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踏上霞光万丈的绘画之路
梵高有强大的自我治疗抑郁的力量,经历了几个月的精神调整后,他走出了房门,走向矿井,在一处墙边锈迹斑斑的废弃铁轮上坐下来。刚好一个老年矿工走出大门,黑帽盖住了眼睛,肩膀耸起,双手插在裤兜里,依稀可见凸出的膝盖骨一左一右在抖动……那身影令梵高掏出一封家信和一截铅笔,在信封背面迅速画下了迈着沉重的步子穿越黑色田野的小小人影。回到住所后,他找到白纸将画誊了上去。从那以后,他开始画矿工,并曾徒步80多公里去见皮特森,走了一个下午加一整夜以及第二天的大半天才到,鞋都走破了,露出脚趾。他害羞,就用纸板垫在里面,可却把脚磨出了很多血泡。皮特森看了梵高画的矿工老婆在炉子边俯身的速写后,深受感动,说:“她是没有脸部的,她并不是某一个特定的人。应该说,她是博里纳日矿工妻子们的综合形象。在这个矿工妻子的精神里,你抓住了某些东西,文森特,这比任何表面的描绘都重要千百倍。是的,我喜欢你画的女人。她直接地对我诉说了某些东西。”皮特森请梵高把那幅画送给他,然后送了他回程的火车票及一双皮鞋。此后的两个月,梵高从黎明画到黄昏……之后某天他又出发了,他要去拜访远在170公里外的朱尔·布雷东(法国画家)。很早以前这个画家就是他崇拜的偶像,这位欧洲画家经常在画室接待慕名者的拜访。由于钱不够,梵高花光身上所有的钱坐火车到某地后,又步行了5天,晚上睡在草堆里,饿了就用身上携带的素描换面包皮吃。注意,是面包皮,不是面包,《渴望生活》里说是面包,而梵高在书信里讲得很明确,他的画只能换到面包皮……
可经历这么多苦难后,当他站在偶像的画室前,看着那刚建造成的精致红砖大画室时,却仅仅因为它是“冷淡”的“使人激怒”的建筑,加上缺乏勇气,而没有走进去与心仪的画家交谈,又徒步170多公里走回了矿区……这样的周折,使他的体重严重降低且得了热病,此时的梵高双颊下陷,墨绿色深邃的小眼睛里显现出了病态。虽然处于疾病中,但他知道自己该做出决定性的选择了——绘画。
之后,梵高被弟弟接回家乡,他去恳求表姐夫莫夫做自己的老师。画家莫夫原本不收任何学生,但碍于与梵高的亲属关系(莫夫娶了梵高亲姨的女儿),还有梵高家族的画商背景(这位表姐夫大部分的画都是被海牙梵高叔叔家的画廊收购的),因而答应了梵高。初次看了梵高的画后,莫夫就说:“我总是把你当作一个傻瓜,但是我现在知道事实并非如此……太阳正为你升起,但是它现在还藏在云层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