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异于常人的存在
这一次，我们三人一同被送到山峰上。刚抵达，便听见震耳欲聋的吼叫声。
听见吼叫声的风厉脸色骤变道“这是第九层。”继而看见远处有一生物飞翔，证实了自己的猜想，指着天上张开双翼向远处飞去的生物道“那便是穷奇！这第九层有令人闻风丧胆的四大凶兽——混沌，饕餮，穷奇和梼杌。”
阿诚有点摸不着头绪，疑惑道“第九层？我们先前不是在第三层？那方才我们是在第几层？怎么就突然来到第九层了？”
我道“第三层是因勾玉，第五层是因执念。看来这一层是我们本该来的地方。虽然不知那穷奇是怎么了，但飞走了也算是好事。要战胜四大凶兽绝非易事。我说道“先找个地方休息吧，不急于一时。”
时间一天天流逝，却无生物出现。阿诚疑惑道“我们到这少说也有七天了。别说山林野怪，除了些野果，连个活物都没见着。这一天天过去了，也没见着四大凶兽的踪影？”阿诚调皮大声道“穷奇！饕餮！梼杌！混沌！”
看见阿诚这么顽劣的模样，遥想当年的他可是初生之犊不怕虎，与我初次出行时得意地在深林中吆喝，挑衅恶灵。若不是风厉在此，我倒是会忍不住像以前那样去捏他的脸，让他别再捣蛋。可现如今能看见这样的他，就意味着他有事瞒着我，而这事多半与我有关。算了，现在我们三人一切安好，这就够了。若他想说，我必当倾听，若他还未曾想开口，那我也会静静等候，等到他愿意说的那一天。
一旁的风厉同意道“确实是有点不寻常。别的不说，那贪吃的饕餮第一个就会上前一口气将我们给吃了。”
就在我们思考这问题时，那道门又再次出现在我们面前。对于门的出现，我们很是意外。原以为这第九层会是一场腥风血雨，却莫名其妙地被带往最后一层了。
第十层的景象，是黑暗中带有深蓝色的空间，伴随着闪烁的星星，偶有流星划过天际，如同星空一样美丽让人感到平静为之着迷的地方。只是这本该让人感觉心旷神怡的空间却暗藏危机，透露着一丝诡异，让我不寒而栗。我叮嘱道“提高警觉，别掉以轻心。”
阿诚和风厉异口同声地点头应道“嗯。”
片刻后，三人缓缓从天而降，不偏不倚地站在我们的身前。眼前的他们无论是相貌，体态，服着都与我们一般无二。我们看了一眼前与自己长相相同的人，难以置信地看向彼此。心里疑惑着他们与我们长得一模一样？
我不由得暗自感叹，这是什么鬼呀！先不说先前那第九层是怎么样的一帆风顺，这第十层也太让人意外了吧！简直是超出想象，天方夜谭！荒谬至极！
站在我面前和我拥有相同一副脸孔的复刻版邪魅道“一帆风顺？那第九层的四大凶兽乃是上古凶兽。它们没出现不是因为你们幸运，而是它们不会与魔神为敌。七天之期已过，四大凶兽无一上前迎战，既然你们都存活了下来，那么自然而然地便能来到这最后一层了。换言之，你们三人之中有一个人是魔神。”说完还不忘朝我们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不妙，他会读心术！
我的复刻版得意地向我凑近邪魅道“毕竟你会读心术，我会也没什么稀奇的。对吧？”
风厉不解道“既然四大凶兽都不会与魔神为敌，那你们怎么敢出现在我们面前？”
复刻版风厉不屑地回应道“他们的任务是铲除生物，而我们的任务除了铲除生物，还有唤醒魔神。在这，我们便是你们，你们的弱点我们都知晓。我们可不像四大凶兽那般会放你们走。若想要出去，便得将我们打倒。只可惜，你没有机会了。”
阿诚看着与他有着同一副脸孔的复刻版道“知道弱点又如何？既然你是我，我是你，那我的弱点也是你的弱点。有没有机会可不是你们说了算！”
复刻版阿诚道“错了。我是你，但你却不是我。你的弱点可未必是我的弱点。”
阿诚不屑道“那便试试吧！”
说罢，我们三人分别与站在自己面前，与自己长着同一张脸的复刻版交手了。就像复刻版的他们所言，我们的每一招式他们都知晓，而且还被一一接下。若不速战速决，耗尽体力也未必能分出胜负，长久战是最为不利的。
我的复刻版又再次读取了我的心笑道“想要速战速决？”
我问道“你不想吗？”
我的复刻版挡下了烽火连天，摇了摇头道“难！”
若如他所言他是我，无疑那是有些困难。虽然他和我着同一副脸庞，但那狂傲不羁的样子，还真是让人恼火！
我的复刻版道瞬移到我身后，在我耳畔轻声道“怎么？看不惯我这狂傲不羁的样子？其实，这狂傲不羁才是你真实面貌吧？”
“……”我没回应。或许他说的也没错，或许面具戴得太久了，也忘了自己真实的自己是什么一副模样。
“喂！你可曾想过自己当下的处境？”
我看了看阿诚与风厉正与他们的复刻版正奋力地战斗着，这确实挺棘手的。
我的复刻版笑道“怎么？是担心阿诚，还是风厉？你倒也是该担心担心他们了。你看那风厉不过才三百招就精疲力竭了，他那体力不行呀！再看看上方的阿诚，再多一会儿，估计就会用真身了吧？而你……是先救谁呢？”
我怒道“闭嘴！”
我的复刻版嘲笑道“闭嘴？难不成闭嘴就不用面对了吗？”
他说得没错是该解决。我冷厉道“那就先解决你吧！”
我挥手出击，可尚未触碰到后方的复刻版，就被层层镜片给围住了。看似平平无奇如同凡间的全身镜一般长方形的镜片里忽然出现了如麻绳般粗壮的锁链拴住了我的四肢，颈脖。这场景，感觉下一秒残暴的五马分尸戏码都能呈现出来了。
复刻版的我看见我这副模样笑道“冷静些。睁开眼睛，好好看看他们是怎么死的吧！”
在四肢动弹不得的情况下，我唤出勿念剑，杀了复刻版的风厉，救了近在眼前的风厉。
看见勿念剑的风厉和复刻版的我都愣住了。
紧接着，上方传来了一声龙吟。我抬头往上一看，蓝色的龙已在上空盘旋。显然阿诚被迫无奈，只能用真身与其复刻版进行搏斗。
我的复刻版再次出现在我身后，在我耳畔说道“怎么？蓝龙现，魔神出。你不是一直将这句话当成谣言吗？怎么就开始担心了？其实吧，我劝你还是多担心自己吧！阿诚的秉性你是知道的吧？当他焦虑，不安或是有事情瞒着你，他就越无法冷静。这一路，你不也发现他那让人敬而远之的模样都不见了？需要我把真相告诉你吗？”
我紧握右拳暗自施法挣脱身上牢固的枷锁说道“不劳你费心了！即便阿诚有事瞒着我，我也不想用读心术去偷窥他的内心。时机到了，他自当会与我言明。”
“哈哈哈哈哈！别以为我没发现你在干什么？你那手不疼吗？”
我没理会他，继续一边施法超控勿念剑，一边施法解开这铁链。“哐当！”勿念剑被击落在地，当我再次操控被复刻版阿诚击落的勿念剑前去协助阿诚时，阿诚已被复刻版所伤从天空中降落，狠狠地摔在地上。亲眼目睹了阿诚伤痕累累的身躯，我的心绪开始失控了。
看见我这无能为力，开始暴走不堪的模样，复刻版的我欣喜若狂道“冥神啊，冥神！看看你在镜中的模样吧！”
看见镜子里自己的模样，本该是深褐色的眼瞳变成了紫色。顿时，心里一怔。
“怎么如此震惊？这不就是真实的你吗？”
虽然镜中的模样确实让我心里一怔，但救阿诚更为重要。既然这铁链我是无法挣脱，那么就毁其根本，将镜片都震碎瓦解了。伴随着镜片的破碎，那困住我的锁链也顿时断裂了。
挣脱出来的我，失去了理智，就像是嗜血的妖兽，愤怒的魔物，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使出了一记九龙啸天，将复刻版阿诚生生地从天空中给压制在地。紧接着，我瞬移到他的面前，执起勿念剑，给了他致命一击。
随后，我瞬移到自己的复刻版面前，一把掐住他的颈脖，狠戾的模样却没有让他退缩或恐惧，反而让他越发兴奋。被掐住了的他，艰难地笑道“恭喜……你啊，魔神！”
许是杀红了眼，又或许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失去了理智，我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只是怒发冲冠，一味地只想要将他们给就地正法，置于死地。
复刻版的我笑道“以后的路……可就难……走了。你想好要怎么做了吗？是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冥神……与阿诚继续成为……亡神组合？可你还有什么立场啊？在他们眼里你不再是那掌管生死的冥神，而是杀人如麻的魔神。你的存在本就是恶！与他们而言你就是个异类！一个必需铲除消灭的异类！”
“阿诚……”听见阿诚这两个字，我渐渐恢复神智，看见被掐住了的复刻版不知从何时开始逐渐消散在眼前。不管三七二十一，我急忙到阿诚身边，对正在为阿诚止血的风厉说道“让我来。”
风厉退到我身后，我先开始施法替阿诚止住了血，再将左手放置到阿诚的额间为他续命。
风厉制止道“你会没命的！”
“我活了这么久，没了，就没了！但阿诚不行！”我守着长大的孩子，他还有漫长岁月，大好时光。
片刻后，阿诚孱弱地笑道“我的冥神大人，我可是冥王，没这么容易死的。”
“臭小子，都什么时候了，还套用我的话。”
阿诚安慰道“冥神左手为生，右手为死。您这一出手，我怎么可能还死得了？”
“疼吗？”
“要是有颗糖，或许就不那么疼了。”
记得先前在集市上搀扶了跌倒的小孩，他送给我两颗小麦糖。我从腰间掏出了那两颗糖，一颗喂到阿诚的嘴里，一颗放到他的手心上，柔声道“都给你。”
门再次出现了。这一次，我和风厉搀扶着阿诚一同被传送出无极深渊，回烟柳阁。
回到烟柳阁的我再见到沈重山那副嘴脸，没给他多一刻喘息的机会，朝着他抬起右手，直接将他给销毁了。从此六界再无沈重山。当我瞥向一旁的大护法，他急忙低头作揖。
我没理会他，和风厉搀扶着阿诚径直地走出烟柳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