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铁剑道士
一百八十五铁剑道士
满清康熙年间,京城外怀柔雁栖镇有一富豪姓宋名河,其身材魁梧,肌肉健硕,擅长搏击,武艺高强。其喜交朋纳友,广交天下豪杰,故家中门客济济,门庭若市,人称其“小孟尝君”也。
一日,有一道士登门造访,宋河闻之,出门迎客,见此道士,岁过而立,身披灰道袍,头戴灰道冠,足蹬靸鞋,长须及胸,面容消瘦,身后背一大铁剑,剑宽半尺余,剑长近五尺,铁剑足有百斤重。宋河拱手一揖曰:“敢问大师从何而来?法号尊称?”道士双手合十回曰:“无量天尊。贫道四海为家,法号正阳子也。”
寒暄数语,正阳子入门,宾主落座。宋河曰:“大师身负重剑,定有超人之艺也,请展示以饱眼福。”正阳子曰:“贫道四处漂泊,身负重剑只为防身耳,无艺可展,惭愧,惭愧。”
宋河亦不强让之,从此,正阳子暂居宋府。享每日三餐,无事坐于操练场侧,捋髯注目,观众搏击习武,甚闲散也。
宋府内宾客常来常往,豪杰聚集,宴席常摆。每宴席之中,落座赴宴者不少正阳子,其坐于尾处,见其剑不离身,饮酒之时,剑立于身侧,解手之时亦随手携之,其提剑似持木棍般轻松。其总寡言少语,独于末座饮酒,有客人问之,其总笑而数语,后避谈之,口音似南方湖北方言,让人似懂非懂也。
河南吴拳师与山东莫拳师慕名前来宋府,晚间与正阳子同住一室。半夜,正阳子忽起身,穿戴整齐,将铁剑负于身后,二拳师惊问:“大师何为?”其谓二拳师曰:“贫道去也。”言毕,瞬间无踪矣。
二拳师却见窗门紧闭,道士如何出去不明,甚惊奇,疑此人定神人也。天亮,遂向宋河问此道士身份。宋河亦摇首曰:“次道长来时,身穿道袍,足踏靸鞋,头带道冠,除背后大铁剑,其余行李皆无。吾以为其游走江湖之人也,亦不敢多问之!”
奇也!有时夜间见道士出门,二拳师半夜睡醒,闻道士却又于床上鼾声大起,酣睡正香,然亦未闻开门之声,其如何入之?宋河闻之,甚疑道士有神功而不外露也。
北京城内有一永兴镖局,一日,镖头李守成求见宋河,言其走镖至承德,途遇强盗,镖车被劫,恳求宋河出面斡旋,追回镖银。此事棘手也,宋河深知承德城外金鸡岭土匪猖獗,有一匪首姓翟名烈,武艺高强,有万夫不当之勇,拦路抢劫无度,官府出兵,多次围剿无果,其软硬不吃,实无奈也。
此正一筹未展之时,正阳子向宋河告辞曰:“贫道闻宋庄主遇为难之事,吾与府上叨扰数日,饮食无忧,未立寸功,甚惭愧也,明欲回山,今特来助主人解难而免忧也!”宋河问曰:“金鸡岭匪徒嚣张至极,吾不敢惹祸上身,然又不能拒永兴之求,大师有何妙策除之?正阳子微笑曰:“其实贫道近日,经惩戒附近众匪,将其劫持财物分给穷人,已触犯劫匪,匪恨吾咬牙切齿,恐不根除,后祸无穷矣!匪帮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今晚半夜,贫道至金鸡岭,已约定与劫匪决战,追回镖银,大开杀戒,除暴安良,请主人静候佳音。”宋河忧曰:“匪徒众多,且武艺高强,大师一人焉能尽除之?吾带诸友同往,助大师一臂之力,如何?”正阳子忙摇首曰:“否也,此劫匪虽本领非同一般,且人多势众,然贫道毫不畏之,定能将匪除净,望主人勿忧也。”
宋河自恃身怀武艺,不输常人,虽耳闻道士有神功,一心欲目睹之,执意随之前去。正阳子无奈,应允之。
宋河与镖头李守成随正阳子同往,至金鸡岭下时,铁剑道士忽抓起宋何与李守成,似拎包袱般,飞奔纵越,登上山顶,至一隐蔽山岩,谓二人曰:“委屈二人于此观战,万不可作声,让众匪发现,贫道前去也。”
正阳子跃至一平台之上,候之良久。圆月当空,月光如银,倾撒山间,百步之内皆能辨人面目。
只见正阳子解下背后大铁剑,立于当场,又取出一哨吹响,声如号角。片刻后,数十匪从对面山间策马奔来,转而四面又闪出背弓箭匪徒百余!
众匪将铁剑道士围于当中,随后匪首翟烈大喝一声,提刀纵马冲向道士!正阳子大笑,手握大铁剑,用剑背朝匪首迎之,翟烈用刀砍之!只闻“当啷”一声,余力不减,匪首整身被弹出数丈高,道士将剑刃向上一闪,当即翟烈被斩两截,顿亡矣!
众匪见之,惊骇万分,仗人多势重,一拥而上,正阳子挥舞大铁剑,左右格挡刺击,上下翻飞,舞动如飞,无人能近身!转眼之间,血肉横飞,血光喷溅,数十匪徒皆亡于剑下!
伏于四处众匪开弓放箭,箭如飞蝗,正阳子挥剑挡箭,只见剑光不见身,拨打雕翎,箭纷纷落地。其大吼一声,飞身近匪,挥剑如割韭,人头成片落地。余匪见势不妙,弃弓而逃,剑似流星追之,瞬间众匪无一幸免,皆亡矣!
宋河与李守成于山岩后观之,激动万分。李守成走镖多年,常于劫匪拼斗,然未见如此场面,不出一刻,百余匪徒尽横尸山野。宋河交往剑侠刀客多矣,然今夜大开眼界,愧叹己不如。二人暗赞道士武功神出入化,绝也!
战场忽寂静,闻正阳子哈哈大笑,呼曰:“宋庄主,李镖师,贫道去也!”言毕,只见其将铁剑向空中一抛,纵身一跃而上,蹑剑凌空追月而去,瞬间无踪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