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拦截军车1
那时敌人已黑麻麻地从他们这边冲过来了,这个事情似乎也容不着多考虑什么,多争论什么了,所以,听上女儿郑盈悄的话,苏漫则沉默地看了看女儿,心里不是滋味,但考虑到女儿手上有枪,能阻止敌人,这样静远和静河还有可能顺利脱离虎口。于是,她向女儿难过地点点头。然后双手去抚摸女儿的脸,同她理顺头额上的头发,那时,她似乎既无哭泣,也无流泪,因为这好像已没什么用了,似乎她那时已料到估算到,这次她的女儿要凶多吉少了。这样她便牵上这俩个孩子的手,开始离开那松树棚的底下,向景然山山口的那边植被带跑去,这个时候敌人上来了,他们鬼鬼祟祟,拿着长枪,挑着树枝,在寻找苏漫的踪迹,那个白匪军王郁王营长还疯狂大叫大喊,说把这景然山翻个底朝天,也要把这女人给我找出来,是啊,那个时候的郑盈悄,听上敌人这话,她好像已知道这是敌人在说妈妈。可那时,妈妈已换成她了,所以,很显然,敌人叫的喊的就是她,敌人征对的也是她,所以,她必须做好心里准备,进入实战状态,不畏强敌,不怕孤军,壮大胆量,同敌人干上一场,准备牺牲,做好死的准备。既然是这样,她曾经过去的时光,面临敌人感到害怕,感到担心,甚至恐惧自己去死,可那个时候,当她妈妈苏漫带着静远和静河离开了她,她即使孤独,但她却什么也不怕了,阻击敌人,让妈妈及静远和静河安全脱离,这是她当时应该做的,所以,那会当敌人挑着树枝寻找他们目标的时候,她便又准又狠地向敌人放冷枪了,一枪一个敌人,没有费弹,吃准了敌人在他们承受了一颗子弹以后,必须倒下,在接连几个敌人被她撂倒以后。敌人也发出了他们的狂野,一边向着她这边扑将来,一边数颗子弹,排山倒海向她这开枪射击,她那会似乎已成了敌人的靶子,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敌人打烂的危险,所以,那个时刻,她为了免遭敌人的枪击,她边打边躲边撤,那时她本应向着景然山西山口方向撤退,但后来她想,她越是向西山口的方向撤离,她的妈妈及静远和静河的危险就越高。于是,她想到这里,她便豁出去了,开始向景然山东山口方向边打边跑地撤离。可这一打却引出了事端,把敌人的力量给牵引过来了,对她猛追猛打,穷追不舍,她似乎危在旦夕了,不仅这样,那时在她的前方,恰巧又碰上了从南家寨逃跑出来的敌人,敌人看到自己前面有一股力量在打枪而来,他们便马上举枪射击,汪歪棒还一口骂着说:“这一夜算老子倒大霉了,给老子打!都是王郁这小子给害的,他妈的撤,撤他娘的蛋,龟孙子!给老子打啊!”随着他的命令,这股敌人像雨般的子弹便发射了出来,目标直指郑盈悄这边,当然也包括追赶到前面来的王郁这股敌人。
“给老子打!打啊,见鬼了,这帮赤匪这么快又上来了。”这时赶到前面来的王郁,面临汪歪棒这帮敌人射来如雨般的子弹,他火冒三丈,在命令着自己的手下说。
那时见此情况,在被汪歪棒那股敌人打了几枪却没有被打中的郑盈悄,她似乎吃准是敌人了,那会她便心中窃喜,心中很开心,她心中自语着说,该是让敌人狗咬狗了,于是,她便悄悄避开了,让汪歪棒和王郁这两股敌人真枪真刀的干上一场自己得个痛快,当这两股敌人真刀真枪干上以后,就这么二三分钟时间,郑盈悄开始从这撤离了,她向景然山西山口的方向而去,去寻找妈妈苏漫及俩个孩子,静远和静河了。
那时似乎已到了深夜的下半夜,离天亮的时间已不太远了,那东方的天体可以看到掩入在黑雾中的白,每个山峰间的间距,那是充满着黑而白的,像轻纱帐一样的雾障重叠,翩然轻浮,似仙境一样神秘魔幻,后怕心惊,这种境况,还叫人真的放心不下,担心不已。好像走路后面也有似鬼似人一样跟着的恐惧。记得那时刻,苏漫带着静远和静河,担惊受怕的已翻越了两个不高的山头,也快走出那个景然山的西山口了,那时虽然已是冬季,天气比较冷,但他们还是跑出了汗,可想他们跑的速度也够快的,似乎他们一直没有停留过,休息过。是啊,那时他们之所以这样,跑得赶着时间,又这么快,这是他们要摆脱敌人,不被敌人给抓着,而落到敌人的手里。所而,他们把这生的希望看得是十分的重要,尤其是苏漫对俩个孩子的责任,这是更提一筹,把他们放在了最为重要的位置。因为,她是时刻坚守着自己的信念,这俩个孩子是烈士的后代,保护好他们,这是对革命的贡献,似乎自己可以被敌人抓住,自己也可以死,但孩子不能被敌人抓住,更不能让这俩个孩子落入到敌人的屠刀下而被敌人杀害。即使她那时似乎已知道了,她那个家为了俩个孩子,为了红军,所付出了代价,房屋被敌人烧了,自己的丈夫,以及自己丈夫的爹,已肯定被敌人所杀害,女儿郑盈悄那会也生死难测,但她到了这个当口,似乎也顾不着那么多了。虽然自己的心中很痛苦,又很难过,也很担心和心烦,但是此时她的心里,也只能是这俩个孩子,关心好他们,保护好他们,这才是她自己应该做好的。那个时候,记得静河她跑不动了,她就背着她跑,那怕自己跑不动了,她自己也要使出全身力气,背着她跑,至于静远,他其实有时也跑不动,但由于男孩的刚强和自尊,他却坚持着跑,如果跑着跑着遇到了滞后,她就牵上他的手跑,一刻也不放松,对他看得很紧,生怕把他给丢掉,是啊,反正那个时段,苏漫对这俩个孩子照顾挺好。因为基本上甩掉了敌人,没有出什么差错,记得那时,苏漫带着静远静河翻过这两个不高的山头以后,因为自己辛苦,孩子们也累,她看着那远离后的重山峻岭,以为敌人离这也远了,她便很小心地把这俩个孩子,掩在那山脊上的松树枝下,对俩个孩子说:“你们就在这山石上坐下歇着,哪儿也别去,也不能大声说话,最好什么都别说,知道啦!”
听到她的说话声,静远静河点点头,同声说:“知道了。”
“嗯!”苏漫向他们俩点了点头说:“我去那山头看一下,看看姐姐也来了没有!”她说着便离开了静远和静河这里,去了那个前面也只有十几步远的不高的山顶端,看有无女儿郑盈悄的身影,那时她掩在那树丛下观察,看了五分钟,她也不见女儿郑盈悄过来,那会她想也许女儿已被敌人给打死了。于是,自己便心灰意冷了。这样,她为了静远和静河的安全,她便主动撤出了这个山顶端,继续前往静远和静河那里去。那时静远和静河坐在那山石上,面对很黑的夜,心中很惧怕,因为这样,他们在说着话,不过声音不大,静河对静远叫道:“哥哥,我想妈妈!”她说着还低泣起来。
“你想妈妈,我就不想妈妈吗?快别哭,这儿是不能哭的!”静远拉了拉静河的手臂说。
“妈妈……”静河继续低泣,她真的好想妈妈。
“快别哭,你忘了徐阿姨怎么对我们说的啦?如果大声说话,这会把敌人会引过来的!快别哭了静河!”静远又拉了拉妹妹的手臂说。
可这时,静河还是在哭,静远推推她,她就是不肯抑止住自己的哭,形样特别伤心且难过。这弄得静远一点办法也没有,一会苏漫从那个不高的山端跑到他们俩的面前来了,她见静河在哭,而且还哭出声来,便着了急,忙过来用手捂住静河的嘴说:“快别哭,乖孩子!你想把白匪哭来,把我们都抓起来吗?这样哭出声来,被白匪听到咋办?听到了他们会来找我们的!快别哭了,是不是肚子饿了?”这时候,静河不哭了,她捂她的手松了下来。
“阿姨,她是在想我妈了!”这时静远在一旁说。
“孩子,阿姨知道你在想妈妈,可你妈妈在那个境隐山,不是被白匪打死了吗?这你是知道的事情啊,快别哭了,想妈妈,妈妈是再也不会回来了,来,咱们起来,快离开这里。不然敌人又会找到这儿来了,到时想走也走不了。这会,她说着又牵起了俩个孩子的手,将他们拉将起来,让他们离开那个松树下面,跟她走起来。”
这个时候,景然山东侧的枪声打得比较激烈,那个敌营长王郁凭着自己的实力,还在大呼大叫:“给我打,狠狠打,不许放过这些赤匪,还我南家寨的耻辱!”他这边说着骂着,那边的汪歪棒和他的手下,则一边打着枪,一边在挨着对方打来的子弹,整个山体不断发生一团团的火光冲天,把那段山体都给闪闪掩掩地给映红了。由于那时的天还是那黑黑的夜,谁也看不到对方是谁,那个汪歪棒一边忍着屁股后面的伤口剧痛,一边口中不断骂着:“他妈的,这儿怎么可能会有赤匪呐?这怎么可能呐?给老子打,给老子顶住!都他妈的吃的王郁的苦……王八蛋,你今天是把老子给害惨了,老子和你没完!”
那时他一边骂着,一边向对方打着枪,但这个时候,他似乎已无法招架对方打来的子弹向后边打边撤,边掩边退,形样十分狼狈不堪,而这个时候的郑盈悄,她在这山地上攀跑着,也似乎已快到景然山西山口的尽头,她没有多大工夫,她便追到了妈妈及静远和静河,那个时候,她兴高采烈,非常畅快,并把这一让敌人狗咬狗,狼打狼的好消息告诉了妈妈,她妈妈十分痛快,便对女儿说:“孩子,你也够聪明的,这打得好,打得好!打死这些王八羔子!”那个时候,因为女儿制造了事端,让这两股敌人相互狗咬狗地打得解恨,她才真正把自己悲伤的心情给发泄了出来,她便又对女儿说:“这些畜牲,烧了我们家的房屋,杀死了你们的爸爸和爷爷,打死了多少个红军……这帮畜牲现在自相残杀,这是他们的报应,活该!王八蛋!该死的畜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