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仙云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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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22闹事的冲动鬼

李婶两人不敢迟疑,急忙跟上孙氏跑到霍氏家中,只见林建中、国岳等几家人员均已在此。床上躺着的霍氏脸上蜡黄,万分憔悴,丝红的眼睛睁得大大,眼角流淌着泪水,紧紧抓住林銮的手不放,欲言又止。大家静立床边等待林势雄过来,此刻都不敢大声呼吸。不一会儿,林势雄汗流浃背的赶到这里,在床头边蹲下,抓住霍氏的手,把耳朵靠进她嘴边。只见霍氏话无力支地说了短短两句话,没过几秒的时间,便撒手人寰了。

霍氏一家并无什么家底,林势雄又有些积蓄,便当众承揽了其后事。可当林势雄回到家却发现锁藏在木箱底下的积蓄不见了,就连同未花一角一分的茜儿得的彩礼也不翼而飞了,无法,最后还是由大家伙主动集了一点资订了一副棺材,只能以旧例半价去请道士,更无多钱起厨办席了。还好那边的老道士好说话,说钱是次要,主要死者为大,顺为自己积积善德,再没多说什么便答应过来操持法度。丧办简单,凡来吊唁者,在灵堂上香过两次即可。

第三天里,因关系,林承的两个表哥前来上香。齐祥看见其两个表哥便想起舞狮子那夜之事,且听林承说晶球给了他们,以致答应澹儿拿回晶球的事未成,当下恨不得上去将他们两狠狠修一顿。林承的大表哥到灵堂就注意到了齐祥,上完了香后对齐祥挑眉轻蔑的一笑以作嘲讽。一弟兄忙拍拍齐祥,示意不要冲动,可齐祥还是忍不住上前去凑到其大表哥耳边说了句道:‘‘今天是我兄弟家的家事,有本事在下午等我。’’其大表哥知道齐祥是想约架报那日之仇,便笑着应道:‘‘单挑还是群殴都随你,下午五点我在树林那田里等你,不敢来的是乌龟王八。’’

且说混混僵僵的林銮,披麻戴孝了三天三夜都不合一下眼,也没有离开灵堂半步,全无精神气,齐祥等几个兄弟朋友们于夜晚里轮流陪伴他,使其不离眼线,就防他伤心过度而学林茜那样偷做傻事。下午,便要下地安葬霍氏,至下午四点多安葬完毕,等陪林銮回了家,齐祥喝了罐红牛后,和四个好弟兄就要出门找林承那两个表哥,林銮挡住门问道:‘‘你们要去和他们打架是不是?’’一弟兄推开林銮道:‘‘今天没有你的事,你只待在家里不用管我们。’’说完,齐祥等人出去了。

秋季水稻已全部收割完毕,田地干裂,水稻根茎干黄,两头黑水牛被放养在这里吃田埂上的嫩草。龙眼树林后边田里,八九块大石头林立在一起,有的像马像龟,有的像蛇像猪,听老人讲这是天外掉下来的仙石。有些村民在宗祠上完香后,习惯来给这些石头上香,时常能看见石头下方插着为燃完的香烛和红纸。林承的两个表哥坐在像龟的那块大石上,看见齐祥带着人过来,大表哥跳下来笑道:‘‘我以为就你自己来呢。’’小表哥在一旁一脸得意相,一唱一和道:‘‘那天被打怕了吧,要不带点人过来壮壮胆,我看就他自己一人肯定不敢来的。’’齐祥回头跟后面几个弟兄们道:‘‘我一人来,你们别动手。’’说罢,憋足了劲过去,二话没说就挥拳给小表哥面上打去。两人你一拳我一脚的,你锁我喉我踩你脚,使尽浑身力气想要撂倒对方,滚田地里撕扯一起。渐渐的,齐祥体力不支落了下风,被小表哥坐在身上按着头打,大表哥在一旁欢呼打气道:‘‘好!揍死他,就这样揍死他!看他还怎么嚣张!’’齐祥这边一个弟兄看不下去,指着大表哥招呼弟兄道:‘‘我们还在看什么呢,咱先把他揍了再说!’’大表哥听了,忙道:‘‘我们一对一公平打,要打一个一个来,谁输了谁就服气,你们几个一起来打我一个是不是玩不起?’’话音刚落,只见林銮自龙眼林跳下田头,边跑上来边喊道:‘‘你们看戏么,怕什么,管他是什么狗,上去往死里打!’’说完已到跟前,上去就扯住小表哥的衣衫往后一拉,还不忘拳头招呼。后面四个弟兄齐刷刷跟上了,对大表哥使拳脚。双拳难敌四手,一虎架不住群狼,没多久,两个表哥被摁压地上毫无还手之力,一边挣扎一边凄厉惨叫。齐祥等人直打到他两个人皮青脸肿没力气叫喊了才松手。齐祥道:‘‘林承给你们的那个玻璃晶球给我拿出来!’’两人趴在田地上只顾浑身的疼痛说不出话,也想不到什么玻璃。怒不可遏的齐祥见他们没有回答,一脚踢上大表哥肋骨下,再问了一遍晶球在哪里,下来便是问一遍踢一次窝心脚。大表哥抱着肚子,用尽了全力回道:‘‘我摔了,怎样!你有本事打死我!’’说这话也是个不畏惧死活的种,恼火成狂失了心智的齐祥照其脸上狠狠脚过去。挨这一脚,大表哥断掉两颗门牙,鼻梁差点折了,口鼻淌出了血,糟糕的是一只眼睛不料被水稻根茎扎到,流了血。而小表哥手脚和脸鼻也都有见了血,躺一旁难受地蜷缩着。齐祥的一个弟兄看见这大表哥捂着眼睛痛苦的表情,害怕事态太严重化,便劝道:‘‘打到这里也算给他们教训了,我们走吧。’’齐祥照大表哥吐了口唾沫,和弟兄们回去了。

齐祥除了手脚上有部分的小擦伤,脸上青一块肿一块比较严重,其余几个人倒没有什么伤。几人绕小道回到林銮家,而齐祥直窝到黑夜降临才捂着脸摸黑偷偷回家,就怕脸上的伤被李婶看到。可刚进院门,不想与刚洗完澡出来的子楣撞上了面。子楣犀利的眼睛一眼便看见了齐祥那不对劲的脸,好像胖了一圈,忙挡住问他的脸怎么了。齐祥摆摆手道:‘‘没什么,没什么。’’说着溜进房间关门上锁。子楣心想肯定有事发生,放下水桶跑进厨房给李婶放话道:‘‘我刚刚看见哥哥的脸好像肿了,肿得像馒头一样大。’’李婶听说,忙丢下手中的抹布,径直来敲齐祥的房门。齐祥在里头问有什么事,李婶道:‘‘我拿样东西,你先把开门打开。’’齐祥便问要拿什么东西,问完又补一句道:‘‘我要睡觉了。’’李婶道:‘‘你连澡都没有洗,睡什么觉?赶紧给我把门开了!’’齐祥道:‘‘太累了,我不洗澡了,我真的要睡觉了,有事明天再说吧。’’说完将灯熄下。李婶虽放不下心,但也无奈,见他熄灯,只好作罢。待到天亮,李婶早早的一直留意齐祥的房门,守着他出来那一刻来问一问。齐祥也留有心眼,在上午李婶出门送刘思允回城的小间隙,偷出了门躲去林銮家,中午和林銮煮饭吃。早上不见晚上见,仅在今晚间,齐祥就被李婶抓着了,拉到厨房里当着齐德胜和子楣面前质问他脸上的伤是何故而来。齐祥思前想后,不敢作隐瞒,但为了淡化事情的恶劣性,只说道:‘‘和林承那小子的表哥打了一架,他们打了我就跑,下手有点狠,所以我就被打成这样了。’’自小每每打架归家来,齐祥总是跟李婶一边说别人被自己打的如何如何惨,一边得意洋洋地说自己没事,现今齐祥把自己说成了最大受害者的这般话,还说的这样风轻云淡,李婶在听到他这话时是全然不信的,道:‘‘能不能让我省点心,给我说清楚,你到底伤没伤到别人?’’长大来最怕的是便这种场面,看着妈妈在自己面前为操碎的心,虽然以前犯错后心里时常叮嘱自己以后会小心不再犯,但气性上来时不该犯的都会控制不住的犯,哪里还会想着之前的教训。齐祥心里不是滋味,但还一口咬定的表示道:‘‘我只打了他一拳头,再没有了。’’李婶呵斥道:‘‘你还哄我,还不老实说!’’齐德胜劝道:‘‘他说没有打就没有打,你又何苦来呢。’’李婶道:‘‘你也是糊涂,也不想想这帮人个个年轻气盛,冲动起来比魔鬼还可怕,打起架来更是没有死活没有分寸的,他被打别人打死都不要紧,但要是他把别人打进了医院,到时我看你还能不能这样轻描淡写的,有理变无理,跟谁说去?’’转向齐祥又道:‘‘在家一连串日子,闹的事就没休停过,干脆不如到城里找个活安稳的做,别整天老跟那些人在家吊儿郎当的。’’看得出李婶这次是真动大气了,齐祥选择了沉默。子楣想替齐祥说话,但看着李婶有如火山爆发的势态,自己也不敢言语了。齐德胜跟齐祥说道:‘‘想不想去当兵?以前你何叔叔小学毕业出来没有再去读书,到了你这年纪就去进了部队,你想不想也去当兵?’’李婶道:‘‘以前读书没得奖状回来贴,去当兵还能得个‘光荣之家’的牌板挂墙上,也算得上是一点出息了,在部队历练个两三年都强过你现在去做任何事!‘’时常听到人讲什么当兵后悔三年,不当兵后悔一辈子的话,齐祥更是加强了对军营生活的向往程度,现在依然有当兵的想法,道:‘‘我也想当兵,只怕体检过不了。’’齐德胜道:‘‘明年春节一过,是部队征召新兵的时候,新兵名额有限,到时去镇政府那边报名,体检过不过另说。’’齐祥点头。第二日上午,齐祥找上林銮家里,说了自己打算明年去报名参军的想法,林銮等弟兄表示自己也跟着这样打算。

第三日,齐德胜和李婶正准备做午饭时,林承的两个舅舅,两个舅母,带着后面林建中之妻气凶凶的一路破门进来吵着为自己儿子被齐祥等人打伤的事讨公道。齐德胜和李婶气的屋里屋外忙找齐祥,两个舅母撒泼打滚一场闹腾,大舅母拿一张X光照甩在齐德胜身上,撕心裂肺地哭诉道:‘‘看看你们家的悍子带人把我儿子打成什么样了,眼睛瞎的瞎骨头断的断,你们陪我儿子!陪我儿子来!’’说完扑上来在李婶身上连抓带拍的。林建中之妻劝住情绪失控的大舅母,还说道:‘‘德胜,我是不敢想你家儿子是这么凶残这样没人道的!这心肠长狼性了都!’’大舅心气沉稳,道:‘‘孩子们出这样的事,叫我们当父母心能不痛么?我们今天来只是向你们要个说法。’’二舅母哭道:‘‘我家儿子现在也在医院躺着,想来我们一没有世仇二也不是邻居,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这样对待我们两家人,你们干脆把我们一起都杀了干净!’’附近听得吵闹声的两三个村民围了上来,气急败坏的李婶操起鸡笼上的竹棍便赶去了林銮家找齐祥。齐德胜明白这事不小,对他们说道:‘‘等我家那畜牲回来,我问清楚情况,该怎么赔我就怎么陪,不够的话,看我这家哪里值钱有用的东西,都先让你们搬走。’’二舅母哭道:‘‘眼瞎骨头断的,我儿子一生的前途都毁了,你再多的钱赔又有什么用!’’齐德胜道:‘‘不行的话我们报警处理吧,做后结果我认。’’

果然,李婶在林銮家找得齐祥回来,后面跟着孙氏和几个爱看热闹的妇人。齐德胜夺过李婶手上的竹棍指向地面,吼齐祥道:‘‘在这里给我跪下!’’见这势头,孙氏等其他围观之人不敢有任何的劝言。齐祥只觉脑子混乱,在齐德胜面前扑通双膝着地。齐德胜提竹棍指着林承的舅舅舅母们,训道:‘‘跪我做什么,跪他们去!’’齐祥挪了挪身,听话的面向他们跪去。李婶狠狠地拍了一下齐祥的右肩道:‘‘你说,你到底怎么打的人家?是不是真的把人家打瞎眼了?’’二舅拿出医院的检查报告道:‘‘眼睛瞎不瞎,骨头断没断,你自己看,我们两家花了家里所有的钱都不够孩子在医院里做手术!我们今天也不想在这里耗时间多说什么,一起等警察来办吧!’’扔下检查报告愤愤地走了,大舅等和林建中之妻也跟后走开了。齐德胜捡起地上的检查报告看了一眼,太阳穴青筋凸起,举起竹棍便打在齐祥背上,一棍接一棍。齐祥咬牙闭眼,忍着痛不吭一声。就此时,林銮自院外跑进来,窜在竹棍之下用身体护住齐祥,臂膀挨了一棍狠打,齐德胜忙停住手。林銮道:‘‘是我起头打架的,把人打伤的也是我,并不关齐祥哥的事。’’李婶拉开林銮呵斥道:‘‘你妈刚走,你怎么就能做出这样的屁事来,你对得起你妈么!’’齐祥站起身推开林銮道:‘‘你来瞎搅和什么,该去哪里去哪里,用不着来帮我顶罪。’’转向齐德胜又道:‘‘人是我打伤的,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李婶眼都气红了,道:‘‘当什么当,你当真要气死…’’齐德胜呵斥一声够了都别说了!扔下竹棍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