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崴脚的小凤凰

清晨的街道很通畅，即使计程车行驶相对缓慢，但用不到八分钟便可以到达学校门口。但见澹儿头顶上左右两个马尾辫，加上一身新装，显得格外活泼俏皮，同晴月一样的把背包抱在胸前。在老师安排下，澹儿进入教室正式成为一名小学生。第一排第一组是单独的课桌，这就是澹儿的座位。一上午的课没学什么内容，倒是发生了一件有趣味的小事，最后一节课里，第三排中间的一位男同学也不知怎的大便失禁了，他低头默默忍受捏鼻鼓腮的同学们的嘲笑和睥睨。教室空气乌烟瘴气一般，讲台上的老师若无其事地抱起课本离开了。

澹儿记得以前在刚吃过晚饭的夏天闲夜里，由于天热，人们经常喜欢聚于家门口铺下一张席子于家吹吹晚风，聊聊家常。那时澹儿也刚记事，躺下来安静的欣赏满目繁星，感受夜空的干净浩瀚，仿佛自己整个身子飘于其中，以为稍抬手便可触碰到闪闪发光的星星，时而出现一颗流星，是快乐的源泉，可夜空散发的魔力，久而会使脑子被一点一点抽空，在伴随蛤蟆那有节奏的叫声中，澹儿不知不觉发困睡去，直至梦中被妈妈拍打叫醒，澹儿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尿了裤子。又想起李婶说过，小孩子玩火的话，到晚上睡觉会尿床的，对于这话，澹儿本是不信的，可这次尿裤子着实又印证了李婶说得对，因为自己在上午玩过一根火柴。然而澹儿现在在想，班里这位男同学又是因为玩了什么而大便失禁呢？正想着，铃声响起，放学了。同学们个个背起书包就冲出教室，片刻，只剩下澹儿和那个大便失禁的男同学两个人。晴月飞奔下楼刚来教室门口要堵澹儿，忽闻到这气味，忍不住捂着胸脯转身向小花坛里干呕。澹儿把文具盒和今早老师给自己发的新书本装进背包，出了教室就和晴月解释起这味道的来源。正走在校门口外的小道上，澹儿不经意回了下头，见那位大便失禁的男同学就在身后七八米处，他瞧澹儿回头看他，便停住脚步，双手紧捏着宽松的裤腿，聂呆呆的不动了。一瘸一瘸的澹儿放慢脚步，再一次扭着头看他，看了看他脚下的地面，生怕他裤脚里突然掉落出些什么来，正是这个时候，受伤得右脚踢上了绿化带旁凸起的水泥路面裂口，还好被晴月及时扶住，才没摔倒地上，只是昨天才消了肿去了痛的脚腕隐约开始疼了起来。澹儿蹲下揉了揉脚，回头看见后面的那位男同学在偷笑，也不知道在笑什么，但可以看得出她的笑没什么恶意。澹儿咧嘴一笑回他，他突然又收起笑脸，抿着嘴回身跑进学校里头。晴月搀住澹儿，开玩笑道：‘‘差点摔了还笑，你是不是傻了？’’澹儿摇摇头说没事儿，澹儿走了几步路，突然感觉脚腕的疼痛感越来越强烈，因穿有袜子，澹儿无法看到是个怎样的伤况，只能蹲下来揉一揉缓解一下。看她这样，晴月知道这应该是她的脚伤复发了，道：‘‘我们不去站牌那里了，就在这里等吧。’’

街上的学生几乎走完了才见刘裁泉开着车来到面前，他道：‘‘早上说好我来接你们的，我在路口站牌那里等了你们好久，你们怎么不走过去？’’晴月说明了澹儿的脚伤，刘裁泉一个公主抱将澹儿抱上车里。到了家，黄甄贞开门看刘裁泉抱澹儿，来了一句道：‘‘这是娇贵的千金之躯还是断了脚的凤凰哟。’’刘裁泉不理会，把澹儿放沙发上，刘思允从厨房出来，在围裙上揩去手上的水渍，上前问怎么了，刘裁泉道：‘‘可能是脚腕伤复发了，等吃完饭到医院做下检查。’’黄甄贞帮晴月解下背上的书包，道：‘‘饭才刚开始做，还没得吃呢，我看现在就上医院吧，拖这会子说不定就晚了，饭可以回来再吃。’’坐沙发上的刘石殷也道：‘‘我看也拖不得，赶快去医院看看才放心。’’刘裁泉听了，又抱澹儿下楼，刘思允脱去围裙跟了去。到医院挂号排队，检查完澹儿的脚腕，只是韧带拉伤，没脱臼，敷上点药算完了。刘裁泉道：‘‘让澹儿这几天在家好好歇着，脚好了再上学。’’刘思允道：‘‘明天我到学校跟老师请个假。’’刘裁泉道：‘‘我给学校老师打个电话说明一下就行了，不用你去了。’’两人带着澹儿回到家，秦氏开门迎上了道：‘‘饭菜在桌上还热乎呢，洗了手快去吃。’’刘裁泉道：‘‘一会儿有还个会要开，我到厂里吃点就行。’’当下刘裁泉说完，直接驱车回到厂里，用办公室座机给学校老师打去电话帮澹儿请了两天假后，饭没顾上吃，便准备今天的员工会议了。两天后的连续几天，刘裁泉都挤出时间来准时接送澹儿和晴月两人上下学。

且说澹儿脚伤刚痊愈的这天，转由黄甄贞送两人上下学了。黄甄贞今早刚送两人到学校后回来家中不久，一位不到三十岁的男人敲开房门，见到黄甄贞，便做贼似的小声道：‘‘一人在家？’’黄甄贞把食指放嘴边做了不要说话的手势，示意他正经点，又礼貌的请了进来坐，问道：‘‘老师今天来有什么事？’’黄甄贞说的这位老师姓叶，是晴月所在学校的一位教书老师。叶老师道：‘‘之前刘先生送了一个叫澹儿的孩子到学校读书，听说这孩子脚伤了，怎么就伤了呢？‘’黄甄贞照本解释道：‘‘小孩子难免贪玩，在楼下滑冰不小心扭伤的，本来没什么要紧的，也只是轻伤，用不着老师你这样亲自上门关心。’’叶老师自公文包边拿出一张表格和一支办公笔边说道：‘‘孩子不严重就好。刘先生百忙之中送孩子去学校就读，当时只是简单地写了孩子的名字和年龄，我今天拿着表格来，是想把孩子的其他信息做完善一点。’’刘思允本在房间帮澹儿换药贴，此时听到客厅有交谈声，便走出来，黄甄贞见了，于是起身向叶老师介绍道：‘‘这是我小姑子，孩子她的。’’说着就拉刘思允过来坐下，紧接的又道：‘‘学校老师来家里要澹儿的一些入学信息，你写下。’’刘思允拿起笔在表格上填完各项信息，放了笔道：‘‘辛苦老师亲自来了。’’叶老师拿起表格看了看，眉头微锁道：‘‘孩子户籍住址怎么不在这里而是在乡下呢？’’黄甄贞笑道：‘‘我小姑子嫁在乡下农村，如今刚搬上城市来还没几天时间呢，现在在这里住着。’’刘思允问道：‘‘户籍影响会孩子上学么？’’叶老师把表格塞包里，笑笑说不影响，起身便告辞了，由黄甄贞送下了楼，然而黄甄贞下楼后也没有回来。两天之后的这日，晚间餐桌上，刘裁泉与刘思允道：‘‘听说你想找工作做，我看你哪也不用去，现在厂里有空缺，要不你来厂里做？’’刘思允有点不想去，随便找理由推辞道：‘‘厂里早八晚八的，我怕我胜任不了。’’刘裁泉道：‘‘看你说的，我只是想让你到办公室里帮整理开支单据等活而已，轻松自在，工作时间自由，以前这个工作是你嫂子做，现在她在家照顾晴月，你补上正好了。’’秦氏赞同道：‘‘你哥说的是，又不是让你到产线上投料打包装，有什么做不来的。’’刘思允还下不了主意，看了看刘石殷，刘石殷道：‘‘随你喜欢了，总之你到厂里比去其他地方好，厂里各样岗位也多，不行的话，你挑喜欢的随便做做就行。‘’刘裁泉说道：‘‘别想那么多了，明天我带你到厂里熟悉熟悉，澹儿和晴月在家里有你嫂子照顾，就放心吧。’’刘思允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