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给我一个家吧
蹬蹬蹬下楼梯的声音一下下踩在正在摆弄早餐的萧灿的心上，小姑娘踏着最轻快的步伐，仿佛是一天开始的美好的乐章，从第二层楼梯上直接就跳了下来，接着一蹦一跳的跑向那个她可以随时撒娇依赖的男孩。
“慢一点。”萧灿既无奈又好笑，20岁的小姑娘性子总是那样让人难以把控，昨天还是因为打针吃药气恼的不行呢，今天早上就这样活泼地跳个不停，要不是她总是喜欢蹦蹦跳跳的，这屋子里也不用铺着那么多的地毯。
“今天早餐是什么呀？”南羽自然地搂着萧灿的腰身，自己紧紧地靠着他，“给你做了莲子粥，还有三明治，你要先吃哪个？”萧灿任她抱着，他喜欢阿羽这样依赖他，
“没有蒸蛋挞吗？”南羽有些着急，忙要松开手去瞧个仔细，却被萧灿轻轻地牵到身前。
“有，知道你爱吃，你先乖乖坐好，我去给你拿。”萧灿刮了一下南羽的鼻子，看到她被自己逗得委委屈屈的模样他总是很愉悦，因为这对他来说都太珍贵了，像是最平常的恋人那样，这正是他所求的，即使她或许并不算明白。
萧灿把蒸好的蛋挞在盘子里摆好，一旁等的有些不耐放的小姑娘像个偷吃东西的小老鼠那样用勺子沾了果酱小口地舔着，萧灿笑着低下头，只当做不知道，毕竟这可爱地让人有些心痒的一幕不算少见。
“小心烫。”萧灿把锡纸去掉把金黄诱人的蛋挞小心的放在南羽面前的盘子里，南羽还是喜欢吃这些甜甜的东西，早餐一个蛋挞她好像就能满足一整天一样，萧灿不喜欢被人打扰，他空闲时也总是会亲自给南羽做早餐，所以负责打扫的阿姨也只是准备好食材一类的用品。
“对了阿灿，你不是说要给我准备礼物吗，礼物呢，你没忘吧。”说着南羽就把左手手腕伸过去，那里有一条疤痕，虽然早已经愈合了，但它依附在南羽白皙的手腕上还是格外的明显刺眼，南羽自然不知道是怎么来的，但萧灿的回答就只是以前不小心划伤的，还说会送南羽一个礼物，帮她遮住这条伤疤。萧灿看着那条蜿蜒的伤疤有些愣神，知道南羽又叫了他一声，
“阿羽的事怎么会忘呢？”说着，就从自己的手腕处取下来一条红色手绳。那是他早就托人做出来的定位器，也是今早麦承才拿给他，本来有两条的，红色的编织绳是他在确定定位器没有问题之后亲手编的，定位器就是一块最普通不过的石头的样子，但仔细看却能看出这块石头敛着淡淡的柔和的光芒，像夜晚天幕上的一颗最黯淡的星子，“阿羽，你记住，遇到危险了就按下这块石头侧面的一个小按钮，我的这颗就会亮起来的，到时候，不管你在哪，我都能找到你。”萧灿把手绳戴在南羽的左手手腕伤口处，遮住了那条丑陋的疤痕。
“嗯，我知道了，阿灿，谢谢你。”最后的谢谢南羽说的很轻，却还是很清晰的传进了萧灿的耳朵里。傻丫头，你或许不会明白，是我该谢谢你，谢谢你还活着，谢谢你还给我可以这样和你相处的机会。
“阿羽。”
“嗯？”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样，“一会儿你和阿姨一块在花园里玩儿好不好，一会儿会来客人，我们要谈很重要的事情。”
“很重要的客人吗？”南羽有些奇怪，庭澜里来的客人除了查德就没有其他人了，萧灿从不让别人来庭澜和他谈事情的，
“嗯，是我的父亲，萧渊，他有些凶，怕吓到你，一会儿我不叫你，你不要进来，知道吗？”
“好，我知道了。”虽然有些疑惑，但是南羽对萧灿的话从不会去揣度，萧灿揉了揉南羽柔软的长发，她的小姑娘这样乖，怎么会有人忍心伤害呢，她不该被困在这里的，她该去更大的天地。所以，怎么会没有选择呢，你就是我唯一的选择。
萧灿坐在客厅沙发上，静静的看着窗外，巨大玻璃窗框住庭澜的花海，五彩缤纷，热闹繁盛，像是一幅美丽的名画，画里面，还有一个缩在秋千摇篮椅里捧着一本书再看的南羽，白色的裙裾垂直的流下，风拂过去，像是蝴蝶的翅膀那样轻盈美丽，黑色柔软的长发用发箍轻轻拢住披在肩上，黑色和白色竟也是那样的相得益彰。小姑娘总是很敏感，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今天竟然罕见地安静，一个人捧着一本书坐在那里，就连风都开始平静了下来，也许是因为她轻轻地拉扯着那个白裙长发的小姑娘的裙角叫她一起去玩耍时，小姑娘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拒绝了她的邀请吧，受冷落的风只能和这遍地的花儿低声私语，询问着人间的二三事，好像是害怕惊扰到谁一样。
“大哥，会长来了。”麦承引着萧渊走进庭澜大厅，打断了萧灿的思绪。萧灿站起来向着自己的这位所谓的父亲微微颔首，做了个请的手势。
“爸，去书房谈吧。”
“就在这里谈吧，我还是第一次来你这个地方，以前我想来你都拒绝了个利落，我这个父亲当得。”萧渊没有再说下去，他太了解他的这个儿子了，萧灿就像是一块被埋在泥潭里的金子，坚硬倔强，坚持着自己可笑的原则，不肯与瓦砾为伍，要想把他打磨成自己想要的样子，你就必须找到他最容易被攻破的地方，然后抓住这一点软肋，去狠狠地打磨他，让他彻底地臣服于你，为你去发挥他最大的价值。萧渊看向窗外，一片花海之中，那个秋千摇篮上的女孩美丽恬静，原来这才是萧灿违背他的诸多意愿也想得到的生活啊，可是很不幸，他的软肋，萧渊找到了。
“爸，去书房谈吧，这里，并不适合谈今天的事情。”萧灿看着萧渊看向阿羽的目光，心里兀自一紧，好像有把抓手在把他藏在那里从不示人的宝贝生生地拉扯剜去了一样。他并不想让阿羽接触到哪怕只是见到萧渊。
“我说的不够明白吗？就在这里谈吧，今天的要谈的内容的主角归根结底不就是那个女孩吗，你那么拼命地护着她藏着她，可别让她离开你的视线啊。”萧渊注视着萧灿的眼睛，他的眼睛里面此时写满了愤怒，克制，忍耐，萧渊很满意，他对自己能够轻易地了解和把握着萧灿的情绪和想法很有信心，萧灿外表看着温文尔雅，对谁都谦逊有礼，但是那是因为你还没有触碰到他的底线和逆鳞，如果你伤害到了他在意的人，他会变成最可怕的狮子，不顾一切地吞没掉你，即使他自己也会因此鲜血淋漓。
“我时常想到以前在楚氏的一些事情，我和这位楚氏集团的大小姐大概有十三年没见了吧，我想也该给我曾经的老板这唯一的留下的血脉打个招呼吧。”
“阿羽和楚氏早就没有关系了，我知道你想从她那里得到什么，但你也应该知道，从前她不知道，现在她更不会知道了。”萧灿竭力压制住内心的愤怒和冲动，甚至不敢再去向窗外看过去。
“那个，会长，您请坐，我去给您沏茶。”麦承看着这对父子冤家，只能无奈的打着圆场，他知道萧灿还是把萧渊当做自己的父亲的，毕竟那是他唯一的亲人了，不管是以前通过萧渊去掌握毒品链还是现在只能为了南羽而去向萧渊委曲求全甘做傀儡，萧灿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去做过对萧渊的生命安全不利的事情，反而为他清理内贼，肃清萧氏分支，暗中从萧氏的几位元老那里夺取实权，萧灿对这个父亲从来都是怀有期待的。麦承拉了一下萧灿的衣服，向着窗外的南羽看了一眼，暗示他为了南羽，一定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虽然麦承知道萧灿向来隐忍，不动声色，但是每每事关南羽，他都会失去大半理智一样。
“抱歉，爸，您请坐。”萧灿不得不低头，萧渊满意地看着儿子对他态度的转变，能让他如此放低姿态的人，并无几多。
“爸，阿羽的身体您知道，我需要您继续给我可以控制住她身体里致幻剂残留的药剂。”
“果然还是为了她，灿儿，你的专情迟早有一天会害了你的。”
“您只管告诉我，您需要我做什么。”
“萧氏最近有一批新的货要出去，数量很大，需要分批运送，主要市场的一批，由你安排人打着你公司的名义运输，至于其他的几批，半个月以后，一切准备妥当了，你张叔会在松下会所和你见一面，你们一起商量安排，确保运输的顺利。”
“好，我知道了，我会安排好的。”
“你放心，那丫头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我让专门的人研究了药剂，你公司的医药师配合地也很不错，现在的药剂比以前的功效更强，不用像那样注射的那么频繁了。”
“好，谢谢您。”萧灿并没有太多的感激，他知道，萧渊并不会是真的顾惜自己或者阿羽，他只是不能让阿羽死，他并不会甘心就那样放弃楚氏的内网密码，毕竟，楚天行还活着，他不可能一直不和南羽联系，至少在他浮出水面之前，萧渊不会让阿羽脱离他的掌控。这也是他控制自己的最佳方式，萧灿很清楚，自己有一天真的变得难以控制了，萧渊一定会对阿羽下手，但不管他要做些什么，他现在也只能暂时不动声色。
“还有，灿儿，别因为那个丫头把自己给毁了，你觉得谭惊川会相信她已经死了吗？”
“你什么意思？”萧灿并不认为萧渊会无缘无故提到谭惊川。
“她是最好的诱饵不是吗，引出楚天行的诱饵，而谭惊川你我也知道，他是不会让到手的猎物丢了的，你觉得他会查不到你这里，你自己想好，我们到时候说不定可以通过那个丫头引出楚天行的行踪并给谭氏狠狠一击，那时候你想想，最得势的会是谁？”
“我跟你说了，阿羽，和这些都没有关系。”
“灿儿啊，有时候，有利条件和筹码，你既然抓在手里了，就要好好地利用。”萧渊有些恼怒，但还是不得不耐住性子，他不懂自己的这个儿子怎么如此的不懂得取舍。
“萧灿，你好好想想，到时候，我来安排。”
“我说过你不许动她。”萧灿再也难以忍受心里的燥怒，把刚送来茶的全部打翻在地，满地的碎瓷片还腾腾的冒着热气，他可以去做任何事情，但唯独阿羽，他不能让她去冒半分的危险，哪怕是利用，也不可以，那是他放在心尖上的女孩，她必须干干净净，快乐自由的活着。高坐明堂，不沾风雪。
“如果我执意要动呢，萧灿你不会选择，不懂取舍那我来帮你，你别忘记了，我是你的父亲，你是我儿子。”
“如果你敢动阿羽半根头发，我发誓，我会让你什么都得不到。”众人看着这个场面，大气都不敢出，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一向谦逊的萧灿会发这么大的火，甚至对自己的父亲说出这样的话。“哈，好啊，好得很，真是我的好儿子啊。”话音刚落，一记响亮的声音在安静的大厅里显得那样的突兀，萧灿脸上立刻红了起来，嘴角溢出的血丝让他此时看向萧渊的眼神更显得凶狠决然。
“阿灿。”南羽几乎是跑着进来的，她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谈些什么，但她从来没有见过阿灿发过那么大的火，屋内一片狼藉，看着地上还冒着热气的碎杯子，还有那个孤绝凌然的少年，南羽赶紧加快了脚步。
“阿羽别过来，这里太乱了，会伤到的。”萧灿有些慌乱，阿羽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屋里面的情况的，是他摔碎杯子还是被他的父亲打了这一巴掌，但不论哪种，他都觉得此时的自己狼狈极了。他只记得连忙收敛了自己满身的愤怒和冰冷，怕吓到他的女孩，却忘了自己的嘴角还溢这血，红色的指印在他本来就干净的没有血色的脸上清晰可见。“阿羽，慢些，别扎到了，不是不然你进来吗？”萧灿仔细的盯着南羽的脚下，杯子碎了一地，碎片溅的到处都是，扎到她或是划伤了她他一定会因为自己的行为而懊恼死的。“阿羽，听话，先出去好不还。”萧灿实在不想以现在这个样子去面对她，太过狼狈和不堪了。
南羽从阿灿把杯子打碎是就注意到了这里诡异的气氛，不是父子吗，阿灿待人一向温和，自己因为不想看医生就故意拖延时，阿灿都要因为自己的没礼貌的行为向查德医生说声抱歉，可刚才，她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他，知道萧渊打了萧灿，她才彻底决定抛下萧灿对她的嘱咐，刚才跑的有些急，现在才看清楚，萧灿的半边脸已经开始肿起来了，嘴角的血现在更是扎眼的要命。“阿羽听话，先出去，我让麦麦陪你玩儿好不好，麦麦。”说着就要麦承把南羽带出去，麦承懂得萧灿此时的窘迫，只能听从他的话，把南羽带出去，让她家小姑娘看到这剑拔弩张的局面，说不定晚上睡觉都会吓醒了。
“请您，向阿灿道歉。”麦麦正想上前，却见南羽不知道哪里来的胆量，一只手把萧灿拉到自己的身后，而自己就那样站在萧渊面前，本来就瘦小的身躯此时好像真的能为她的男孩撑起一片天地一样，瞪着大大的眼睛，眼里盈着眼泪，却倔强的不肯落下。
“小姑娘，你说什么？”
“我说，请您，向阿灿道歉。”小姑娘的声音甚至还带着哭腔，有些颤音，让人心里湿了一片，却是那样的掷地有声，落在每个人的心上，让人都不自觉地忽略了她也只是个风一吹就会倒下的小姑娘。
“这句话，你最好收回去，你告诉我，你有什么，又那什么去让我道歉呢？”
“我是没有什么，但独独阿灿，我跟你拼命。”南羽一动不动的就那样和萧渊对峙着，仿佛她有丝毫的惧怕和犹豫身后的男孩都会再次受到伤害，她不明白，阿灿不是他的儿子吗？阿灿明明这么好，这么惹人心疼，眼前的这位所谓的父亲为什么这样伤害他，阿灿的心里，一定更痛吧。
萧渊看着眼前的小姑娘，竟然想到了她的母亲楚渺然，也是那样的傲人倔强，从不服人。“萧灿，记住我的话，我答应你的，也会做到。”
看着萧渊走远了，麦承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老爷子这是被一个小丫头吓退了吗？
“阿灿，很疼吧？”南羽僵硬的转过身去，细细的手指看着萧灿红肿的想去抚摸安慰他，却又害怕碰疼了他，只能这样不知所措地停在他的脸颊旁，刚忍了半天的眼泪此刻像是决堤的洪水似的，一串串地砸了下来，把萧灿的心也砸地沉重无比。他向前半步把自己的女孩紧紧地抱在怀里，揽住她的肩膀，当她小小的身躯挡在自己面前时，他只觉得天地也就这么大了。明明小姑娘自己都怕的不行，握着她的手还在微微的颤抖，可她却半步都没有退，把他紧紧地护在身后，倔强的样子甚至让萧灿自己都觉得自己为她做的也不过如此而已。
萧灿独自靠着玻璃窗坐在地上，窗外是阿羽悉心照顾起来的花海，一派繁盛的样子，让他一度觉得这里终于是个家的样子了，他和她共同的家。
“阿灿，你睡了吗？”轻轻地敲门声响起，萧灿知道，今天让她担心了，小姑娘从醒来后就一直在庭澜里，今天应该也是吓得不轻，想到这里，萧灿就无比后悔今天的冲动，自己都让她看到了什么啊。
“没有，阿羽，进来吧。”南羽推门进来，看到坐在窗边的萧灿，房间里很暗，只有一盏落地灯在独自亮着橘黄色的光，映照在萧灿的身上，没有感觉这个色调的温暖，反而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凄凉和孤独，南羽突然感觉很难受，像是溺水者再也无法呼吸一样，胸口很沉重的痛着。南羽走到窗边，在萧灿旁边坐下，地上铺了地毯的缘故，软软暖暖的，帮她驱走了一些寒意，她希望，也可以给她的男孩带来些许的温暖，她不知道，那个对她永远温柔细心地男孩有多少个夜里，也是这样一个人坐在地上，无人诉说，只能自己独自舔舐着伤口。
“阿灿，涂些药吧。”南羽轻轻地捧过萧灿的脸，一大片红肿在他干净白皙的皮肤上赫然显现。“阿灿，不疼吗？疼就要说出来的，或者像我打针那样，你可以抓着我，或者我给你糖吃好不好。”南羽心疼极了，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哽咽，“阿羽，没事，我不疼的，这些只是看着吓人而已。”萧灿心里一片柔软，他从不敢奢求有一天可以有人这么在意他，哪怕是南羽，他能想到的也只是希望她平安顺遂，自己可以一直这样保护着她，护她一生无忧。“你骗人，你一定比我打针时疼多了，可我那时候还要生你的气，怪你，我，对不起。”南羽突然不可抑制的哭了起来，自己或许太任性了吧，可是他却一直那么的包容，包容她的坏脾气和任性。看着哭着把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的南羽，萧灿心疼的要命，“阿羽，你听我说。”他擦干净阿羽脸上的眼泪，也不知道是委屈还是自责，小姑娘还在啜泣着，可却眨巴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就那样直勾勾的看着他，想要从他那里寻求一些安慰。
“阿羽，你尽管大胆的去期待吧，我向你保证，你最终得到的一定会比最初期待的多得多，你大可以用你最高的姿态去要求我，因为，这正是我所期盼的。”小姑娘也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没有听懂，就那样安安静静地看着萧灿，大大的眼睛被温柔的橘色灯光填满，让人想要下一刻就溺进去。
“阿灿。”“嗯？”
“你怪他吗？”“怪谁？我的父亲吗？”好像说出这个称呼会伤到他一样，南羽只是点点头。
“阿羽，我是不是很糟糕？阿羽，你或许不知道，我能想到的所有的幸福，都与你有关，因着你，我想，我可以去原谅这世间所有的不公和苦痛。”萧灿温柔的望过去，他并不期望南羽能够听懂，也不想她去明白他的无奈可苦涩，她只要这样无忧无虑的生活下去，那么他承受的一切就都值得，可他没想到，他会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了，南羽轻轻地搂着萧灿，像是在哄着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一样，轻轻地拍着他的背，说着这世界上最柔软动人的话，“阿灿很美好，阿灿很热烈，阿灿很可爱，阿灿很温柔，阿灿的眼睛里藏满了好看的星星，阿灿笑起来，连风都是甜甜的呢，我最最喜欢阿灿了，阿灿，你给我一个家好不好。”小姑娘不知道哪里学来的这些话，明明每一个字都说的很轻，却是可以在心里留下那样深的刻痕，成为一生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