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旧时光
郑临渊有些不太理解,她明明不想苏锦澈知道为什么还不快离去。
站在苏锦澈寝殿外的范溪音走了上去,里面没有声音静的可怕,她抬起手在犹豫间门被里面的苏锦澈打开了。
苏锦澈早有预料一般温柔的说:“怎么不进来呢?下雪了啊,还挺大的。”
没有行礼的范溪音红唇微张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苏锦澈笑了笑伸手抚去她肩上的雪脱下斗篷为她披上:“还在生气呢?阿音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解释,直到你明白消气为止。”
诧异的郑临渊其实没有想到过,高高在上的苏锦澈会将温柔的一面,给除了夏轻衣之外的女娘且没有使用尊称。
范溪音回过神来不由的退后了半步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君上不用向我解释什么,我都想明白了,不是君上的错,是我的错,君上也是为了哥哥为了冥界不得已为之,那天是我不分青红皂白说错了话,我愿意接受惩罚。”
被逗笑的苏锦澈装作为难的样子:“那要怎样惩罚你呢?便罚你…..罚你多住几日,在冥界陪陪我和阿旭,可好?”
“是。”范溪音乖顺的垂下眸子,郑临渊出现在他们身后:“这么晚了本君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小贼呢?”他戏虐的眼神盯着范溪音这让苏锦澈有些不爽。
看见他的范溪音眼神明显变得凶狠起来但碍于苏锦澈在她也不敢发作:“君上,溪音先回去了。”
就在她和郑临渊擦身而过时,郑临渊猛的拔出刀对着她脖子划去,苏锦澈眼疾手快的掐住范溪音的后脖子将她拉入怀中,掌心的蓝光顺势击中郑临渊:“郑临渊!你想干什么?你不要命了?”
把玩着刀的郑临渊摊开手道:“不过是同她开个玩笑而已,本君想着锦澈身边的人身手不会差的,就是没想到她反应这么慢,你紧张什么,不过是个女娘,何至于令锦澈如此?”
“不过是个女娘?呵,她的命可比你值钱得多,这里是冥界不是你的地盘,别给本君得寸进尺,阿音要是有什么闪失,你就等着拿命来尝吧,还等不到本君动手,许是某些人就要来取你的命了,阿音自小是本君与轻衣千宠万宠金尊玉贵养大的女娘,你最好记住这点别嫌命太长了,阿音你没事吧?”苏锦澈警告完郑临渊又担心的去检查她是否被伤着了。
摇摇头的范溪音看了眼郑临渊:“无碍不过是个玩笑,君上不必动怒,帝君这点小把戏还伤不着我,君上休息吧,溪音退下了。”她行过礼退了下去。
郑临渊见范溪音在苏锦澈心中的份量这般大也没敢轻举妄动:“锦澈,我们才是一家人你为一个女娘……”
“一家人?若非不是一家人,就你刚才的举动早就死无全尸了。”苏锦澈冷哼一声转身进去关上了门。
等到走远范溪音才反应过来身上还披着苏锦澈的斗篷,临近宫门口时她察觉到郑临渊的气息掌心悄悄的凝聚了冰刀,毫无防备的郑临渊靠近她时,范溪音快速出手,冰刀狠戾的刺进他的胳膊又拔出。
没有料到的郑临渊吃痛的捂住伤口。
范溪音转了转冰刀嫌弃的看着冰刀上沾染的血:“郑临渊,你当真是不怕死,不急,我不会在这里杀你的,留你几日好好享受享受你所剩无几的时光吧。”她说着扬起嘴角挑衅又带着些轻蔑的语气说完这些话。
“本君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想杀本君?除非你是故人。”郑临渊在试探她是否有着初玖的记忆。
笑起来的范溪音一挑眉:“不周山上还有方才的举动,就足以让我跟你结仇,我这个人啊有仇必报的,有恩未必偿,谁要是敢欺负我那他肯定是活不了的,眼下若不是你对冥界还有利用价值,刚才那一刀刺穿的就是你的脖子而非胳膊了。”
她的话令郑临渊完全找不到漏洞,一时间无法确定的郑临渊抿抿嘴:“那么本君就等着你来取本君的命,本君也想要你的这具身体复活本君的爱人,你的这具身体很是合适。”
不以为然的范溪音收起冰刀:“一个魂飞魄散的人,她也配用我的身体?你简直是不知好歹,郑临渊她可不是你的爱人,你不配得到爱更不配爱人,这是你应得的报应。”她转身就想要走不想跟他纠缠。
“不配得到爱?报应?最该得到报应不配被爱的难道不是你吗?你一个没有心的人才是最不配的人。”郑临渊怎么会允许她诋毁初玖恶语相向。
笑起来的范溪音摇摇头走向他,然后抬起手利落的给了他一耳光。
错愕的郑临渊没想到她会打自己,反应过来想还手之际范溪音掌心的紫红色光束缠绕住自己,范溪音只是轻轻的一垂手那强大的力量就逼的郑临渊不得不跪下:“我是不配,但我有权决定你的生死,对于你来说没有什么比把你的自尊按在地上狠狠碾压更屈辱的事吧?更何况还是我这个女娘?你算个什么东西,今日我就告诉你,日后见了我需的恭恭敬敬的向我行礼,因为你眼前不值一提的女娘,如今是众神之主真神之身,你不过一介蝼蚁,我捏死你易如反掌。”她很满意郑临渊惊讶又愤怒却无可奈何的模样。
“溪音。”范旭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一次范溪音没有掩饰她的行为,也或许是来不及掩饰了。
走到跟前的范旭泽略微不满的看了眼被迫跪在地上的郑临渊,从容的给范溪音撑着伞我住她的手打散了她的混沌之力:“深更半夜的你在这里做什么?”
爬起来的郑临渊愤怒的指着范溪音还没等他开口,范旭泽不悦的说:“帝君,您这是干什么?”
“你这个好妹妹她干了什么,你方才不是都瞧见了吗?”郑临渊对于她的羞辱咽不下这口气。
范旭泽轻描淡写的回答:“可是,溪音说的不是事实吗?帝君见着她确实得恭恭敬敬的行大礼,是帝君无礼在先的,我们溪音一直是最有教养的女娘。”
捂住心脏的范溪音隐隐作痛,她反握住范旭泽的胳膊难掩痛苦之色:“哥哥我们走。”
发觉的范旭泽立马搀扶住她让她可以倚靠着自己:“好。”
才转身走了没两步范溪音一口血涌出喷在了地上,她周身气息混乱,混沌之力有些克制不住的往外涌,灼烧着范旭泽。
“别碰我!”范溪音几乎没有半点犹豫的推开范旭泽眸子变成紫红色跌倒在地上,郑临渊和范旭泽同时出手压制着她的混沌之力,奈何混沌之力的强大不是他们所能克制的。
难受的范溪音胸口十分压抑,她拼命的想压住混沌之力偏偏此刻被激的引起反噬,混沌之力向四处延伸,范旭泽的手已经被灼伤的渗出血,郑临渊诧异的退后几步:“怎么回事?”
范溪音匍匐在地上又吐了不少血:“别过来往后退。”
“溪音!”范旭泽强行往前走身体快要承受不住她的力量,苏伯语仿佛救星一般从天而降一袭紫红色长袍落到她身边吸收了她泄露的混沌之力快速的帮她平复了气息压住反噬:“阿娘孩儿在,没事了。”他伸手很自然的帮范溪音擦去嘴角的血一把抱起虚脱的范溪音。
范旭泽捂着手松了口气,苏伯语看了眼郑临渊径直走向范旭泽:“见过阿舅,不知阿娘的伤从何而来?我竟察觉不到因何而伤,也没有伤口和内伤,偏偏气息混乱动荡,长久以往阿娘必然承受不住混沌之力的。”
眉头紧锁的范旭泽却绝口不提:“无碍只是一些小伤,修养一些时日就好了,你是何时来的?把溪音交给我吧。”
退后了半步的苏伯语低头看了看怀中昏昏欲睡的范溪音:“不是信不过阿舅,只是阿舅未必能对付混沌之力,侄儿愿意代劳,前几日探子来报阿娘下了山却未曾去鬼蜮,侄儿便回了冥界,方才在溪音阁没见到阿娘,这才半夜进宫,阿舅若说不清楚阿娘的伤什么来历,那侄儿就亲自照顾阿娘好了。”
“苏伯语!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范旭泽强势的想从他怀中抢走范溪音。
一跃而起的苏伯语轻巧的落到一旁眼神带着些怀疑:“应该是阿舅搞清楚自己的身份才是莫要失了分寸,这里还有外人,旁人瞧见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呢?做儿子的孝顺母亲服侍母亲不是应该的吗?虽说阿舅和阿娘是兄弟但好歹男女有别,毕竟某些事有过一次就够了多了难免给家族丢脸。”他明嘲暗讽着范甜和范旭泽的事情。
这些话范旭泽岂会不知他什么意思:“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苏伯语…..”
“范旭泽!我现在是一方帝君,这冥界到底是姓苏不是姓范,我为君你为臣,我不会忘记是谁将我阿娘送到了傅景桓身边的,如今我有能力自保也能保护阿娘,那些利用过阿娘伤害过阿娘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包括你现在我能喊你一声阿舅,已经是给了阿哥和阿娘面子,你做过什么你应该清楚,你根本不配做阿娘的兄弟。”苏伯语像是有人告诉了他些什么语气十分的不满和生气,他抱着晕过去的范溪音冷眼看着范旭泽。
走到郑临渊身边时苏伯语停下了脚步,目光不善的打量了他一番:“本君知道你,所以你最好离本君的阿娘越远越好,本君不介意再多杀一些不知好歹的混账。”
等他走后郑临渊气的叉腰:“你堂堂凌清王竟能容忍一个小辈踩在你头上?”
心中存疑的范旭泽到底还是护短:“这和帝君没有关系吧?伯语虽是小辈,这实力早已远超了帝君与臣,他说的没错呀,他贵为帝君又是苏家人,这冥界和四海八荒迟早是他的。”
床榻上的范溪音脸色看起来很差,苏伯语用灵力检查了一遍她的身体,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眉头紧锁的苏伯语坐在榻上拿起帕子打湿帮她清理脸上的血渍:“阿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子知道阿娘受委屈了,阿娘以后有儿子保护你。”
天才亮了没多久,惊醒的范溪音额头满是密密麻麻的汗珠:“不可以!”
被惊扰的苏伯语连忙起身过去:“阿娘没事了没事了,是儿子,阿娘你看看我。”他握住范溪音的手目光急切。
缓过劲的范溪音喘着粗气借着微弱的烛光这才看清面前的人:“儿子?你怎么会在这里的你不应该在鬼蜮吗?”
“我是为了阿娘回来的,鬼蜮有阿姐和阿哥在不会有事,阿娘跟儿子回鬼蜮吧,四海八荒和傅景桓,阿娘就别再插手了,儿子可以保护阿娘,也足够让阿娘荣华一生。”苏伯语帮她倒了茶递给她。
范溪音没有去接也没有再看他:“荣华一生?所以连我的儿子也认为,我是贪图富贵的人还是觉得女娘就该相夫教子呆在后院?”
一时慌乱的苏伯语眼神不自然了:“儿子当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心疼阿娘。”
“你去歇着吧。”范溪音翻了个身不想再聊下去了。
失落的苏伯语帮她盖好被子行礼离开。
换好衣裳洗漱完的范溪音准备出宫,她打开门一抬头看见苏锦澈站在门口,郑临渊拎着食盒本想给昨日的事赔罪,不料看到了这些。
愣了一下的范溪音走过去拱手想行礼,苏锦澈一把拽住她的胳膊眼神暧昧的贴近:“阿音这是要去哪儿啊?”
错愕的范溪音立刻反应过来扒开他:“从君上的身体里给我离开。”她有些愤怒的想要反抗傅景桓,从郑临渊的角度是听不到他们说话只能看到范溪音此时此刻颇为生气,而苏锦澈依旧在纠缠着她。
傅景桓抬起手抚摸着她的脸笑着:“夫人看起来更喜欢这具身体啊,可这原本就是我的身体,该离开的人应该是苏锦澈不是我,我们还没试过用这具身体缠绵悱恻对吧?”他眼神充满着欲望和期待步步紧逼:“夫人不愿意见我不愿意留在不周山,我就只能以这样的方式一解相思。”
退后的范溪音一不小心跌倒在台阶上惊恐的望着他:“不可以,你不可以用这具身体…”
“为什么不可以?若我偏要呢?”傅景桓顺势俯下身掐住她脖子霸道的吻上她的唇撕扯着她的衣裳不容她拒绝。
看傻眼的郑临渊这真的没想到,拼命挣扎的范溪音奋力推开他扬起手想打他,却在看到他脸的那一刻没法下手,她慌乱的想跑,傅景桓轻而易举的从后扯下她的外袍将她扛在肩上往屋里走去。
没法使用灵力的范溪音捶打着他:“放开我你放开我!你不能这样!放开我!”
“君上!”听到动静的青颜看到这幕也是很不可思议却不敢轻举妄动:“君上这是做什么公主她可是…..”说到一半的青颜又不敢了,他低着头跪下磕头:“求君上放过公主,这里好歹是公主阁,君上不能做对不起娘娘的事。”
被打扰的傅景桓很不爽:“滚,不然就死你选一个,本君没功夫听你说废话。”
迟疑的青颜跪在地上内心很是挣扎,他看向范溪音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放开我!”范溪音不能轻易暴露他不是苏锦澈,否则会引起动荡,傅景桓显然没有太多的耐心:“不放,让他退下,不然我杀了他。”
范溪音知道傅景桓说到做到有些害怕了连忙道:“青颜退下,不关你的事,退下!”
犹豫片刻的青颜站起来捏紧拳头而后唤出剑指向傅景桓:“若我没看见我自然不必管偏偏我看见了,溪音我欠你的这辈子都还不清那就拿命来偿还你吧,我不能再视若无睹。”
傅景桓轻蔑一笑放开了范溪音钳住她的胳膊:“有骨气,本君会让你有骨气的死去,赏你个痛快。”
“你敢!只要不是在这里,不是….我可以你别杀他。”范溪音反抓住他的手又压住情绪挡在傅景桓身前:“本宫命令你退下,你要抗命吗?南宫青颜!”
青颜失望的看着她:“你这样做对得起娘娘吗?娘娘将你养大,你趁着娘娘不在就和娘娘的夫婿苟合?我可以帮你我不怕死,我只怕你对不起娘娘愧对娘娘。”他眼睁睁的看着傅景桓把她带了进去。
被扔到榻上的范溪音双手抵在他胸前,从郑临渊的角度看过去,暧昧至极。
忍不住的傅景桓俯身亲吻着她,强忍着泪水的范溪音声音带着颤抖:“夫君….别这样别用这具身体好吗?”她在示弱服软企图令傅景桓冷静一些。
被欲望填满的傅景桓撕扯着她的衣裳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没关系,这才是我的身体我本来的样子,夫人我好想你。”
“别这样…..我叫你别这样!”范溪音猛的推开他一巴掌打的他清醒了不少。
摸了摸脸的傅景桓坐到凳子上:“你就这么在意一具身体吗?有什么区别?我们两个长的一样,只有你分得清,连夏轻衣都无法分清她的夫婿是谁,你又何必太过在意。”
范溪音拿着被子裹住身体止不住的发抖蜷缩在窗台边:“什么都可以,他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