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传学的概念可以追溯到很久以前,科学不是在20世纪凭空出现的,人类可能在意识启蒙时期就思考过遗传的问题。人们对选育法的掌握更是助推了文明的诞生。
就像远古的祖先和近亲物种那样,原始人类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以狩猎和采集为生。但在进化过程中,人类的大脑发育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复杂,变得能认识自然规律。这样的大脑让我们能够记忆、向别人学习、避免重复以前的错误并不断进步。在大约一万年前,一些新石器时代的古人类——有可能是在男人外出打猎时照看营地的女人,产生了养殖、培育农作物的想法。在约旦河谷的耶利哥古城和连年洪水泛滥的埃及平原等地方,古人发现把种子种在地里浇上足够的水就会长出有用的植物。有了这样一个可靠的食物来源,人们就不用再经常迁徙、采集食物与狩猎了。于是,古人从游牧民变成了定居的耕作者。
最初,古人对作物的选育只是无心插柳。他们四处采集可以食用的瓜果,随手种下的种子长成了作物,形成了最早的作物选育。狗、山羊、牛、绵羊等野生动物被庄稼吸引来,捡食人们的残羹剩饭。其中一些动物被人们捉到圈里留作食物和毛皮储备,或用作苦力。后来,人们开垦土地时留下的水果树和坚果树成了最早的果园。就这样,智人进入了农耕时代。
世界各地的古人类也在时不时对耕种做一些尝试,但大多以失败告终。大规模的农耕文明主要起源于两个地区:公元前约9 000年到公元前7 000年,从美索不达米亚平原到中国的南方;公元前5 000年到公元前2 000年,从墨西哥到美洲的秘鲁。新大陆的贡献不容小觑,当前人类种植的农作物中有约60%都是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之后逐渐传入欧洲的。现今的牲畜和作物只是人类当初尝试驯化的物种中的一小部分。
不仅如此,古人对动植物繁衍中“各从其类”的现象早已心知肚明:结大果实的植物的种子会长出产大果实的植物,毛质好的绵羊的后代长出的毛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一旦明白了“龙生龙,凤生凤”的道理,人们就开始按需要“管束”自然。
农业带来的影响是惊人的,认识的突破为人类进化带来了一场变革——文明的进化成了推动人类历史发展的强劲力量。由于食物来源不再依赖于采集和狩猎,驯养动物、种植植物让人类过上了安土重迁的生活。随着人口激增和大面积开垦农田,社群的需求日渐多样,成员的分工和技能越发专精:需要有人防御游牧民族的劫掠;需要有人对农作物进行栽培、灌溉、收割和储存;还需要有人从远方搜集建造材料。分工给人们留下了更多的时间去思考、想象和创造,而这些正是刺激文明发展的东西。这些空余时间也开拓了实验和变革的新途径:陶艺、纺织、冶炼和制轮技术,每一样都提高了人类驾驭环境和掌控自身命运的能力。当人们完成从不断迁徙的猎人和采集者到会养殖动植物的农民的蜕变,文明的诞生就指日可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