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联手除秦王
“西上卿可与你们说了,要请我到殿上做什么?”
杜益和董胤两人一左一右走在秦王北磻身边,护送着他往秦王殿上走。
“不曾。”杜益回答道,“益只知道宰相陆公已经在等候了。”
北磻怔了一下,随即加快了脚步。
秦王殿中设置好了宴席,金樽清酒、琼浆玉露,乐师也都已准备上场。只是席上人们都表情严肃,西凤闻声侧过目光来看他,眼中还带着几许的愤怒与失望。
“殿下今日,看起来气色颇佳。”西凤压着声音,怪气道。
他当头这么没好气地一问,给北磻问得一头雾水。秦王虽是这座大殿的主人,此时却只能配合地干笑:“在这本该休憩去的时候,诸位雅士在我这小小的秦王殿上,却有集会的兴致。这是我的荣幸啊,我怎会不开心呢。”
北磻定睛一看,猛地发现西凤正坐在自己以往坐得位置上,而这百余人的宴席之间,没有自己的位置。再用余光去看陆辅相,朝廷委派来的代表似乎并没有发现异样。
西凤淡淡一笑:“怕是......另有因果吧。”
秦王失笑:“西上卿在说些什么?”
只见西凤缓缓从座位上站起,从陆辅相身边路过时顿了一顿,接过一样东西。董胤随即走到西凤身边,从袖中掏出一张合约书来,解释道:“秦王殿下动用军令,命人带火器前往长城一线支援抵御匈奴,监察院特开官道支持我秦军。他们却临阵倒戈,与犯我国境者同列!”
北磻听傻了——军令?匈奴犯边?他一整天都在屋中研读佛经,半点消息都不曾听到。
“竖子狼心!”西凤怒斥道,把北磻的双腿都震软了,“为一己私欲,勾结外敌,害我袍泽!非夷三族不足以平民愤!”
北磻看了看西凤,又看了看陆辅相,顿时明白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手心已被冷汗浸湿,心中却不由得冷笑:我竟养了一只野狼在自己身边,如今他与奸诈小人沆瀣一气,反倒要我来背锅。
“西上卿说这话之前,不如先问问自己,是否问心无愧!”秦王紧了眉头,上前走了一步,“本王从未做过通敌叛国之事。秦国军政要务皆由西上卿总揽,若说秘传军令,西上卿做起来岂不是更加得心应手?”
他心里横竖掂量了一下,对席间众人道:“昔日本王被逼自立,诸位大都在场,想必都知道,如今站在你我面前的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是非黑白如何,不该没有结论吧。”
西凤静默不语,宴上宾客脸上也都露出迟疑的神色,北磻便追道:“西上卿曾说,要为朝廷除奸臣,是如今奸臣就在这秦王殿上——”
他转向西凤,质问:“——你为何不动手,反倒以上宾之礼款待他?”
陆辅相无声地笑了笑。他到访秦国的时候,用的是乃是天子之礼,他后来特地向北正明请示,北正明也没有谴责他什么,只叫他办完事快些回到长安城去。北正明这个反应,叫他更加坚定了一个念头:即便他一度被下到诏狱之中,也是如今这一朝之政不可或缺的重要枢纽。
北磻本已占了些优势,此话一出,又被西凤一气盖了过去:“陆公在京城,那就是陆公;在外,代表的就是陛下。殿下要我对天子不敬吗?”
他说完,随即收了这个话题,将手中的玉器举了起来——那是北磻的腰牌。
“此殿下贴身之物,在监察院作为信物抵押着。陆公方才将此物示与我看,我这才想,或许是殿下下的指令。”西凤道,“殿下手上可有人证物证,可以证实这一道军令是我下的么?”
北磻这次彻底傻住了。他素来不喜在腰间挂上一众饰品来回走动,一回府上,便叫人尽数将它们摘下放好——想必是府上的仆从在收拾的时候偷偷拿走了去,阴差阳错、或是有人刻意为之地落到了西凤手中,成了他的罪证。
西凤等他的回复,等了片刻,又道:“此事干系重大,我为证实殿下清白,下令搜查全府,竟寻到了一人。他亲口告诉我了殿下通敌的全部过程,并向我陈述了他的罪状。”
“殿下,我也想保您。您可还记得,我们共修秦国律法的时候,曾约定的——天下正义,不避百姓,不饶王室,方得彰显?”说完,西凤煞费苦心地装出了一副失望而痛心的表情。
北磻被他一番言辞说得哑口无言。此时他再说什么,都没有必要了。
“殿下,请吧。”
自此,秦王一脉尽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