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016]
顺着坠落的方向，慢慢的回到了之前大理石的结构。只是，慢慢走上旋梯的我，总感觉……
为什么在地底的部分这么长？
……不，旋梯和纹章没有变化，维度感知也没有变化，还是同样的空间。
只是，为什么现在这里反而，是下方？
耳鸣的感觉还在加强，心中的恐惧不断回荡。直觉告诉我这不简单，联想到他他开始时那种语气的劝说，又想到之前我鲁莽的从塔顶跳下去的举动，那还真是……
看来，需要削弱一点封印的强度了
太古之力，刚烈蛮横。虽然我的身体被那一炸损伤了太多，但稍稍解封一点，应该还是可以的
大理石砖上的纹路越来越复杂，地面上除了黑与白，又多了正在流动的深邃幽蓝，直到，渐渐展露出的黑石平台。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也不知道那有何用。但凭着感觉，将力量凝聚。塔的下方仍望不到底，那上方那由黑石构成的部分已泛着血雾。幽蓝的源质于平台中心那旋梯周围交织，暗色的黑石渐渐被透明结界取代。
幽蓝的，反着光的，结界下方是源源不断的猩红，在这镶嵌进来的虚空，就这么一直如瀑布般垂下。
虚空，那是单纯由下层空间定义的地方。那里的原始丰都极低，低到甚至不能支持实体的确立。物体落入其中就好似人被扔进太空，确立其的原始系团会立刻涌入贫瘠的空间就如真空冻干技术那样。
但源质，那一直就是个例外。神将垃圾扔进第九维度发酵，历经岁月，直到不存在法则成为法则，直到绝对的混乱成为新的秩序，他种下施皮格尔曼怪的变式，给予其漫长的时光去腐烂。当一切均质万物停息，便有了缔造理型的材料。
世界不存在理型，它太完美了，完美到根本不可能真实存在。但它又早已存在，一直存在于任何思想和意志。绝对的刚体承载万物，轻质的杠杆永不弯折，它流转于理，而神拟定其型
它可以加之修饰表达万物，它可以在个体间流淌转述万物。而真实由神明缔造的拟似理型，便是流转于虚妄与现实的难以表叔之物
/*注释_理型：本文中为纯粹的理念，如上文绝对刚体，轻质杠杆，绝对光滑的小滑块，只遵循理想气体方程的粒子等*/
它可留存于意志构想奇巧，它可凝聚于现实代指一切。至于虚空，流转于其中的理只要仍具载体，世界的法则便拿它无可奈何。只要全力构想，无主的源质便会回应
——就，像这样的
……嗯？
没反应吗？
竟然，还有点认主？
那好吧，就暂先借着小可爱你的气息，操作一下你的东西吧。
魂链正在逐步收紧，传导出的意志不断回荡。创造与毁灭的源质不断交织，而那猩红也在其共鸣中逐渐解构。渐渐凝出了一枚奇异的晶体，虽然没什么了解，但拿着吧。
……其实说，能操纵到这种程度，你真的？
走在平台的边缘，我望着虚空，望着那流淌着的源质。
那小家伙根本什么都没有说，我现在继续的话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回去抱抱他吧，其实看起来，他还是挺喜欢我的。
我回到旋梯一点点的向上跃起，直到再次回到那个位置。手被猛吸了一把，重力再度反转，景象再度转变。就看见他他还在那，还是之前那般，满身带血的，手中滴着猩红的源质。
是我的兴趣也变奇怪了吗，竟然觉得，真的有点可爱？！
只是说这样，真的实在有些心疼
“啊…姐姐？”
“说欢迎我。”
看我干嘛？
“呃…”
捏他！
意料之内的反应，不过说实话，和他在一起之后我竟然也变成了这么恶趣味的人
“我，刚刚……”
和刚刚的羞怯有所不同，看起来是专程为了刚刚那会道歉的
……不过
你也知道啊？
你知道刚刚那时我被吓成什么了吗?
他被他看到气馁的样子，因为我是真的生气了，你明明洞察能力这么强，就……
但，也不怪你吧
毕竟，见到我
“还在害怕？”
“没就是……呃……”
“走得开吗？”
“呃，嗯好……”
看起来，还真是有点勉强。不过，毕竟有我呢。
“那，来吧。”
他好像又抉择了一会，才开始逐渐平衡身体。当然以我的性格看到他这么为难的样子当然是忍不住的，他正准备调节身体为直立状态，就直接被我甩到背上背走
“哎啊…又……”
“嗯？”
“……没有”
他有一点点气馁，就感觉自己在被耍的样子。当然我是不会承认的，至于你啊，很可爱哦！
他倒还真不一直愿意让我背着，没一会功夫就让我放他下来了。不过这倒也是，毕竟这里是他的领域。
当他的眼眶中渐渐结起淡红的翳，重力即刻开始扭转。他那右眼就像覆了玻璃壳般开始碎裂，鲜红的血光逐渐将那蔚蓝的瞳色取代。
他好像很痛苦的样子，我紧握着他的手，头仍然朝着前方却也不断用目光瞟他。他似乎是注意到我的关切，便笑了笑。
这个过程到是也快，就像之前对我那样时迅速。我们还是渐渐开始向下走去，就一同走在这看不到底的塔楼内部。楼层逐渐降低，气温也开始冷了起来。无人维护的装潢肃穆依旧，隐约透露着微渺的诡异。明亮着的，根本无法找到光源的空间，像游戏画面调了伽马值那样的不合常理。
“你说，这塔的最底下是什么？”
“……嗯，姐姐经过那神殿了吧？”
“呃，没……”
“只是有个东西，应该也只有姐姐……”
脚步声在塔内回荡，大理石的内饰正逐渐变得异样。他的脸色变得十分不好，但直接问他的话肯定又说没事。我牵着他的手，已经不止一次感受到被他用力了。他一定是在忍受着什么，虽然我帮不上什么。
我们继续走着，继续在这望不到边的旋梯上走着。
看不见底，也看不见顶
就这么一直走着，一直听着脚步声回荡
毫无变化，而且，那些黑石平台上也在没有出现那样的开放空间
唯一变化的，只有他越来越糟的脸色
“诶，你还好吗……？”
他没回话，只是过了半天才点点头
——盯着他
……在我身边就，不必忍耐了吧
“……唉”
我双腿跪下，反正我这身高足够。下巴正好搭在他肩上，看着他那一秒冻结的条件反射。牵着他的那只手就放在他心口，另一条胳膊就把他紧紧搂住。
“诶!”
看什么看，我可是只有在小朋友面前才敢这样。虽然说你什么不懂也是自欺欺人，但跟你这样的小孩我……
“就是，很危险，呃……”
“嗯？”
“就是，不要这样突然……”
……毫无逻辑的解释，至少说我还无法准确解读
危险……？
你身上，到底藏着多少秘密？
恐怕，也只能等我们真正，彻底放下戒备的那天……
不过至少说，现在我们彼此之间的距离，也已经足够的令人安心
不会有尔虞我诈，不用担心背叛
唯一需要担心的是，目前的处境的确窘迫
还有就是，吸猫有害……
再度望向高处，依旧是望不到边的旋梯
孤独是长生种族既定的命运，更何况，是远远超出正常范围的我
……至于超脱时间，超脱生死的那种交往
我不是也，活这么久了吗？
……
“哦对了，你说的那个东西是？”
他看了看我，有再次把头正了回去
“姐姐你，还有尊者的能级吗？”
哦？
他闭上了眼，再度睁开时，幽蓝色的星他左眼里闪着光芒
“你指的是……？”
这种口吻，和过去的我站在同一高度的对话吗……？
“太古时期的灾祸，又要来了……”
他眼中渐显憔悴，而后又有，转瞬即逝的期望
……但
唉……
“可惜我啊，现在，也快要，彻底枯竭了”
“没关系的，时间，还有很多”
“〔我们从不，会责难谁……〕”
“〔你也不必，自我放逐……〕”
“〔你的力量，早就该拿回来的……〕
彼此异常的安静，氛围异常的沉重
而后我率先一笑
他的理想虽然美好，虽然连我也被他同化
与他有关的人，都没有好结果
我们这些老前辈啊，自愿成为那纯粹之理的基石
不惧至美愿景的重，哪怕被不明真相的后生压毁
如此，才有了如此多彩的，你们呐……
“〔仅仅只是先前应有的归还，仅仅只是同理想者的再一次请求〕”
可能，某些约定，从最初就已经开始
或许那时，我们便早已有了难以割舍的使命
而又一想，更加坚信
只是这个忙啊，我估计我又得，拼老命帮了
——那总之
“总之你先，叫一声姐姐？”
我还不希望你走这条路，我还不屑你背负那些
所以说——
“快点，就叫一声！”
他自然一时间叫不出来，而我也不会给他时间
就趁他害羞时候把他抱紧，就在他恍惚之时捏他脸蛋
先是挣扎，在他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
总之，刚刚的那种氛围，我不喜欢
而后嘛，我这么喜欢你可不是没有原因的哦？