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拐魔宫当保镖,小仙女持宠行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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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像极迎风摇摆的荷花

檀淮三言两语总结:“一个总想找我打架的人,说不准哪天就又转世回来了,烦得很。”

语气风轻云淡,描述得倒像冤家。

乔岁岁想起他对沉烟的无情冷待,遂对百年前的往事心生好奇,琢磨着那样花草繁茂的空云岛,怎的就被他夷为荒漠了。

她眨了眨亮晶的眸,作聆听故事状,“转世?你莫不是杀了她?”

“没有。她爱上一个凡人,决战前夕跑去和那凡人成婚。听说后来,她因为放弃仙髓,自己也沦为凡人,不到三年就病逝了。”

檀淮说完,少女显然惊讶,眉眼中还有一丝未听讲到精彩故事的遗憾。

她感叹,“果真如说书先生讲得那般,爱情教人盲目,能教人生死相许。”

但是这样的经过,连檀淮也觉得诧异。

他去找过紫昙转世,想在她再度飞升之前解决她,可各界遍寻无果,又抓了后世两个天赋异禀类的女捉妖师确认,也都不是她。

想来,她当初甘愿在人间做个凡人,应当早入轮回,已化为芸芸众生中一员,掀不起任何波澜了。

“你们怎么还没走?”执扫帚的老奶奶扫完院子,将扫帚搁到朱门后头,“天色不早了,我该关门了。”

可太阳分明还未下山。

乔岁岁没看见再有香客进来,不难看出这间庙宇是有到点关门的规矩。

她对檀淮道:“要不去别处转转?等到了夜晚,有烟火表演,猜字谜游戏,对联大赛,游湖的船舶上还有人弹琴唱曲。”

少女讲起这些,小脸更显神采飞扬。

明明想去,又不得不问他。

檀淮淡定自若,倒衬得她像第一次才来人间似得。

他不欲回答。

老奶奶在旁听着,直着急上火道:“姑娘说的这些热闹集会早就停了!还是尽早回家去吧。近来各地都有少女离奇失踪,光咱们镇上这三天内就发生了两起。尤其太阳快下山,就没有女人敢在外面了。”

在妖物横行的世道,这种事并不稀奇。

可怜的是无辜百姓,谁又能料到妖怪何时来呢,她道:“我知道了,谢谢奶奶关心。”

乔岁岁将对方说的话同桃嫣告诫的联系到一起,以至于出来寺庙,还总惦记着捉她的人和如今作乱者是否为同一人。

檀淮侧过视线,少女低着脑袋走路,步伐慢吞吞,两只手抓着衣服飘带不停地拿指尖绕啊绕,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她这身衣裳还是刚进镇上,他用一枚玉扳指向店铺老板换的,总不能叫她穿着寝衣到处乱晃,好像他拐卖人口一样。

谁知随便挑的一身粉裙,她穿着正好合身,窄肩细腰的,像极迎风摇摆的荷花。

檀淮也不晓得她要到哪里去,站住问道:“道别也道别完了,逛也逛了,是不是也该回去了?”

乔岁岁懵懵然,抬起头时双眸灿烂,憧憬的不得了,“我想去看看我娘。就见一面,我们再回去,可以吗?”

檀淮只觉得,他养的东西渐渐有了生气,不似从前像耗子见猫那般躲他,敢对他提出要求也算是种信赖,顷刻间竟生出两分成就感来。

喂吃喂喝又教法术,再依一次也并非不行,他没说话,默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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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岁岁驾驭御风诀头回飞得这样远。

会法术确实方便。

两地这样远的距离,坐马车至少也需两日,如今不费吹灰之力,落日之前就到了。

夕阳的云边红霞漫天,如枫叶绚烂。

美人村外的桃林已过桃花盛放季节。

乔岁岁看见娘亲的衣冠冢就立在父亲坟墓旁边,双目盈盈含泪,立刻跪了下来,未有言语,心中却已是将全部想说的话默念了个遍。

林中别处传来女人哭声。

悲伤又凄凉,似在哭诉着什么。

乔岁岁本来自己酝酿着思念双亲的心情都快哭了,结果这哭声愣是把氛围破坏了。

她觉得声音耳熟,就将即将滑落的泪水又憋了回去,起身便循声而去。

少女背影轻快跃过。

檀淮不晓得她在忙什么,“人家在哭,你跑去作甚?”

虽说这是坟场,有人哭不奇怪,可乔岁岁觉得这声音熟悉的很,只想看看是谁。

“我去往魔宫两个多月,人间已差不多过去两年,说不准是哪家熟人过世了。”

她停下来等原地未动的檀淮,让他先走。

转弯几步便到了。

一个身穿白衣的女人映入眼帘,正趴在石碑上痛哭,头上簪朵白花,哭到声嘶力竭,哀怨道:“你为何要抛下我,为何不带我一起走。”

听见有人来,女人抬起头,满面泪水。

乔岁岁认出来这人是李婆婆的儿媳妇。

她离开美人村时,李婆婆的儿子李柱子那年才刚成亲。听女人哭的伤心,再看一眼墓碑,她怎么也没想到柱子这么年轻就死了。

而对方碍于她如今相貌,并不认得,“你是谁?”

物是人非,乔岁岁怔住,好半天回过神,“秋云姐姐,我是岁岁。”

何秋云愣在原地,甚至忘了哭,直勾勾盯紧了少女,如何也不敢信眼前的人是村里那唯一的丑八怪,偏偏声音骗不了人,何况还叫出了名字。

她擦干泪站起来,“你是岁岁?你可别吓我。”

乔岁岁用力点点头,“真的。”

何秋云仍然不敢信,“女大十八变,你这变化和死过一回也没啥区别啊。我娘到处找你,说你离村出走,这么久了你上哪儿了?怎么身边-”

一见檀淮,脸上立刻红了下来,“身边多了位如此英俊不凡的公子,看来你是飞上枝头变成了凤凰,瞅你这身衣裳,是绫罗绸缎吧?”

乔岁岁躲过何秋云的触碰,寻思她和方才伤心的样子不是一人,“柱子哥他?”

何秋天掏出帕子,又擦了擦泪,“你柱子哥半月前刚死。村里每年要上贡个新娘子你是知道的,如今村里哪还有什么少女,就只剩下没及笄的幼女,其余的早早搬家了。村长竟选中我,叫我去当新娘子。”

提及此事,眼泪一把鼻涕一把。

乔岁岁也不晓得怎么安慰了。

何秋云握住她的手,如视救命稻草一般紧握不放,哭腔渐浓,“既然岁岁回来了,不如岁岁去吧。你是咱村里土生土长大的,如今又出落得这般标致,兴许仙君一见你,就不会再纳新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