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自愿
朝阳想要说他是变态,但她不准备费口舌重复一个既定的事实。
“去吧。”他支配她。
朝阳浑浑噩噩下了车,按照许士潜所说的房号,拿着薄薄的一张磁卡向前走。
许士潜发来一条信息,就在朝阳即将进入酒店时。
他说,“别想着欺骗,后果会很严重,你一定明白。”
房间门口有两个男人,见朝阳慢慢走来,拦住了她说,“这附近已经被包下,如果找错了房间请去前台询问。”
朝阳说没找错。
两个男人相互看了一眼,还是刚才说话的人开口,“你是许士潜的人?”
“我是……”妻子两个字堵在她喉咙中,她羞耻得难以说明。
“既然是,请出示你的身份证件。”
朝阳只是拿出了房卡,“这个行吗?”
男人点头,“请进,只是先生还没有回来,您需要等待片刻。”
一个简单而残忍的开端。
朝阳失去尊严的开端。
她完全变成了许士潜的玩物,完完整整交出了身体,甚至没有挣扎,如果不是看见朝夏,如果不是开始自我怀疑,如果不是犹豫着对命运妥协,她不会如此可悲。
她想干掉许士潜,但她知道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她一个人漫无目的地等待,等一个不是自己丈夫的人来玩弄她。
她想学着厚颜无耻地享受这种滥情,但是她做不到,灵魂和肉体是撕裂的两方,以前她总是以为自己不会步母亲的后尘,既然有前车之鉴,无论如何,她都不应该会变成她那种女人,时间荏苒,验证了一个恐怖的事实,她从来没有逃脱母亲。
也就在这个时候她明白自己为什么不喜欢照镜子,因为她可以从镜子中瞥见自己污秽的灵魂,扭曲变形。
许士潜偏偏很喜欢镜子,不论是和她还是普拉达娜,他都要在有镜子的房间中进行,仿佛那是他最好的药物,可以一直保持他的亢奋。
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三个小时过去了,他还没有来。
终于,等到了后半夜。
有个沉重的脚步缓缓靠近,似乎很是疲惫,在客厅的沙发坐下了,他仰头靠着沙发背,闭着眼。
时间久到朝阳以为他已经睡着了。
直到他说话。
“你可以走了。”
朝阳如释重负,正要离开,忽然想到了许士潜的威胁。
他是要她来“服务”他,如果他不想,那这任务就是失败的,许士潜不会因此放过她,她想不到他还会有什么诡异的办法整治她。
她走不了。
朝阳背对他,慢慢脱下了衣服,裙子,内衣。
赤裸着站在床边,窗帘早就合上了,房间里的灯光并不太亮。
他不是听不见衣服脱落的细细簌簌。
这位陌生的朋友睁开了眼睛,慢慢说道,“我哥给你多少钱?”
朝阳的眼睫轻颤,“没有。”
他站起身,欣赏着她的身体,不算是最顶尖的皮囊,最优越的比例,但胜在年轻健康白皙,“既然没有给你,你为什么还来?”
他和许士潜长得很像,但朝阳觉得他的眉眼要柔和一些,仿佛收住了点戾气,如果非要在这个尴尬的间隙分神,朝阳觉得他介于宋观和许士潜两极的中心点。
“转个身。”他说。
朝阳照做。
他还是在和她聊着天。
“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什么也没有。”
“倒是有趣,那你为什么而来?”
“你。”朝阳已经不再颤抖了,她甚至可以光明正大地盯着他的眼睛。
他看见了她手上的钻戒,打消的欲望渐渐回暖。
“你就是他娶的那个小女孩?”
朝阳摘下了钻戒,“如果你不喜欢它,我可以摘掉和你做。”
他笑着接连摆手,“不,戴着吧。”
头一次,他觉得许士潜是个疯子,以前他只是觉得他过于聪明,旁人不一定看得懂他的行为,现在想来,大多是他在犯病。
“我提醒你,你是自愿来的。”
朝阳说是。
“如果你后悔了,可以现在就出去。”
“知道。”
“最后问一次,你想要离开吗?”
“不。”朝阳说。
“如你所愿。”他说。
他告诉她,现在他很累,最好她不要合拢腿,不然他会觉得很麻烦。
朝阳说知道了。
他问朝阳有没有被许士潜绑起来过。
朝阳说从来没有。
他笑了,问她想不想试试。
朝阳说不。
她的话越来越少,只剩下判断和接受拒绝。
“如果绑起来,你会听话些,我不喜欢乱动的女人。”
朝阳的鬓角出了冷汗。
他抬手擦去,“你很紧张?”
朝阳说没有。
“既然是这样,就不绑了。”
他又问她有没有被鞭打过。
朝阳记起来许士潜曾经用皮带抽她,她点了点头。
“如果你能尖叫或是流泪,也许我就不会鞭打你。”
朝阳说,谢谢,我尽力。
因为这种不正当的关系,她觉得恶心和罪恶,于是她尽量保持缄默,像是不存在一样。
这男人笑了,他笑起来的声音简直和许士潜一模一样,朝阳背对着他,看不见他的脸时,几乎以为就是许士潜在对她施暴。
在她隐忍的神色中,他发现一种独特的魅力,是一种呼唤人摧毁的美好,如同孩子对蚂蚁搬家的好奇,探出脚想要碾死。
现在他有一点理解为什么许士潜会娶她。
她这么坚强,不会轻易消失,许士潜总能淘到宝贝。
“我们去个比较舒适的地方怎么样?”他只是看起来在征求朝阳的意见,实则已经拖着她去往浴室。
“原则上,你戴的戒指让我有权利亵玩你。”
这是他按着朝阳的头沉入水中,朝阳听见的最后一句话。
这之后,朝阳险些被溺死。
求生的欲望让她挣扎许久,但他是个高大的男子,她怎样都不能从水中脱身,口腔中,鼻腔中,眼中满是水,空气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