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呼变更记
○银川北塔分校 何 雯
从教十余载,偶然发现,学生给予我的称呼还真不少。从“老师”到“老虎”,再从“雯姐”到“何妈”,细细思量,不同的称呼既反应孩子们对我的亲厚程度,又是我教育生涯成长变化的轨迹。
迷茫摸索叫老师
我想,每一位老师的教育生涯都是从那一声清脆的“老师”开始的。
“老师,你是我们的班主任吗?”一道轻柔带怯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一转身,一个黑瘦的小男孩满脸疑惑地看着我。还没改变毕业生身上的稚嫩,第一天上班就被告知接任初一班主任,这一消息让我猝不及防。还来不及回想上学时的那些班主任是如何展开工作的,我便仓仓促促走马上任了。一个迷茫的老师,一群新奇的孩子,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开启了学习相处模式。“老师,卫生工具在哪领?”“老师,学费是多少?”“老师,我可以住校吗?”“老师,有人逃值日”……慌乱的老师,无措的学生,在学生一声声的惯性称呼中,我且学且行,当着一个认真却生涩的老师。虽辛苦忙碌,却毫无章法。班级管理存在疏漏,教学方法繁而无方,这应该是我最忙乱、最无措的工作阶段。此时,我陷入了前路在何方的迷茫。
行事威严喊老虎
“快快坐好,老虎来了。”刚出办公室门,就见一个男生迅速弹射出去冲进班里,随之飘来的是一句高亢的男声。老虎?我现在行事风格可不就是虎虎生威吗?以至于一次走在街上,听到旁边两个小姑娘嘀嘀咕咕:“看,那就是一班的班主任,可厉害了!”工作三四年,不知是东施效颦,还是学习借鉴有了成效,我日渐有了班主任的威严,对学生的管理日益严格,学生的称呼不知何时亦发生了变化。用威严包装的我成为了一个恶魔式的老师,规章制度时刻学,学生犯错绝不手软。要求学生对我的命令必须绝对执行,打扫卫生要纤尘不染干净到极致,上晚自习要鸦雀无声教室里不许有任何声音。在这样的高压政策下,班级总体成绩冲到了年级前列,我也一度为找到了正确的管理方法而沾沾自习。但,学生对我的态度也在悄然改变。见到我畏惧更多过亲近,下课了也少有学生围过来和我聊聊心情,说说趣事。这样的感觉让我膨胀的自信心恢复了些许理智,开始思考如何正确处理和学生的关系,虽然一时无果,但我相信总会有寻找到答案的那一天。
亲切关怀称雯姐
“雯姐姐,已经半个小时了,你的水一口都没喝呢。”彼时,我正忍着头痛趴在讲桌上批改作业,就收到了这张写着关切话语的小纸条。抬起头,那个和纸条上的字一样清雅隽秀的小姑娘正一脸关切地看着我。我冲她笑笑,端起孩子们给我倒的白开水,虽然入口还是感觉满嘴苦味,但内心却是甘甜的。回想起初接这个班时,因中途接班,那些个调皮捣蛋的孩子没少捣乱给我出难题,我为此不知悄悄抹了多少次眼泪。在镇压扮黑脸效果不明显后,我决心“打入敌人内部”,个个攻破。对于数学考满分语文却不及格的学生,选取实例帮其分析危害;对于考试从来没有及格过的几个男生,则与他们“君子协议”:由他们在每次考试前制定目标分数,实现目标我给予他们奖励,反之,他们给我买棒棒糖;对于无心学习只爱画画的女生,在肯定她的画技的同时,允许她在完成较好的作业上留下一小幅画作……就这样,在越来越多学生的成绩逐步提升的同时,我也得到了更多孩子们的认可。因为我放下了教师的架子,转变了威严的角色,不管男孩还是女孩都把我当成大姐姐,他们才会因为我一句“感冒口苦”就给我带来一桌子的糖,我也成为同事口中人人称羡的老师。这样的体验让我明白了,老师不需要高高在上睥睨学生,而应蹲低身子让他们够着你的肩膀。
宽严相济唤何妈
随着工作经验的日渐丰富,我越来越坚信一个原则:对学生宽严相济才是有效的管理手段。
马上午读了,都走到班门口了,怎么还没听到孩子们琅琅读书声。正满腹疑惑,已经有学生打开了班门,顿时,“何妈,生日快乐”的祝福声如雷声滚过。讲台上,还有一些学生在写满祝福语的空隙处写着:何妈我爱你。我一看,左边这个机灵的小男生才因为上课偷吃东西被我收拾过;中间那个高个男孩的检查还在我办公桌上放着;还有那个粗心的男孩我正准备找他说作业的事呢。再一转身,后黑板正中间的位置赫然画着我的半身肖像,旁边站着的那个笑得一脸灿烂的女孩,可没少因为上课偷着画画被我教训。原来,惩戒并没有冰封他们的心,一次亲切的交谈、一次关怀的询问、一次及时雨式的帮助就能在他们的心里种下信任的种子。事后,我问一个女孩:“我并不老啊,你们为什么叫我何妈呀?”她拉着我的胳膊撒娇地说:“因为你操的心比我妈都多!”就这样,“何妈”这一称呼从上一届学生又延续到下一届学生口中。
虽才工作十三年,学生对我的称呼却有了这些变化。我知道,在随后的教学生涯中,我或许还会有此类称呼上的变化,但无论怎样变,我都会在变化中思索寻找那给予我无限工作热情的力量,它将是促我奋进的催化剂,让我在前行的路上更加信心坚定,脚踏实地地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