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认识你们首徒大人
“组织”相认切口诗，这在楚夜看来还是蛮“江湖”的，以前看武侠剧时，撞上此类场景，难免要YY一波。
“地振高冈，一派溪山千古秀。”
“门朝大海，三合河水万年流。”
押韵不？念起来是不是都觉得朗朗上口。
楚夜的神情微微有些振奋，他等着和暗地里再切磋几句。
然而彼时那声“记不全了，都绑了吧”，让他微微有些错愕，他搅尽脑汁，十足肯定切口中没有这句对谚。
屋子内，盛怀武和盛力神情跟着那摆动的时针一变再变，他们搭上楚夜，甚至已经是没有开口解释的时间了。
可即便是反应如此之迅捷，两人身子刚一挪动，紧随着屋子内火星啪的一声炸裂，就见火苗处位置焰心攒动了一下，随即恢复的时候，整个屋子内的温度瞬间被吸收了。
像变幻魔术，三人六只眼睛，眼见着篝火笼罩的红艳房间寂灭成了灰黑色。
火焰倒是没有灭，可眼睛能感知到的一切物体都是失去了本色。
“嘶，我们中毒了。”
。。。。。。
不知道过了多久。
楚夜迷迷糊糊睁开眼，他发现感冒带来的酸痛感减退了不少。
“我这是在哪？”
低声喃喃了一句，楚夜记得耳畔二叔似乎喊了一声中毒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啪嗒”
在楚夜刚苏醒的视线内，几颗高强度的灯束瞬间打在了他的面门上，这种突如其来的照射，让他不由脑袋眩晕了一阵。
好在不适感只是短暂的，视线避开强光，几个呼吸后，楚夜大概看清了周遭的轮廓。
平方不大的一间房内，几张长条桌案上罗列着瓶瓶罐罐，最近的一些，楚夜能够清晰看到里头是一些发黄液体，而液体中，看模样是浸泡着某类发白肿胀类似“器官”的物件。
环境整洁，可四处透着冰凉冷漠，余光瞟着那头顶上八颗大功率灯泡，楚夜这会已是眉梢挑了挑。
“这是一处手术室？”
洞悉情况的楚夜挣动身子，但也是这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几根捆绑带给固定住了。
“特么，这是玩哪出。s/m?”
楚夜心底沉了一沉，他试图挪动自己的双臂，可移动中，搁着自己的这处床架上却是梭梭的传出铁件碰撞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声音吸引，这时候远处一扇门被打开。
余光中，楚夜只瞧有一个人，手里推着一架满是刀具的工作台走了进来。
全型号的刀具。
楚夜有些不淡定了，现场可没有第二目标物。
这人是想干么？
楚夜联想到那些淡黄液体，越看越是“福尔马林”，他忍住了牙齿想要打颤的悸动，果断的闭上眼继续假装昏迷。
工作台的轮滑声停了下来，楚夜在期盼对方只是路过，可这时，就近那人却是道：“醒了，要不说说，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手术床架前，离难推了推眼镜，她倒没去瞟那个青年如今是什么状态，之所以知道对方已经苏醒，是因为自信于自己对迷药的用量。
“我还没醒，快离开，快离开。”
楚夜依旧无声，似乎真又昏迷了。
离难见状，从工作台下取出了一管针筒，滋了滋水，一副预备状。
“等等。”
眼睛虽然闭着，可强烈的灯束是直透眼帘的，所以对方那举着偌大针筒的举动，楚夜可装不住了。
很及时，这一声制止，扎过来的针筒悬停在了空中。
“我，我是倒斗界盛家的人。”
睁眼的楚夜飞快的报了家门。
在他看来，对方能在罹谷暗点下手，又通晓罹谷切口，即便不是罹谷中人，那也应该和罹谷有点关联。
“盛家？”离难想了想，她摇头道：“没听过啊。”
没听过？盛家这么不出名的么。
楚夜牙疼了一下，他尬道：
“没听过也不打紧。”
离难的形象有些糟粕，头发乱糟糟的，脖子上还裹了块宽厚的风巾，站着的位置正好在手术余光外，所以楚夜也看不真切。
可正是这种感觉，让楚夜觉得黑暗中有一双眼睛，恍恍惚惚，似乎正在瞄着自己的肾。
楚夜不敢再迟疑，没等她发问，直接攀扯道：“姑娘，你们应该是罹谷的没错吧？我用的切口相认诗，肯定也是正宗的。”
这一句算是试探，楚夜觉得至少能够摸清对方来路。
果然，离难点了点头。
楚夜见状，总算松了口气。
随后，离难提道：“你用的那切口诗，已经是五十年前的了，而且泰来那个暗点，我们也早就弃用了。”
这话说着，离难走近一些看了眼楚夜，似乎想从对方眼底窥探出什么阴谋。
楚夜想了想，觉得这个误会其实也不大，他解释道：
“这个么，想必是因为我那个长辈，说起来话长，不过口令过期了也没事，你能不能帮我把你们罹谷首徒找来，只要有他在，我就可以证明我所说的没有虚假。”
“罹谷首徒？”离难眼睛亮了亮。
见着对方神情，楚夜心想这罹谷首徒地位肯定很高，只是刚一提起名号，对方眼底就似乎升起了倾慕的情愫。
瞟着针筒还没离开，楚夜道：“姑娘，我告诉你，我和你们首徒大人有旧，他要是见到我，那可是要奉为上宾的，你这样把我绑着很不妥，到时候如果你们首徒大人责怪，我也不好帮你开脱。”
被针筒瞄着，那感受始终不自在，所以楚夜选择撒了个小小的谎，说到底，只要对方把那装着不知道什么注射液的针收起来就好。
“来吧，赶紧帮我松绑，等你们首徒大人来了，我既往不咎。”
楚夜的神色比之先前镇定，看起来还真有仰仗。
离难裹在风巾内的面颊少有的抽了抽，眉宇间的神色因此凝重了一些。
“你知道么，我们罹谷弟子最讨厌的就是说谎的人。”
盯着楚夜，离难的眼神平静得让人发涩。
“那些零件，都是图谋不轨的人留下的。”
离难说话时指了指周边那些容瓶。
楚夜眼皮微跳，尽管这时候还是风平浪静，可他的预感很不好。
“姑娘，是不是哪里有什么误会？要不，你先把你们首徒大人请过来，只要我们一见面，那一切都有分晓。”
楚夜觉得对方有点阴晴不定，再次表达了一下意愿，可就是这重复的诉求，使得离难眼神再次黯淡一分。
“我们首徒大人根本就不认识你。”离难肯定的回应。
楚夜摇头，他本想反问你怎么知道，可突然发现对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待砧板上的一块肉。
她举起了针筒，楚夜这时算是会意了。
“姑娘，你这可不行啊，这一针扎下去，你们首徒大人要是知道了，那肯定得治你的罪。”
看着手术台上挣扎的楚夜，离难眼神隐晦莫名，她心想都这时候了，对方为什么还要一个劲坚持说谎。
“不会的，我怎么可能治自己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