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导论
第一节 手机依赖的概念、评估及危害
一、手机依赖的概念
当前,手机依赖在心理学界尚未形成一个统一的标准界定,研究者们根据自身的研究成果,对手机依赖的概念从不同角度进行界定。比如:国外学者格利菲斯认为手机依赖是一种技术成瘾,是一种包含人机交互的非生化成瘾[1]。帕克认为,手机依赖是对手机的习惯性使用而导致的依赖或成瘾,强调手机过度使用所引起的不良后果[2]。比安奇和菲利普斯将手机过度使用命名为问题性手机使用,其表现为难以控制自己花费在手机上的时间,并有较强的外倾性和低自尊的人格特点[3]。恩佐等人在行为依赖和躯体依赖的有关理论的基础上,将手机依赖定义为过度使用和间歇性的渴望使用移动电话[4]。还有学者认为手机过度使用是一种问题行为,表现为过度沉迷于以手机为媒介的各种活动,对手机使用产生强烈、持续的渴求感与依赖感,而导致个体出现明显的社会、心理功能损害[5]。苏纳则提供了五个维度来界定手机依赖:①过度使用表现为高经济成本和大量的电话、短信息[6];②因过度使用手机而产生的相关问题,包括与父母之间的问题;③妨碍其他学校或个人的活动;④逐渐增加使用时长才能获得相同的满意度,同时有对更换新型手机的需求;⑤使用手机受阻碍时会发生情绪变化。韩国学者着眼于行为后果方面,将其定义为智能手机的问题性使用,是指个体由于过度不良地使用智能手机,从而对其个人和社会层面造成不良影响,如冲动性地使用手机而漠视周围环境,一旦脱离手机心理就会产生焦虑感[7]。如果一个人在没有手机信号或者手机没电的情况下,变得焦虑不安,严重影响了个体的生活,则表明他可能存在问题性手机使用。西班牙学者把手机依赖定义为因使用手机而产生的任何问题,包括生理的、社会的、心理的三个维度[8]。飞利浦和施密德等人认为一些短期的手机依赖症状不能纳入成瘾范畴,他认为运用社会认知理论解释手机过度使用是比较恰当的,并认为手机过度使用是由于缺乏自我管理能力[9]。
国内关于手机依赖的研究相对较晚,研究者对其概念的界定也有一定分歧。比如韩登亮对手机依赖的界定表述得较为完整,认为它的标准体现在三个方面:一是对于手机的滥用;二是手机过多地影响生活、工作和学习;三是停机或手机不在身边时,身心会出现一系列不适反应,包括生理和心理反应[10]。师建国则认为手机依赖是个体因为手机使用行为的失控,导致其生理、心理和社会功能明显受损的痴迷状态。徐来、吴玄娜等人将手机依赖视为一种成瘾行为[11]。北京安定医院精神科主任郑毅从精神卫生诊断角度提出了从行为上判定手机成瘾的标准:无节制地滥用手机;由于手机使用的原因影响了人际关系;如果手机无法使用,则会出现生理、心理的不适反应。梁娜、杨烁认为,手机依赖是一种情绪依赖症,表现为强烈的心理依赖和心理渴求[12]。屠斌斌、章俊龙等人将其定义为由重复地使用手机所导致的一种慢性或周期性的着迷状态,并产生强烈而持续的需求感和成瘾感的心理和行为,包括手机关系成瘾、手机娱乐成瘾、手机信息搜集成瘾三种类型[13]。王晶指出,手机依赖是指个体由于某些原因,过度沉溺于对手机的使用,从而造成心理、身体、社会功能损害的一种心理问题,但这种手机依赖现象仅仅停留在行为问题,并未上升到成瘾的程度[14]。黄林娟发现手机依赖与其他物质成瘾类似,是“冲动控制失序”的表现之一[15]。李止庸认为,手机依赖是“对手机的过度使用,并对身心健康及学习、工作、生活产生负面作用的行为”[16]。韩永佳认为,手机依赖是“使用手机作为其人际互动主要手段的群体,存在强烈的、持续的渴求感和依赖感的心理和行为”[17]。韦耀阳认为,手机依赖是由于某些动机过度地滥用手机而导致手机使用者出现生理上或心理上的不适应的一种现象[18]。郭欢认为,手机依赖是“个体由于无法控制自己而过度依赖使用手机,导致生理或心理不适应并影响正常生活工作的一种行为成瘾现象”[19]。张晓旭将手机依赖定义为:个体在人机互动过程中,由于手机使用失控而表现出的某种痴迷状态[20]。可以将手机依赖概括为:使用手机的群体,存在强烈的、持续的需求感和依赖感的心理和行为。陈彦君描述了手机依赖的常见症状,认为手机依赖是由于过度使用手机,影响身心健康,妨碍正常生活的一种不良行为[21]。通常表现为手机不离身、经常翻看、一旦手机使用不畅就会出现焦虑不安甚至惊恐。他认为手机依赖一旦发展到难以自控的程度,就被视为一种成瘾行为,这是一种心理疾病,多见于青少年人群。姜永志、白晓丽认为,手机依赖除了从时间维度做的界定外,还可以从过度手机使用带来的影响进行界定,主要是指手机的过度使用对人的身心健康、学习、工作和生活产生的负面作用[22]。
参照以上学者的研究,大多研究手机依赖的学者都认为手机依赖有以下方面的特点,对手机依赖概念的界定包含三方面特征。首先,手机依赖是一种成瘾行为;其次,个体过度使用手机无法自控;最后,手机依赖会导致个体的生理、心理和社会功能明显受损。基于以上总结的三个特点,可以将手机依赖定义为个体由于过度使用手机而导致行为失控,使其生理、心理和社会功能明显受损的痴迷状态,由此可以对手机依赖进行一个较为清晰的了解。
二、手机依赖的评估
根据手机依赖不同指标,结合不同国家和地区的文化特点,编制了相应的测量工具对手机依赖程度进行评估。
1.国外手机依赖测量工具
比安奇和菲利普斯根据成瘾的相关文献,尤其是行为和技术成瘾的相关内容,并考虑了与手机使用相关的社会问题,编制了手机问题使用量表(Mobile Phone Problem Usage Scale,MPPUS)[3]。该量表包括耐受性、逃避其他问题、戒断性、渴求性和产生消极的后果5个维度,共27题,采用Likert 10点量表计分法。内在信度系数达到0.93,具有较高的信度。得分越高表明手机的使用存在问题行为的情况越严重。这是第一个关于手机问题使用的量表,随后有不少研究者采用了这个量表作为基本的测量工具进行更深入的研究。
帕克参照DSM-IV,将Horvath编制的电视成瘾量表与手机的使用场景相结合并进行相应的改编,开发了手机成瘾量表[3]。该量表包括20个条目,采用5点Likert计分,分别代表1至5,主要来自手机使用的6个方面:戒断性、削减使用、耐受性、无意识使用、寻求其他行为和不间断使用,克隆巴赫系数为0.85。
日本学者编制了符合其文化背景的手机依赖量表[23]。该量表共有20个项目,Likert 4点计分,0表示“几乎没有”,1表示“有时”,2表示“经常”,3表示“总是”。总分为0~60范围,得分越高,表示手机依赖程度越高。大于平均数一个标准差即为手机依赖程度较高。该问卷被学者较广泛地应用,表现出良好的信度。
比利埃和林登等人编制了手机的问题性使用问卷(Problematic Mobile Phone Use Questionnaire,PMPUQ),该问卷包含了30个项目来测量手机的问题性使用的4个方面,即禁止性使用、危险性使用、财政问题和成瘾症状[24]。PMPUQ的全部评分用来测量总体的手机问题性使用。所有的题目采用Likert式评分,分数从1到4,分数越高表明对手机有越高的成瘾性,内部一致性信度为0.89。
拉什基于手机依赖量表和行为成瘾的结构,编制了包含44个项目8个维度的智能手机问题性使用问卷[25]。阿拉伯学者改编了手机成瘾量表,并结合已有智能手机量表编制了包含17个项目5个维度的智能手机成瘾问卷。这些量表目前的信效度还在进一步的验证之中。
韩国研究者编制的智能手机成瘾量表,包含日常生活干扰、积极期待、戒断症状、网络关系、过度使用和耐受性6个因子,共33个题目[26]。采用Likert 6点计分,从“强烈不同意”到“强烈同意”。李丽修订了该量表,并将该量表应用到我国大学生群体中。
韩国学者改编了网络成瘾和手机成瘾量表,并结合数字媒体成瘾特点编制了智能手机成瘾倾向性量表[27]。另有比安等人借鉴网络成瘾、手机成瘾量表和电视成瘾量表编制出包含19个项目5个维度的智能手机成瘾量表[28]。
对以上测量工具的比较见表1-1。
表1-1 手机依赖相关测量工具举例
续表
2.国内手机依赖测量工具
香港学者梁永炽编制了手机依赖指数量表[29],该量表包括失控性、戒断性、逃避性和低效性4个维度,共17个题目,该量表采用5点计分,分别代表1至5,经多次检验,该量表具有较好的信效度,黄海等验证了该量表在大学生群体的作用[30]。
徐华和吴玄娜等人从行为(心理)耐受性、行为(心理)戒断、社会功能和生理反应等4个维度编制了大学生手机依赖量表[11],共13题,使用5点量表让被试对条目进行自评,从不符合到符合依次计1分、2分、3分、4分和5分,对300名在校大学生进行施测,内部一致性系数为0.50。
北京安定医院精神科郑毅等制定的大学生手机依赖调查问卷,共12个题目,分别包括“是、否”两种选择,选“是”计1分,“否”计0分,总得分大于6分者则判定有手机依赖倾向,该量表多应用于手机依赖行为与睡眠障碍、儿童期性虐待等健康危险行为的研究。
熊婕、周宗奎等从戒断症状、凸显行为、社交抚慰和心境改变4个维度编制了大学生手机成瘾倾向量表(Mobile Phone Addiction Tendency Scale,MPATS)[31],共16题,使用5点计分,从1~5分别表示非常不符、不太符合、一般、比较符合、非常符合。量表让被试者对条目进行自评,对600名在校大学生进行施测,量表的内部一致性系数达到0.83。多名国内研究者调查证明该量表具有良好的信效度,能够作为在大学生中筛选手机成瘾者的工具[32-34]。
台湾学者编制的手机依赖倾向量表[35],包含时间管理、学业影响、现实替代等3个维度,11个题目,量表采用6点计分,1~6分别表示完全不符合、大多不符合、有点不符合、有点符合、大多符合、完全符合。廖颖等将此量表应用于大学生手机依赖与睡眠质量的关系研究中[36]。
陶舒曼等编制的手机使用依赖自评问卷[37],共13个题目,包括戒断症状、身心影响和渴求性3个维度。总问卷的Cronbach'sα系数为0.87,各维度的Cronbach'sα系数在0.58~0.83之间,具有较好的信效度。每个条目有5个选项,即“从不”“偶尔”“有时”“经常”“总是”,分别按1~5分评分,得分越高,表明对手机依赖的程度越高。按75%百分等级划界,总分大于27分评定为手机依赖。
苏双、潘婷婷和刘勤学等人编制出包含22个项目的大学生智能手机成瘾量表,包含戒断行为、凸显行为、社交安抚、消极影响、App使用和App更新6个因子[38]。采用1至5点计分,总量表的内部一致性系数为0.88,量表总分的重测信度系数为0.93,信效度良好。研究者后来提出,将SAS-C项目得分77分作为确定SAS-C群体的建议分数。
王珺珂编制了包含37个项目的大学生智能手机依赖量表(Smartphone AddictionQuestionnaire,SPAQ)[39],该量表包含5个维度:戒断性、强迫性、耐受性、危害性、凸显性。计算最后得分时,选择1、2、3计0分,选择4计1分,选择5计2分。量表总体的α系数为0.95,各分量表的内部一致性系数在0.78~0.84之间,说明量表信度较为可靠。
陈欢、王丽等人编制成年人智能手机成瘾量表,最后保留26个条目,归纳为App使用、App更新、戒断反应、凸显性、社会功能受损、生理不适6个因子[40]。从“非常不符合”到“非常符合”分别评定为1至5分,总分越高表明手机依赖的程度越严重,总量表的α系数为0.91,6个维度的α系数为0.71~0.82;总量表的重测信度系数为0.93,6个维度的重测信度系数为0.74~0.85,具有良好的信度和效度,可以用来测量成年人的智能手机依赖状况。
对以上测量工具的比较见表1-2。
表1-2 手机依赖相关测量工具举例
续表
三、手机依赖的危害
1.生理层面
山斯特朗的研究表明长时间使用手机接打电话会产生头晕、烦躁、注意力下降等不良反应[41]。日本学者以中学生为被试得出,49.3%的被试在夜晚由于使用手机收发短信而造成睡眠不良[42]。手机依赖可以看作是睡眠质量的“杀手”,伴随手机入睡、二十四小时开机、醒来之后第一件事检查手机等成为手机依赖者生活的常态。对高中生手机依赖与睡眠质量、日间嗜睡存在相关关系的研究发现,手机依赖程度越高,睡眠质量越差,日间嗜睡越显著。通过手机依赖水平的评估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预测睡眠质量。伴随着手机依赖产生的生理问题还包括颈椎病、手部肌肉和关节疼痛、视力下降等。此外,睡眠质量等问题还会影响白天的工作和学习效率,睡眠剥夺还影响很多更高层次的认知能力,包括知觉、记忆和执行功能[43]。虽然手机辐射对人体的影响尚无定论,但已有研究证明手机辐射的确对某些器官有损害。韩国研究者通过PET技术发现,手机辐射对大脑前额叶新陈代谢有抑制作用[44]。雷德马内对过度使用手机的在校学生研究表明,手机辐射对青春期青少年的精子活动性有影响[45]。日本学者研究发现,被试的手机成瘾水平与健康锻炼指数负相关[26]。目前国内外研究已证实,过度使用手机可能引发“触屏指”、眼疲劳和不适、过敏性皮炎、听力下降、颈椎痛等躯体症状,长期频繁使用手机可造成手臂麻木、腕关节肿胀、手部动作不灵活等症状[46]。
2.心理层面
(1)认知方面
手机依赖会给个体在认知方面带来消极后果,例如,韩国学者对2159名韩国初、高中青少年(1074名男性,1085名女性)手机情况及其相关消极后果的研究发现,手机依赖伴随着内在问题,过度使用手机会导致注意力集中困难,这可能和手机使用过程中的多软件使用及手机应用软件的频繁切换有关[47]。梳理手机依赖大学生认知特点方面的研究,结果发现过度使用手机常常存在冲动性和抑制控制能力异常,王正翔使用冲动性量表和手机依赖量表测量了420名大学生的冲动水平和手机依赖情况[48],结果发现手机依赖大学生存在冲动性问题,手机过度使用可以看作是对冲动控制的失败。汪海彬、陶炎坤、徐宏图对不同手机依赖程度的大学生的抑制控制能力特点分析发现,高手机依赖大学生在停止信号任务中停止信号反应时长于低手机依赖大学生,而无信号反应时短于低手机依赖大学生[49],这说明,手机依赖程度越高,其在停止信号任务中的抑制控制表现越差。
(2)情绪方面
手机依赖会导致对现实生活朋友和家人的交流减少,从而引起焦虑、抑郁等心理问题。瑞典学者托姆发现了手机使用频率与压力、睡眠质量、抑郁水平存在交互作用[50]。当个人的社会能力较低时,即便建立了较多的社交软件交往联络人和保持较频繁的互动,但仍然无法摆脱孤独、自卑、不自信等消极的体验。而当手机使用时间替代他们现实交往时间时,这种消极情绪体验会更为强烈[51]。过度依赖手机进行人际交流会让手机依赖大学生体验到孤独和无聊。青少年手机依赖行为与吸烟、饮酒等物质滥用以及焦虑、抑郁、低自尊等显著相关[52],赫纳罗等人考查了手机使用的心理行为影响,结果表明,手机使用程度较高的个体更可能表现极度焦虑和失眠[53]。国内学者胡月等人引入负性情绪这一中介变量,考察了手机依赖对认知失败的影响机制[54]。他们发现,与低手机依赖分组的大学生相比,高手机依赖分组的认知失败总分及各维度分更高,并且发现手机依赖会通过负性情绪影响大学生的认知失败现象。夏艳雨、薛雯的研究同样发现,手机依赖能显著正向预测大学生的认知[55]。张玥、张冬静等人研究发现手机依赖与友谊质量呈显著负相关[56],表明手机依赖作为互联网时代影响大学生心理社会适应的潜在风险因素,不仅给大学生带来人际关系困扰,而且还诱发其消极情绪,对其情绪健康产生消极影响。注意失败、记忆失败、行动机能失败这三个成分,且对注意失败的预测作用最强。
(3)社会层面
手机作为人际交往工具,其正常使用可以提升人际关系质量,在一定程度上有助于减轻人们的孤独感,但过度使用则会使人关注虚拟世界而忽略现实生活的亲情和友情[57]。西班牙学者对本国1328名在校中学生调查发现,手机成瘾学生通常会感到更明显的同伴孤立、学业受挫,比起正常学生更容易产生吸烟、饮酒等偏差行为[58]。
在一项包含145人的调查中,有研究者测试了他们伴侣的手机冷落行为、恋爱关系满意度和个人幸福感,结果发现46%的人因为手机被伴侣冷落过,23%的人因为玩手机发生了争吵。当因玩手机而冷落对方时,会降低交往双方的关系满意度,而个体感受到的生活满意度随之降低[59]。还有研究发现,对手机中社交软件微信的依赖会造成大学生在线上活跃的时间增加,而这会直接导致在现实中人际交往的频次和频率降低[60]。以上研究说明,过度的手机使用会导致现实中的人际交往出现问题,如忽视交往对象、造成和交往对象之间的疏离感等。李苑文对不同网络成瘾程度的中学生进行比较后发现,同伴依恋有明显的差异,有手机依赖倾向的个体表现出低同伴疏远,不同手机依赖程度对同伴依恋的影响主要表现在同伴疏远的因子上[61]。
(4)学业和绩效层面
研究发现手机依赖往往伴随着糟糕的学业结果,如学业成绩的下降等[47]。还有研究检验了手机依赖对2159名韩国中学生学业成绩的影响。结果发现手机依赖影响了和朋友的社会关系、语言艺术以及数学成绩。同时需要注意的是,抑郁、朋友关系在手机依赖和学业成绩之间发挥中介作用[62]。手机依赖分散了大学生的注意力,疲于应对复杂、有难度的学习内容,另一方面大大浪费了学习时间,降低了自身的课堂学习质量和学习效果。在课堂上随意使用手机对他人学习也造成了极大影响。美国伊利诺伊大学研究者发现,人们专心工作、学习时如果被电话或电子邮件打断,需要最多15分钟才能重新投入之前的工作或学习,手机的突发性干扰使正在上课的教师和其他学生难以迅速进入讲授及学习状态,并且极有可能降低大学生的创造力和记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