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卑对儿童成长也有积极作用
我们知道自卑对于人的自我发展的阻碍作用,但自卑并不是一无是处,相反,它也是推动人类进步的动力,我们只有认识到自己的不足、无知,才能找到进步的方向,才能更好地迎接新生活。所以,我们可以说,自卑是人类文化的基础。
自卑是人类文化的基础,也是人类文明的助推力。举个例子,假如外星生物来到地球,他一定会产生这样的想法:“人类在地球上建立房子遮风挡雨,制造衣服防寒取暖,制定各种各样的规则,他们一定是最卑微的。”此话不假,我们人类不如一些凶猛的动物强壮,也缺乏自我保护能力。通常来说,动物选择合作,能壮大自身、取长补短,但是如果人类选择合作,所拥有的能量会远远超过动物合作。
我们都知道,我们刚来到这个世界上时是婴儿,那个时候的我们是需要成年人呵护与教养的,而假如我们都各行其是,就只能任由环境摆布了。其实,对于任何人来说,童年时期如果不注重合作的话,就会越来越缺乏自信心,越来越悲观,身体越来越脆弱,问题也越来越多,相反,那些善于合作的人,即使他们遇到了难题,他们也能寻求他人的帮助,努力找到最佳解决方法。
人无完人,我们的身体都很脆弱,我们也有缺点,但即使如此,我们依然要努力探寻生命的意义,去解决之前我们提到的生命中必须要面对的三大问题中的一个重要问题,也就是如何学会与人合作。唯有这样,我们才能改变和完善自己。
我们都知道,无论人类的终极目标是什么,都不可能完全实现,假如我们实现了,那么所有顺利的或者不顺利的事情都可以被预见,那么生活就没有乐趣可言了。而恰恰是这种不确定性,引起了我们的兴趣,不然艺术不受追捧、宗教不被信奉、科学不被探求,我们的生活也就到头了。庆幸的是,我们还在奋斗的道路上,我们也在为不断发现和解决问题而感到快乐。不过,在神经质患者的身上,他们一开始就受到了阻碍,这也让他们面临了更多的困难。通常来说,正常人会按照一定的步骤解决问题,第一步做什么,接下来做什么,先解决一个问题,再解决另外一个。而他们不甘心落后于人,也不愿意让自己成为别人的累赘,他们有自己的人生态度,他们勇敢、积极且能独立地解决问题。
其实,“自卑情结”提出者阿尔弗雷德·阿德勒本人就是能超越自卑的鲜明个例:
阿尔弗雷德·阿德勒(1870-1937),生于维也纳近郊的一个米商家庭,他家境富裕,但童年却并不快乐,实际上,在他的记忆中,他的童年是多灾多难的。他自己曾说他的童年生活笼罩着对死的恐惧和对自己的虚弱而感到的愤怒。他在弟兄中排行第二,长相又矮又丑。幼年的阿德勒患了软骨病,身体活动不便,4岁才会走路;又患佝偻病,无法进行体育活动。在健康活泼的哥哥面前,他总是感到很自卑,认为自己不如人,他曾经还被汽车轧伤过两次。5岁时,他患了严重的肺炎,甚至连他的家庭医生也对他绝望了。然而,他的身体竟莫名其妙地恢复了。后来,他立志要当一名医生,因为他觉得自己的童年一直生活在对死亡的恐惧中,他的生活目标也就是克服这一恐惧。读书后的他成绩很差,在老师看来,他明显不具备日后从事其他工作的能力,所以老师向他的父母建议及早训练他做个鞋匠才是明智之举。
不过在一些小事上,我们还是能看到他不甘人后的一面。他曾自述过:“我记得通往学校的小路上要经过一座公墓,每次走过公墓我都很惊恐,每走一步都觉得心惊胆战,然而看到别的孩子走过公墓却毫不在意,我感到十分困惑,并且我常因自己比别人胆小而苦恼。一天,我决心要克服这种怕死的恐惧,采用了一种使自己坚强起来的办法。我在放学时故意落在别的同学后面与他们间隔了一段距离,把书包放在公墓墙壁附近的草地上,然后多次地来回穿过公墓,直到我感到克服了恐惧为止。”另外,阿德勒一直是一个合群的孩子,与同伴玩耍时被人所接受的感觉使他感到高兴和满足。
无独有偶,作曲家克拉拉·舒曼的妻子在4岁以前一直不会说话,直到8岁才开始能说一点点,她性格内向且不善于与人相处,所以她宁愿将自己关在厨房里,也不愿意出去交朋友。她是个被人忽略的孩子,在提到女儿时,她的父亲说:“令我们感到诧异的是,这是一种明显的精神上的不协调,但是却成了她以后幸福生活的开始。”
其实,这也是一个超越自卑并进行积极补偿的案例。一个人的自卑感会产生不幸感,而唯一能减轻这种不幸感的方法是发展各自的自我补偿心理特征,但即便启动了心理补偿的过程,个体也未必能够克服这种自卑感,但即便如此,心理补偿的过程的启动还是很有必要的,且是不可避免的。
不过,我们还需要提到一点,这种由自卑感引发的心理补偿未必能带领个体走向更好的未来,反而会让人犯错,自卑感可能刺激个体获得客观成就,也可能导致个体纯粹的、增加自我个体和客观事实之间距离的心理调适或心理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