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无法改变的结局
轻机枪阵地开始凶猛的喷吐火舌，游击队员像是割麦子一样纷纷被扫倒在地上。
这次机枪阵地真的没有卡壳！
进攻的游击队损失惨重，第一波冲锋的十几个人全军覆没。
“乌拉！”
看到己方火力大展神威，苏军士兵士气为之一振，还击的枪声一时间都密集了不少。
但是好景不长，一个阵地的机枪手再次被远处的狙击手点名，剩下的那个机枪阵地被几发飞来的迫击炮压制也停止了射击。
游击队再次发起冲锋，照明弹升了起来。
“照明弹！伊万诺夫快离开…咦？人呢？”老约瑟夫发现自己还没说完，夏言就抄起枪向村子后面跑去。
“撤到村子西边，坚守到天亮！”军官挥舞着配枪大声吆喝着，夏言路过他身边时狠狠地撞了一下他，下一秒一颗子弹射穿了军官身旁的木门。
“快！快！”因为指挥官没有阵亡，苏军虽然士气低落但却没有崩溃，几十个士兵边打边撤向村子西边。
老约瑟夫，夏言和他之前救下的士兵三个人奔向石墙，三个人不断翻越障碍，离终点越来越近。
砰！就在快要到达终点的时候，子弹入肉的声音再次在夏言耳边响起。
夏言全身巨震，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胸口，发现那里毫发无伤。
中弹的不是他。
他之前救下的士兵被子弹射穿胸口，血雾在空中绽放，他捂着胸口挣扎着倒在了地上，抬起满是血污的手向夏言祈求帮助。
夏言握住了他的手，却发现对方的眼神已经开始变得涣散。
老约瑟夫跑过来，只看了一眼就拉起了夏言“别管他了，救不回来了。”
两个人翻过那道石墙，夏言抱着自己的莫辛纳甘步枪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哪怕已经经历过一次，他依然无法平静的面对这一切。
二十几个苏军士兵躲在石墙后面，他们是这个营地里最大一股的战斗人员了，其他人要么是被打死了，要么是被分割在其他的房子里出不来，他们命运可想而知。
“真该死！我们成了袋子里的老鼠了！”老约瑟夫探出头向外望了一眼低声骂道。
夜色里，游击队员从四面八方包围上来，光靠目测就能看出来对方的人数远远多于自己这边的。
“不要怕！我已经给团部去了电话，坚持到天亮，我们的援军就会来了！”指挥官努力的激励着士气，这时候夏言才发现这家伙就是白天试图踢自己屁股的家伙。
“没用的…没用的…我们谁都跑不出去的…大家都会死…”一个士兵在角落里缩成一团，他用手抱着头嘴里喃喃的说着神经质一般的话。
“混蛋！谁在那！”听见有人扰乱军心，指挥官愤怒的跑过来扇了那个士兵两个耳光。
可那名士兵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继续他神经质的低语“死神…白色的死神，我看见了…就在林子里。”
大家这时才认出这个士兵是马克沁重机枪阵地的填弹手。
重机枪从战斗开始到现在就没响过。
“三个机枪手，刚握到机枪的手柄就死掉了，我在一旁看到的。”有人在旁边低声说。
“死神，一定是白色死神！”“完了，大家都要没命！”
又有好几个人嚷嚷起来，恐慌的情绪开始在士兵中蔓延，军官哪怕是用执行战场纪律来威胁也压制不住。
夏言的心也在往下沉，白色死神，作为半个二战军事迷他太熟悉这个名字了。
西蒙·海耶，芬兰传奇狙击手，在苏芬战场上大放异彩的白色死神。
本来是猎人的他几乎是完美的战士，他个人的狙击生涯有官方确认的狙杀人数就达到了505人，这还是他单独用狙击步枪的战绩，如果算上用冲锋枪杀死的200人就是705人。
而且这位老兄不光是狙击天才，命也是出奇的硬，他曾经在一次战斗中被近距离打穿脸颊，子弹甚至贯彻了他的左脑，结果他不到半年就奇迹般的恢复了，最后活到2002年以96岁的高龄寿终正寝。
面对这么一个跑不掉杀不死的“白色死神”，苏军士兵士气崩溃也是理所当然的，他们现在只敢蜷缩在石墙后面用冷枪和手榴弹阻止游击队前进。
呯！老约瑟夫拉动枪栓，一个奔跑中的游击队员倒下了。作为少有的老兵，他是这群人里最为冷静的，已经有两个敌人在他的枪下失去了战斗力。
夏言靠在老约瑟夫另一侧为他提供掩护，当他打出第四排子弹的时候，一名弯着腰前进的芬兰游击队员倒在了地上。
愣了两秒，夏言才意识到他第一次击中了敌人，只是不知道对方是受伤还是死掉了。
游击队靠近到50米左右的距离，双方开始向对方投掷手雷，因为苏军现在唯一的优势就是他们地势更高，苏军的F1小甜瓜防御手雷也比游击队用的英制米尔斯手榴弹投掷距离更远。
手雷的破片一时让游击队无法接近。
进攻方很快调整了战术，黑夜中十几个长条型的东西被游击队从角落里丢了过来。
苏军赶忙卧倒，却发现根本没有爆炸。
呼~！一片片大火在苏军阵地的前沿被点燃，刚才游击队扔出来的是十几个燃烧瓶。
这种被芬兰人戏称为莫洛托夫鸡尾酒的简易燃烧弹没有给苏军带来直接伤害，但是冲天的火光却把阵地前沿照的有如白昼。
石墙后的苏军瞬间无所遁形。
呯！挥舞着手枪的指挥倒下了，他被打中了脖子。
呯！一名拿着冲锋枪点射的士兵也捂着胸口倒下了。
远处的狙击手几乎是用点名的方式射杀苏军。
“干！得赶快把那些火堆弄灭，要不我们就全完了！”老约瑟夫吆喝着带头举起手雷丢向那些燃烧的火堆。
轰！轰！轰！数枚手雷爆炸的威力炸散了几个正在燃烧的火堆，四周的光线开始再次变暗。
夏言也和其他人一样拉开了保险准备把手雷投掷出去，可正在他要挥动手臂的时候，呯的一声枪响，夏言左臂剧痛，冒着烟的手雷掉到了地上。
他最后视野里看见的是爆炸的红光，和无数向自己飞来的弹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