了世界各地,古罗马的角斗场,古埃及的金字塔,美索不达米亚肥沃的平原,神秘的东方和遥远的美洲!如果您没去过这些令人神往的地方,您能有这么多的学问吗?”
“这个么——”约翰·切克咧嘴一笑:“道理很简单,我与你不同。我是个凡夫俗子,一介书生,天涯海角任我遨游。你是公主,英吉利王国法定的第三位王位继承人,你的将来是任重而道远的,你不可能事必躬亲,你只需要如何治理和驾御便足够了,你要做一名合格的舵手而还不是只知道卖力划水的船员!”
“唉!咱们到此为止吧,约翰·切克老师。您的那些大道理早已灌满了我的脑海,我说不过您,也不想让您为难,我知道您这么说完全是为我好。”
伊丽莎白一付无可奈何的样子。不过,约翰·切克似乎从公主那忽闪着的眼睛里看出了什么,他轻声叹了口气,在暗中佩服公主坚定的决心的同时又不免有些忧虑:“公主,您知道格林德尔为什么得的病吗?仔细想一想吧,到底该怎么做,没人能勉强您。”
伊丽莎白的神情顿时有些沮丧。
她所尊敬和爱戴的格林德尔老师正是为了搞社会调查,频繁地出入伦敦比林斯门一带的贫民区、渔市码头等地,结果调查还没有结果,他自己却染上了重病!
格林德尔年轻、削瘦却精力充沛,思考问题的时候喜欢眯缝着眼睛,使得他那双本来就细长的眼睛只剩下了一条缝。他才华出众,有着非常广泛的兴趣和爱好,与上流社会沙龙中各流贤达们的高谈阔论相反,格林德尔更喜欢脚踏实地地探讨和追求。在入宫两年多的时间里,他的这种作风或多或少地影响了伊丽莎白。他是一个严肃的老师,和蔼的朋友!
伊丽莎白想到这里不由得双眉一挑:“对呀,格林德尔老师如今抱病在身,做为学生,我应该去完成他要探寻的问题,回到伦敦交给老师一个出色的答卷。或许格林德尔老师的病情会因此而减轻,大获痊愈呢!”
“看来这件事既不能让这几位元老和老师知道,更不能让太后知道。那么我该怎么办呢?有了,去找休德利勋爵,他肯定会让我如愿以偿的!”
奇怪了,整个下午都没看见休德利勋爵的人影。咦,凯瑟琳·帕尔太后也不见踪影,也许去散步了!
伊丽莎白脚步轻盈地沿着楼梯往大厅走去。
凯瑟琳·帕尔自从离开伦敦的那一刻起,便有一种解脱了似的感觉,轻松、愉快的旅程早已冲淡了多日来压在心头的苦闷。有时候她真想像小公主伊丽莎白那样,放声地大笑或是自由自在地出入庄园,不过她还是极力克制着,因为,也许她的一举一动都会引起朝臣们的非议,也许会给年幼的公主带来不好的影响,她可担当不起这些有失名誉的事情,谁让她是当今英国的王太后,第一夫人呢?
整个上午,庄园里都是静悄悄的。或许是多日来的娱乐过于频繁,几位老臣恐怕还在呼呼大睡。不过小伊丽莎白可不知疲倦,此刻她肯定在楼下书房里用心读书,或者与约翰·切克老师共同探讨什么问题。至于托马斯·西摩,他更是个精力充沛的人,不知道此刻他正在做什么?
想到这里,对镜梳妆的凯瑟琳·帕尔心里甜滋滋的。托马斯·西摩那体贴关怀的话语、那洒脱自如的舞姿,哪怕是一个手势,一个眼神,都会令凯瑟琳·帕尔兴奋不已。有几次,或许是在柔和的月夜,或许是在旋转的人群中,凯瑟琳·帕尔几乎身不由己地想紧紧依偎托马斯·西摩温暖有力的臂膀里,可惜每每曲终人散,令她好不遗憾!而每当这时,托马斯·西摩便会对她温柔地一笑,仿佛在说,不用着急,你我来日方长!
“殿下,您的这些黑纱黑裙子也该换换了!”凯瑟琳·帕尔的贴身侍女一边帮她整理着长长的黑纱,一边看着镜中的凯瑟琳·帕尔:“您看,太后殿下,这些日子您的肤色又恢复了以往的白嫩和红润,丝毫没有了以往的苍白。您何苦整日用这些黑色来束缚自己呢?这种讨厌的黑色,不论谁穿都会给人一种老气横秋的感觉。”
“你真的觉得我已经是老气横秋的了吗?”
“那倒不是的,其实您穿这种颜色更让人觉得端庄,只不过好像少了一些什么,太单调也太沉闷了。”
“你总是这么伶牙利齿的。”凯瑟琳·帕尔凝视着镜中的自己,镜中的人有一张漂亮而迷人的脸,金灿灿的头发,红艳艳的嘴唇,大而黑的眸子中不时流露出朦胧的神情。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脸上确实有着一丝忧伤,而她的内心也一如她的脸色,她实在是难以把握。一方面要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端庄、高雅、礼貌、周全,另一方面她又渴望着放松自己,渴望与普通人一样尽情地说笑、来往。真是难哪,凯瑟琳·帕尔仿佛觉得要被头上无形的紧箍咒扣得窒息了!
“把帽子给我戴上,我觉得有些透不过气了,到园子里去散散步。”
“殿下,我觉得您的内心肯定很矛盾。起码我能理解您,您这么年轻,又这么漂亮,应该尽情地享受人生的乐趣呀!可您总是一付顾虑重重的样子。”
“好厉害的丫头!”凯瑟琳·帕尔心里不免有些吃惊,但愿自己的所做所为可不要给人们造成是被迫或装出来的,那么舆论对她就不利了。可是话说回来,有时候真情的流露谁又能够把持得住呢?
“殿下,您先坐着别动。”女仆忽闪着大眼歪头盯着凯瑟琳·帕尔的黑裙子。
“有什么不对吗?”
“嗯——我想这样可能效果会好一些。”女仆笑了,她打开首饰盒,拿出了一枚闪亮的玛瑙胸针,用灵巧的手指解开了几粒紧扣在凯瑟琳·帕尔脖子下的衣扣,然后将胸针别在上面。
“瞧哇!您只是戴了一个胸针,就变得这么光彩照人了!真是神奇呀!”
“又在胡说八道!”
凯瑟琳·帕尔嘴上说着,眼睛却悄悄地往镜子里看着。是的,这枚胸针似乎给她朴素的黑裙增加了一丝活力!闪闪发光的胸针、细腻光洁的脖子,还有高高挽起的金发,它们使凯瑟琳·帕尔显得更加高贵、端庄而不失妩媚!
“谢谢你,巧手多嘴的丫头!”
凯瑟琳·帕尔微笑着戴上了饰有黑纱的宽边帽子,轻手轻脚地走出了卧房。
伍德斯托克皇家庄园因座落在乡间,所以占地很大,除了庄园中心那几幢古朴的红瓦白墙的房子,四周全是草地、花圃、果园和树林,还有跑马场,林子深处还是狩猎的好地方。这里空气清新,环境幽雅,远离城市的喧嚣和嘈杂,仿佛世外桃园一般。
凯瑟琳·帕尔独自一人绕过了草地,信步走进了树林里。高耸的树林里不时有黄叶飘落,纷纷扰扰的在半空的枝头间盘旋,然后静悄悄地落在地上。“哦!原来我脚下踩着的是这么一层厚厚的软软的树叶,难怪这么松软舒适。”
凯瑟琳·帕尔手提裙裾,心情变得舒畅起来。
“喳喳,咕咕,叽叽!”林中许多不知名的鸟儿好奇地注视着树下迈着轻盈脚步的黑衣妇人。仿佛知道她不会伤害它们似的,这些鸟儿大着胆子从凯瑟琳·帕尔的头上掠过,有的就停在不远处低矮的树枝上叽叽喳喳地欢叫着。
“多可爱的小精灵们!过来,不要害怕,噢!我不会伤害你们的,也不会将你们关在笼子里,因为我知道,这里才是你们自由自在的天堂!谢谢你们,快乐的精灵,陪伴我的精灵!”
凯瑟琳·帕尔情不自禁跟鸟儿说起话来了,她对它们做着手势,比划着边走边谈,边说边笑。在这静谧的世界里,她完全可以放松自己,无拘无束。
凯瑟琳·帕尔走到了一块稀疏的林子里,斑驳的树影中依稀可见一缕缕阳光洒下,不远处可以听得见淙淙的水流声。好了,就在这松软的落叶上坐一会儿吧,阳光这么灿烂,鸟儿这么可爱,景色这么美妙,还有,她的心情这么怡然自得!
初秋的太阳仍旧很炽热,透过婆娑的树影洒在落叶上,也洒在凯瑟琳·帕尔的身上。多么温暖舒适的地方,四周异常幽静,空气中留有枯叶和泥土的清香。凯瑟琳·帕尔背靠树干,抬头仰对着高耸的枝梢和头上的蓝天,她没有注意到西北方已经涌现了一片乌云。犹如梦幻一般,她的双眼闭着,躲避着那刺眼的光线,而她的思绪却如空中翻滚的白云般飘忽不定……
哦,这是怎么了!脸上觉得痒丝丝的?像小虫子爬,毛茸茸的小虫子爬。哟,快要钻到脖子里去了,弄得凯瑟琳·帕尔直想笑。她想用手去驱赶,可手却用不上力气,抬不起来。这种痒丝丝的感觉挺舒服的,她并不着急,扭动了一下身体,还是想笑……
“喂,亲爱的,你在笑?但愿我没吓着你。”
耳畔传来了低低柔柔的声音,凯瑟琳·帕尔并没有睁开眼睛,脸上带着笑意,含混不清地说道:“我知道是……你……”。
“这么说你一直在等我?宝贝,亲爱的,你让我好想你!”
托马斯·西摩放了心,不顾一切地半跪在枯叶上,紧紧抱住了半梦半醒之中的凯瑟琳·帕尔!
“托马斯,你,你不可胡来!”
凯瑟琳终于清醒过来。她用力挣脱了对方的怀抱,她的帽子掉在了地上,领口的扣子又被撕开了几颗,胸口白花花的一片。她下意识地用手按住了衣领。
“何必这么一本正经?这里又没有别人,你不是早就渴望着放纵吗?来吧,我会满足你的。”
托马斯·西摩似乎已没有了往日的柔情,他的眼睛里有一种狂妄的、傲慢无礼的野性,这使得凯瑟琳·帕尔觉得又惊喜又害怕,她不禁浑身颤抖起来,语调有些干涩:
“休德利勋爵,请您放尊重些,我想我们都已经过了可以放纵的年龄——”
“啧啧,说得多么合乎礼仪呀,我差一点忘了您是当今的太后,只可惜是孤孤单单、形影相吊的太后!你难道不想能有个人陪伴在你左右吗?尤其是在漫长的黑夜里——”
“够了!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凯瑟琳·帕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令她日思夜想的男人竟是个厚颜无耻的小人,伪君子!瞧他邪恶的目光和笑着的兽牙般的白牙!
“我,我真是有眼无珠!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玩世不恭、粗俗无礼的伪君子!你不是绅士!”凯瑟琳·帕尔尽量选择着合适的词语。然后,她猛地站起身后退了几步,正想低头捡起帽子时,托马斯·西摩已经上前一步,抢先捡了起来。他仍就不气不恼,笑嘻嘻地:“骂够了没有?亲爱的,我是担心你这么几年在宫里憋得太久,发泄一下对你会有好处的。这几年你过得太压抑、太苦闷,我理解你,反正这里没人能听得见,你想怎么样都行。我只要你明白一点,那就是,我对你的爱是真诚的。”
“你——”
带着笑意的托马斯·西摩又变得言语谦恭、温柔得体了,他彬彬有礼地抓住了凯瑟琳沾有草叶的、戴着手套的手,轻轻地放在唇边亲吻着。
空中响起了隆隆雷声,看来要变天了。
凯瑟琳·帕尔一时竟不知如何应付这个难以捉摸的男人!瞧,他此刻变得多么温文尔雅呀,连他的神态、他的动作都那么有分寸,目不斜视。凯瑟琳·帕尔反而倒有了种失落的感觉,她变得心平气和了。
“先别急着走,我得给您弄掉帽子上的草屑、树叶,还有您的衣裙上,头发上怎么都有?这付模样若给人看见了,准以为我非礼您了。”
“你,又来了。”凯瑟琳老老实实地让托马斯·西摩给她摘去衣服上的草屑。
“我说亲爱的,你真的这么无动于衷,对我一点儿感觉也没有吗?”
冷不防托马斯·西摩又揽住了凯瑟琳,凯瑟琳挣扎了几下便不动了,她实在是难以抗拒这个魅力四射的男人!
“干吗这么紧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记住,我会对一切负责的。现在站着别动,让我把你散落的头发整理一下。”
凯瑟琳的心仿佛要醉了,刚才所有的恼怒不快都抛到了脑后。上帝呀,他原来真的是这么体贴这么多情的人,他对我这么温柔,他说对我负责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向我示爱、求婚的暗示?我可以接受吗?世人会怎么看?我该怎么做?
“我可怜的凯瑟琳,自从三年多以前你被那个老家伙抢走之后,我一直不能把你忘怀,更不能原谅自己,我本来应该早一些与你完婚,这样你就不会是现在的模样了。也许,我们早已经有了孩子……”
托马斯·西摩轻轻地用手指梳理着凯瑟琳·帕尔的金发,他的动作很轻柔也很内行。凯瑟琳浑身又是止不住的颤抖,她无力的呻吟一声,软软地靠在了托马斯·西摩的怀里。她感觉到他的手指在自己脖子上轻抚着,顿时又是一阵肌肤起栗,一时心旌摇荡,几乎不能自持,她喃喃地说道:
“托马斯,哦,托马斯!”
“亲爱的,你需要有人爱你,而这个男人就是我!我对你朝思暮想,为了你我至今没有娶亲,为了你,我拒绝了多少个名门闺秀!唉,亲爱的,如今我俩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俩人互相搂抱着。一时间在风中乱舞的树枝仿佛停止了喧闹,片片落叶也悄悄地垂落在寂静的泥土上。风停了,雨却哗哗下了起来,凯瑟琳·帕尔猛然清醒过来:
“下雨了,我得回去!”
“没关系的,我的马就在树林外头,它会送你很快回去的。不过——”
托马斯仍没有放手,他的热吻印满了她的脸颊、脖子。
“不过怎样?托马斯,如今我已经成了你的俘虏,你总得在大庭广众之下让我保留一份自尊和矜持吧?”
“我难道是那么不明事理的人吗?放心好了宝贝!我想说的是——你今晚的门可别关得太死哟!”
“讨厌!伪君子!”
凯瑟琳脸颊飞红,坚决地摇着头:“不,不!你会毁了我的!”
“宝贝儿,你还不明白吗?你如今高高在上,空有太后的名份,而你才三十岁!女人三十如狼似虎,你耐得了宫中的寂寞吗?你可不要太傻哟,小心我去找别的女人了!”
“你敢!”
俩人互相取笑着,相拥着快步朝林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