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救援

苏杭宇收拢败兵，却是十不存三。无可奈何，只能尽力而为。

苏杭宇一马当先，赶在一群残兵败将前方，向着南方行去；于瀚则是在队伍的中间顾着伤员。不远处，于琼一行败兵总算是出现了。

苏杭宇阴着脸，却也无可奈何地迎上去。“苏杭宇，你*查特拉粗口*快一点给我家殿下救治！”

“……我明白，不用你多说。”他叹了口气，转向那个血人。

“你们这是求人的态度吗？”于瀚愤愤道，“搞清楚状况，现在需要救治的是殿下而不是苏学士！”他似乎还想要说什么，却是被苏杭宇给拦了下来。

“不必多言，言而无用。”

上阶法术·苏生。淡淡的绿光自苏杭宇的手心发出，逐渐笼罩了于琼的全身；他们欣喜于于琼的苏醒，但随之而来的剧烈咳嗽声，他们却是充耳不闻。

“苏先生！快，赶紧找个地方驻扎下来！苏先生您没事吧！”于瀚焦急，却是没有人来关心到底如何。

“……呵，果然，消耗精血强行使用苏生，反噬相当大啊。”他苦笑，在晕厥前只听见了于瀚焦急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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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这便是查特拉新建的大营么？比起前几个，着实是有失水准了啊。”子航摇了摇头，“张煜，你说的，什么时候兑现？”

张煜猛然抬起头，看天。“啊？什么？你是谁？不熟。”

子航轻轻地哂笑。

“差不多了，就趁现在吧……”他看了看天空，已是即将破晓，却忽然间看到一个黑影，“呃，那是……”

黑暗中，似是有一人蹒跚地向营外走去，一手还按着脖子。但，只是眨眼间，便又消失不见。“……眼花了吗？张煜，你有没有看到什么？”

“嗯？”张煜从和部下的谈话中转过身来，茫然地看着子航。“什么？”

“没什么，孤自言自语。”

第一缕阳光总算是穿破黑暗而来。同时，随之而来的，则是一阵喊杀声。“好。那么孤便去了，张煜，你看着差不多了，自行收兵回营，不要管孤。孤自有办法脱身。”子航的精神随之一振，看到那群残兵败将惊恐地冲出营寨后，便是按住身旁的寒殛，猫着身，摸向那简陋的大营。

至于那些残寇？他们好不容易休息下来，追兵又至；但是归根结底，也不是什么必死的局面。那么此时的他们，军心已被打散。

果不其然，因为人手不够，以及军心涣散之故，随着那些丧家之犬出现的，是最早被收拢、最快稳住情况的，最精锐的，查特拉的王子私兵。而那也意味着，此时的寨内也只剩下了伤兵、于琼、医务兵，以及他要找的那人。

上阶·上位法术·神隐。中阶·上位法术·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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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琼独自坐在军帐内，面色阴沉。

“殿下，属下有些担心，这苏杭宇死了便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陛下难道还能责怪您？只是，这于瀚终归是天潢贵胄，回去要如何和陛下交代？”

于琼不屑地嗤笑一声。“这战场上，刀剑无眼，连本宫都险些死掉，死个于瀚，可是再正常不过了。”

嘴角尚未落下，杀声便再度四起。于琼有些气急败坏地站起来。“*查特拉俚语*这群*查特拉俚语*有完没完！”

那士官有些犹豫地询问：“那，殿下，你看我们现在这是？要不，还是闭门不出，好好防守吧？”

于琼阴着脸，双手抱胸：“真是给他们脸了，连自己几斤几两都掂量不清了。让他们用奇门诡道赢了几次，当真以为自己真能正面对上我们了？传令下去，还能长途奔袭的，一并出去追击；还有本宫的亲卫，留下必要的几人，剩下的，都去，让这不识好歹的柯斯兰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精锐！”

“……属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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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王子航趁着营寨空虚，摸进了营寨。“会在哪里呢……”他喃喃，看着诸多潦草的营寨，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嗯，试试那招吧，虽然，一个拿不好，说不准要变成白痴就是了。”

中阶·中位法术·意散。他放松自己，闭上双眼，任凭自己的意识在偌大的营寨内，没有任何保护措施地游荡、铺开，只为尽快找到目标。

“这是……”于琼突兀地抬头，面色阴沉，“找死！”

中阶·上位法术·烈风刃，上阶·下位法术·剑心。

“找到了。”他睁开眼，急忙收回意识，却是喉咙深处涌上来一阵腥甜，有些头晕目眩。他有些无力地抬起右手，按住自己的太阳穴。“……这于琼，反应倒是不慢嘛……唔，应该就是前面右拐了。”

“孤身一人，来本宫这大营……这么自信吗？究竟想要干什么……莫非，又是粮草？”于琼看着斩落的那一缕意识，眉头紧锁，“是谁？这意识，倒是从来没有见过……”

中阶·下位法术·不祥刃。迅速地解决了看守之后，他很快来到了被打的和死狗一般的苏杭宇面前。

“呵，真是惨啊。”

苏杭宇艰难地睁开眼。“无尘？你……”

“在下柯斯兰王子，王子航。喂喂，有兴趣和孤干吗？”

苏杭宇有些艰难地笑了笑。“你可知，我是何人？”

“享誉查特拉的名臣，闻名天下的苏学士。莫要说忠臣不事二主，你所跟从的，可有将你视作忠臣？良禽尚且择木而栖，忠臣何不择主而事？”

“不，我是说……我原本就是柯斯兰的人……”

“孤知道。不然，你以为孤为何要冒着风险，来救你？”

“……”苏杭宇闭上了眼睛，“罢了罢了，帮你一把，也无妨。”

“来，伸手，孤带你出去。”子航将苏杭宇拉起来，让他背在自己的背后，“呜，你好重啊，大叔。”

“……”

“大叔，孤想知道，为什么，这于钦厉于瀚这么对待你，你却还是为他们服务呢？或者说，为什么不能像楚绣那样，起码维持表面的效忠呢？”

“……我效忠的，从来不是查特拉，也不是什么柯斯兰。自始至终，咳咳，自始至终，我所效忠的，从来只有巫马晴小姐……秦有道？我从来不在乎。我帮他，也只是为了巫马晴小姐。

“至于为什么还要为他们服务……当然是为了，她唯一的血脉，秦无尘殿下。我要维持查特拉，维持在一个强盛的姿态，然后交到他的手中。在此之前，我必须站在明面上，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才好让楚绣在背后办事……然后，我就可以坦然地，去见巫马晴小姐了……我，我可以自豪的对她说，

“那美好的仗，我已经打过了；

“当跑的路，我已经跑尽了；

“所承的诺，我已经守住了。

“只是……他终究没有撑到那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